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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琳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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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多共諜?

(2006-01-07 21:05:48) 下一個

這幾年,從美籍的李文和到華人的陳文英,再到那個拚死拚活一心要做美國公民的高女士,都和共產黨的間諜這個頭銜,脫不了幹係。一時間人們在北美這個自由的社會裏風聲鶴嚦,談諜色變,以至於和一個在航空航天局工作的朋友電子通信,都不能送到單位的計算機裏。這不,雙麵諜陳文英剛剛放出來,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移民美國的古巴人教授中,又發現了卡斯特羅同誌的兩個間諜。

以前看過一本書,忘記了作者,說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盟軍之所以取得勝利,就因為盟軍破譯了德軍電報通信時的密電碼。結果那號稱沙漠之狐的德軍傳奇人物隆美兒的一舉一動,都在盟軍的掌握之中。因此,盟軍的勝利,實際上就是盟軍情報戰的勝利。

在張戎寫毛澤東的新書中,說中國共產黨和毛澤東取得中國革命的勝利,多虧了國民黨內的四大紅色間諜:邵立子、張治中、胡宗南、衛立煌。邵力子的貢獻,是將蔣經國送往蘇聯作人質,因而保障了紅軍長征的勝利。張治中的貢獻是在抗日戰爭期間,牽製了日本人,使日本人不進攻蘇聯。胡宗南的貢獻,是協助毛澤東保衛了延安,衛立煌的貢獻,是遼沈戰役。

除此之外,張戎還提及了傅作義的女兒和國民黨軍令部次長劉斐和總參謀部作戰部長兼第三廳廳長郭鬼子郭汝槐。前者保證了平津戰役的勝利,後二人保證了淮海戰役的勝利。

張戎這樣說,自有她這樣說的道理,因為她查了一些資料,也采訪過一些人,但更多的是推測。大陸方麵還沒有輪到說什麽,台灣那邊就已經不幹了。胡宗南的子孫,首先的跳出來。說事實不是這樣的。網上一群看熱鬧的人就出來幫閑,張戎就派據說是她的弟弟的張樸出來答疑,順便也做一下中文版的促銷。

張戎的這個弟弟,話也說的不周全,火沒有撲滅,又加了一點油。其實張戎第一本書的成功,占便宜就占在因為那是一個英文版,雖然也有真名實姓,但隨她怎麽樣寫,讀者是外國人,沒有人肯當真。張戎的第二本書,就不一樣,因為要出中文版,涉及了真人真事,肯定會挨罵,弄不好還會吃官司。周勵的書,就是前車之鑒。

對這一點,學曆史出身的楊翰章,就很滑頭,用張學良的話說,是個老狐狸。他在國外時該出的書也出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到國內出中文版時改頭換麵,搖身一變,就成了人民大學的知名教授。同樣也經文革戰鬥洗禮的鄧小平的女兒鄧榕(毛毛),則是個成功的相反的例子,在國內出中文版時,將對別人的好話說盡,賺足了銀子。等到出海外版和雇人翻譯出英文版時,就又胡說八道,對別人的好話都不見了。感情那天下英雄,就她老爹一個人。

最近大陸的經濟好了,國力也強大了,就有人出來考證說:西安事變時的張學良,是徹頭徹尾的共產黨,黨中央批準了,隻是共產國際不承認。

假亦真時真亦假,政治這玩意兒,確實是不好說。國共合作時,很多的共產黨人在國民黨的軍隊裏公開活動,例如陳希周和宣俠父,都不是什麽秘密。而到國民黨失勢時,兵敗如山倒,呼啦拉就出現很多共產黨。就是不是共產黨的,也樹倒獼猴散,和共產黨合作。後來被湯恩伯告密被蔣介石殺頭的陳儀,就是其中的一個。中國國民黨中央革命委員會的秘書長梅龔斌,解放後多少年,都是以民主黨派的身份出現,一直到死。

隻是奇怪的是,既然衛立煌是共諜,那麽解放後衛立煌為什麽不立即回大陸而留居香港?既然胡宗南也是共諜,為什麽他後來去了台灣?而且他下令槍斃了據說也是共產黨的朱其華。難道後麵還有更大的陰謀不成?

目前有公開的資料稱,胡宗南的親信副官熊向暉、衛立煌的秘書趙榮生,以及衛立煌本人,佩劍將軍張克俠、何基灃,國民黨第四十六軍軍長韓練成,還有後來進入台灣繼任國防部參謀次長的吳石將軍等等,都是共產黨間諜。

有文章稱,在蔣介石要逮捕韓練成時,白崇禧得知消息後,立即將韓推薦給張治中。韓到西北向張治中報到時,張設宴為他接風洗塵,宴會結束,張治中送韓練成上車時緊握他的手,輕聲說道:“練成,走好!”韓感到有東西塞到他手裏。在車上,展開手一看,是兩張從蘭州飛往香港的機票。韓練成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樣看來,張治中肯定是共產黨的人了,或者至少是傾向於共產黨的,並不是空穴來風。

那麽白崇禧呢?劉斐、郭汝槐、韓煉成都曾經是他的部下,和胡宗南的情況相似,在台灣也不受重用,並在李宗仁回大陸後,最後被蔣介石謀殺。看起來白崇禧雖然不是共產黨的間諜(因為沒有人舉證),但也不象湯恩伯那樣,賣友求榮,招人詬病。

其實他們是不是共產黨的間諜,都不重要了。多少年過去了,這些人都應該作為革命的先輩,讓後人來紀念。因為至少他們,做了事了,或者是對曆史的發展,有所貢獻。

2006-1-13

 

附一:金鍾:作家張戎女士談毛傳寫作經曆

——十年磨一劍 重寫毛澤東

作者:金鍾(香港)


【大紀元7月6日訊】編者按:毛傳新著《毛:不為人知的故事》作者張戎,來港舉行該書英文版發布會,應邀接受本刊專訪,暢談毛傳寫作十二年的種種經過及聞所未聞的有趣故事。該書中文版計劃明年春天出版。

  問:您十二年前暢銷的《鴻: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是一部文學性的家族故事,現在的毛傳卻是一本政治曆史著作,您的寫作方向是否有了轉變?

  張戎:是一個轉變。但這兩本書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真實性。《鴻》是家族故事,每一個細節都是真實的,出版十四年來沒有任何人對此提出質疑。毛傳就更重視真實性,言必有據。英文版八百頁其中一百五十多頁小字排的,全是說明出處的注釋,詳盡中英文征引書目,幾百個采訪者名單。海外與毛交往過的重要人物都訪問了,還包括許多國內知情人。追求真實的寫作原則,我沒有改變。


寫毛傳完全是出於興趣

  問:年關於毛的書已很多,最近還有人送我北京去年出版的英國人寫的毛傳,毛的許多也事逐漸暴露,您為什麽還有興趣寫毛?

  張戎:看過毛傳的人,就知道,我是完全重寫毛澤東,重寫現代中國曆史。不僅是全新的角度,而且大部份事實是聞所未聞的。我可以自豪地這樣說。全中國全世界對毛的了解都非常少。生活在毛統治下的中國人隻知道經曆的痛苦與災難,不知道這些經曆怎麽來的,尤其是毛決策的細節。年輕一代就更不必說了。

  問:寫毛傳和您及家族的背景是否有關?

  張戎:我相信我對毛的興趣和大部份中國人的興趣一樣。我們都在毛的陰影下生活過,毛給我們都帶來巨大的災難,這是共同的經驗,我沒有與眾不同的感受。我父親和外祖母雖然都死於毛的迫害,但如果我以此書為他們報仇,那就太低估了我的寫作。當然,毛統治下的受難者完全有資格向他報仇,但這是簡單和消極的情緒,我沒有這種情緒。我寫毛,完全是對他的興趣。雖然已有那麽多寫毛的書,但它們都不能回答我對毛的許多問題。例如,他是怎樣當上共產黨領袖,怎樣成為中國至高無上的統治者的?他一生追求的是什麽?

  問:國外對毛的研究是否好些?

  張戎:我認為,毛澤東應與斯大林、希特勒相提並論。對那兩個二十世紀的極權統治者已有很多書寫他們,人們對他們已有相當的了解,可是對毛的了解,知之甚少,包括外國可以自由研究與出版的地方。我在中國長期生活過,又在英國接受西方文化教育,有條件做一些他們做不到的事。

  問:您提到曾在許多檔案館搜集資料,例如前蘇聯的檔案解禁後的情況,我們很感興趣,具體情況如何?

  張戎:我先生外文很好,他花了十年時間在俄羅斯檔案館收集資料。俄羅斯檔案館簡直是一個寶庫,還有東德、阿爾巴尼亞檔案館,以及英美的檔案館,與中國有關的,我們都去查了。我去過俄國共產國際檔案館,規模很大,資料浩如煙海。沒有足夠的時間和專業能力,是很難利用那些檔案的。


蔣介石為讓蘇聯放兒子而縱容中共

  問:你們在檔案中最重要的發現是什麽?

  張戎:例如紅軍長征。一個最重要的發現是蔣介石放走了中共。為什麽?最重要原因是他兒子蔣經國被蘇聯當人質,扣在斯大林手裏。蔣介石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中國人,他把“絕後”看得很重,在他日記中有記載。俄羅斯檔案的材料發現,蔣希望用紅軍和中共的生存換回他的兒子。長征時他完全可以把紅軍消滅掉,但他沒有那樣做。長征前夕,他就向蘇聯正式提出要求放回兒子,書中詳細敘述,他用放走紅軍的一係列步驟,和斯大林作交易。長征每一個關鍵時刻如所謂湘江之戰,等紅軍主力全部渡過後,蔣才封鎖湘江。又如一四方麵軍會師、毛到吳起鎮當天,蔣都透過各種渠道,向蘇聯要求放兒子,包括願意國共合作抗日。又如西安事變就是因斯大林同意放蔣經國而結束的,蔣被扣後堅決不同意會晤周恩來,周能進蔣臥室,是帶著斯大林的一句話“你的兒子現在可以回國”才與蔣見麵的,中共大吹周恩來在西安怎麽斡旋調解事件,完全是神話。


中共打入國民黨的四大間諜

  問:我們選載了張治中引發上海戰爭一章,也令人十分吃驚,材料來源如何?

  張戎:我們發現中共在國民黨中有四大間諜,第一是邵力子,他把蔣經國帶到蘇聯作人質,俄羅斯檔案館有邵力子給斯大林的親筆信,完全表明他是共產黨間諜。第二個就是張治中,他與蘇大使館武官有親密關係,全麵抗戰的打響,不是蘆溝橋事變,七七後蔣沒有開始全麵抗戰,日本人也沒有南進占領全中國的計劃。斯大林最怕日本鞏固華北後,向北進攻蘇聯,所以利用張治中搞了八一三滬淞之戰,把日本人拖進中國廣大腹地而不再進攻蘇聯,這是斯大林外交上絕大的成功。另兩名間諜是胡宗南與衛立煌,他們對中共功勞很大。

  問:曆史檔案一定很多,你們怎樣選擇?

  張戎:這十多年,我和先生像玩七巧板一樣,要把各方麵的資料,一塊一塊拚起來,發現問題、組成圖案。檔案館的資料不是輕易掉在我們手上便可寫在書上,要很多積累和研究。長征,中國也公布了大量檔案,八十年代開始許多史料,有一套幾十本國民黨軍追堵紅軍長征史料選編,全是國民黨的來往電報,我們從中發現,在紅軍到達的地方,國軍都讓出大道讓紅軍通過,要花很大功夫才能琢磨出來。如瀘定橋,在光溜溜的鐵索上,冒機槍火力“二十二勇士飛奪瀘定橋”。我們查到中央紅軍辦的“紅星報”,上麵根本沒有打仗的記載,勇士過橋後還舉行了儀式,個個活蹦亂跳的。我們查那些電報,國民黨守軍餘鬆在紅軍到達前夕,被命令去康定,棄守瀘定橋,等於給紅軍讓路。再說長征的目的,中共說是“戰略轉移”不錯,但不是為了打日本,而是為了打通蘇聯,便於接受蘇聯軍火,這在俄國檔案中有詳盡反映。中共南昌起義,檔案用斯大林的話說是“我們的主意和我們指揮的”。南昌起義就是拉出軍隊去接收蘇聯武器。那時打通蘇聯,接受蘇聯援助是中共的“核心任務”。這是中共勝利的原因。毛在一九二三年說過共產主義隻能由蘇聯輸入,自己不可能成功。


師哲提供不少中蘇共關係見證

  問:您訪問很多人,他們都合作嗎?比如師哲,我看過他的回憶錄,有不少精采資料。

  張戎:我訪問師哲多次,直到去世前。他是非常好的見證人,跟毛時間很長,對毛與斯大林關係很了解,又很能說。比如說毛在延安的棗園後溝有一個秘密住宅,我們到延安去看過,幾乎沒有外人知道。師哲當年就是把守在路口的人,那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連中央領導人都不得進入,師哲告訴我,我去找到的。他為什麽搞這個住址?延案整風很恐怖,毛說整的百分之之百是共產黨員,他很擔心自己的安全,他從來是狡兔三窟。不隻是棗園,在楊家嶺後麵也有一個,絕對保密。在一九四二年搞的。毛實行整人路線,也使自己一生生活在恐懼之中,非常怕人報複行刺。 

  問:在延安下毒害王明的事,我二十年前在香港就看過王明的書中提到,可信嗎?

  張戎:我也曾懷疑:毛是否要毒死他?但我們拿到了一九四三年由延安主要醫生給王明的會診報告,白紙黑字地寫明王明確實被人下了毒,汞中毒,毛澤東當然有責任,王明的書、王明的兒子(在莫斯科,懂中文)都有證實。


劉少奇在批鬥會上被打翻在地

  問:您訪問過王光美,她能說點真話嗎?

  張戎:我訪問人,不會問他,你對毛澤東怎麽看法,我關心的是事實,請他們對事實作出證明或解釋,王光美也講了一些事實,毛整劉少奇已是公認的事實,不必她來作證。但我們書中有一張照片你們可以登出來,那是沒人見過的,是從中共內部記錄片上摘下來的,這張照片是一九六七年八月五日中南海批鬥劉少奇,從毆打到打翻在地的鏡頭(群眾圍住,見不到人,如圖),鬥爭會是戚本禹的秘書主持的,而當時毛去南方前任命戚本禹代理中辦主任。這張毛吻馬可仕夫人手的照片是電視拍下來的,攝影師杜修賢在場,他不敢拍(見圖)。

  問:訪問中不合作的情況有嗎?

  張戎:當然有。不過,我找人都會說明是訪問,而不是私人聊天,然後寫下來。他們都知道我在寫書,他們談的,我都可以寫出來。


林彪和毛不講原則的關係

  問:您見過林豆豆,她也在寫書,據說對林彪事件還很有看法。

  張戎:我見過林豆豆、張寧和林彪家有關的不少人。毛和林的關係不一般,是一種完全不講共產黨原則的關係。他們最早的關係,是一九二九年聯手整朱德。以後毛給林彪一個非常特殊的地位,林說話可以很直率,俄羅斯檔案中有林給蘇聯人的報告,講毛不打日本人,打平型關還是他違背毛的意旨打的。他還告訴蘇聯人,周恩來幹了些什麽事……毛給了他很大的自由。林彪自尊心極強,毛從不逼他做自我批評,而中共黨內外誰都要自我檢討,周恩來就是最會作檢討的。作為交換,林彪在毛需要時,出來助毛一臂之力,七千人大會就是一例。大家以為經過大饑荒,毛會改變經濟政策,實際上饑荒根源是毛出口糧食到蘇聯東歐,以便買軍事設備。毛的工業化完全是軍事工業化,他一心想的是要把全國資源集中起來發展軍事工業,以便他有生之年可以成就超級大國稱霸世界。買蘇聯的原子彈、導彈、核潛艇,完全靠出口糧食,我們在俄國檔案館看到中國對蘇出口糧食的記錄,明白如果不出口這麽多糧食,中國一個人也不會餓死。餓死幾千萬人,劉少奇都看不過去,但毛就不願改變政策,七千人大會期間,毛還在高層說,不是沒有糧食,就是收不起來,開完會,大家下去收糧食。他仍然要橫征暴斂,導致更多人死亡。劉少奇便在七千人大會上來了一個突然襲擊,脫稿講話,改變了大會氣氛,對毛形成壓力。毛批赫魯曉夫突然襲擊,實際是針對劉少奇,這也是毛發動文革的原因。到文革前夕,毛又和林彪交易,用軍隊幹部取代地方幹部,換馬。林彪便和毛討價還價。代價就是整羅瑞卿。羅是毛的愛將,不忍拋棄,所以,文革發動推遲了幾個月。

  問:林彪之死,你們找到新資料嗎?

  張戎:毛林翻臉,源於廬山會議上,林想當國家副主席,毛當主席,他可成為國家二號人物。令毛震驚的是,政治局常委都支持林彪,因為他們看到沒有林的保護便會自身難保。汪東興率先支持林彪設國家主席,毛看到連掌管他的安全的汪都支持林,林的權力太大,一定要削減,但當時林彪係統的人勢力很大,毛無法動,隻有破例叫林做自我檢討。於是,二人便翻臉,這是關鍵。但林不會認錯,隻有逃跑,林掌握空軍,準備逃香港,先到廣州。林立果已做好準備。後來改逃蘇聯,是臨時的決定,墮機確是飛機沒有油了,不是周恩來下令打下來的,我先生在蘇聯也作過這方麵很多調查。


毛愛女色是不容置疑的事

  問:李誌綏醫生寫的毛的私生活問題,你們是否有所涉及?

  張戎:我們當然寫了他在女色方麵的事。李誌綏的書,除個人記憶可能一些細節有誤外,基本上是可靠的。因為他不可能查證文獻,還要保護消息提供人。但那些事實,我們采訪毛身邊一些人可以證實是真實的。

  問:您訪問過孟錦雲、張玉鳳等人,她們會不會透露一點毛的私生活情況?

  張戎:毛喜歡女人,這已根本不是秘密。毛從楊開慧起就是如此。我們一個重要發現,就是楊開慧遺稿。她死前,將其詩、信、筆記藏入磚縫與屋簷下,各一包。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維修房子被發掘出來,毛本人不知道(毛七六年死)。內容在大陸是絕對保密的,毛親屬也不準看。從那些文件可以看到毛雖然愛楊,但已有很多女友,最後遺棄楊開慧,楊表示對毛遺棄她和三個兒子的怨恨和對共產主義的失望(編按:此事本刊曾有報導)。所以,毛有很多女人,是完全沒有疑義的。我與被訪者已商定,我會在書後列出他們的姓名,但除非是已死的或絕不會受傷害的,我們不會寫出誰說了什麽。

  問:毛在大陸的行宮,你們有采訪嗎?

  張戎:有。起碼有五十多處,我們去了十多個。有的非常特別,有鐵路線專門連通軍用機場,另一端有的直通山裏麵去,非常隱密。到站下來,就是行宮的前花園,走幾步就進入他的房間……毛在安全保密方麵,那真是非常非常地不同一般。

  問:那些地方現在開放嗎?還是封閉的?

  張戎:我們去的地方不是供參觀,往往都是駐軍地方或省委的什麽單位,有的改成招待所,如廣州的“小島”。有的改成賓館,有的很大,那走廊裏可以建一排房子。韶山滴水洞是可供參觀的,杭州的劉莊,我去住過,還有汪莊、謝家花園、遊泳池……

  問:您在書中提出死於毛統治下的人數是七千萬,你們是怎樣推算的?

  張戎:是的,起碼七千萬人。三千八百萬是死於大饑荒(大躍進).是從官方人口統計的死亡率推算出來的,書中有詳細說明。另有二千多萬是死於勞改監禁,土改和鎮反死了三百萬。文革算了三百萬,根據丁抒的數字,文革其實不止此數。阿爾巴尼亞檔案中有毛對阿共領袖講中國階級敵人有三千多萬,葉劍英在文革後說,文革死了一千萬,我們沒有引用這些數字。我們的數字是比較保守的,避免誇張。


死於毛統治下的人數不下七千萬

  問:海外現在常用“八千萬”的總數,有人覺得誇大了一點……

  張戎:不,我認為沒有誇大。完全可能達到八千萬。我們的書不是“罪行陳列表”,隻是描述毛一生的經曆、起落、鬥爭、權謀等充滿戲劇性的故事。

  問:一九九四年BBC拍過一個毛的政論片,前駐華大使柯利達最後說,毛從一個革命家變成暴君和一頭怪獸。那麽,您的結論呢?您認為什麽時候中國可以開放評毛?

  張戎:我們沒有結論,讀者看過書後,自己會有自己的結論。中國評毛,我希望不會是太久的未來。我隻想說,通過這本書,讓大家看到毛這樣一個人,竟被奉為神明,掛在天安門上,這是不能容忍的。也希望中國領導人,了解毛澤東之後,和毛及毛遺留的東西一刀兩斷,中國才會有希望。

轉自《開放》

 

附二: 張戎《毛澤東傳》引起胡宗南身後名譽之爭

傅建中

(博訊2005年11月29日)

台灣中國時報報道,最近英國的華裔作家張戎和她的英籍丈夫合寫了一本毛澤東傳,說毛是二十世紀最大的暴君,因為他殺人之多遠超過希特勒和斯大林的總和。儘管此書引起不少爭議,卻在歐洲造成轟動,成為暢銷書,目前此書在美國亦發行,各大書店將其置於顯著地位。 
    
記者翻閱之下,發現這本毛傳的特色是作者「語不驚人死不休」。舉例說吧,蔣介石總統的愛將胡宗南被說成是中共「臥底的間諜」(Red sleeper)這真是駭人聽聞,不過張戎舉了一些實例,證明胡宗南和中共的關係,源遠流長,早在一九二四年胡就讀於黃埔軍校時已經開始了,而一九四七年攻打延安之役,也是故意把他的大軍陷入中共八路軍的埋伏去送死的,以致攻克延安的勝利隻是虛有其表,實際則是損兵折將,向中共輸送美式武器,使中共更為壯大而已。 (博訊 box

總之,張戎的寫法在坐實胡宗南是十足的Red sleeper,這給胡的子女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尤其是胡的長子胡為真,我國現任駐新加坡的代表。胡為真為了替他父親辯誤,特別就教於著名史學家中研院院士餘英時以及新加坡大學教授王賡武等。據餘院士說,胡為真曾多次函電毛傳作者張戎要求更正,但均不得要領,張戎仍堅持胡宗南是Red sleeper的己見。胡為真不得已,動了找美籍華裔學者替他父親寫傳的念頭,豈知一位學者竟獅子大開口索價五十萬美金,害得胡為真打消了此念。好在一位牛津大學的華裔史學家曾銳生(Dr.Steve Tsang)寫過一篇書評,對張著評價不高,甚至說張及她的夫婿在引用檔案史料時「極不誠實」,大大抵銷了關於胡宗南為「中共間諜」的殺傷力。 
    
張戎在書中除了把胡宗南列為「臥底的中共間諜」,另有三位國民黨高官同登此一「榮譽榜」。他們是邵力子、張治中和衛立煌。邵力子早在一九二一年就已加入共產黨,後雖退出,但他與中共的歷史淵源是切不斷的,故他在一九四九年代表國民政府赴北平進行和談即一去不返。另一代表張治中也是如此。看過張治中早年自述的餘英時說,張在上世紀二○年代曾加入中共,屬於不公開的地下黨員。至於衛立煌,儘管是蔣介石麾下一名能征慣戰的將領,又曾在緬甸遠征軍的戰役中揚名國際,隻是他於戰後在東北剿匪戰爭中一敗塗地,後隱居香港,可是一九五五年竟又返回大陸,照國民黨的說法是「晚節不保」,若說邵力子和張治中是「中共臥底的間諜」,應言之成理,衛立煌的情形難下斷語,胡宗南怎麼說也難貼上Red sleeper的標籤。 
    
胡宗南真正的問題出在他的親信副官熊向暉,此人是由周恩來親自挑選打入胡的身邊,取得胡的信任,參與機密,包括作戰計畫等,都由熊在第一時間秘密報給延安,故一九四七年胡攻打延安,毛澤東、周恩來等早已由熊向暉的情報獲悉全貌,預先部署,做了疏散及埋伏工作,胡宗南打下的隻是空城一座,而反身陷中共部隊的重圍之中。 
    
這樣的一個熊向暉(原名熊匯荃,已於今年九月過世),胡居然對他始終深信不疑,即使在戴笠的軍統特務發現熊有問題時,胡還百般庇護他,並用公帑在戰後保舉熊去美國,這就不可饒恕了。八○年代以後,熊向暉出版了回憶錄,把這一段他打入敵人心臟的舊事和盤托出,胡地下有知,就算他是中共的sleeper,恐怕也睡不著了。熊對中共的貢獻,曾被毛澤東譽為抵上好幾個師。 
    
國民黨在大陸上潰敗原因除了軍事瓦解和失盡民心之外,政府高層被中共間謀滲透,加速了敗亡,亦是不爭之事實。中共善用與國民黨上層關係,縱使潛伏的共諜被發現,還要黨國要人保護其過關,像戰後負經濟管製及復甦?毜募匠?Γ?詞搶?煤塗紫槲醯氖瀾魂P係,逃過國民黨反間人員的偵緝,遂行竊取情報和和破壞經濟的任務,已遭中共滲透到千瘡百孔的國民黨政府,焉有不敗之理?胡宗南雖非「中共臥底的間諜」,但其乏知人之明,被熊向暉愚弄至死方休,實令人浩嘆。

 

附三、建議批張戎派學習傅建中

傅建中是中國時報老記者,尤其熟悉美台關係和中國近代史,特別是國共史。他批張戎,抓住一個點,也就是張戎書有關胡宗南是老共‘臥底’的說法之荒謬,這樣比較能以理服人。

我沒看過張戎書,不知道她是如何描述胡宗南的,但我研究過胡宗南,熊向輝,也同胡宗南30年代交際處長張佛千先生有過長談,知道胡宗南的為人。另外,這些年來,國共內戰中中共‘臥底’,雙方自己大致都公布出來了。台灣的‘傳記文學’,大陸的‘文史資料’,‘炎黃春秋’和諸多書刊文件文集,再加上當事人或家屬寫的回憶錄,我們知道的中共高級臥底,基本上就是所謂前三傑李克農,錢壯飛,胡底,後三傑熊向輝,陳忠經和申健。

同史景遷相比,傅建中可算‘半’個曆史學者,因為他是記者,不是學者,但他了解中國曆史,所以,在傅建中和張戎之間,我選老傅。當然,僅僅在胡宗南問題上。

張戎書其它問題,有人揭發出來,再說。

 

附四、為什麽張戎會斷定胡宗南是中共間諜

張樸

我一直在協助張戎把《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翻譯成中文。這本書自今年六月出版以來,反響巨大。中文版尚未麵世,就已經在全世界的華人中引起強烈爭論。

人們見仁見智,本不足為奇。但我看了[中國時報]所登署名傅建中的評論後,忍不住要說幾句。

張戎書的中文版已定在明年初,由台灣[遠流]出版社以繁、簡兩種版本全球發行。傅建中顯然想趕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來“抵消”這本書的殺傷力。

紅色間諜在毛澤東奪取政權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張戎在書裏揭露了四大間諜,其中之一是胡宗南。

張戎對事實的描述和結論,使胡宗南的長子胡為真先生大為擔心和不滿,這是不難理解的。現任台灣駐新加坡代表的胡先生,數次致電張戎,要求張戎改變結論,重寫有關章節。張戎回了信,很客氣地要他提供相應的證據,以證明其父不是紅色間諜。遺憾的是,胡先生寄來的書和寫來的信,都未能提供足以推翻張戎結論的材料。

傅建中要替人消災,無可非議。隻是,你總要拿點根據出來吧。他簡單概述了張戎書中所舉實例,卻沒有進行任何有說服力的反駁,便下結論:“胡宗南怎麽說也難貼上[紅色間諜]的標簽。”

當然,傅建中提到了胡宗南身邊的中共情報人員熊向暉。但張戎在書中明確提到:熊向輝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宗南軍一再被殲。更重要的是,胡進攻延安時,熊已經離開了。你翻遍熊向輝的回憶錄,也找不到他在這段時間起了什麽作用。

傅建中還提到某位華裔史學家對張戎書評價不高,說張戎在引用檔案史料時[極不誠實]。因此“大大抵消了關於胡宗南為[中共間諜]的殺傷力。”我沒看過這位史學家的書評,不好議論。我隻想問傅建中:史學家是怎麽談胡宗南的?你也該透露點,以免你的[大大抵消]成了一廂情願。

下麵請讀張戎書的第29章:蔣介石是怎樣失去中國的(節選)

一九四七年初,當蔣介石攻不動北滿根據地時,他知道事情糟了。蔣需要戰場上的勝利,來鼓舞士氣,給人們以希望。他想出了攻佔中共大本營延安這個主意,在三月一日的日記裏寫道,佔領它‘對於政略與外交,皆有最大意義’。蔣把這個重任交給他最信任的人:胡宗南將軍。蔣對胡信任到把二兒子緯國托付給他,緯國結婚時蔣不在場,‘父親’一角由胡承擔。

經過多年的研究,我們認爲:胡宗南的真實身份,和張治中一樣,是黃埔出身的紅色代理人。一九二四年,孫中山想在蘇聯資助下征服全中國,請莫斯科出錢出師資,組建國民黨黃埔軍校,蔣介石做軍校校長,周恩來任政治部主任。莫斯科當仁不讓地在軍校裏埋下許多釘子。

胡宗南是第一期畢業生。軍校裏,大家都認爲他是共產黨。這是因爲他與軍校衛兵司令胡公冕過從甚密,胡公冕是公認的共產黨員。這時賀衷寒等有影響的人物為胡宗南説話,加上胡又發起組織了反共的孫文主義學會,他就沒有被當作共產黨人對待。兩胡一直是好友,抗戰時蔣介石派胡宗南守在延安的南邊,胡宗南有時派人去延安,派的就是胡公冕。今天,中共正式承認胡公冕是地下黨員。

胡宗南有個親密朋友是軍統頭子戴笠。胡結婚是戴笠做的媒。戴笠命令胡軍中的特務把上報的情報抄送胡一份,這麽一來,沒人敢報告任何對胡的懷疑。

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八日,蔣介石從南京電召胡,部署進攻延安。同一天,毛就得到了情報,決定延安緊急疏散。

三月十八到十九日,胡宗南佔領了延安。國民黨大吹大擂稱這是偉大勝利。但是胡佔領的不過是一座空城。

毛在陝北隻留下兩萬來部隊,不到胡宗南二十五萬大軍的十分之一。他堅持不準其他戰場抽調兵力入陝增援。對延安即將失陷而惴惴不安的高級將領們,看到毛澤東如此胸有成竹,既吃驚,又敬佩。

更令他們和毛身邊人驚嘆的是,向來注意安全的毛,在胡宗南進城前幾小時才離開。胡軍的槍聲一陣緊似一陣,警衛員們催了又催,他就是不走。最後說走,車門為他打開了,司機啓動了發動機,再次提醒他,他卻背著手站著不動,眼睛凝視著延安的標誌寶塔山。

國民黨的槍聲已在近處響成一片時,毛才不慌不忙地向北動身,乘坐原美軍觀察組留下的吉普車。跟他同車的有現任參謀長周恩來和毛夫人江青。一路上,毛和周說説笑笑,用警衛員的話說:‘好像這不是一次撤離後的行軍,而是平常的旅行。’

到了延安東北三十公裏的青化砭,毛叫司機把車開慢,凝神四下看著。行車的公路沿著一條狹長的河穀,兩邊是黃土大山,被山洪暴雨沖刷成無數崖峁溝壑,是打埋伏的好地方。警衛員看見毛一邊細看,一邊‘情不自禁地點著頭’,覺得‘很迷惑,不知道他的眼神和動作是什麽意思’。一個星期後他們才明白。三月二十五日,胡宗南的第三十一旅旅部和二千九百官兵在這裡走進了中共設下的埋伏圈。

四天前,毛在陝北的全部軍隊兩萬餘人就已在青化砭設伏。而胡宗南的三十一旅是在中計的頭一天,才從胡宗南本人那裏接到命令去青化砭。據少將副旅長周貴昌說:還未到青化砭時,他們探知那裏有伏兵,當即電報胡宗南。胡‘來電斥責說:“貪生怕死,畏縮不前,非軍人氣概,絕對要按規定北進,迅速佔領青化砭,否則以畏縮不前論罪。”’這個旅隻好硬著頭皮往前,結果被全殲。

這時,胡把主力派往另一個方向的安塞,使他們不可能來青化砭救援。

三個星期後的四月十四日,胡軍一三五旅在延安正北羊馬河又同樣中了埋伏,死傷加俘虜五千人。就像在青化砭一樣,可能援助的胡軍主力遠在西南方被高山深峽阻隔的另一端。

中共的第三個輕而易舉的勝仗,是打下延安北邊五十公裏処的蟠龍,那裏儲存著麵粉四萬多袋,軍服五萬多套,武器彈藥不計其數,是胡宗南全軍的補給基地。胡宗南隻派一個團加旅部直屬隊守衛,把駐紮在那裏的兩個兵團七個半旅派往遠在北方的綏德,説是中共主力在那裏。四月二十六日兩個兵團從蟠龍出發,兩天後發現中共好幾個旅的大部隊正朝跟他們相反的蟠龍方向運動。他們認爲‘部隊不宜前進’。但胡宗南仍堅持命令他們‘急進綏德’。五月二日到達綏德,等待他們的是空城一座。就在這一天,已把蟠龍團團圍住的中共軍隊開始進攻。

戰前一兩天,蟠龍守軍發現四周有大量伏兵,據守軍一六七旅少將副旅長塗健說,‘我們判斷解放軍主力確已在蟠龍地區集中,並有積極圍攻蟠龍的企圖,於是我們即刻向胡宗南報告。不料胡宗南接到這一報告後’,‘認爲我們是有意誇大敵情’。

蟠龍兩天後失守,胡宗南在陝北的前進補給站的物資、武器便全部落在中共手裏。據胡手下連長徐枕說:由於物資盡失,部隊主食靠空投,天氣熱了,還脫不下充滿血腥味和汗臭的冬衣,單軍裝都因儲在蟠龍而落到中共手裏。士兵沒有鞋穿,隻好從共軍腐屍中脫取布鞋,雖然竭力清洗,依然惡臭撲鼻。疾病蔓延,但是藥品也都隨蟠龍而失去。‘對戰力之損耗,實難以估計。’

中共在胡宗南佔領延安不到兩個月就打了三場大勝仗,新華社向全國廣播,宣佈毛澤東依然留在陝北。這一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儘管毛不在延安市內,他沒有像國民黨宣傳的那樣被趕走,陝北還是他的天地。

在胡宗南佔領延安的一年中,胡軍被調來調去,從來找不到中共主力,反而不停地中埋伏,一場大似一場。中共牢牢掌握著陝北大部分地區,毫無顧忌地熱火朝天搞土改。毛離延安不出一百五十公裏。他的隨從從八百人增加到一千四百,包括一個騎兵連,還有一組規模龐大的電臺,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跟蘇聯以及全國各地的部隊、根據地保持聯係。每天,毛都用電報向全國各戰場發出指示。

自佔領陝北以來,毛第一次在他的領地旅行。跟長征不一樣,這次他謝絕坐擔架,自己走路、騎馬,身體練得十分強壯。旅途中廚師為他預備好了他愛吃的香腸、辣椒。毛通常不在老百姓家或餐館裏用餐,怕不衛生或被人下毒。他睡得香,甚至不用吃安眠藥。他興致勃勃地遊山玩水,還讓專門從東北前來為他拍電影的攝影隊拍了好些鏡頭。江青弄了一部照相機,整天擺弄來、擺弄去,她未來的攝影愛好就此開始。毛的蘇聯醫生不時從黃河以東的根據地過河來給他檢查身體,然後向斯大林彙報。

有一次,毛差點兒遇險。那是一九四七年六月,他在一個叫王家灣的村子裏逗留了將近兩個月,住在農民家裏,頭一囘跟老百姓同在一個屋簷下。他住得很愜意,每天散步、跑馬。天熱了,警衛員砍了幾棵樹給他在室外搭了個涼棚,用樹枝樹葉編織成田園風味的棚頂。毛很滿意,黃昏時愛坐在涼棚裏看書,念英文以作消遣。

六月八日,胡宗南手下的軍長劉戡帶著部隊突然出現在附近。原來,毛住地的一名小學教員逃跑了向劉戡報信,說村裏有很多電臺。劉估計毛就在這裡。劉戡出其不意的到來,使毛澤東朝周恩來大發雷霆。他們爭吵著怎麽辦,往哪裏逃去。要徹底安全隻能往東走,過黃河進入根據地,船和汽車一直停在黃河邊日夜待命。但問題是路太遠了,他們跑不過劉戡的人馬。毛隻能往西去,朝戈壁灘走。決定作出後,村裏老百姓被集中起來往相反方向‘轉移’,想引開國民黨軍。

那天下著大雨,山路太滑沒法騎馬時,專門挑選的膀大腰圓的警衛把毛背在背上。電臺不出聲了,以防被發現。隻有一架電臺在緊張地工作著,顯然是跟胡宗南聯係要他把劉戡調開。毛在陝北時,跟胡軍中的電臺聯係從未中斷過,管發電報的機要人員告訴我們:‘他們的行動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還說:‘我們的人的身份有的直到現在也沒公開。’

劉戡真的被調走了。六月十一日晚,他就在毛的屁股後麵,近到毛的警衛能聽見他的隊伍説話,能看見他們的火光。毛的警衛緊張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正當他們準備誓死保衛毛時,毛滿麵笑容地從窯洞裏出來,說敵人要退兵。果不其然,警衛們瞠目結舌地看到,劉戡的隊伍沿著山溝跑過,沒碰他們一根毫毛。胡宗南給劉戡下了死命令:‘向保安南之雙兒河集結,限十四日拂曉前補充完畢。’保安曾是毛的首府,胡聲稱‘匪主力’在那裏,劉戡非得按期到達參加‘圍剿’不可。結果保安又是空城一座。毛的隨從們爲毛的‘神機妙算’驚嘆不已。

在這場虛驚中,斯大林接到緊急要求,派飛機接毛去蘇聯。斯大林六月十五日回電答應時,毛已經安全了。毛給他在黃河河東的中共領導發了封口氣輕鬆的電報:‘本月九日至十一日,劉戡四個旅到我們駐地及附近王家灣、臥牛城、青陽岔等処遊行一次,除民衆略受損失外,無損失。現劉軍已向延安、保安之間囘竄。’毛不去蘇聯了,但他下令‘即日動工修理’黃河邊上的一個飛機場,以備萬一。

劉戡不久便死在毛的手裏。一九四八年二月,胡宗南下令他帶兩個師,增援延安與黃河之間被中共軍隊包圍的宜川。此行有三條路可走,胡指定劉戡走經瓦子街的洛宜公路。劉戡是二月二十六日得到命令出發的。三天前的二十三日,彭德懷的軍隊就已經在瓦子街設伏擊圈。彭在視察地形時,看到這裡的公路兩側,山高坡陡,溝深穀狹,遍佈梢林,滿意地說:‘這真是殲敵的天然好地形啊!’

劉戡的先遣隊發現中共大軍埋伏,向胡宗南要求先打伏兵,‘解除翼側威脅,’‘如不先去掉這一翼側威脅,仍沿洛宜公路前進,不但不能完成解圍任務,而且解圍部隊本身必遭危險’。胡宗南一口回絕,要該軍‘按照原定計劃,沿洛宜公路迅速前進’。劉戡手下的二十七師中將師長王應尊回憶道:胡宗南的命令‘使全軍官兵大失所望,憂心忡忡,但亦無可奈何。’‘在行軍中大家低頭不語。’他們就這樣明知走進‘口袋’裏而不得不走進去,‘全軍士氣頽喪已達極點’,‘劉戡十分衝動地對我說:“算了,打完了事!”’。兩天激戰,數名將領被擊斃後,劉戡在重圍中自戕身死。

王應尊師長有幸乘夜色脫逃,到西安見到胡宗南。‘他虛僞地表示惋惜,並說什麽隻有這點部隊你爲什麽要去呢?我心想我的部隊都被你綏署[胡的司令部]指揮得七零八落,難道要增援宜川時你還不知道我二十七師有多少部隊嗎?’王師長寫道:‘劉戡整編第二十九軍被殲後,胡宗南集團軍心渙散,固不待言,連蔣管區的人心亦十分動蕩,特別是關中一帶,人心惶惶,一片混亂’。陝北戰場國民黨徹底完蛋的命運就此定下,蔣介石想利用‘收復延安’鼓舞人心的初衷,斷在胡宗南手裏。

蔣介石在一九四八年三月二日的日記裏寫道:‘此一損失,全陝主力幾乎損失三分之一以上’。他很清楚這都是胡宗南的責任:‘宗南疏忽粗率’,‘重蹈覆轍’。然而,當胡宗南假惺惺地要求辭職時,蔣介石用傷感的滿篇空話拒絕了他: ‘宜川喪師,不僅為國軍剿匪最大挫折,而且為無意義之犧牲,良將陣亡,全軍覆沒,悼慟悲哀,情何以堪。該主任不知負責自效,力挽頹勢,而惟以撤職查辦,並來京請罪是請,當此一方重任,正在危急之際,而竟有此種不知職守與負責任之表示,殊非中正之所期於該主任者也。’一場敷衍了事的調查報告把責任都推到死去的劉戡身上。國民黨遵循的是官官相護的傳統,更何況人人都知道胡宗南是蔣介石寵信的天之驕子。

蔣介石容忍胡宗南一犯再犯的‘錯誤’,一打再打的敗仗,再清楚不過地説明了他用人的風格和判斷力。他剛愎自用,無條件地信任他喜歡的人,天塌下來也給他們撐腰。他的固執使他犯了錯誤不肯回頭。胡宗南毀掉了陝北的軍隊,蔣介石居然允許他把別處的部隊也調去陝北,讓毛澤東吃掉。美國主要軍事顧問巴爾說:胡宗南‘説服’蔣介石‘不斷向他的戰場增兵,使得國民黨在華東戰場後來蒙受災難’,華東一些重大損失就是‘兵力西移的直接後果’。而西移的兵力要麽沒用,要麽也被毀掉。

在胡的鼻子下轉了一年後,一九四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毛澤東離開陝北東渡黃河。渡口的河灘山坡上站滿了組織起來送行的老百姓,毛上船前還跟區鎮幹部一一握手話別。這樣聞所未聞的透明度,意在顯示他不是偷偷摸摸地溜走的,而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告別的。一個月後,胡宗南在損兵折將十多萬後,乾脆放棄了延安。毛對中共的勝利沒有大事張揚。師哲說:‘我以爲毛主席會發賀電,便等在一旁,準備執行任務,可是沒有。’顯然毛不想讓胡召來太多的譴責,以防蔣介石真的撤他的職。

胡宗南繼續給蔣帶來一次次全軍覆沒,最後一共有幾十萬大軍喪失在他手上,連同美國援蔣武器的三分之一。蔣介石逃往臺灣時,派飛機來接胡宗南。胡想留在大陸,卻被部下一擁而前,急擁上了飛機。到臺灣後他受到監察院的彈劾,說他‘受任最重,統軍最多,蒞事最久’,‘貽誤軍國最钜’。彈劾因蔣介石的庇護而失敗。之後,蔣還派胡主持‘反攻大陸’的工程,包括派人潛入大陸。這些人都一一落入中共的羅網。胡死於一九六二年。蔣介石後來也許意識到他用人的災難性錯誤。黃埔是他的基地。但是他的侍衛、臺灣後來的行政院長郝柏村告訴我們,蔣在晚年‘對黃埔軍校的人都不願談起’。會不會是蔣介石猜到了,黃埔軍校裏曾埋下一群中共的釘子。

胡宗南身邊有一些中共情報人員,最知名的叫熊向暉。但熊等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軍一再被殲。熊本人在1947年5月21日就離開了胡宗南。[

博訊首發

(11/30/2005 10:39)

 

附五: 侯一嶽:治史應有的態度─同張樸張戎商榷──對張戎“毛書”中關於胡宗南是‘共諜’問題之我見

2005年12月2日5:9:25(京港台時間)

按照張樸說法,張戎[毛書]“中文版已定在明年初,由台灣[遠流]出版社以繁、簡兩種版本全球發行”。但是,中國時報記者傅建中先前曾發表文章,批評[毛書]把國民黨將軍胡宗南說成是中共“臥底”。傅建中的消息來源,是胡宗南的長子胡為真。(

按照傅建中的評論,這個公案是胡的後人VS張戎及其丈夫,爭論的核心是胡宗南是否中共間諜。雙方各執己見,張戎堅持出中文版而不修改原來對胡宗南的定論。傅建中把這段公案付諸報端,尋求公義。先不論誰是誰非,作為作者之弟和中譯本翻譯的張樸,卻說傅建中現在發表這樣的評論,是“顯然想趕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來“抵消”這本書的殺傷力。”這種說法,顯然不夠客觀公正。張戎的[毛書],有什麽‘殺傷力’?難道要去殺傷一個不應該殺傷的人?傅建中的文章,如果經得住曆史的檢驗、符合曆史事實,那麽,就可以“抵消”[毛書]的這部份“殺傷力。”因為,你這個“殺傷力”本身,充其量隻能是負殺傷力,其結果,隻能是引起‘反彈BACKFIRE’,殺傷了本身,影響了本書的CREDITABILITY。(c

張樸說:“紅色間諜在毛澤東奪取政權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張戎在書裏揭露了四大間諜,其中之一是胡宗南。”我沒有機會拜讀原書,但對這“四大間諜”,非常感興趣。希望張樸還能將胡之外其餘三人,逐步揭露出來,搬將過來,滿足我們博客的好奇心。(chinesenewsnet.com)

好了,書歸正傳。(chinesenewsnet.com)

先談胡宗南。(chinesenewsnet.com)

張樸轉來了[毛書]第29章:蔣介石是怎樣失去中國的(節選),依此作為胡宗南為[共諜]的證明和證據。到現在為止,這大概就是“揭露”胡宗南為“共諜”的全部程序和過程。在張樸沒有拿出新的證明和證據之前,我們博客隻能這麽認為。(chinesenewsnet.com)

[毛書]文中開宗明義:“經過多年的研究,我們認為:胡宗南的真實身份,和張治中一樣,是黃埔出身的紅色代理人。一九二四年,孫中山想在蘇聯資助下征服全中國,請莫斯科出錢出師資,組建國民黨黃埔軍校,蔣介石做軍校校長,周恩來任政治部主任。莫斯科當仁不讓地在軍校裏埋下許多釘子。”隨後展開了“論述”,洋洋灑灑。按照張樸張戎提供的這些“證據”,我認為,還沒有充份證據來證明胡宗南是“共諜”。何以見得?(chinesenewsnet.com)

在整個“節選”中,除了第一段是說胡宗南是黃浦軍校學員,“軍校裏,大家都公認他是共產黨”之外,其它的,都是一步跨到了47年三年國共內戰中,講的都是胡宗南連續在陝北被毛擊敗的事情。我們先看看胡宗南在黃浦軍校的情況。毛書說:“胡宗南是第一期畢業生。軍校裏,大家都認為他是共產黨。這是因為他與軍校衛兵司令胡公冕過從甚密,胡公冕是公認的共產黨員。這時賀衷寒等有影響的人物為胡宗南??話,加上胡又發起組織了反共的孫文主義學會,他就沒有被當作共產黨人對待。兩胡一直是好友,抗戰時蔣介石派胡宗南守在延安的南邊,胡宗南有時派人去延安,派的就是胡公冕。今天,中共正式承認胡公冕是地下黨員。胡宗南有個親密朋友是軍統頭子戴笠。胡結婚是戴笠做的媒。戴笠命令胡軍中的特務把上報的情報抄送胡一份,這麽一來,沒人敢報告任何對胡的懷疑。”(chinesenewsnet.com)

請大家注意,毛書,不是說嶽全傳,張戎不是劉蘭芳,史書不能這樣寫。史書中所有的消息、來源、引用材料,都應該交待出處。比如這句:“軍校裏,大家都認為他是共產黨”,就需要交代來源,注明出處。這才是治史的正確態度,不論你在西方還是東方。(chinesenewsnet.com)

我還注意到了,張樸轉來的毛書“節選”,統統沒有這個交待,完全是劉蘭芳在說書。請問張樸,這是張戎[毛書]英文原文就這樣寫的?還是你翻譯或轉過來時“偷工減料”了?(chinesenewsnet.com)
除了描寫胡宗南在軍校“就是共產黨”一段,剩下的全是寫國共兩軍陝北撕殺的場麵,而且,還是以說書的形式。這中間跨度不可謂不大:二十多年過去了,胡從一個尉級小軍官,升為統帥幾十萬大軍的西北王。在這個階段中,胡作為老共“臥底”,是誰發展他的?他又如何接受指示,同何人單線聯係?還是利用交通員?他的頂頭上司是周還是毛,還是康生還是羅青長,或者乾脆就是熊向輝?都沒有任何交待。(chinesenewsnet.com)

在這個“節選”中,張戎的畫麵是從1947年2月28日展開的,說“蔣介石從南京電召胡,部署進攻延安。同一天,毛就得到了情報,決定延安緊急疏散。”接著,張戎用了不少篇幅描述胡宗南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幾場戰鬥──-攻占延安、青化砭戰鬥、羊馬河戰鬥、蟠龍戰鬥還有宜川戰鬥,無一不是以攻打延安共軍的國軍慘敗為結局。張戎的描寫到1948年3月23日毛離開陝北東渡黃河告一段落。在這長篇大論描寫陝北戰爭中,“節選”沒有任何地方做出任何交待,說明在這場曆時一年半的“交鋒”中,胡宗南是如何充當“臥底”的。在沒有做出任何交待的情況下,“節選”得出結論:(chinesenewsnet.com)
“胡宗南繼續給蔣帶來一次次全軍覆沒,最後一共有幾十萬大軍喪失在他手上,連同美國援蔣武器的三分之一。蔣介石逃往台灣時,派飛機來接胡宗南。胡想留在大陸,卻被部下一擁而前,急擁上了飛機。到台灣後他受到監察院的彈劾,說他‘受任最重,統軍最多,蒞事最久’,‘貽誤軍國最钜’。彈劾因蔣介石的庇護而失敗。之後,蔣還派胡主持‘反攻大陸’的工程,包括派人潛入大陸。這些人都一一落入中共的羅網。胡死於一九六二年。蔣介石後來也許意識到他用人的災難性錯誤。黃埔是他的基地。但是他的侍衛、台灣後來的行政院長郝柏村告訴我們,蔣在晚年對黃埔軍校的人都不願談起’。”(chinesenewsnet.com)

在對這個結論做出分析和評論之前,我想針對“節選”一開始就提出的主題現行的"經過多年的研究,我們認為:胡宗南的真實身份,和張治中一樣,是黃埔出身的紅色代理人”來表明,這話,沒有任何材料和證據加以支撐。因此,基本可以認為,這種“認為”,是非常荒謬的。(chinesenewsnet.com)
好了,我們再來分析“節選”最後的結論:因為胡宗南“繼續給蔣帶來一次次全軍覆沒,最後一共有幾十萬大軍喪失在他手上,連同美國援蔣武器的三分之一”,就能證明胡宗南是“臥底”?如果這種指控也能站得住腳,那麽我必須說,這是徹頭徹尾的莫須有。因為,如果以勝敗論“臥底”,那麽,共軍所謂三大戰役中,蔣軍損兵折將的統帥多了去了,黃維、杜聿明、鄭洞國等一大票住過“功德林”的被俘國軍高級將領,是否都要按“共諜臥底”來論處?因為戰敗,就必須背上“黃埔軍校裏曾埋下一群中共的釘子”的罵名?這是哪裏的法理?這又是哪家的邏輯?

“節選”的結論說:胡宗南身邊有一些中共情報人員,最知名的叫熊向暉。但熊等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軍一再被殲。熊本人在1947年5月21日就離開了胡宗南。”(

而張樸一開始也說:“當然,傅建中提到了胡宗南身邊的中共情報人員熊向暉。但張戎在書中明確提到:熊向輝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宗南軍一再被殲。更重要的是,胡進攻延安時,熊已經離開了。你翻遍熊向輝的回憶錄,也找不到他在這段時間起了什麽作用。”(chinesenewsnet.com)

事實到底如何?我們還是來看看熊向輝自己如何說的吧。熊在他所著的“地下十二年與周恩來”(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91年出版)書中說,胡1943年就要進攻延安,是熊電台密報延安,朱德明電警告胡宗南,胡放棄進攻(23頁)。45年,胡升為上將,準備保薦熊赴美留學。(chinesenewsnet.com)

46年,胡向蔣介石提出[攻略陝北作戰計劃],要“犁庭掃穴”,“直搗延安”。熊再度密報延安,後蔣命胡“暫緩”,熊再告延安(45頁)(chinesenewsnet.com)

1947年,準備留學的熊,在蔣經國證婚下,在南京同諶筱華結婚。(59頁) 3月2日,在杭州的熊,被毛人風派人找回南京,見到胡宗南。胡讓熊先別走:“推遲三個月。要打延安了。打完這一仗,你再走。明天就回延安。”(62頁)(chinesenewsnet.com)

當天,胡給熊一公文包,裏麵兩份絕密文件:1是蔣核準的攻略延安方案,2是陝北共軍兵力配置情況,讓熊按此畫一草圖,供蔣看。(63頁)熊“照抄不誤”。(chinesenewsnet.com)

這熊果然記憶力非凡,事隔幾十年,他仍然能記得方案的大致內容:“右兵團指揮官整編第一軍(簡稱整一軍)軍長董釗,率整一師三個旅,整二十七師兩個旅,整九十師兩個旅,工兵兩營,於宜川被麵平路堡至龍泉鎮之間準備攻擊位置;左兵團指揮官整二十九軍軍長劉戡,率整三十六師三個旅,整十七師兩個旅,工兵一營。於洛川北麵段仙子至舊縣之間準備攻擊位置。nesenewsnet.com)

總預備隊整七十六師三個旅,配屬戰車一營,駐洛川待命。以上共十五個旅,組成隴東兵團。發起進攻時間為三月十日佛曉。發起進攻前一日起,調集上海、徐州飛機94架,分批轟炸延安地區,一部監視黃河各渡口。發起進攻時,隴東兵團向保安方向佯攻,迷惑敵人;右兵團占領臨真、金盆灣等地後,沿金延大道兩側,向延安攻擊前進;左兵團占領富縣、茶坊、甘泉等地後,向延安攻擊前進;右兵團依左兵團協力,以閃擊行動迅速奪取延安,並會同左兵團於延安附近,包圍殲滅共軍主力”。(66-67頁)(chinesenewsnet.co)

3月3日,熊隨胡專機回到西安。熊通過共諜王石堅,把所有秘密傳給延安。不久,國軍整二十九軍從隴東開往洛川途中,遭共軍阻擊,四十八旅長何奇陣亡。(67頁)(chinesenewsnet.com)

3月7日,熊再找王,告之蔣密電胡,進攻日期推遲三天。王說,延安來電,已將情報告毛。毛周都認為,“很及時,很得用。”(67頁)(chinesenewsnet.com)

3月10日,胡在洛川召開軍、師、旅長會議,任命熊為機要秘書,傳達蔣核準的功略延安方案,命所屬各團、營、連3月13日準備,14日佛曉開始進攻。所有這些秘密,熊寫好後用一個第一戰區長官司令部的信封裝好,托人帶到西安,交給了王石堅。(chinesenewsnet.com)

3月19日晨,胡軍攻占延安。而熊完全跟隨胡在陝北活動。3月24日,熊還有一衛兵陪同胡,乘吉普車進入延安。熊在這裏住了差不多兩個月。怎麽能說“胡進攻延安時,熊已經離開了。你翻遍熊向輝的回憶錄,也找不到他在這段時間起了什麽作用。”呢?張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chinesenewsnet.com)
熊說,3月25日,他陪胡查看毛周朱的原住處,到了王家坪、楊家嶺還有棗園。在毛澤東的窯洞裏發現一紙條,寫著:“胡宗南到延安,勢成騎虎。進又不能進,退又退不得。奈何!奈何!”胡哈哈大笑。(80頁)就在這一天,進行了青化砭戰鬥,胡的整三十一旅被殲,旅長李紀雲被俘。inesenewsnet.com)
4月14日,胡軍整一三五旅在羊馬河被殲,代旅長被俘。熊在延安。5月4日,胡軍整一六七旅在蟠龍鎮被殲,旅長李昆崗被俘。熊在延安。(chinesenewsnet.com)

5月21日,熊帶一警衛員,離開延安到西安,6月去南京,七月到美國,進入密西根大學,又得到俄亥俄州WESTERN RESERVE大學的獎學金,轉入該校讀碩士。總之,張戎書中所說的國共在陝北的幾次交鋒,熊都在現場。張樸的話,不足采信。(chinesenewsnet.com)

總而言之,以目前張樸所提供的“材料”來看,張戎[毛書]安在胡宗南頭上的不實之詞,應該拿掉或推翻,還胡家一個公道和清白。起碼,應該在台灣出版中文書之前,修改一下或做點什麽。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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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六: 張樸的評論

張樸:我對以下文章的答複[分兩次送交]:

[第一部分]

先引侯一嶽的原文:

治史應有的態度—同張樸張戎商榷

對張戎“毛書”中關於胡宗南是‘共諜’問題之我見

按照張樸說法,張戎[毛書]“中文版已定在明年初,由台灣[遠流]出版社以繁、簡兩種版本全球發行”。但是,中國時報記者傅建中先前曾發表文章,批評[毛書]把國民黨將軍胡宗南說成是中共“ 臥底”。傅建中的消息來源,是胡宗南的長子胡為真。 按照傅建中的評論,這個公案是胡的後人VS張戎及其丈夫,爭論的核心是胡宗南是否中共間諜。雙方各執己見,張戎堅持出中文版而不修改原來對胡宗南的定論。傅建中把這段公案付諸報端,尋求公義。先不論誰是誰非,作為作者之弟和中譯本翻譯的張樸,卻說傅建中現在發表這樣的評論,是“顯然想趕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來“抵消”這本書的殺傷力。”這種說法,顯然不夠客觀公正。張戎的[毛書],有什麽‘殺傷力’?難道要去殺傷一個不應該殺傷的人?傅建中的文章,如果經得住曆史的檢驗、符合曆史事實,那麽,就可以“抵消”[毛書]的這部份“殺傷力。”因為,你這個“殺傷力”本身,充其量隻能是負殺傷力,其結果,隻能是引起‘反彈BACKFIRE’,殺傷了本身,影響了本書的CREDITABILITY。

[張樸]:

侯一嶽,我說的殺傷力,有什麽[不夠客觀公平]?你仔細看了傅建中的文章嗎?這個字眼可是他先提出的。他寫到某位華裔史學家對張戎書評價不高,說張戎在引用檔案史料時[極不誠實]。因此“大大抵消了關於胡宗南為[中共間諜]的殺傷力。”

傅建中既沒有寫出張戎引用的哪些檔案史料[極不誠實],也沒說出那位史學家是怎麽談到胡宗南的,怎麽就敢下這樣的結論:“大大抵消了關於胡宗南為[中共間諜]的殺傷力。” 你如果真想公平客觀地評論一件事,我問你:傅建中憑什麽說“大大抵消”?他的文章中寫出什麽具體根據了?

正是因為有傅建中疲軟的抵消“殺傷力”在前,我才借他的話來反駁他。 正是因為張戎的書揭露出胡宗南的真實身份,有巨大的“殺傷力”,才有了傅建中的無憑無據的結論,想以此來“大大抵消”張戎書的殺傷力。你明白這裏的邏輯關係嗎?

最有趣的是,你先說:[張樸]說傅建中現在發表這樣的評論,“顯然想趕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來“抵消”這本書的殺傷力。”你接著問:“張戎的[毛書],有什麽‘殺傷力’?” 往下你又說:傅建中的文章,如果經得住曆史的檢驗、符合曆史事實,那麽,就可以“抵消”[毛書]的這部份“殺傷力。” 你到底是承認張戎書的“殺傷力”,還是不承認?我感覺你思維混亂。

當你還沒有寫任何根據時,就急急忙忙宣布張戎的書“要去殺傷一個不應該殺傷的人?”
這難道就是你“治史應有的態度”?

至於張戎書的“殺傷力”,會不會“充其量隻能是負殺傷力,其結果,隻能是引起‘反彈BACKFIRE’,殺傷了本身,影響了本書的CREDITABILITY。”我不便多說,曆史自會有它的結論。

張樸:我對以下侯一嶽文章的答複[第二部分]:

[引文]:

在整個“節選”中,除了第一段是說胡宗南是黃浦軍校學員,“軍校裏,大家都公認他是共產黨”之外,其它的,都是一步跨到了47年三年國共內戰中,講的都是胡宗南連續在陝北被毛擊敗的事情。我們先看看胡宗南在黃浦軍校的情況。毛書說:“胡宗南是第一期畢業生。軍校裏,大家都認為他是共產黨。這是因為他與軍校衛兵司令胡公冕過從甚密,胡公冕是公認的共產黨員。這時賀衷寒等有影響的人物為胡宗南??話,加上胡又發起組織了反共的孫文主義學會,他就沒有被當作共產黨人對待。兩胡一直是好友,抗戰時蔣介石派胡宗南守在延安的南邊,胡宗南有時派人去延安,派的就是胡公冕。今天,中共正式承認胡公冕是地下黨員。胡宗南有個親密朋友是軍統頭子戴笠。胡結婚是戴笠做的媒。戴笠命令胡軍中的特務把上報的情報抄送胡一份,這麽一來,沒人敢報告任何對胡的懷疑。”

請大家注意,毛書,不是說嶽全傳,張戎不是劉蘭芳,史書不能這樣寫。史書中所有的消息、來源、引用材料,都應該交待出處。比如這句:“軍校裏,大家都認為他是共產黨”,就需要交代來源,注明出處。這才是治史的正確態度,不論你在西方還是東方。

我還注意到了,張樸轉來的毛書“節選”,統統沒有這個交待,完全是劉蘭芳在說書。請問張樸,這是張戎[毛書]英文原文就這樣寫的?還是你翻譯或轉過來時“偷工減料”了?

[張樸答複]:

在張戎書英文版800頁中,有150頁專門交待出處和注明來源。你如果懂英文,可翻閱英文版。你如果不懂英文,請耐心等到中文版出版。我想強調的是,張戎書的所有內容,都有出處和來源。

[引文]:

除了描寫胡宗南在軍校“就是共產黨”一段,剩下的全是寫國共兩軍陝北撕殺的場麵,而且,還是以說書的形式。這中間跨度不可謂不大:二十多年過去了,胡從一個尉級小軍官,升為統帥幾十萬大軍的西北王。在這個階段中,胡作為老共“臥底”,是誰發展他的?他又如何接受指示,同何人單線聯係?還是利用交通員?他的頂頭上司是周還是毛,還是康生還是羅青長,或者乾脆就是熊向輝?都沒有任何交待。

[張樸答複]:

張戎是寫[毛傳],不是寫[胡傳]。胡宗南部分隻占很小一段。讓我們還是集中在要討論的書中部分。至於你的這些要求,留到將來中文版出了以後,再作專題研究。

[引文]:

張戎的描寫到1948 年3月23日毛離開陝北東渡黃河告一段落。在這長篇大論描寫陝北戰爭中,“節選”沒有任何地方做出任何交待,說明在這場曆時一年半的“交鋒”中,胡宗南是如何充當“臥底”的。

[張樸答複]:

侯一嶽,你是看不懂我引出的書的有關內容,還是裝糊塗?那裏大段寫出胡宗南是怎樣把國民黨軍有計劃地送給中共軍隊吃掉。這就是胡宗南如何充當紅色代理人。

[引文]:

在沒有做出任何交待的情況下,“節選”得出結論: “胡宗南繼續給蔣帶來一次次全軍覆沒,最後一共有幾十萬大軍喪失在他手上,連同美國援蔣武器的三分之一。蔣介石逃往台灣時,派飛機來接胡宗南。胡想留在大陸,卻被部下一擁而前,急擁上了飛機。到台灣後他受到監察院的彈劾,說他‘受任最重,統軍最多,蒞事最久’,‘貽誤軍國最钜’。彈劾因蔣介石的庇護而失敗。之後,蔣還派胡主持‘反攻大陸’的工程,包括派人潛入大陸。這些人都一一落入中共的羅網。胡死於一九六二年。蔣介石後來也許意識到他用人的災難性錯誤。黃埔是他的基地。但是他的侍衛、台灣後來的行政院長郝柏村告訴我們,蔣在晚年對黃埔軍校的人都不願談起’。”

[張樸答複]:

侯一嶽,你避而不談張戎所講述的大量細節,你也沒有對張戎所寫的內容進行任何[證偽],你卻說出這樣的話:“在沒有做出任何交待的情況下,[張戎]得出結論——” 這就是你的治史?你也太丟人現眼了。你為什麽不敢具體去反駁張戎所舉的事例?看來你跟那個傅建中一樣,也拿不出任何根據。

[引文]:

在對這個結論做出分析和評論之前,我想針對“節選”一開始就提出的主題現行的”經過多年的研究,我們認為:胡宗南的真實身份,和張治中一樣,是黃埔出身的紅色代理人”來表明,這話,沒有任何材料和證據加以支撐。因此,基本可以認為,這種“認為”,是非常荒謬的。

[張樸答複]:

你說:“胡宗南的真實身份,和張治中一樣,是黃埔出身的紅色代理人”,這話,沒有任何材料和證據加以支撐。我前麵已經談到你的丟人現眼了,我就不囉嗦了,隻請你把張戎用來證明胡宗南為什麽是紅色代理人的事例,一一舉出,再一一反駁。你要是做不到,就老老實實承認。

[引文]:

好了,我們再來分析“節選”最後的結論:因為胡宗南“繼續給蔣帶來一次次全軍覆沒,最後一共有幾十萬大軍喪失在他手上,連同美國援蔣武器的三分之一”,就能證明胡宗南是“臥底”?如果這種指控也能站得住腳,那麽我必須說,這是徹頭徹尾的莫須有。因為,如果以勝敗論“臥底”,那麽, 共軍所謂三大戰役中,蔣軍損兵折將的統帥多了去了,黃維、杜聿明、鄭洞國等一大票住過“功德林”的被俘國軍高級將領,是否都要按“共諜臥底”來論處?因為戰敗,就必須背上“黃埔軍校裏曾埋下一群中共的釘子”的罵名?這是哪裏的法理?這又是哪家的邏輯?

[張樸答複]: 你的這第一段,跟前麵一樣,是沒有任何根據的結論。你的“學術水平”本人實在不敢恭維。你的第二段,就更是離題太遠。說了一堆張戎沒有說過的廢話。到底是誰的邏輯混亂?張戎什麽時候在以勝敗論“臥底”?你是強加於人!

[引文]:

“節選”的結論說:胡宗南身邊有一些中共情報人員,最知名的叫熊向暉。但熊等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軍一再被殲。熊本人在1947年5月21日就離開了胡宗南。”而張樸一開始也說:“當然,傅建中提到了胡宗南身邊的中共情報人員熊向暉。但張戎在書中明確提到:熊向輝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宗南軍一再被殲。更重要的是,胡進攻延安時,熊已經離開了。你翻遍熊向輝的回憶錄,也找不到他在這段時間起了什麽作用。”

[張樸答複]:

對你的第二段引用我的話,我得說明,這裏我有筆誤。也怪你,看了你在網上“呼喚”本人,就匆忙去寫,沒有仔細推敲。

我的筆誤是:我寫道:“更重要的是,胡進攻延安時,熊已經離開了。”應改為“更重要的是,胡進攻延安後不久,熊就離開了。”其實,隻要看我引的張戎書的有關內容,就很清楚了。

我說熊在這段時間沒起什麽作用,這話沒錯。第一,我是針對張戎書中舉出的事例所說。第二,胡宗南一九四七年三月開始進攻延安,熊五月就離開了。而胡的進攻曆時一年。熊參與的時間很有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熊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達一係列具體命令,導致胡軍一再被殲。

侯一嶽所引的有關熊向輝的內容,跟張戎所述,並無衝突。胡軍的行動都是通過電台直接和胡宗南聯係。當毛澤東險些被胡軍所殲時,也正是毛通過電台向胡求救,胡下死令,把追兵撤走,救了毛一命。胡軍的次次被殲滅,都是胡宗南造成的。請網友看我引用的張戎的書。

侯一嶽:你為胡宗南的辯解,恕我直言,白費心思了。你所說的:起碼,應該在台灣出版中文書之前,修改一下或做點什麽。對不起,那隻是你的一廂情願。

 

[編後語]:張戎的書,同意也吧,不同意也吧,自有其存在的價值。侯一嶽的評論,也隻是一家之言,不必太叫真的。隻是張戎弟弟的發言,商業的氣氛太濃,反而衝淡了張戎的書的政治和學術價值。引用在清談天地討論時的一個帖子,作為結尾吧。

老蔣的用人唯親和軍事上的亂插手,是他失敗一個重要原因。

具體到張戎的書,我手裏就有一本(NND,35美刀一本,還要加稅!)。裏麵雖然有很多臆斷和屁股決定腦袋的東西在,也有李醫生那種對人不對事的下三流手法(如說毛一輩子不洗澡,不刷牙,這在文明社會,是足可置人於絕境的),但是她至少是做了文獻的搜集和大量的引證工作的。初步印象,沒有《野天鵝》那本書文字上的流暢,但史料方麵,則過之。四大間諜之說,也有新意。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是文人學士追求的至高境界。

在我們自己能找到更令人信服的證據之前,對這些東西,隻能存疑,不可妄斷。或者是攻其一點,否定其餘的。

官方要想有組織的反駁,就必須拿出一些密檔出來,不能簡單地說,這早有定論,或者隨便扣個什麽帽子。

從這個意義上說,張戎的這本書,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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