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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的良心(6)

(2007-03-18 05:18:28) 下一個

(六)

鄭超麟是陳獨秀的扇子,終生都在維護陳獨秀的事業。還在1945年的時候,鄭超麟就這樣說:

“陳獨秀是辛亥革命戰士,五四運動主帥,中國共產黨創立者,曆屆總書記。他是中國的不斷革命的活的化身,象征著從中國資產階級革命到無產階級革命的迅速過程。他有革命曆史,有群眾,有工作經驗,是不待說的。”

“陳獨秀同五四運動戰友,胡適,錢玄同,劉複,周氏兄弟等,分了手,走到社會主義來。在社會主義方麵同他合作的,有周佛海,李達,李漢俊,施存統,這些初出校門的學生,這些從河上肇,山川均一流入學來的考茨基式馬克思主義者;但也有老國民黨員,戴天仇,沈玄廬,邵力子等。共產黨成立,那些留日學生都參加了,老國民黨員則若即若離。不久,陳獨秀與這兩部分人都分了手,而去同做實際工作的同誌,張國燾領導下的一批人合作,以及同第三國際派來的外國人和中國人合作。陳獨秀思想的發展可以從他結交的朋友看得出來。在這一切發展階段中,有一個人始終沒有同陳獨秀分離的,——就是李大釗。他不僅從《新青年》起,而且從《甲寅》起,就是陳獨秀的朋友了。中國共產黨內隻有他有資格同陳獨秀爭領袖地位。但他是如此謙虛,如此心悅誠服陳獨秀,以致一切有爭論的問題都是站在陳獨秀方麵。除他以外,一切大小領袖都是陳獨秀的學生,翻譯或顧問”。

鄭超麟對陳獨秀的認識,頗有戲劇性:“這個人:我第一次識了他的姓名,讀了他的文章時,便寫長篇日記罵他,後來漸漸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後來漸漸覺得他的話都有道理,現在竟在他領導之下進行革命工作了。”

以至於愛屋及烏,連陳獨秀的兩個兒子,鄭超麟都給予辯護:“陳延年和陳喬年兩兄弟,外表毫不像兄弟。一九二七年,吳稚暉演說大罵陳獨秀兼及他的兩個兒子,其中有幾句話道:“他的兒子陳延年,還有一個陳什麽年,他父子三人,我相信,凡見過他們的都一定說,像他們這樣的尊容再醜也沒有了。他們就是穿一件漂亮的紡綢長衫,人家也要說他們是小偷”(見文明書局出版的《吳稚暉白話文鈔》)。這是胡說。陳獨秀並不醜,沒有見過他的人,可以看看《實庵自傳》單行本封麵上他的照片(亞東圖書館出版)。有一個女同誌曾說他的眼睛是特別可愛的。喬年是個美男子,不僅是我們十二個人中最美的,而且是我所見的莫斯科中國同學中最美的,連顧影自憐的李鶴齡也比他不上。他身體強壯,皮膚很白,兩頰同蘋果一般紅。他的哥哥則與他相反,不很健康,肚皮比常人大,兩條腿比常人細,皮膚黑而粗,濃眉毛,斜眼,近視,有時你以為他在看你,其實他看的是你旁邊的人,動作緩慢,表麵上有點萎靡不振的樣子。到莫斯科後袁慶雲給他一個綽號:“腐敗”。但他並沒有吳稚暉所形容的那種醜相。總之,我們十二個人中還有比他更醜的哩!這兩兄弟,除了相貌以外還有其他方麵不同。延年愛說話,愛講故事,關於辛亥革命前後的故事,以及他自己家庭的故事。幾個人會聚一起時,總能聽到他的低音。喬年則一聲不響。開會時不說話,多人閑談時也不說話,隻有同王若飛鬧著玩時才有說有笑的,後來漸漸練習也能克服靦腆而在會場中演說了,而且說得相當好,雖然不及他的哥哥。這兩兄弟感情很好。兩人一起脫離家庭,不僅脫離他們的舊官僚家庭,而且脫離他們的父親。他們的父親已經是有名的家庭叛徒了。那幾年全國正在宣傳他主張“萬惡孝為首”,宣傳他組織“討父團”。一九二一年陳炯明問陳獨秀關於傳說的組織“討父團”事情。陳獨秀回答道:“我的兒子有資格組織這個團體,我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這兩兄弟是清教徒。吃得壞,穿得壞,絕口不談女人。延年死時還是童男子。這一年,延年二十五歲,喬年二十二歲”。

所謂老年喪子,乃人生一大悲哀。大家都知道,以前宣傳老人家為了革命失去了六位親人,其中包括了侄子、兄弟、棄妻等等。陳獨秀為革命所做的犧牲,一點都不比毛澤東少。

和小平同誌的封妻蔭子雞犬升天比,更不在一個數量級上了。

正如毛澤東愛玩女人和鄧小平愛打橋牌一樣,中共第一代領袖陳獨秀也並不是完人,喜歡搓麻將:

“曆次罷工的最高指揮者,是陳獨秀自己。每有重大的決議,如應否罷工,什麽條件,如何談判,可否簽字,等等問題,都是工運幹部和他同開會議決定的。常開會地方是寶山路南邊某同誌家裏,大多夜裏開會。有一夜,向警予說,很深才開完會出來;弄堂裏,獨秀一麵走,一麵說:“他那個三番沒有和成,真可惜,已經聽張了,七束一定有,但總不出來。……”直至看弄堂的開了鐵門放我們出去之後,他才不談牌經了”。

“老頭子自己反對進行小組織。在武漢時代,他毫無意思團結一部分擁護他的人實行抵抗。他把反對他的人和擁護他的人看成是一樣的工作同誌。在武漢,他執行的是新路線,是國際路線,是秋白代表的路線,但他並不以為是屈服於別人的主張,而是認為應當這樣做去的,因為北伐畢竟勝利了,革命畢竟因為北伐而更加深入了,雖然產生了反動的蔣介石力量,但也把我們擁上了政權。他有很好的政治經驗,有很敏銳的政治嗅覺,可是缺乏根本的係統的理論分析”。

“陳獨秀自從武漢退出領導機關以來,就未曾為了恢複他的地位而鬥爭,未曾團結一部分幹部同誌在他周圍。他甚至反對若飛和喬年的活動。到上海後,他專心研究中國文字拚音化問題,除他以外沒有一個同誌對此問題有興趣。有人去找他,說了幾句話後,他就把這個問題提出來。遇見湖北人時,他問這幾個字湖北音怎樣讀,遇見廣東人時又問那幾個字廣東音怎樣讀。為了研究江浙讀音,他還請我帶他到沈雁冰家裏去。我們對於他這個文字工作有種種猜想。尹寬認為他這事情同《漢書》裏的曹參為相一般,人家去見曹參有所建議時,曹參總是醉人以酒,以堵塞建議者之口。總之,當時沒有人相信他認真重視這個文字工作的。但我知道,他在這方麵確實用了許多工夫。一年多後,他寫成了一本書,其中創立了三十多個中文字母,大多數是羅馬字母,有幾個是希臘字母,還有一個和二個是他新造的字母。拚音規則頗複雜。分成北京語,吳語,粵語,閩語四種方言。這稿子寫好,交付於他的幾位北大老友,語言學專家趙元任似乎見過這書。如果不毀於“一二八”炮火,這部稿子定是存在的。我們從他過去著的《字義類例》和入獄後寫的關於文字學的文章,可知他對於文字學本有興趣”。

看來對陳獨秀知之甚深者,鄭超麟也算是第一人了。

獨秀之為獨秀,是那個時代的呼喚,也是那個時代知識份子的典範和領袖人物:憂國與民,以天下為己任。假若獨秀不介入政治,在文字學上也許會有更大的作為,可是中國的政治,遲早也會找上獨秀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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