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事】席琳日記：從裏根的喪事說開去

中國的儒家追求的是老喜喪，印度的的佛教講求的是十年破壁，即便是美國式的基督教，上帝的等待也不是無限的。 臥病十年的裏根終於死了，享年93歲。可以說是死得其所，死的及時，死的好！ 偷偷地樂著的正是幾曾焦頭爛額的總統小布什。 看起來，傻人就是有傻福，不信不行。 裏根這一死，給小布什遮醜和增光不少。 要不，自上周三開始，美利堅舉國上下，從總統圖書館到國會山，從國會山到華盛頓教堂，到裏根墓地，舉行31年來最隆重的國葬。 氣得隻翻白眼的大概是地下的尼克鬆，或許還有地上的克林頓。 一、國會山上的序曲 小布什9日在喬治亞州參加Ｇ８會議，沒有出席下午在國會山的追悼儀式。小布什的重頭戲，放在了11日的追悼會上。 為什麽非選擇9-11呢，黴氣！怎麽忘了到台北找陳水扁，借本黃曆查一查呢？ 裏根靈柩從加州，由原空軍一號飛機，運抵國會山。送機，接機，到入城儀式，節目編排和場麵安排，非常的緊奏和宏大。 參眾兩院的悼詞也都很得體。 尤其副總統切尼的演說，十分的自然和真切。可見切氏能數年為老布什效力，又升任小布什的副手，絕非庸才。小布什總統得切尼副總統，可以說如魚得水，補雛許多，很多的時候（如911），正可以高枕無憂呢。 裏根夫人南希，表現也可點可圈。僅十年不間斷的專職伺候植物人裏根這一項，便可撼動美國1000年。 二、政治家的格鬥場 11日在華盛頓教堂進行的裏根葬禮，像奧斯卡的頒獎會，名流薈萃，又不乏政治的角逐。 世界各界來賓，包括聯合國秘書長加利，英國首相布萊爾，美國前總統卡特，福特，前副總統戈爾等。布萊爾和加利看起來很熟悉，不斷的交頭接耳。戈爾的人緣也不錯。克林頓夫婦的入場，引起很多人打招呼。尤其是希拉裏參議員，鋒頭正健。這一對人精，配合的還不錯。忙裏偷閑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凱利，也參加並與克林頓有交流。哥倆站一起，個頭兒差不離。克林頓的女國務卿，也來露一次臉。 今天這許多人，都隻能是看客。尤其戈爾和克林頓，挾著私仇，專門來看老布什和小布什，怎麽在裏根的葬禮上出醜。 小布什坐在教堂中心走廊左邊，第一坐第一排、接著是第一夫人，副總統切尼和民主黨前總統克林頓夫婦。老布什坐第二排，緊挨著是共和黨前總統福特和民主黨前總統卡特。後麵依次是小布什的內閣成員。 仇人相見，分外的眼紅！ 三、不屈的法蘭西 英國的撒切爾夫人，頭戴一頂大沿飾黑花的涼帽，十分的顯眼。菲利普親王也來了。 英國人的到來讓美國很感動，認為夠哥們。 讓小布什和裏根家人高興的，還有前蘇聯的前總統戈爾巴喬夫和加拿大的前總理來配唱。 沒有夫人陪伴的戈爾巴喬夫坐在一個角落裏，頭上是他明顯的美洲地圖胎記，時不時也有個別人來打招呼。但英雄末路，看起來不免淒涼。 中國的代表也有來，一個戴眼鏡的小年輕，在鏡頭的角上一晃就不見了。 美國的盟友日本，韓國和菲律賓，沒有看到有什麽人出場。大概東方人在這種場合都會打搐搐。再說，美國人家也不介意。 美國的鐵杆盟友英國，對老裏根總統實在是真正的夠意思。不但王子親來，撒切爾親來，後廂正起火的當今首相布萊爾也來，讓布什好感動。 相反，法國總統希拉克，開完G8直接就打倒回府了，連表示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讓美國好失望。此人算是獨立特行的一個，堪比當年的戴高樂，不屈的法蘭西。 再有就是美國緊鄰，墨西哥的狐狸（Fox）總統，也沒到華盛頓去吊唁。狐狸新聞（Fox News）這幾天還在犯嘀咕。 世間多虧有奇人，才使世事更精彩。 四、如喪考妣，老布什流落真情 華盛頓教堂的外麵在下雨。雨不大，但氣氛被烘托的足足的。 裏根的棺木在哀樂和禮炮聲中，被牧師們迎進教堂，放在大廳中間地上十字架圖案下端的棺座上，旁邊是花草和一柱燃著的高高的白蠟燭。棺木後麵跟著一個軍官。再後麵跟是南希和子女。 子女們先入座，南希則由陪伴著的將軍，送到小布什總統座位旁邊。小布什站起，寒暄，攙南希到座位。是美利堅國喪的禮節吧。 撒切爾夫人第一個致悼詞，她述說與裏根的友誼。但聲帶受損，隻能放錄像。加拿大前總理上台。評說裏根作為政治家的幽默，風趣與機智。話說在80年代，西方主流曾一度認為蘇聯將戰勝美國。但裏根改變了這一切。 期間沒見蔣凱利和戈爾啥表情。反正克林頓是在閉目養神，一幅老神在在的壞樣子。希拉裏則顯得很悲傷。南希和家屬在靜聽。 接著是老布什出場。他開始時念稿，但馬上就脫稿發揮。老布什聲情並茂，講著講著，聲淚俱下，十分的感人。他說作為裏根的副總統，他從裏根那裏學到的東西比從其他公眾人物加起來還要多。老布什還能講了笑話，以證明所言不虛。我想這大概是他此生最好的演講。 最後出場的是小布什。講稿寫的很不錯，以至於妙趣橫生。雖沒有乃父那樣有感情，但比起小布什平時的演說，還算是不錯的（我個人認為僅次於他在911後的那個演講）。 今天應當是布什家族最風光的一天，老布什有特別的超水平的激情發揮。這不僅僅是為報答前任裏根的知遇之恩，更是為了十一月份的總統大選。為了家族的政治和經濟利益，才是老布什的真情所在。 五、千古奇女鐵娘子 11日下午日落時分，裏根葬禮在加州裏根墓地露天舉行。周圍是群山環繞。場麵設計非常好。 南希由陪伴的將軍攙扶。撒切爾夫人亦入場，坐在二排，在裏根家屬的後麵，施瓦辛格州長的旁邊。 一具屍首，從加州抬到國會山，國會山抬到到教堂，教堂再抬回加州，興師動眾，家人和執政黨當然備極哀榮，多年不見的政要也多露了臉兒。 撒切爾夫人，不顧女兒和醫生的勸阻，堅持參加老友裏根的三場追悼會，一場都不拉下。該女子和裏根的友誼，堪稱是千古一絕，讓人擊節。 六、新的母儀天下 裏根養子的講話，比較感人。裏根的女兒，講了金魚的笑話。接下來是裏根的小兒子上場。這主也算不辱家風，講了許多笑話，讓聽眾（多為好萊塢的名流們）大笑數次(還真正是老喜喪)。這麽著一折騰，裏根作為一個慈父的形象沃然嘴上。 南希戴紅寬邊眼鏡，看起來很累，但精神很好。這幾天南希的總體表現很出色，比肯尼迪夫人後世的評價不會差。 當一軍官將折疊成厚三角的覆蓋在裏根棺木上的美國國旗雙手遞給南希時。顫巍巍的她一手抱國旗，一手扶裏根的棺木痛哭。 這一刻，我好感動了。 100年後，曆史學家也許會這樣寫，二十世紀美國第一夫人的代表，少如肯尼迪，老若裏根。 人生如此，裏根應當是一生無悔！ 七、沒有結束的葬禮 裏根剛剛死，民主黨人就活起來。 11月份的總統選舉，蔣凱利自然當仁不讓。 與大位失之交臂的戈爾和被裏根修理過的克林頓，也都想趁火打劫，報當年的一箭之仇。 沒事人一樣的公子哥小布什，開完追悼會從飛機裏走出來，抱著不成比例的大黑哈吧，怎麽看怎麽象上海攤上來的主。 老布什恨子不成鋼，要不好好的，大生日的他為什麽去跳機呢？ 最可恨伊拉克和希拉克，一點都不合作呀。 以穩重著稱的國務卿袍威爾，也沉不著氣，慌不擇言了。 切尼副總統呢？據說有嚴重的心髒病。 看起來，裏根雖然死了，陰魂一半會兒還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