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藏秘 31~40
31。第三十一章 詭異的對持
32。第三十二章 洞口與安然之夜
33。第三十三章 怪洞
34。第三十四章 碧眼狐狸
35。第三十五章 封閉的石室
36。第三十六章 怪異的..
37。第三十七章 你看,出來了
38。第三十八章 迷霧
39。第三十九章 連環迷扣
40。第四十章 發現
第三十一章 詭異的對持
這情形發生的太突然,以至於跑在後麵的我和承心哥都沒反應過來,老張跑動的速度太快,可能瞬間就跑過了這個雪窩子,但雪窩子已經處於在崩塌的邊緣,跑在第二的如雪就恰好遭殃了。
這是我腦子裏唯一能反應過來的念頭,看著如雪猛的陷入雪窩子裏的身影,我感覺自己腦子在充血,周圍亂麻麻的,吳老鬼的驚呼,承心哥撲過去想拉住如雪,還有老張的驚呼:“這裏怎麽會有雪窩子?”我仿佛都已經感應不到。
我隻有一個下意識的反映,就是毫不猶豫的在那一刹那,一下子衝進了那個雪窩子,趁著那衝擊的力量,一把把如雪抱在了懷裏,也隻能如此了,下一刻,我就感覺身體在急速的下限,我把如雪抱得更緊了一些,反而是長舒了一口氣。
“掉在雪窩子裏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雪一下子就陷下去,把你埋住了,到時候挖人都來不及。”
“或者沒埋住你,但是雪的衝擊力一下子卡住了你,緊緊實實的,你動不了,也爬不上去,幾天就凍死了,而且摔下去的雪窩子萬一很深的話,那可是能把人摔死的。”
我承認我的舉動是很衝動,可是在那個時候,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映,或者是同生共死的心情?可是在下落的過程中,我想到的卻是老張的這幾句關於雪窩子的話,也好,我如果用雙臂給如雪撐起一片空間,如雪也就能多堅持一會兒吧?
真好,在黑岩苗寨,兩次用生命背負我的生命的舉動,我終於可以報答了,在我懷裏,如雪是一副震驚而埋怨,卻又溫情的表情,我從來沒見過她流露出那麽多情緒,而我隻是微笑,真好,是真的很好。
下落的過程,在這樣的對視中仿佛很慢,事實上,也不過就是幾秒鍾的事情,我們隨著雪流終於落到了坑底,幸運的是,畢竟是老張先踩過的地方,雪流下落的很快,相當於是墊了一層墊子在我和如雪的身下,我們落下去,竟然沒有被摔得很疼。
我猛地把翻到如雪身上,用雙臂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想在第一時間為如雪擋住雪流,卻吃驚的發現,沒有我預想的雪流鋪天蓋地的壓下來,抬頭還是能望見藍天。
“咳..咳...”我的耳邊響起了承心哥的咳嗽聲,這才猛然驚覺,我和如雪現在的姿勢,實在是有點兒...
如雪微微側頭,臉有些紅,我沒有側開身體,反倒是注意起四周來,發現這個雪窩子真深呐,快有十米的高度,而且口子很大很大,怪不得周圍的雪沒能覆蓋這裏,而是從旁邊還在緩緩的滑落。
此刻,承心哥和老張正沿著周圍的雪滑下來,所有的地方傳來的依然是狼群的‘狗叫聲兒’。
“如果你想,但也不是這裏。”如雪的聲音很小很小,如同蚊子在我的身邊哼哼,同時用手微微推了我一下。
這話是什麽意思?如果我想?不是這裏?我一下子回味了過來,必須得承認,即使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裏,我的小腹一下子也發熱了。
“如雪...”我低低的喊了一聲,我和她之間不必多說,也能明白對方什麽意思,如雪可能沒有明白我一下子壓住她是什麽意思,但是為了避免我尷尬,她故意這樣說,是為了輕鬆的化解我的尷尬,但同時也是她心情的一種表達,同生共死的感情,不是嗎?有什麽不願意給的?曾經,最後的那一夜,不也是她開口說的嗎?
苗女火辣而直接,就算如雪性子清淡,可骨子裏還是流著苗女的血液。
如雪想刻意做的平靜,無奈,眼中的深情卻流露出了所有的意思,如雪想輕鬆的揭過去,無奈,卻不明白這話對我的挑逗有多麽的強烈,我是真的不想離開如雪溫軟的身體,我想俯下身去,深深的吻住她。
“咳..咳....”老張也開始咳嗽了,承心哥反而是站在一旁,平靜的點上一支煙,說到:“抓緊時間纏綿吧,等下狼群來了,也死而無憾了,總之我和承一是一脈的師兄弟,我無所謂陪著他一起同生共死,主要是能死得痛快。”
吳老鬼咋咋呼呼的嚷到:“承一小爺,從今以後你就俺的爺,太爺們了,太感人了,在狼群的追逐下勾搭大姑娘,這是何等豪情的事情啊?別怕,死掉了,就和我一起飄著去仙人墓。”
我X,原本深陷在纏綿悱惻情思中的我,聽到吳老鬼的話,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太陽穴跳動的厲害,是給氣的,什麽叫在狼群的追逐下勾搭大姑娘?什麽叫飄著去仙人墓?想起那副清靜我就覺得這世界太荒謬了。
那份纏綿的心思也沒了,我從如雪的身子上翻身下來,狠狠的瞪著吳老鬼,無奈卻想不出什麽詞兒來回應它。
“算了,這次來老林子就算我老張交代在這裏了,不過,看著老吳,我卻不怕死了,哈哈哈哈....”老張忽然放聲大笑,難得幽默了一把。
這也是苦中作樂,如今全部都在雪窩子裏了,麵對這鋪天蓋地的狼群,還能有什麽辦法?
承心哥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挨著我坐下了,掏出一包子粉末來,說到:“也不是完全的絕望,來個絕戶計吧,大家先把解藥吞了,什麽因果我都擔著。”
說完,承心哥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了幾顆藥丸,這確實已經是逼不得已了。
沒想到這次是老張走過來,先拿過了藥丸,大聲說到:“這些狼崽子把人逼到這個地步,死絕了也是活該。”
老張說話的時候,第一隻跑到的狼已經到了雪窩子的邊緣,我們卻驚奇的發現,它並不下來,而是有些畏懼的朝後退著。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狼都聚集在了這裏,雪窩子邊緣的雪‘簌簌’的往下掉著,有幾隻狼崽子被雪流帶著下滑了幾步嗎,都趕緊的夾著尾巴朝上爬,那樣子,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這是咋回事兒?我們目瞪口呆,連捏著藥丸的老張都長大了嘴巴,舉著藥丸,忘記了吞藥丸下去,莫非我們誤會了,狼群隻是在和我們捉迷藏?
‘啊嗚’‘啊嗚’,狼群的身後傳來了幾聲長長的狼嘯之聲,這聲音,我們一聽就知道,是那頭妖狼的聲音,因為昨夜裏,聽過好幾次了,它的聲音太獨特,那長嘯之中仿佛是有一種莫名的威嚴,別的狼是學不來的,所以一聽就能聽出來。
妖狼不停的長嚎,圍在雪窩子旁的狼群開始騷動起來,有幾隻試著往下衝,承心哥也緊張的舉起了手中的藥粉,可是那幾隻狼仿佛是終究敵不過內心的恐懼一般,再次夾著尾巴回去了。
一切顯得是那麽的詭異,妖狼長嚎,狼群騷動,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似的,卻始終不敢下來。
我們麵麵相覷,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隻有吳老鬼在雪窩子裏飄過來飄過去的,不知道在弄什麽?
這樣狼群不敢下來,我們也不敢上去,僵持了快5分鍾之後,狼群再一次的不安分起來,這一次不是那種著急的騷動,而是有一些狼紛紛讓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妖狼來了!
它一步步的走來,卻沒有再次長嚎,而是臉上帶著人性化的,我也形容不出來的表情,似乎是難以置信,似乎是恐懼,似乎還有點兒遺憾和幸災樂禍。
這**的犢子,它幸災樂禍個屁,我根本不記得我和它有過仇恨?它幹嘛那麽針對我?
站在雪窩子的邊緣,這頭妖狼像個皇者,隻是盯著雪窩子看了一眼,忽然轉身就走掉了,我沒明白,可是一直在東飄西蕩的吳老鬼卻在喊到:“這兒,在這兒有問題!”
第三十二章 洞口與安然之夜
妖狼走了,吳老鬼咋咋呼呼,但我們所處的情況也沒有任何的改變,狼群依然不退,我們依然處在這冰冷的坑底。
不過,吳老鬼的話到底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們隨著它指引的方向看去,就去一片白雪覆蓋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麽特別,所以隻是看了一眼,疑惑的眼光又全部望向了吳老鬼。
吳老鬼急得上躥下跳,一激動還跑一頭狼崽子腦袋上站了一會兒,才說到:“是真的有問題。”
對於它這遇事兒抽風的樣子,我們已經習慣了,幹脆靜等。
而吳老鬼也一骨碌的從狼崽子腦袋上下來,飄來剛才指的地方,仔細的指著雪流中間的一條黑色縫隙說到:“問題就在這兒啊!”
在哪兒?借著月色我硬是沒看出來問題,畢竟雪流這麽落下來,和凍土交錯,這樣的縫隙太多了,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
可是吳老鬼已經懶得解釋,很神奇的飄了進去,這一飄就像完全融入了雪裏,看得老張臉抽抽,這場景未免也太‘靈異’了一些!
我眉頭一皺,覺得事有蹊蹺,靈體好像不受物質的限製,不過如果雪流的背後是一片凍土,吳老鬼除非是想練鑽地術,否則也不會無端的飄進去。
所以,我第一時間拿出了電筒,走了過去,借著電筒的燈光仔細打量起了那個縫隙,這一下,我看出了名堂,剛想說話,吳老鬼恰好又鑽了出來,突兀的對著吳老鬼那張青白色的老臉,反倒把我嚇了一跳。
“你出來不帶‘吱’聲兒的啊?”我忍不住開口罵到。
“吱吱吱,是要這樣招呼你嗎?不能夠啊,你這不是讓我學耗子嗎?”吳老鬼振振有詞。
我再次被氣得太陽穴亂跳,懶得理會吳老鬼,轉身說到:“承心哥,老張,把雪鏟拿過來,這邊真的有情況,快來!”
我這一喊,承心哥和老張立刻就照做了,趕緊的拿著雪鏟過來,把電筒扔一邊,也不問為什麽的,就和我一起開挖。
狼群依舊守在雪窩子的上麵,我們鬧那麽大的動靜,它們也懶得管,不下來的樣子,沒聽見妖狼的聲兒了,估計人大爺是已經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老張,承心哥硬是在這冰天雪地的老林子裏幹出了一身兒熱汗,如雪想來幫忙,可是三老爺們同時讓她回去坐下,這種事情是不好讓女人動手的,丟不起那人。
至於吳老鬼可沒那心思,它好像發現了新樂子,就是站在狼崽子腦袋上玩,站完這隻站那隻,站完那隻站這隻的,時不時還做出一個呲牙咧嘴‘恐嚇’的動作,或者是打狼崽子幾拳,無奈都是無用功,有點感應的狼崽子最多覺得腦袋有點冰涼涼,甩一下腦袋而已。
可就這樣,那吳老鬼竟然玩得不亦樂乎。
‘嘩啦’一聲,在吳老鬼不知道站在第幾頭狼崽腦袋上玩兒的時候,我們終於大功告成的挖開了那雪流,最後的支撐不再存在,掩藏在雪流背後的真相終於出來了,原來在這裏竟然有一個黑沉沉的洞口。
老張一把扔下了雪鏟,在旁邊拿出他的旱煙杆子,一邊喘著粗氣兒,一邊‘啪嗒啪嗒’的抽了起來,承心哥則是直接抓了一把雪,就塞嘴裏了,給渴的。
至於我,也沒啥動靜,呈大字型的就躺倒在了雪地裏,然後點上了一支煙,如雪也是靜靜的等著我們休息。
吳老鬼看這情況,一下子就從一頭狼崽子腦袋上飄了下來,嚷著:“嘎哈呢?挖出來了,咋不進去看看呢?進去啊,進去唄?”
沒人理會吳老鬼,反倒是老張說話了:“狼的性子最是殘忍狠毒,能讓這些不要命的狼崽子忌諱成這樣的地兒,不知道裏麵有啥恐怖的存在。第二,我之前說過了,這一片兒我不是太熟悉,但也不是沒來過,何況我手裏還有地圖,祖祖輩輩記錄的東西,出錯的可能不大,這雪窩子出現的實在是詭異。不過,這些狼崽子是我看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退去的,日子不用多,圍個幾天,咱們沒個生火的家夥,就得凍死在這裏。發信號求救,還是咋樣,我沒意見,你們決定,我跟上。”
說完,老張就沉默了,隻是繼續吸著他的旱煙。
承心哥吃了一肚子的雪,也開口了:“這洞裏沒詭異,我是不信的,發信號就意味著這次行動別繼續了,按照老吳所說,時間也就那麽點兒,一等又得是多少年,還有人在另外一頭趕路。承一,你決定吧?狼崽子不下來,這毒也沒法下!”
是啊,是有什麽風,能把毒粉子給吹到10米高以上的地方啊?除非我們要毒死自己!
如雪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我,我明白,她隻是跟著我的腳步,任憑我怎麽決定。
一支煙抽到了盡頭,我終於開口了,說到:“如果能不進那個洞裏,咱們就不進去,等一會兒吧,等到天亮,如果狼崽子還不退,再說吧。”
我這話就是最後的決定了,大家很默契的沒有再發表任何意見,就連神經有筷子那麽粗的吳老鬼也咂摸出了味兒,不再開口了。
沒有火的冬夜,是如此的難熬,我們很是幹脆的在雪窩子裏紮起了帳篷,把行李中能披上的衣服都給披上了,然後擠在帳篷裏,這樣能稍微暖和一點兒。
夜,是如此漫長,如雪靠在我的身邊,和我一同靜靜的守候著,也許是今天小小的‘纏綿’,讓我和她都沒有睡意,在這夜裏,眼睛都睜得老大。
至於承心哥和老張卻靠在帳篷上,發出了微微的鼾聲,吳老鬼早鑽進養魂罐兒裏了,靈體也是需要‘休眠’的,或者應該是這個詞語吧,畢竟精氣神兒,是需要‘休眠’才能養足,以為靈體是不休息的,那是一個錯誤的認為。
如果是那樣,被‘鬼上身’的人,不是要24小時鬧騰?
大家都睡了,剩下我和如雪聽著彼此安靜的呼吸聲,氣氛反倒變得有些曖昧起來,我忍不住,小聲在如雪的耳邊說到:“今天你給我說那話,是啥意思?”
如雪托著下巴,透過帳篷的小窗戶,望著黑沉沉的夜色,好像是不想回答,弄得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都問的啥啊?
但過了一會兒,如雪在我耳邊小聲的開口了:“以前是什麽意思,現在也就是什麽意思。既然生死可以不顧,我對你說那樣的話也算不得什麽,在那個時候,我隻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你不要去試著猜女人心思是什麽,因為你也猜不到。”
“啊?”這回答,讓我雲裏霧裏的,忍不住啊了一聲,然後傻愣愣的說了句:“你剛才說不是那裏,那...那要哪裏?”
我一不小心,心裏咋想的給暴露了,一說完,我就後悔了,M的,老子的君子形象啊!
“哪裏?什麽哪裏?我怎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雪望著我,忽然異常少有的衝著我眨了眨眼睛,樣子非常的調皮。
我一急,還想說什麽,如雪忽然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到:“陳承一,傻小子,我困了,要睡了。”
我剛才還急躁的情緒,忽然溫暖安然一片,輕輕的握住如雪的手,說到:“睡吧。”
外麵,夜正深沉,那一片幽綠的顏色也意味著狼群沒有退去,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這一刻,在狼群包圍下的幸福,會是我永生都不會的回憶,我將帶著這樣的幸福,微笑著去麵對明天。
第三十三章 怪洞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是被吳老鬼咋咋呼呼的聲音給弄醒的,誰受得到還在夢中的時候,一個帶著東北腔的聲音忽然在腦海炸開,嚷著:“狼來了,狼來了,不是,是狼沒走,狼沒走!”啊?
所以,我們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承心哥狠狠的瞪了吳老鬼一眼,老張估計是有起床氣,揮舞著旱煙杆子給吳老鬼敲去,自然是敲了一個空。
隻有我,樂嗬嗬的醒來,隻因為我一睜眼,就看見如雪在我的懷裏,緊緊的抓著我的一隻肩膀,曾經多少次幻想,早晨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見如雪,如今在這狼群包圍的冰天雪地裏倒是實現了這個願望。
所以,我已經顧不上跟吳老鬼發脾氣了。
待到大家都醒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走出了帳篷,看見這些狼崽子果然就如吳老鬼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退去,估計是一夜頂著北風守著我們也累了,大多數狼崽子是趴著的,隻是見我們出來了,才開始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無奈根本不敢下這個雪窩子半步。
“承一,決定了嗎?”承心哥在我旁邊問到。
“嗯,進洞。”我回答的言簡意賅,隻要不是被逼到絕路,我不想放棄這次行動。
“嗯呐,那就進吧。”老張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這倒讓我有些感動,即使我知道老張是這樣的人。
既然決定了,那也就沒什麽廢話,我們沉默的收拾著,十幾分鍾以後,就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站在了那個黑沉沉的洞口。
那個洞口不大,根本容不下一個人站立著進去,像我的個子,貓著腰進去都困難,吳老鬼也說了:“這個洞不是直的,是朝下的,得爬著進去。”
爬著進去就爬著進去吧,不過想著那種姿勢,我還是忍不住一肚子的火,對著狼崽子們比了個中指,然後吼到:“狼崽子們,你們看好了,小爺我進去,有脾氣就跟著進來,沒脾氣就別在那裏瞎BB,學狗叫。”
狼群回應我的自然是一竄兒汪汪聲兒,我‘呸’了一聲,罵到:“沒出息,還是隻會學狗叫。”
吳老鬼跟在身後,忙不迭的點頭,說到:“就是的,就是的。”
如雪‘撲哧’一聲兒笑了,老張也咧嘴笑了,承心哥笑得更是暢快,再沒什麽廢話,我拿出手電,先把背上的行李扔進了洞裏,然後率先進入了洞裏。
洞裏一片黑沉沉的,很窄,窄到隻能做多隻能塞進一個半爬著進去的人,讓人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窒息與壓力。
更讓人感覺到不安的,是洞裏的黑沉仿佛像是實際性的東西一樣,連強力手電的光在這裏都穿透不了多遠,可是我還是敏感的發現,這個洞裏的痕跡不太對勁兒。
因為這絕對不是天然的洞穴,而是什麽東西開鑿出來的一樣,一般人總會想到是盜墓者,但是盜墓者的盜洞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職業習慣,周圍的壁上都是整整齊齊的,能看出一鏟子一鏟子的痕跡,但這個洞的痕跡,怎麽說呢?很怪異,一條條的,倒像是鋒利的爪子抓出來的一樣。
一個半人那麽寬的動物,會是啥?胖子穿山甲?我想象不出來,隻得繼續朝前爬著。
隻不過,爬了沒幾分鍾,我就覺得費勁了,因為這個洞口越往裏,坡度就越大,加上是泥土的,滑溜溜的,我得費勁的撐著邊緣,才不至於滑落下去,倒是扔在前麵的行李滑開了一些距離,被我及時的拖住了。
在洞裏不方便說話,我們隻能沉默的爬著,好在這個洞的空氣竟然十分的流通,不至於讓人呼吸都困難,根據基本的常識判斷,這個洞穴應該不是一個死穴,通風也就意味著有出口。
吳老鬼沒這限製,身為靈體的好處也出來了,一溜煙兒的在前麵飄著,時不時的還得意的轉過來,眨巴著它的眼睛,‘無辜’的說到:“快點兒呐,整快點兒。”
沒人有力氣和它計較,任由它得意的飄著,一溜煙兒的飄不見!
隻是幾分鍾之後,我就聽見了吳老鬼的一聲兒驚叫之聲,我很擔心的大吼到:“老吳,你沒事兒吧?”
吳老鬼的聲音半天都沒傳回來,我也顧不得什麽穩住身子了,幹脆很直接的換了個姿勢,半躺在洞裏,任由自己一路直滑下去,速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這個洞到了裏麵,竟然是有拐角的,我一下子就撞在那個拐角之上,腦袋由於慣性,又碰到了另外一邊,暈了好一會兒,一睜眼,就看見吳老鬼在我麵前飄著,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不為別的,隻因為吳老鬼臉上也是一個一個的疙瘩,密密麻麻,老子都不好意思說,我有密集恐懼症!
“承一,沒事兒吧?”承心哥擔心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沒事兒。”我大聲的回答了承心哥一句,然後衝著吳老鬼吼到:“你把臉整成這副模樣幹啥?你一個鬼,還能長包咋的?”
吳老鬼挺‘無辜’的說到:“你以為我願意整成這副模樣啊?不整成這樣,簡直不足以表示我那麻溜溜的感覺,我這是表達我起雞皮疙瘩了!”
“啥玩意兒?”我沒懂。
“你進去看了就知道了!”吳老鬼朝著那個拐角的洞口指著。
我也懶得和吳老鬼廢話,帶著疑惑爬進了那個洞口,隻是一眼,我就覺得頭皮發炸,忍不住罵了一句:“我X!”
這洞裏沒有怪物,沒有任何恐怖的存在,也是和那洞口一眼,是一條簡單的直行向下的洞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洞裏的四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坑洞,最大的估計和小指頭一樣大,最小的估計就是指甲蓋兒那麽大。
看著這副場景,我剛才看見吳老鬼起的雞皮疙瘩還沒消下去呢,寒毛子又立起來了,心裏那毛乎乎,恨不得把這些小點兒都去掉的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承一,咋了?”承心哥的聲音再次傳來,顯然我那句粗口承心哥是聽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不適感,對承心哥大聲的吼到:“也沒啥具體的危險,就是進來這兒要做好心理準備!”
果不其然,承心哥進來被震撼了一次,如雪倒還好,比較淡定,長期和蟲子打交道的人,對密集的事物早就有了抵抗力。
“這個...”如雪看了看洞中的場景,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但是卻沒多說,畢竟這樣的洞裏哪裏是談論的地方?
我們繼續著一路向下,隻是這一路上,我努力的隻看自己的手,一身的雞皮疙瘩也沒能消下去,在洞中爬了好一會兒,如果是直線距離,我得爬到地底多深的距離了啊?但這洞到了這一塊,坡度就已經很小了,倒是七萬八繞的彎彎很多,讓我懷疑這洞簡直是永無盡頭。
就這樣,又沉默的伴隨著那些坑坑點點前行了大概十分鍾,吳老鬼的聲音再次從前方傳來:“快點兒,到這兒來,這裏就出來了,可這是啥玩意兒啊?”
聽吳老鬼的聲音,距離不算太遠,可是我已經受夠了這個點點洞了,趕緊加快速度又爬了將近三十米彎彎繞繞的距離,終於到了洞口,但一個沒注意,我是摔下去的。
我還沒來得及喘息呢,承心哥,老張,如雪接二連三的摔下來,其中承心哥大半個身子都摔到了我的身上,壓得我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那啥?不好意思啊,忘記你們不能飄了。”吳老鬼一點都沒誠意的道歉,我抬頭一看,那個洞口,到我們摔下來的地方,起碼有一米多高,我再一次懶得和吳老鬼計較,因為就正如吳老鬼說的,這是啥玩意兒啊,天花板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們!
第三十四章 碧眼狐狸
原本這個洞中很黑沉,就跟來時的洞子是一樣的,仿佛是有一種實質性的不能穿透的黑暗,我們的手電也在剛才掉落的過程中,亂七八糟的滾在了一旁。
可是,我還是很難不去注意這雙眼睛,因為太過奇特,也太過的顯眼,碧色的眼底,銀色的眸子,最重要的是那銀色的眸子還發出奇特的金屬色光芒,而這種光芒雖然微弱,卻異常‘堅挺’的能夠穿透那彷如實質性的黑暗,也不知道是因為燈光反射,還是別的原因,你盯著這雙眼睛,你總覺得那眼神能跟著你的目光流動,你也體會到那憤怒的怒意,體會到它是在瞪著你。
那雙眼睛讓我看得‘入神’,即使心底覺得很不安,還是難以挪開目光,這個空間安靜,我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心裏也都明白,大家都看‘入神’了。
靜默了大概5秒,吳老鬼忽然一蹦老高,喊著:“嘎哈啊?咋都不說話呢?”
吳老鬼的話像一聲平地驚雷,一下子驚醒了我!
不好,我使勁的一咬舌尖,疼痛讓我猛地徹底清醒了過來,我不再看那雙眼睛,反而是趕緊的爬起來,先是一把拽起來老張,使勁的搖晃了老張兩下,再是拉起如雪,也同樣搖晃了她好幾下。
最後是承心哥,我在拉起他的一瞬間,他就清醒了。
承心哥到底是底子要雄厚一些,而老張是普通人,我不得不先救他。
盡管大家都在第一時間清醒了過來,我還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吳老鬼那莫名的一聲吵嚷,我相信不用再過5秒,我們立刻會陷入一種不能自拔的,真正的‘眼’世界。
那個世界會很神奇,按照記載,會你讓你陷入反應出你心底最深欲望的幻覺世界。
“咋了?”老張有些驚魂未定,進入這地底之後,就不再是老張熟悉的老林子了,做為一個普通人,老張還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算心裏素質不錯了。
我揀起所有的電筒遞給了大家,說到:“我現在不能判斷情況,不過,大家記得,千萬別輕易盯著那眼睛看,或者看之前,心思放鬆,背課文都行,總之不能讓心神跟著那眼睛走,對了,實在不行,就用電筒照著它,有強光的情況下,它的魅惑不會那種厲害,我怕之後還會出現這樣的眼睛。”
大家默然,盡管搞不清楚是咋回事兒,但絕對不會懷疑我所說的話,而吳老鬼也小心翼翼的飄過來說到:“承一,這牆上我去看了,有壁燈,裏麵的燈油還沒有幹呢,要不要點上試試?”
我來不及給大家解釋什麽,趕緊對吳老鬼說到:“你們別動,老吳在哪兒,快帶我去!”
在這種環境下,在這種怪眼之下,有光亮絕對是最好的事情,而且這個洞穴是通風的,不用擔心缺氧的問題。
吳老鬼在這種黑暗之下,仿佛是不受影響,在前方飄著帶我走了幾步,然後把壁燈的位置指給我,我拿著手電一照,壁燈的位置不是很高,我踮起腳就能夠著,到是省去了一番麻煩。
壁燈就是簡單的燈托形式,可仔細一看也詭異,詭異的原因在於壁燈背後有一個小小的壁畫,壁畫上是一隻沒有手指頭的手,黑色,骨節嶙峋,在拖著壁燈。
這是什麽玩意兒啊?我盡量不去多想,而是拿出打火機朝著燈芯點去,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燃燒的燈油到底有毒沒毒的問題,但是有毒,也總比沒光強。
‘啪’的一聲,燈花跳躍,壁燈亮了,那燈光是一種詭異的淡綠色兒,飄忽不定的燈光映照的整個空間更有一種恐怖的氛圍,可是看著這種顏色的燈光我反而不慌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這樣的壁燈一共有八盞,我催促著吳老鬼一一找到,把它們全部點燃以後,心裏才鬆了一口氣,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八盞壁燈點燃以後,都是那種詭異的淡綠色火焰,看起來很是微弱,卻很是神奇的交相輝映,把整個空間都照亮了,至少能讓我們看清楚,我們是身處在一間石室當中。
石室簡陋,絕對不是什麽想象中的古墓墓室,因為這裏沒有任何的工藝水平可言,更別提什麽裝飾,就是把石頭一麵弄平整了,亂七八糟的鋪在一塊兒,中間還有大條大條的縫隙。
這時,我簡單的打量了一下,趕緊的招呼如雪等人過來,看他們的神情,估計已經很不安了。
三人剛走過來,老張第一個開口了,估計是被刺激的太慘,連說話都是大聲的嚷嚷:“承一,到底咋回事兒?你必須給我說說,必須的,至少說一下咋整!”
我望著老張,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不要以為普通人見識了一些,接受能力就會變得很強悍,他們最多還是隻能接受生活範圍內的事兒,就比如說離生活很近的詭異事件,再深了,他們就會歸類為‘玄乎’‘神話’‘扯淡’,反而變得疑神疑鬼,搞不好心理都會崩潰,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用事實說話。
我拿起手電,指著牆頂,扶著老張的肩膀說到:“你再仔細看看,這牆頂上是什麽?”
之前手電的光芒並不能穿透這實質性的黑暗,可如今在壁燈的幫助之下,卻輕易的照清楚了整個牆頂,牆頂比起這間石室還要簡陋,就是泥巴頂子,可是老張一看之下,卻真真的驚呼了一聲兒。
然後一句話脫口而出:“這不能啊,碧眼狐狸,這玩意兒真的存在?不不不,這隻是一副畫兒,就跟那些明星貼畫兒一樣,這就是一副畫兒,不能夠,這不能夠!”
老張情緒激動之下,竟然開始在原地打起轉來,也不能怪他不接受,不止是在東北的老林子,很多有山林的地方,碧眼狐狸代表的意思絕對隻有一個——狐妖!
而這牆頂上的壁畫雖然簡單,但是寥寥幾筆,卻真實的勾勒出了一隻狐狸的樣子,再加上那雙詭異的眼睛,此刻清楚的映照之下已經是似怒含嗔,連狐狸那種狡猾,有些殘忍,卻又嬌媚的媚態都給勾勒了出來,傻子都能看出這是一隻碧眼狐狸。
老張亂轉了幾步,我沒拉他,這是一種需要心理發泄的過程,畢竟他被托夢了幾十年,接受鬼會比較快,但要接受一隻屬於很遠古傳說中的碧眼狐狸可不是那麽容易,壁畫本身沒有什麽不好接受的,不好接受的是那雙眼睛,竟然真的能勾魂奪魄,在山林子裏長大的老張難免聯想很多。
在幾乎激動了一分鍾之後,老張有些頹廢的蹲下了,說到:“就算有個黃鼠狼妖精站在我麵前,我都能接受的,我就不相信神話啥是真的,扯淡,扯犢子,但我要咋整?一副壁畫我剛才就差點兒忘記自己是誰了。”
原來,老張在剛才那一瞬間已經陷得那麽深了,我這時才蹲下來,對老張說到:“你也別先想著是碧眼狐狸,因為就如你所說,畢竟是一副畫兒,那雙眼睛是被人動過手腳的,知道嗎?還不能證明就是碧眼狐狸存在!”
這時,如雪若有所思的問到:“承一,是動了什麽手腳啊?”
“關鍵就是那銀色一塊東西!”我抬起頭來,對如雪說到,感謝師祖的手劄,讓我能知道這一出。
“那是什麽?”發問的是承心哥。
師祖留下的手劄其實不止一本,山醫命卜相各脈都有一本,隻不過各自記錄的不同,針對性也不同,承心哥不知道也是正常。
“那其實是一種石頭,不是我們以為的金屬,或者是銀子什麽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比玉石更能儲存‘磁場’‘能量’一類的東西,那就是它了,隻不過儲存的方向有區別,它或者根本不應該存在於世界,它有個師祖給定的名,叫做魅心石。”我簡單的解釋到。
第三十五章 封閉的石室
聽我這麽簡單的一解釋,老張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畢竟不是一隻真的碧眼狐狸在他麵前,一塊石頭他勉強還能接受。
不過承心哥一聽卻來了興趣,問到:“承一,你詳細說說?”
我先沒忙著回答承心哥的問題,而是說到:“我們先看看,這裏有沒有出路再說。”畢竟我隻是根據師祖留下的手劄來判斷了一些事情,但說到底這裏處處透著詭異,如果不找到出路,我也沒心思坐下來說什麽魅心石的事情。
“嗯呐,先找出路。”老張仿佛是一刻也不想在這樣的地方多呆,趕緊的點頭。
倒是如雪,貌似漫無目的的在這裏走走看看了起來,吳老鬼亦步亦趨的跟在如雪身後,‘唧唧歪歪’的也不知道在小聲說著什麽,我隻聽見一句,雪姑娘,你有沒有姐姐妹妹之類的,如雪沒理它。
妹妹?要是如月那古靈精怪的丫頭來了,怕是夠它喝一壺的!不,兩壺!
我這樣想著,開始在這間石室裏找起出路來,雖然點亮了八盞狐燈,這間石室還是有小半截隱沒在黑暗之中,不走近是看不清楚的,隻能走過去看看出路是不是在那邊。
在狐燈的配合之下,手電的光芒也算是能輕易穿透那層黑暗,把剩下的小半截石室照得一清二楚,隻不過距離遠了就不行。
剩下的小半截石室就如我開始猜測的那般,竟然在盡頭的牆上畫滿了大大小小的碧眼狐狸,那眼睛畫的尤為傳神,隻不過除了其中的兩隻安上了小小的魅心石以外,其餘的都隻是真正的壁畫。
不過狐燈點亮,配合手電的光芒,魅心石也就發揮不出來所謂的‘威力’,對我們倒沒造成什麽影響,隻不過我們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隻因為這分明就是一間封閉的石室,至少我沒有看見任何的出路。
我不死心,幹脆走到畫滿狐狸的牆上,一一的摸索著,敲打著,在我心裏,這裏既然是通風的,斷然不會沒有出路,說不定這牆就是空心的。
我一寸地方也不肯放過的敲打著牆麵,見我的舉動,老張和承心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趕緊的來幫著敲打牆麵,也同樣是一寸地方都不肯放過。
就這麽一麵牆,我們花費了整整兩個小時來敲打它,連最高處和最低處的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事實也無情的打擊著我們,這就是一麵兒實心牆。
怎麽辦?從原路出去嗎?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畢竟是向下的洞口,有幾處坡度很大,很難攀爬,可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些狼崽子的問題!如果它們還沒有散去,或者說它們已經散去了,但是見我們出來,又跟上了我們...我不認為我們還會有那麽好的運氣看,再次遇見這麽一個雪窩子。
“休息一會兒吧。”承心哥微笑著說到,不同於我的急躁,他還是能保持那溫和的笑容,心理素質比我強悍。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老張的失望倒是不加掩飾,一屁股坐在一個石台子上麵。
說起這個石台子,就是這間石室裏唯一一件兒東西了,就擺在那邊畫滿了狐狸牆的前方,原本我們也注意過它,但是經過一番觀察,擺弄,我們認定這就是一個天然的石頭,隻是一麵被弄的比較光滑,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弄到這地下來了。
我們三人悶聲做著,可是如雪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她還是那樣,時不時的起來走走,四處打量,又時不時的坐下,神情越來越迷茫。
“老張,別喪氣,這裏通風,也就一定有出口,最壞不過就是咱們再原路爬回去,和那些狼崽子拚個你死我活,再不濟,咱們也不是非要去這老林子深處,回去得了,還有江河湖海等著我和承一呢,你也回去好好過日子吧。”承心哥溫和的說到。
老張這一次沒有抽旱煙,反倒是問我要了一根香煙點上了,沉默了許久才說到:“其實說實話,我挺想去這老林子深處的,為我祖宗,也為我自己,我這過了大半輩子了,人生也就那樣了,幸福平淡,可回想起來,總是想過一段兒不一樣的日子,見識了這麽多,就想見識更多,回去也可以跟我的老哥們吹牛,說我見著碧眼狐狸了,你們愛信不信。”
承心哥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表示理解,如果人類失去了好奇和探索的心,又拿什麽來談未來的發展和進化呢?我們的目標永遠都是星河宇宙,那個一定更精彩的世界,盡管我們現在還站在起點之上。
我自然也能理解老張的心情,隻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如雪的狀況,一向淡然的她,怎麽進了這間墓室以後就這麽不對勁兒?就連吳老鬼此刻也是用一種怪異的神情看著好像是在夢遊狀態的如雪。
我忍不住了,喊到:“如雪,過來。”同時,我的心也在劇烈的跳動,如果如雪對我的話沒反應,隻能說明剛才她根本就沒有從‘眼世界’裏醒來,是已經陷進去了。
可是,沒有道理啊,中途她還問過我一句話,如雪到底是什麽狀況,我的手心都出汗了,這算是關心則亂嗎?
“嗯?”所幸的是,如雪對我的話是有反應的,見我叫她,還是立刻轉頭望向了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如雪那迷茫的表情,心底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痛,這痛瞬間就布滿我的心髒,可是我竟然不知道它是從何而來。
“過來坐著,我給你說碧眼狐狸的事兒。”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拍著身下的大石頭,故作大聲而興奮的對如雪說到。
“嗯。”如雪恢複了平日裏淡然而平靜的表情,如同一隻順從的小鹿,幾步就走到了我身邊,爬上大石,坐在了我身邊,甚至是緊緊的依偎在了我的肩頭。
我不明白如雪為什麽到了這老林子以後,就仿佛對我放開了一般,那些曾經讓我們苦惱了那麽多年,束縛著我們,隻能遠遠守望的東西,她也不在乎了,對我依戀,親密,甚至連情緒也豐富了起來。
她靠著我,我握著她的手,有些涼,可我沒想那麽多,隻是想用自己手心的溫度把如雪的手給溫暖過來,另外,她靠在我身邊以後,我那股子心痛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平複了,又重新變得平靜起來。
對於我們的親密,承心哥有一種樂見其成的心態,他曾經說過:“承一,到了老林子,你和如雪就不要別別扭扭了,就當是你們進入了一個與外麵世界無關的小世界,痛痛快快的。”
話承心哥說的很簡單,但其中對我的情意卻不簡單,他不想我這麽痛苦。
至於老張,更加不在乎,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對於小年輕談個戀愛,不會大驚小怪。
吳老鬼又開始嘟嘟囔囔的說到:“雪姑娘,你到底有沒有姐姐妹妹啊?”
我們笑了,總覺得有個吳老鬼在,人都不那麽容易絕望,我開口說到:“講講這魅心石吧,這魅心石如果能大量的存在,絕對是我們修者最好的東西,我說過它儲存的方向不一樣,它能儲存的是強大的意念,靈魂力,精氣神來影響別人,就相當於是讓別人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這就好比,我們平日裏養玉,讓玉石充滿了正麵磁場,助長自己的運勢是一個相同的道理!所以它就叫魅心石,師祖的手劄上講,在很久以前曾經有這樣一個門派....”
第三十六章 怪異的..
關於那個門派的事情,我其實隻是想當成一個趣聞說一下,並不怎麽在意,畢竟在這種心理憋悶,又暫時找不到出路的環境之下,說一個奇聞軼事是很能緩和人的心情的。
卻不想,我剛說完這句,曾經有這麽一個門派,卻一下子被如雪抓緊了胳膊,她努力的想平靜,可那眼神卻非常的在意,那種在意是一種對答案的渴求一般,她問我:“什麽門派?”
我不明白如雪這反應是從何而來,隻能歸結過這段日子,如雪的壓力太大了一些,畢竟對於野獸什麽的,女孩子要比男人更加感覺害怕一些,我輕輕的撫上如雪的長發,柔聲的說到:“這個門派和你們苗寨可沒有半點關係,隻是師祖手劄曾經提到一句,魅心石是屬於罕見的天才地寶,就算偶爾在這世間出現,也容易被人們當做某種金屬的原礦石去提煉了,從而全毀,失去神效。在當年有這麽一個門派,他們卻擁有數量不少的魅心石,而這個門派的修行不怎麽樣,卻在咱們修者的世界風頭無兩,強盛一時,隻因為他們善於利用魅心石,也善於利用..利用動物。”我稍微猶豫了一下,講出來了一個動物,事實上師祖手劄上對這個門派記載的簡單,但明確提到的是妖物。
老張情緒不穩定,如雪也有些奇怪,所以我刻意說的不那麽敏感,隻是承心哥來了興趣,問到:“怎麽個利用法?那些燈又是怎麽回事兒?一點亮了,我倒是覺得這眼睛對我沒有魅惑的作用了。”
我就知道承心哥一定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想了想,我盡量斟酌字句的說到:“說起那個門派利用動物,大概就是用特殊的方式把動物的精氣神儲存在魅心石裏,就比如狐狸最善魅惑,它的魅惑就在於勾出你內心最深沉的欲望,古時候不是有傳說嗎?書生被美色勾引,或者說窮人被狐妖送來的銀子迷惑,惹禍上身!我在醒來的刹那,一下子就感覺到這魅心石裏或許封印的是狐狸的力量,所以叫大家別在看了,怕得就是內心最深處的欲望被引出來,而陷入環境不能自拔,狐媚自然是最厲害的。”
“動物嗎?”承心哥溫和的笑著,看了我一眼,他不是老張,自然深思一番我的說辭,也就知道了這其中的關節。
而老張則驚呼到:“那還是有碧眼狐狸嗎?碧眼狐狸的力量在魅心石裏?”
“也不一定是碧眼狐狸,說不定是畫出來誇張的,你知道咱們祖宗也愛畫一些壁畫,簡單明了,但其中也有些怪物什麽的,那..那個應該是誇張的手法吧。”我想著措詞安慰著老張,祖宗的那些壁畫其實在道家人的理解裏不是那樣的,我還沒有說出來的事實是妖物也可以自我封印力量在魅心石裏麵。
承心哥也故意轉開話題,問到:“承一,你還有說那壁燈是咋回事兒呢?”
這時的如雪聽了那個門派的事情以後,反而不是那麽在乎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懶洋洋的依偎著我,我放下心來,簡單的對承心哥說到:“關鍵就是那壁燈的燈油,就好比劇毒的動物旁邊,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毒的植物,這個燈油也就是這個意思,它是用動物的油脂,加上秘法煉成的,就比如封印的是狐狸的力量,那麽就用那隻狐狸的油脂來煉製,那至於原理我不太清楚,就好比是那動物的氣味散發開來了,那主人也就不再攻擊了。因為魅心石可沒有眼睛,不分敵我,沒有防備之下,或者刻意有了防備,都還是容易中招,為免傷到自己人,自然留下一個法門。”
我猜測的判斷著,畢竟師祖留下來的手劄隻是說了對於魅心石大概有那麽一個解法,原因,原理什麽都語焉不詳,可是我卻愈發的覺得師祖留下來的手劄神奇,他提到的東西,為什麽我偏偏就能遇見?
想到這個,我微微有些發呆,可不想這時如雪忽然掙脫了我牽著她的手,跳下石台,然後走向了背後那扇牆,開始摸索起來。
“雪姑娘,你咋能去摸這麽粗糙的石牆呢?不能夠啊!這個應該讓男人來的,剛才他們三個不是色咪咪的被狐狸吸引,把這牆摸了一個遍嗎?”吳老鬼一見如雪有動作了,趕緊的跟上了,嘴上自然也是一貫的討打風格。
它和我們混熟了,就愈發的這樣,本性簡直暴露無遺,承心哥對我說到:“承一,把它封了吧?”
吳老鬼趕緊閉嘴了,而老張則好心的提醒如雪:“丫頭,這牆背後沒有暗道,我們剛才已經試過了。”
如雪誰都沒有回應,隻是帶著迷茫的表情一再的在石牆上尋找,我看得擔心,趕緊從那個大石台子上跳了下來,要衝如雪跑去,卻不想如雪擺擺手,神情很嚴肅,示意我別過去,她仿佛是在什麽關鍵的點兒,不能被打擾!
我不敢過去了,生怕打擾到如雪,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可是心再一次劇烈的跳動起來,那種心痛的感動又湧了上來,仿佛那個關鍵的背後,如雪會離我越來越遠,遠到我抓不住她!
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簡直讓我暴躁,但是因為太過莫名其妙了,我卻沒有發泄的理由,隻是沒由來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而如雪的雙手終於撫上了那兩對小的魅心石,就這樣靜靜的撫摸著,陷入了一種思索的狀態!
魅心石,如果不能魅惑了,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特別是已經封印了力量的魅心石,就跟別人養過的玉一樣,帶著別人的磁場,自己是不能再養了。
如雪為什麽會那麽有興趣?
另外,包括我在內,從魅心石下逃脫的人,會對這東西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因為傷害過自己,危險的關係!更不會想要帶走它什麽的!
“把冰鎬給我。”如雪忽然開口說到。
我不明白如雪這是要做什麽,但是老張已經傻呼呼的把冰鎬遞了過去,如雪接過之後,竟然用冰鎬敲起那牆麵,用意再明顯不過,她想敲下那魅心石,至於是不是帶走我卻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麽衝動,我一步跨上前去,拉住了如雪的手腕,大聲對如雪說到:“如雪,你相信我嗎?”
如雪的神情顯然還沒有從迷惑中醒來,她有些無辜的看著我,過了好幾秒才恢複成了平常那平靜的樣子,對我說到:“承一,你是我最相信的幾個人之一。”
“那你也知道,我靈覺是很強大的,也很敏感,我總是..總是覺得這魅心石背後有極大的危險,不要動它,好嗎?”這時,我才理清楚這種感覺,是的,我覺得魅心石差點兒讓我著道兒,厭惡它,但是這種厭惡還不至於讓我不想帶走一塊兒,畢竟這種東西連師祖都批注,應該不存於這個世界了,帶回去研究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我偏偏不想動它,剛才敲牆的時候,我也是刻意的回避它,是強烈的忍下心中那種不想觸碰的不適感才去碰了它幾下。
我剛說完,承心哥也說話了:“是的,如雪,這一次不僅承一有這種感覺,我也有,別去碰它。出路咱們另外找就是了,而且也不是非要死盯著這裏,大不了出去。”
老張沒發表什麽意見,做為一個普通人,他反而沒什麽感覺,躊躇了一下,他開口說到:“丫頭,聽兩個大兄弟的吧?”
吳老鬼一副異常了然的樣子,在空中飄著,也點頭附和:“危險,危險,就是危險的很呐。”
如雪看了我們一眼,輕輕的推開了我的手,說到:“承一,不,不是出路,是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必須敲開它。”
如雪的眼神告訴我,這件事絕對沒有回旋的餘地,話裏的意思也是一樣,不要再說服她了,我知道如雪骨子裏是個多倔強的姑娘,隻能張了張嘴,到底沒有開口,選擇死死的守在了她身邊。
如果,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如雪。
如雪再一次的舉起冰鎬,‘叮叮叮’清脆的撞擊聲在石室裏回蕩,終於在一聲脆響之後,第一顆魅心石應聲而落了,‘咕嚕咕嚕’在地上滾出了好幾步的距離。
第三十七章 你看,出來了
安靜,一切都是詭異的安靜,這顆魅心石滾落在地底之後,我們都緊張到了極限,可是回應我們的隻是安靜,無比詭異的安靜,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如雪根本看都沒有看那顆地上的魅心石,依舊是舉著冰鎬敲擊著另外一塊兒魅心石,整個石室在絕對的安靜之下,依然隻有那‘叮叮咚咚’的聲音在石室內回蕩。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難道我的靈覺出錯了?我甩了甩頭,已經在仔細思考,這一次感覺到危險,是否隻是因為這詭異的環境造成我疑神疑鬼,而非我靈覺的作用?
可是,從心底產生的那股危險的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越演越烈,仿佛如雪的每一個動作是敲擊在我的心口上一下,每一下落下,每一聲響起,我的心都會顫抖一下。
第二顆魅心石終於要落下了,如雪忽然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著我,朝著我展顏一笑,然後輕輕的說到:“應該是很危險的吧,但我從來沒有問過你這個問題,今天想問一下。”
我不解,隻是下意識的問到:“什麽問題?”
“你相信我嗎?”如雪竟然問我的是這個問題。
“如果我不相信你,就會阻止你了。”我根本沒有思考,答案就脫口而出。
我沒有說出口的是,就算如雪騙我,騙我失去了生命,但到最後我也不會不相信她,因為我舍不得!不信她,和被她騙,糊塗著被她騙,也比清醒著不信她幸福。
這,應該就是愛情,含笑飲毒酒,亦是甘之如飴!
“那就好。”如雪轉過頭去,再次敲擊起那塊魅心石,她沒有看我,隻是輕聲說到:“是可以控製的危險,如果我有一天,遇見我沒把握,卻也不得不探尋的危險,我死,也會讓你活著。”
“什麽意思?”我急了,我不明白如雪為什麽忽然給我說這個,聯想起來她的不對勁之處,我根本一刻都忍耐不住的大聲問了出來。
如雪沒有說話,似乎是太過全神貫注的敲擊那塊魅心石了,而這最後一下的敲擊落下之後,第二顆魅心石也落了下來,我還待再問,卻不想這個時候石室裏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之聲!
不是人發出的吼叫之聲,也絕對不是獸吼,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的吼叫之聲,直接響徹在人的靈魂裏,如同一個不知名的物事沉睡了千年,終於醒來之後,發出的一聲吼叫。
而這吼叫偏偏還恐怖無比,讓人感覺到莫名的畏懼,連我的額頭都直接滴落了一顆冷汗。
接著,就是一陣兒躁動不安的‘嗡鳴聲’!
我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驚疑不定,特別是老張,一下子蹲了下去,下意識的就抱住了腦袋,這怪不得老張,因為石室忽然的變化實在太恐怖了,讓人粹不及防。
那‘嗡鳴聲’隻是響徹了不到兩秒鍾,就停下來了,而那吼叫更是隻叫了一聲,就消失了,快到讓人懷疑它是否存在過。
這種變化隻是幾秒之內的變化,來得劇烈,安靜得也快,卻讓我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回頭一看,承心哥,老張,包括吳老鬼都是如此。
吳老鬼原本望著兀自對著變成‘瞎眼狐狸’的碧眼狐狸畫像發呆的如雪,想說點兒什麽,但因為驚嚇過度,愣是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在終於平複了一點兒之後,就想繼續追問如雪是怎麽回事兒,可也就在這時,整個石室竟然開始晃動,這種晃動原本並不明顯,隻是輕微的晃動,後來卻變成了帶著‘紮紮紮’聲音的,比較劇烈的晃動,主要晃動的地方就是這個石台子,原本還坐在石台子上的承心哥更是直接被晃了下來。
而在這個混亂的過程中,我隻聽見承心哥喊了一聲兒:“有出口!”
老張一下子回過了頭,而我關心著如雪,根本不在意是否有出口,我很難受的看著如雪,在如此劇烈的晃動下,她還是死死的盯著那隻‘瞎眼狐狸’,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的難過,隻是因為她有心事,而我一無所知,可在我的內心恨不能為她承擔所有!
就如師父那句最樸實的話:“淩青要我的命,也是可以拿去的。”
這樣的晃動持續了一分鍾才平穩了下來,承心哥從地上站了起來,而走過去的老張也驚喜的喊到:“真的,是真的有出口!”
吳老鬼早已經飄了過去,嚷嚷著:“我瞅瞅,我瞅瞅!”
我哪裏管得了這個,能站穩以後,我一下就衝到了如雪身邊,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裏,那一刻我真的異常的無助,我幾乎是在懇求如雪:“求求你,別看了,不管有什麽,別好奇,我隻想你能安穩的過日子,就算我不能與你廝守,能守望你到老死也是幸福的。”
如雪在我懷裏,輕輕的摸了一下我的臉,然後臉色有些蒼白的,卻笑著對我說了一句:“傻瓜,我沒事,出去以後告訴你,好嗎?”
“嗯嗯嗯!”我的雙臂緊了緊,在我認為,隻要如雪肯對我說,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就算刀山火海,我又何嚐不願意陪著她去闖?
可是,下一刻,我感覺到如雪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忽然就指著那隻‘瞎眼狐狸’對我說到:“你看,出來了,真的出來了。”
什麽出來了?那一瞬間,我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如雪的話剛落音,我幾乎是感覺到頭皮發炸,曾幾何時,我麵對過最恐怖的僵屍‘老村長’,曾幾何時,我麵對過隻要有怨氣就不死不滅的‘小鬼’,但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一般,讓我感覺如此的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
我幾乎是脖子僵硬的看著如雪手指的地方,那是那隻‘瞎眼狐狸’空洞的眼睛裏,我看見了一條長的,有一雙血紅眸子的,金黃色的,背上卻詭異的有三條紫色紋路的蟲子正從那裏麵爬出來,此刻它已經爬出了小半的身子。
是蜈蚣嗎?不是,我幾乎是什麽也不能做的,看著它爬出來,而一開始我真的以為它是蜈蚣的,卻發現它有一對透明的,和眼睛一樣血紅的翅膀,而且它沒有那麽多腳。
那它是什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蟲子,即使是動物世界,即使是我去苗寨看過很多蠱苗培育的千奇百怪的蟲子,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蟲子,類似的都沒有見過。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這隻怪蟲子所吸引,不自覺的把懷中的如雪抱得更緊,而承心哥和老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我們身邊,莫名的也被這蟲子吸引了注意力。
它終於完全的爬了出來,所謂的長也不過是大半個巴掌那麽常,可是配上這異常詭異的顏色,我覺得它是有劇毒的東西,一定是很厲害的毒吧?所以我才會覺得那麽危險!
我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它沒毒。”如雪在我懷裏輕聲說了一句,接著又說到:“可是,如果我沒猜錯,比有毒的更可怕吧?”
如雪的話剛落音,那隻蟲子竟然盤旋了半圈,忽然就朝著如雪飛了過去!
我腦子一麻,腦中響徹的全是那一句話:“它比有毒的更可怕!”我怎麽能讓它靠近如雪,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伸手就去抓那隻蟲子,那蟲子還真的一把被我抓在了手裏。
“你別!”如雪一下子掙脫我,大聲的喊到。
“沒事兒,它才出來,飛得慢著”我笑著想安慰如雪,忽然抓蟲子的手傳來了一陣異常可怕的劇痛,簡直是來自靈魂的疼痛,痛到我根本抓不住這隻蟲子!
我大喊了一聲,幾乎是本能的鬆了手,蟲子飛了出來!
第三十八章 迷霧
手上的劇痛,目瞪口呆的吳老鬼,著急的老張,責備我竟然用手去抓蟲的承心哥,此刻在我的眼裏都變成了吵嚷的背景,我的眼睛裏隻有一個放大的‘慢動作’,就是那一隻蟲子再一次的飛向了如雪。
我知道用手抓蟲很危險,特別是在如雪說了這蟲子無毒,卻比有毒的蟲子更可怕之後,我更不該犯這種‘低級錯誤’,可事實上,如果如雪安全,什麽事情對於我來說都不是錯誤!
此刻,我有些恨我自己,眼睛跟得上蟲子的速度,再想伸手去阻攔,身子卻怎麽也跟不上眼睛的速度!
我隻是看見我伸出的手上,鮮血淋漓,明顯的少了指甲蓋兒那麽大的一塊肉!
蟲子飛了過去,停留在了如雪的肩上,如雪伸出手,蟲子爬到了如雪的手上,在這一刻我才剛剛抓住如雪的手腕,伸手要再次拿掉那一隻蟲子。
麵對我,那隻蟲子明顯的充滿敵意,震動翅膀,望著我,似乎是準備再咬我一口。
“承一,別動,它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如雪動作極快的拉住了我,並且開口對我解釋到。
我看見那隻蟲子真的就如如雪所說,拉開了我之後,它隻是‘乖順’的趴在如雪的掌間,搖頭晃腦,仿佛在是討好如雪一般。
“它...”我望著蟲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肚子裏的疑問太多,千言萬語我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關於它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是它,並且它絕對不會傷害我。承一,你怎麽那麽衝動?”如雪拉住了我受傷的手,手上鮮血淋漓,她眼神責備的望著我,是真的有些生氣。
“那種情況,換成是你,也會救我的吧。再說,就是咬掉了一塊肉,沒有關係的。”我看見如雪拉著我的手,那隻蟲子就很聽話似的,自己爬到了如雪的肩頭趴著,一動不動。
“根本不可能沒關係,多咬幾口就會傷及你的靈魂,這蟲子咬掉的不止是肉,它在咬噬人肉體的同時,也是在咬噬靈魂,它吞下了一小塊肉,也同時會吞下那一部分和肉體對應的靈魂力,而且它一旦成熟,是無物不能吞噬的。”如雪隨身總是帶著手絹,而承心哥帶著藥粉,她接過承心哥遞過來的藥粉,一邊平靜的對我解釋到,一邊為我包紮著傷口。
是的,如雪很平靜,可是我的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原因很簡單,隻要去想一想吧,如果是被這個蟲子吞噬,人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不,比魂飛魄散還不如,連靈魂都被吞噬,那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止是我,承心哥也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說到:“這哪裏是沒毒,這是劇毒,根本無藥可解的劇毒。如雪,你怎麽會知道這個蟲子的?承一沒事兒吧?”
此時,如雪已經細細的為我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對承心哥說到:“承一沒事的,這隻蟲子初醒,也遠遠不是什麽成熟體,承一的靈魂力強大,這一口,就如身體上劃了一個小口子,會恢複的。”
“那就好。”承心哥長舒了一口氣,倒是忘了如雪根本沒回答他怎麽知道這個蟲子的事情。
至於老張瞪大了眼睛,喉嚨發出‘哬哬’的怪異響聲,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卻又不能不驚歎,就造成了這樣怪異的效果,事實上,這一切對於老張來說,太匪夷所思了。
吳老鬼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見大家都沒事兒了,就一溜煙的飄進了剛才打開的那個洞口,說到:“我去探探路啊,誰叫我就是個勞碌命呢?”然後就不見它影子了。
倒是如雪靜靜的,一邊為我吹著手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一邊說到:“它進不去的,應該還有兩道門要打開。”
“你的意思是...”我望向了另外兩對‘魅心石’。
“嗯。”如雪點頭。
老張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到:“丫頭,是不是你祖先在這老林子裏弄了這個啊?你咋曉得的這麽清楚?這不能夠啊?”
如雪笑笑,卻也不解釋,望向我探尋的目光,竟然也隻是回避。
我如同陷入了一團迷霧裏,根本弄不清楚如雪到底是怎麽了,按說我對她是知根知底的,為什麽我發現我再一次的不了解她了?
我隻能安慰於如雪的那句話,出去了,會給我一個解釋,但願如雪能對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想起那莫名心痛的感覺,想起那不安的感覺,我很難再一次的做到淡定。
“如果猜測的沒錯,另外兩對魅心石下,也有這樣的蟲子,我來敲開它們吧,你們等著,我們總是要出去的,不是嗎?”如雪仿佛已經不願意再深談,重新揀起了冰鎬,開始敲打另外一對鑲嵌在牆上的魅心石。
‘叮叮咚咚’的敲擊聲再次在這個石室內回響,可是承心哥,老張和我卻沒有心思說有話了,有些沉悶,我們不像吳老鬼那樣沒心沒肺,我們再傻也感覺的出來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太過的不對勁兒。
特別是我和承心哥都清楚,如雪是‘玩’蟲子的,如果得到了特別厲害的蟲子,一定是非常高興的,就如我學成了一項特別厲害的道術一般。
事實上,我並沒有感覺到如雪有多開心,甚至我覺得她仿佛在麵對極大的壓力,可是她平日裏總是太過平靜,她的情緒我隻能猜測,卻絕不能肯定。
而且,不止是我,連老張都忍不住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大兄弟,你的媳婦兒讓那蟲子特別親近,是件厲害的事兒啊,對我們也有好處,她咋不開心?”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老張,隻能搖頭,表示我並不知道,心裏那種陷入迷霧,偏偏對象又是自己最愛的人的鬱悶,讓我聽見老張說如雪是我媳婦兒也開心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吳老鬼飄了出來,一出來就仿佛是天塌下來一般嚷嚷到:“了不得了,不得了了,下麵那條路是死路,一個門擋著的,又是死路啊。”
我們都很平靜的看著它,隻有老張說到:“我們都知道了,如雪告訴我們了,這裏麵有三道門,才開了一道呢。”
“啊?”吳老鬼一副不爽的樣子,趕緊飄到如雪跟前兒,一疊聲的問到:“你咋不告訴我呢?你為啥不告訴我呢?讓我白跑一趟,不能夠啊。”
可惜,專心敲擊著魅心石,心事很重的如雪怎麽可能回應吳老鬼?
‘叮咚’一聲,是一顆魅心石落地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第二顆魅心石又落在了地上,又一隻碧眼狐狸變成了‘瞎眼狐狸’!
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出現一聲極大的怪異的吼叫聲,隻是地麵再次晃動了起來,但這一次我們很淡定,知道這是第二道門打開了。
不出意料的,這一次從那隻瞎眼狐狸的眼眶裏又一次爬出了一條蟲子,和上次那條一看就是一個種類的蟲子,隻不過身形略小一些,身上的紫色條紋少了一條。
這條蟲子出來以後,也是同樣的,在牆上爬了大半圈後,就朝著如雪飛去,和第一條蟲子一樣,都靜靜的趴在如雪的肩頭。
很快的,石室又安靜了下來,如雪走到我麵前說到:“承一,你幫幫我忙,馱著我,還要敲掉那最後一對魅心石。”
我看著趴在如雪肩上的詭異蟲子,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如雪要去敲掉那最後一對魅心石!
第三十九章 連環迷扣
這個石室與其說呈正方形,不如說內部的空間更像一個貝殼,在最裏麵我們從那個通道掉出來的空間是是最低矮的空間,一直到那麵畫滿狐狸的牆,那裏是最高的空間。
那頭巨大的碧眼狐狸畫像就在這間密室的低矮處,我舉著如雪去敲那對魅心石倒也剛好合適,不算太費勁。
依舊是敲擊的聲音在石室裏回蕩,每個人都壓著沉重的心事,和對接下來的道路未知的心情在等待著,沒人開口說話。
除了吳老鬼,它倒是很有興趣的一次次飄蕩到那條通道裏,偶爾回來會說那條通道異常的精美,如何如何!可惜再精美,也是籠罩在迷霧中地方,我們都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十分鍾不到,如雪終於敲下了最後一對媚心石,我剛剛把她放下,石室就開始劇烈的震動,比之前任何兩次震動都來的要大,所有的人都站立不穩。
我抱著如雪,一下子就滾到了牆邊,而天花板上的泥快兒也大塊大塊的掉下來,我趕緊把如雪護在我的懷裏。
在這一瞬間,我聽見如雪在我懷裏輕輕說了一句:“承一,能這樣的愛著一個人,已經是..”可惜震動的聲音太大,我和如雪又被晃動到了另外一邊,我根本聽不清楚如雪接下來說的什麽。
可是我又哪能甘心就這樣不聽清楚了,於是我大聲的問到:“如雪,你說什麽?”
在這強烈的震動中,如雪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美麗,讓我一如既往的心跳,她對我喊到:“沒說什麽,就是告訴你,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不疑有它,隻是把如雪抱的更緊了一點兒,在如此劇烈的晃動中表白,總覺得有一種超越生死的感覺。
在晃動了一分鍾之後,一切終於平靜了下來,這間石室經過如此劇烈的晃動,比起剛才的幹淨已經變得有些亂七八糟的感覺,煙塵未散,地上落了很多土疙瘩。
我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忽然我就感覺到眼前一花,接著就看見一條新的蟲子趴在如雪的肩上,這隻蟲子依然是那個‘係列’的蟲子,不同的是,它竟然有大半隻前臂那麽長,有兩對翅膀,而且身上的紫色條紋也是三條,但是比第一條粗大多了。
這隻蟲子給人的感覺更恐怖!我不明白它們為什麽那麽‘依戀‘如雪?
我還來不及說什麽,突然就聽見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是此起彼伏的狼崽子的長嘯聲兒,一聽就是很多狼崽子在呼嚎,我不用想也知道這聲音來自哪兒,就是在雪窩子旁邊圍住我們的狼崽子們唄,真行,真的還沒有走!
我不懂它們此時嚎個什麽勁兒,而且是聲嘶力竭的樣子在嚎叫,感覺火燒屁股似的,隔著那麽深的底下,隔著那些彎彎繞繞的洞穴,竟然能這樣就傳到我的耳朵裏。
聽見狼崽子們的嚎叫,趴在如雪身上的三隻蟲子蠢蠢欲動,那一動就給人膽戰心驚,凶相畢露的樣子。
如雪莫名的歎息一聲,輕輕說了一句:“去吧,我總之也阻止不了,適可而止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如雪,她是在對誰說話?可是如雪卻沒有回答我的興趣,隻是她身上趴著的三條蟲子卻回答了我,在如雪說了這句話以後,竟然振翅從我們來時的那個洞口飛走了。
“如雪,你是在對它們說話?”這些蟲子盡管對如雪親近,可就如同我對黑岩苗寨的惡魔蟲本能的厭惡一般,我也對這三條蟲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如雪談一談,如果能毀掉這幾隻蟲子,就不要留下,我篤定的相信自己這樣的感覺不會有錯。
如雪看著我,神色依然是平靜的,她開口說到:“如果我告訴你不是,你信嗎?”
“我信,可是你不覺得你應該要給我一個解釋嗎?”我的神情也變得嚴肅無比,我愛如雪,我可以和她一起去死,但我絕對不放任和她一起去錯,我曾經對強子說過,如果你變成了惡魔,我就把你鎖起來,守著你。
對如雪,更是如此,如果她要錯,我會不管不顧的守著她,阻止她,哪怕什麽事情也不做,我也絕對不允許她錯下去,這種吞噬一切的蟲子,想想就是災難。
“承一,我會給你解釋。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幾條蟲子從沉睡中醒來,餓了,越是饑餓,它們的凶性就越盛,如果不讓它們吃飽,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麽,是不是會攻擊你們,我也不能保證。承一,你相信我,蟲子隻是不會傷害我,可事實上我控製不了它們。”如雪望著我認真的說到。
“而且...”如雪頓了頓,接著說到:“它們沒有那惡魔蟲厲害,可是也能壓製我新的本命蠱,隻是沒有刻意的針對它罷了,你也許不明白我在說什麽,但總會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如雪為什麽又提起本命蠱了,曾經在黑岩苗寨她的本命蠱身死,後來又培育了一條新的本命蠱,但是和這蟲子有關係嗎?
我唯一能聯想到的,就同樣隻是壓製,可是..我腦中一下子像過了電一般,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紫色,又是那紫色,莫非這蟲子也和昆侖有關係?
如果有,如雪為什麽不直說?而是吞吞吐吐的這樣暗示我?我看著如雪,如雪同樣看著我,在那一瞬間,我們仿佛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
她是在告訴我,她的無奈,讓我不要追問。
而我想傳達的意思隻有一個,無論發生什麽,我總是在你身邊的。
這樣沉默了幾秒,如雪轉身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魅心石一顆一顆的揀了起來,心細的掏出一塊手絹包好了,遞給了我。
我看著這包石頭,對如雪說到:“這個沒用的,已經封印過了別的力量,我拿著有什麽用?”
“或許是有用的,你收著吧?”如雪堅持。
我真的快被這搞不懂的一切弄瘋了,但到底沒有拒絕如雪,還是把那一包魅心石收在了自己的包裏。
“我們走吧。”如雪做完這一切,仿佛是放心了一些,笑著招呼我們下去。
“那蟲子,它不來找你了?”老張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到。
“它們啊?隻是去吃幾條狼,就會來找我的!放心吧,老張,我說過不要過分,它們不會打開殺戒的。”如雪難得的解釋了一句,老張畢竟是山裏人,真愛這片大山的人,是最厭惡趕盡殺絕的事兒,那是在毀了他們的根。
吃幾條狼?難道這些狼不敢下這個雪窩子,就是因為那幾條蟲子?都說動物是最能感覺危險的存在,莫非它們怕的根本不是一開始我以為的碧眼狐狸,而是這些蟲子?
我腦子越想越亂,幹脆不想了,總之走下去,就一定會有答案,我隻清楚這一次的目的是昆侖墓,參精是附帶,而在內心最深處,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放開如雪的手。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們終於進入了那個下行的通道,這裏的出奇的沒有什麽煙塵,幹幹淨淨,雖然是一片黑暗,可是我們借著手電,眼睛能看見的距離,入目真的如吳老鬼所說,是一片精美。
當然,這個精美具體是如何的,我根本不能評價,我隻是能夠大致看見,這條青石通道撲的細致,兩旁有浮雕,看不清楚內容,但也能感覺到那個華麗。
和上麵的石室一樣,這裏的黑暗仿佛也是實質性的,而且更加難以穿透,我都懷疑我入目的黑暗到底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了?
但是走了沒幾步,吳老鬼就蹦蹦噠噠的飄到了我的麵前,說到:“承一,這牆上也有燈,燈裏也有未幹的燈油!”
莫非這裏也有魅心石?可是按照魅心石的屬性,要有的話,我們早該發現了,這裏是沒有的。
可是,我卻很快看到了吳老鬼口中所說的燈,和那個詭異的壁燈不同,這個燈盞的樣式很是古樸,但是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我摸出打火機來點燃了這裏的燈,卻發現這光芒不是那淡青色的火焰,而是正常的黃焰!
這是為什麽?如果是如此,為什麽這燈油經年累月都不幹枯,莫非還有人來過這裏?一想到這個問題,我覺得又一層新的迷霧籠罩在了我的心裏。
可是承心哥卻喊了一句:“傳說中的長明之燈?道家高人的煉製術?”
而老張則驚呼了一句:“這壁畫!”
第四十章 發現
傳說中的長明之燈,道家高人的煉製之術,我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雖然疑惑承心哥是怎麽認出來的,可老張的驚呼無疑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
讓我的心思都放在了通道兩旁的壁畫之上,與其說那個是壁畫,不如說是浮雕,比起外麵那大大小小幾筆勾勒出來的碧眼狐狸,這浮雕才是真正的華麗而鮮活。
之所以,老張會驚呼,是因為壁畫上雕刻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碧眼狐狸,在壁畫中這隻碧眼狐狸有三條尾巴,神態嫵媚,慵懶,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在狐狸之下,是一群群身著奇怪服飾的人們,此刻正朝著這隻碧眼狐狸膜拜,送上貢品。
而這貢品是幾個看起來異常清秀的少年,他們被綁起來,固定在一個巨大的木架子上,由那群衣著奇特的人的幾個首領,恭敬的敬獻給碧眼狐狸。
不知道是不是浮雕太過追求於寫實,在這些或許是記錄性的浮雕之上,所有人都是那麽的鮮活,就比如被上供的少年,臉上的絕望和恐懼。
就比如那些衣著奇特的人,全部帶著一張怪異的麵具,而那麵具詭異的表情,都是那麽的傳神。
我愣愣的看著壁畫,總覺得有一種非常不對勁兒的感覺在其中,就比如那些衣著奇特之人總顯得比例不太正常,而更讓我震撼的是那個怪異的麵具,我總是覺得很熟悉,卻以我出色的記憶,也肯定我沒見過這種麵具。
“承一,是不是真有碧眼狐狸,它還吃人?”老張語氣緊張的問我,就仿佛一個高考完的學生在緊張的問他的考試成績。
我明白這種心情,因為我的回答,會徹底的決定他對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安全感?
我望著老張,平靜的笑著說到:“當然是是假的,這些都應該是遠古的人,你看他們的服飾都不屬於我們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那個時候的人迷信到極點,獻祭的壁畫在很多考古發現中屢見不鮮,而且咱們華夏人從來都是信奉頗多,就比如有的村子膜拜的就是一棵樹什麽的,誇張出獻祭狐狸的壁畫有什麽好奇怪的?”
其實,我此刻語氣平靜,但內心已經掀起了驚天駭浪,老張說它還吃人時,我忽然想起了我小時候曾經也是在一個封閉的地下空間看見過的一幅壁畫,那是一群人獻祭一條大蛇,那條大蛇當然不重要,因為我見到它時,它已經是一堆冰冷的骸骨。
關鍵是那個地點,就是我曾經探秘過的餓鬼墓,而在餓鬼墓,我曾經撬下過一塊古玉,那古玉上雕刻了一張憤怒的,惡魔的臉,仔細一看,它似乎又是在笑,在嘲笑著什麽,後來我交給了師父,師父曾經讓楊晟去調查....
這些事情也不是關鍵,因為後來我們就已經確認那張臉是肖承乾,林辰所在組織的標誌,我也沒有再放在心上,他們用什麽做組織標誌,關我什麽事兒?
可現在,我卻不能不在意了,因為那些畫中的浮雕之人所帶的麵具,就好比,我努力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總算找出了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好比是——反義詞!
那塊古玉上的標誌是一張憤怒的惡魔臉,而那麵具上的詭異表情,卻是一張嘲笑的人臉,人臉與魔鬼之臉對應,憤怒和嘲笑對應。
最重要的是,那種嘲笑的表情,你細看上去,又有一種別樣的怒意蘊含在其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難道還與餓鬼墓有所呼應?我腦子有些亂,根本理不出頭緒。
而老張在得到了我的答案之後,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去注意那些壁畫,竟然是誇張的,虛假的,又有什麽好看的?老張是個直接的人,他的好奇心在得到解答以後,漠然也來得很快。
吳老鬼不耐煩,催促著:“承一,快走啊,這些畫兒有啥好看的?我們快點走出去,說不定能找到點兒金銀財寶啥的。”
“金銀財寶?”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廢話,你不覺得咱們不小心進入了一個華麗的大墓嗎?有金銀財寶多正常啊?”吳老鬼果然是個‘實誠’人,對女色的喜好,對財寶的喜好,人家都不帶掩飾的。
可是這裏是一個大墓?陪葬金銀財寶?我覺得吳老鬼的判斷真是不靠譜,按照我的想法,這裏或許是一個‘老窩’,但到底是什麽東西的‘老窩’,我現在還沒有得到答案。
在吳老鬼的催促下,老張走到了前麵,而如雪也走在前麵,她根本不關心這裏的一切,我在努力適應她的‘不對勁兒’,讓自己在這種時刻,這種地方什麽也別問,盡管這種適應讓我相當的難受。
承心哥和我並排走在一起,故意拉著我磨磨蹭蹭的,我知道他有話對我說,也配合著他,假裝看起這些壁畫。
這些壁畫華麗,可是接連的幾幅圖內容都很殘忍,有那些被獻祭的少年被掏心挖肺的,有碧眼狐狸在享受精心‘烹製’過的少年內髒的...總之整個就是一個獻祭的過程,仿佛這是碧眼狐狸的‘偉大功績’,值得膜拜。
“如雪不對勁兒。”承心哥一邊看著壁畫,一邊聲音壓得很低的對我說到。
“我知道。”這個事情畢竟已經再明顯不過。
“長明燈,知道嗎?曾經,我師父說他參加過一個大墓的挖掘,就親眼見過長明燈,回來給我仔細的描述了,所以我能認出來。”承心哥語速很快的跟我說到,走在前麵的如雪,老張,吳老鬼都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但是也不意味著,我們有時間在這裏長談,交換意見。
“重點?”我牽掛著如雪,不想離她太遠。
“重點是,在西方的傳說中有一個術士,叫煉金術士,真正有本事的,煉製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咱們東方的道士也愛煉什麽煉什麽的,這長明燈的燈油就是極有手段的道士煉製出來的,可保明燈千年不滅,不過也隻有尊貴人物的墓中才能有這玩意兒,已經被發掘的早就被相關部門拿去研究了,關鍵是你覺得道士會為妖怪服務?”承心哥幾句話就把他的懷疑點了出來。
什麽誇張之類的話隻是我安慰老張的話,承心哥是我同門,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一套,甚至我們都以為’存在即是合理’,老祖宗留下的某些神奇壁畫,或者反應的是一個時代。
妖怪當然是那個碧眼狐狸,道士比大和尚自私多了,可也要頂著一頂‘除魔衛道’的大帽子,畢竟天道走的還是正道,順應天道,無論怎麽樣,心底還得劃著一根兒正義的底線。
承心哥提出的這個話題顯然非常的關鍵!我有些震驚,可是亦是平靜的用手指輕輕劃過了浮雕上一個衣著奇特的人戴著的麵具,然後說到:“你看這麵具,又覺得有什麽不可能?想想那一群瘋狂的家夥吧?就比如林辰那一夥人,鬼市邪修,還有煉製小鬼的那群人。”
“麵具?”承心哥一看,他心思比我通透,我一點,他當然看出了問題,輕輕皺眉,然後又展顏一笑,接著抽了抽鼻子,說到:“嗅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還是流傳了很久的陰謀啊!咱們以為是單純的進老林子找參精,卻不想這才是命運呐。”
是啊,這才是命運呐,一步步的牽引著我們,把偶然的行為都能劃歸於命運的正規,就比如說糾纏的組織,就比如說——昆侖!
“看好如雪,她要出了事兒,不說別的,你就不要來麵對我了,畢竟是我曾經的女神呐,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責任,我曾經沒做好。”承心哥說完這句話,大步的朝前走去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他這輩子最疼痛的事兒,就是沈星幾乎是在他背上去世的,諸多的痛和遺憾,內疚,又豈是幾句話可以說透的?可無論如何,在午夜夢回,被折磨的再慘,第二天,天亮起的時候,你還是得堅強的活著。
所以,道說,煉心,佛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