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00

回答: 81~90薑爺2013-08-05 08:25:14
 
 林深藏密 91~100
 
 
 91。第九十一章 絢爛 
 92。第九十二章 絕招盡出 
 93。第九十三章 逆天邪術 
 94。第九十四章 承心哥帶來的震撼 
 95。第九十五章 徹底爆發之前 
 96。第九十六章 接二連三的不可思議 
 97。第九十七章 持續的巔峰戰鬥 
 98。第九十八章 絕望的深淵 
 99。第九十九章 師父 
100。第一百  章 迷惑
 
 
 
      第九十一章 絢爛 
 
 
 
      在安靜的卻充滿了危機一觸即發的時間裏,小毛把我的身體拖到了一個相對較遠的地方,然後回到了小喜的身邊。 
 
  承心哥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吳老鬼,還報仇呢,看見了吧,這些人仗勢欺人的。總之呢,承一是我師弟,也是我師兄,更是我值得同生共死的人,我對他的一腔感情啊,簡直無法言說了,我就留在這裏了,你這家夥,找個機會跑吧,或者瞅準了時機,和如雪一起躲進龍之墓裏吧,承一這家夥就算死,也會幫著如雪做完這件事兒的。” 
 
  承心哥的語氣輕鬆,可是我卻滿頭黑線,什麽叫無法言說的一腔感情?這家夥難道要把我們這一脈的沒正形兒發揮到極致嗎? 
 
  我轉頭看著承心哥,卻看見他的身前擺著三顆豔紅的藥丸,他此刻的表情明明是嚴肅的,正在刺破眉心,他也是在取精血,這是什麽藥丸?我心中疑惑,畢竟醫字脈的東西我不懂,相信承心哥不會害我就是了。 
 
  吳老鬼聽聞承心哥這番話,臉色就變了,嚷嚷到:“啥玩意兒?又是師兄,又是師弟,還有無法言說的感情?你逗我玩呢?我不管你說啥,總之我能聽懂,你就是看不起我,讓我滾蛋嗎?我嘎哈要滾蛋?我當鬼那麽多年,膽子小,沒長處,可就深刻的記得一點兒,不能拋棄親近的人走!這是我哥哥們教會我的,而且我要是拚了命,還是有本事的,我不走。” 
 
  承心哥深深的看了吳老鬼一眼,眼神中流露的是感動,我們死掉,幸運的話,還能保存靈魂,它死掉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可它竟然也是不走! 
 
  可是,也有些心酸,我們老李一脈天生事兒精,一惹就是大事兒,可是勢單力薄的,哪一次不是被別人以勢壓人? 
 
  我沒有再看,回過頭去,死死的盯著翁立,此刻他已經在接受靈魂力的灌注,那些鬼頭圍繞在他的身邊,保護著他,我要打他的主意是萬萬不可行的,我們隻能被動的等著他們的進攻。 
 
  我聽見小喜在說話,它對小毛說到:“人類有很多可惡的地方,可是人類也有很多美好的品德,小毛,我們的眼睛不能隻看到人類不好的地方,應該看到更多好的地方,那才是人類比我們野獸更加強大的地方。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拋棄他們跑掉,你看承一不也是一直護著我們嗎?等一下,用秘術吧,小毛。” 
 
  小喜果真是...我心中的感動已經無法言說了,一隻妖物都比好多人美好,那很多人是不是應該自省一下自身的行為? 
 
  山雨欲來風滿樓,你再不想肆虐的山雨襲來,可是它終究還是會來的,就如這一場大戰,安靜而安全的時間固然讓人留戀,可是大戰的一刻終究會到來。 
 
  詭異的哨聲終於想起,伴隨的是翁立那一張對我充滿了仇恨可又掩飾不住得意的臉,仇恨我滅掉了他兩個鬼頭,得意的是,他仿佛看見我被他狠狠的踩在腳下。 
 
  隨著哨聲的響起,鬼頭終於鋪天蓋地而來。 
 
  光是那嗡鳴的聲音,充滿的負麵情緒,就足以讓一個普通人心神崩潰,不是瘋掉,就是靈魂受損,變成植物人。 
 
  在這裏不能使用五行之力,可是一動生風,卻是傻虎本來的能力,是不會受到限製的,雖然沒有在外界那風元素自由流動的地方強悍。 
 
  鬼頭動了,而我收緊了爪子,在下一刻就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我能利用的就隻是速度的優勢,擋住它們,擋住——它們! 
 
  隻是一瞬間,我就仿佛進入了一個鬼頭的海洋,鋪天蓋地的所見全部是鬼頭,這種體驗及其的考驗人的承壓能力,如果你曾被人群圍攻過,或者你能體會到一點點這種感覺,絕對的壓力!更別提鬼頭形象猙獰,還帶著絕對的負麵情緒。 
 
  我嘶吼著,感覺眼睛都在發燙,這些鬼頭一進攻,就是幾十隻群攻而上! 
 
  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不能消滅它們,我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隻要有一隻漏掉,衝向後方,我就要用絕對的速度優勢,撲過去擋住,一爪子把它拍回來。 
 
  我的身體有自帶煞氣氣場,我莫名其妙的知道,在曾經的全盛時期,就算不刻意的壓製這種煞氣,這種天生的煞氣都能投體而出,別的動物,哪怕是妖物,見到我,都能被這股子煞氣壓製,差一點的直接就會‘嚇’暈過去,好一點兒的也軟軟的不能動彈。 
 
  要在我全盛時期,這種鬼頭,差一點兒的隻要靠近我,都會被我身體自帶的這種煞氣給剿滅,如今想起來卻是一種悲涼。 
 
  事實上的情況是,我隻是一縷殘魂,和承一的魂魄合魂也不能完全的融合,戰鬥力發揮有限,竟然被鬼頭這種,而且還是低級的鬼頭這種事物所‘侮辱’,它們能靠近我,撕咬我,用本身的數量消磨我的煞氣,我有一種絕對的憤怒想要發泄。 
 
  在那一刻,我仿佛已經化身了傻虎,所有的思想竟然是那樣的奇特。 
 
  這是一場艱苦的,侮辱的,隻能消磨自身的戰鬥,我仿佛是已經殺紅了眼,用身體當做防線,一隻隻的把‘穿’過我,想要湧向後方的鬼頭給拍回去,隻能這樣,連多餘的滅殺動作也做不到,盡管那樣對我不是太難。 
 
  隻因為,鬼頭太多,我拍回去了一隻,總是會有多餘的幾隻竄過去,而我要守護啊!一隻都不能放過去! 
 
  我的身體上有不下三十隻的鬼頭在不停的撕咬,那種深入靈魂的痛苦和被低級許多的東西在撕咬的屈辱,在我心底發酵,它們隻是低級的鬼頭,而不是小鬼那種可以和我對等逆天的存在,它們憑什麽?! 
 
  我隱約的明白,我有可以不顧一切廝殺的絕招,可是我不能,因為那樣,必定有一切鬼頭會穿過我這條防線,然後欺擾到我身後我想要守護的!不能讓那一切發生! 
 
  我要竭盡全力的擋住,守護! 
 
  靈體不會喘息,我在想如果可以喘息的話,我此刻怕已經是氣喘籲籲的狀態了吧,但就算不能喘息,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力如同水一般的流逝,極限的速度換來的自然是極限的消耗,我看見我的身體都已經有些透明了,再不像剛才那樣威風凜凜有如實質。 
 
  可是情況還是糟糕的,我看見了翁立那得意的笑容越擴越大,手上也沒有任何的動作,沒必要去消耗,對嗎?因為知道我不能一隻一隻的滅殺鬼頭,能拖的隻是時間,失敗也隻是早晚的事情對嗎? 
 
  我看見了翁立身後那老者的眼光也越來越炙熱,合魂之術就要到手了是嗎? 
 
  生後事是如何我已經不想去想,我隻知道如果我沒有用生命去守護他們,我就算苟活了下來,世界於我也隻是煉獄,我會痛苦,遺憾,內疚一輩子的,這個世界真的是有比死亡更難過百倍的事情的。 
 
  我仰天長嚎了一聲,繼續用生命為我要守護的人擋住,能多一秒是一秒! 
 
  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受到了自己的疲憊,傻虎的疲憊,還有我們越來越沉重的步伐,是快要跟不上了嗎? 
 
  就算如此,我還是有一種想哭的無奈,因為鋪天蓋地的鬼頭太多,在防守的過程中,還是一步一步的後退了,如果不後退,也就來不及擋住那些穿過來的鬼頭。 
 
  趁著這些間隙,鬼頭大軍也是一步步的前進,一米,兩米...在我的前方不知不覺就空出了將近五米的空隙,而承心哥就在那個位置,離鬼頭不到一米了,可是承心哥沒動。 
 
  他臉上蒼白,跪在地上,掐著一個奇怪的手訣,仿佛是在進行一種古老的溝通儀式,到了關鍵的地步,自然是不能動。 
 
  臉色蒼白,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是親眼看見了承心哥取精血,可是醫字脈真的也有攻擊的手段嗎?我心中疑惑!可是我卻不會去懷疑承心哥! 
 
  承心哥沒動,小喜小毛也沒動,一左一右的守護在承心哥的身旁,可是我分明看見它們身子顫抖,雙眼赤紅,它們是在做什麽? 
 
  至於吳老鬼,我看見它的表情,帶著一絲猶豫,渾身上下卻意外的黑氣翻滾,那個平和幽默羅嗦的老鬼,此刻看起來卻像一隻厲鬼了,它又在猶豫什麽? 
 
  是每個人都要和我一起拚命了嗎?此刻,我想我們已經忘記了仙人墓,忘記了那種種可以有的好處,隻是為了守護,一起去完成如雪自我犧牲的大願,也為了彼此,一起去拚命而已。 
 
  這隻是一種感情的燃燒,但它卻如此的絢爛!
 
 
 
      第九十二章 絕招盡出
 
 
      人的七情六欲無論是在道家或者佛家,都是要放下的東西,最終留下的隻是一種符合天道的‘大義’‘大善’,我一直覺得矛盾的地方就在於,那些該放下的東西,明明就是心中的守護和動力,激發著人類的潛力在某一刻爆發,或者生命在某一刻絢爛。 
 
  或者,是我看得不夠通透,也許到了某一種層次,已經不會去為這些小情小愛所羈絆了,隻會為著大義或者大善而動容,犧牲,但這還不是我能理解的層次,或者,師祖他理解? 
 
  不管怎麽樣,這一刻大家的表現,讓我心中滿溢著感動與激動,仿佛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也減輕了很多,再一次的充滿了堅持的,守護著這一切。 
 
  那新的動力和堅持讓我爆發出了別樣的力量,硬是守住了這鋪天蓋地的鬼頭,沒讓它們再前進一步! 
 
  可就算如此,那些人到底是擋不住了,翁立大笑著第一個走向前了,後麵自然是一群人跟隨。 
 
  五米左右的距離,嚴格的說來,已經空出了很大一塊空地,翁立大笑著第一個走上前,很快,那裏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大概有三五十個。 
 
  如果要施展大術,踏動步罡,那一塊兒空地也足夠了。 
 
  我們一開始留下的優勢已經在慢慢的變小! 
 
  翁立得意的看著我,我想如果不是他還孤寂肖承乾那一脈的人,他估計會施展秘術,刺激這些鬼頭爆發,一舉拿下我吧,他為了防備,還不想鬼頭消耗太多! 
 
  我什麽也不能再去想,隻是麻木機械的重複著,把衝出來的鬼頭拍回去,此刻仿佛去思考也是極其消耗的事情。 
 
  可是,我能感覺,我感覺到了我的身後有兩股氣勢衝天而起,接著我感受到了身邊湧動起了一陣兒風,是小喜和小毛竟然漂浮在了我的身旁。 
 
  它們此刻的體型很正常,就是兩隻小小的黃鼠狼,可是具體的已經不同,因為它們雙眼發黃,身上的發毛變為了微微的藍色,但仔細一看,並不是毛發的顏色變了,而是一層蒙蒙的藍光裹住了它們,是以咋一看還以為它們的毛發變色了。 
 
  看見小喜和小毛,我的心一沉,陡然就想起了一種秘術,妖物的身體太過強大,所以施展靈魂類的法術尤為艱難,但是一種刺激靈魂的秘術卻可以解決這種問題,讓妖物也能施展靈魂攻擊,傷到靈體! 
 
  這是妖物有限的幾種秘術! 
 
  可是既然能稱之為秘術,自然就是要付出代價,這種秘術我不是妖物,了解的不算太多,可我知道,那是需要修行的功力燃燒著去刺激靈魂,大概是如此吧。 
 
  如果小喜小毛這樣戰鬥,拖延久了,那麽它們就會真的再次變為兩隻普通的黃鼠狼,到時候靈智盡失! 
 
  我無法言說內心的悲憤,我覺得就如讓一個正常能思考的人再次變為‘混沌’的白癡,是一件比死還痛苦的事情,放在小喜和小毛的身上,同樣適用! 
 
  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啊!我咬緊了虎牙! 
 
  由於小喜和小毛的靈魂力外溢,多多少少為它們帶來了一些抵擋鬼頭的能力,而這些靈魂力浮於小喜小毛的雙爪之上,也讓它們有了撲殺鬼頭的能力。 
 
  所以,它們的加入,讓我的壓力陡然放鬆,在這種時候,勉強可以擋住這些鬼頭,施展我設想的一步險棋了! 
 
  於是,我回魂了一部分在身體,這樣應該也是足夠的吧?如果不能足夠,那就充分的刺激自己! 
 
  我指揮著自己的身體,感覺自己一分為二的感覺真的是太過奇妙,可是我沒有時間去體會那個了,上一次戰鬥小鬼的時候,我就自己與合魂配合了一次,這一次一定是要更加的運用這個。 
 
  這樣想著我的身體動了,從隨身的小布包裏摸出了兩瓶藥丸,在這種時候不拚命,還能什麽時候拚命。 
 
  其中一種藥丸,是刺激靈魂力,人的潛力的藥丸,是最終極的那一種,捏著那顆藥丸,我毫不猶豫的吞下了一顆,這種簡單的動作我還能做到。 
 
  接著,我又打開了另外一瓶藥丸,這藥丸才是彌足珍貴的藥丸,是王風配給我的滋養彌補靈魂力的藥丸,上次我和元懿大哥用了之後,還有一些剩餘,我本是留著以防萬一的,此刻還能顧得上嗎? 
 
  我毫不猶豫的倒下去三顆,我還記得王風說的,多了就會浪費,最好還間隔一段時間來服用,等藥完全吸收,可是我哪裏還有那個間隔的時間。 
 
  兩顆藥丸不顧劑量的吃下去,如同火藥一般的在我身體裏炸開,我那原本失去了魂魄,有些五感不靈,麻木的身體,一下子也感覺到了一股子炙熱直衝而來,雙眼一下子睜開,變得赤紅。 
 
  可是,再猛烈一些啊,再猛烈一些!我這種嗑藥流,怕得永遠不是藥力剛猛,而是藥力不足,不足以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這剛猛的藥力爆發,對於合魂於傻虎的我也有了一絲極大的刺激,在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一絲癲狂,也或者是被小喜小毛的犧牲給刺激的! 
 
  我有些發瘋,也顧不上完全的防守,對於每一個衝過我這條防線的鬼頭,都采取了極端的‘虐殺’方式! 
 
  這樣的瘋狂,刺激的那一片人當中,很多人悶哼出聲,畢竟鬼頭和他們心神相連,死一隻,反噬自己是再正常不過! 
 
  我仿佛有些喪失理智了,隻想殺光它們,而不讓小喜小毛的功力在這一分一秒的時間流逝中而流逝,我怕這一場大戰過後,我看見的是兩隻再與普通黃鼠狼無區別的黃鼠狼! 
 
  它們跟隨我們是來求機緣的啊,而不是失去這最重要的功力! 
 
  我如癲似狂,好在這種癲狂沒有讓防線崩潰,畢竟小喜小毛也在努力的和我一起守護! 
 
  但我這種癲狂激怒了翁立,畢竟在他心中最大的‘敵人’可不是我,是肖承乾那一脈,在他眼裏,我還沒有資格和他們爭的,我這樣做是在損害他們那一脈的實力! 
 
  所以,翁立怒了,他把那個口哨放在口中,然後起手掐起了手訣,那些鬼頭隨著哨音,瘋狂的後退,而翁立含著口哨,含糊不清的對著旁邊的那個肖承乾一脈的老者不容拒絕的說到:“靈魂力,大量的,我要施展秘術!” 
 
  施展秘術恐怕隻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怕是我有損耗,你也得陪著損耗的意思! 
 
  我懶得管他們這些窩裏鬥,鬼頭退去,多少給了我一些喘息的時間,我也需要一點兒時間,去完成我的那個計劃! 
 
  “小喜,小毛,你撤了秘術,我來!”承心哥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著承心哥,他此時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而擺在他身前的三顆豔紅藥丸,開始發出不正常的顫抖,承心哥對我說到:“承一,你也後退!” 
 
  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一分,語氣卻不容置疑,我低聲咽唔著,緩緩的朝後退去! 
 
  “快成了,醫字脈傳來的這種藥丸隻有十顆,今日用了三顆,我真是心疼啊。”承心哥對我擠出了一個笑容,但我沒看出來他心疼的意思。 
 
  而在那一邊,大量的靈魂力湧向了翁立,翁立像瘋子一樣的使勁拍打著自己,忽而就噴出了一口血液,那口血液的顏色暗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寶石光澤。 
 
  我死死的盯著,因為在那一瞬間,我就認出了那種血液,我解釋不清楚那種血液是怎麽樣培養的,但是我大概知道,那是一個邪修在培養鬼頭之際,就開始刻意培養的一種‘靈血’,由於鬼頭是充滿了負麵情緒的邪氣家夥,那口血液也同樣是如此,是對鬼頭的最好滋養物,平日這口血液就藏在心頭! 
 
  數量的多少,跟邪修修為的高深有關係,今天翁立拿出來那麽一點兒,是大出血了! 
 
  可是,他要做的遠遠不止如此! 
 
  對上承心哥連我也沒有說過的神秘藥丸,又將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 
 
  在那一邊,如雪閉著眼睛,依舊在‘低吟淺唱’般的呼喚,仿佛已經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第九十三章 逆天邪術
 
 
 
      翁立吐出的那一口‘靈血’被他用特殊的法器盛起,然後他點燃了一支不知道是什麽製成的蠟燭,放入了法器之中,然後把那個法器放入了場中。
 
  隨著那個法器在場中發出詭異的暗紅色輕煙,場中所有的鬼頭都聚了過去,有些貪婪的圍繞在那紅煙的周圍,隻過了不到幾秒,那些鬼頭就如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
 
  可是這還不是結束,翁立看了我一眼,忽然開口對化身為虎的我開口說到:“一個小輩炫技,真是張狂,在圈子裏講究輩分不是沒道理的,你給我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著。”
 
  小輩炫技?是在說我嗎?我感覺到莫名其妙,你們要殺我,我拿出咱們老李一脈壓箱底的絕技,怎麽就叫炫技了?
 
  可是仔細一想,也不難理解,這就是邪修一直信奉的‘我’之道的偏激,一切都是我,一切皆是我,怎容‘我’的世界裏有別人大出風頭,屢次壓過自己?何況還是一個小輩。
 
  我自然不會去與翁立計較這一句話,根本就懶得爭辯,隻是我知道他接下來的大術一定非同一般就對了!
 
  承心哥行嗎?竟然讓我退下去!
 
  我不是不相信承心哥,隻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醫字脈的出手,他們絕少打鬥,鬥法,我隻是擔心承心哥判斷不了戰局的準確形勢和對手的實力,從而導致偏差發生,那就危險了。
 
  這樣想著,我擔心的望向承心哥,在他身邊,小喜小毛已經收了秘術,在休息,精神萎頓,而吳老鬼全身黑氣翻湧,那猶豫的表情更加的明顯,讓我疑惑,老吳這個樣子絕對隱瞞了什麽,它到底又在猶豫什麽?
 
  但這些都不是關心的重點,重點是承心哥!
 
  此時,承心哥身前的藥丸顫動的更加厲害,藥丸上都密布了層層的裂紋,就像有什麽東西要破藥丸而出一眼,這簡直是顛覆了我的思維。
 
  可是承心哥臉色蒼白的跪在藥丸之後,卻喃喃的而又平靜的說到:“這還不夠。”
 
  什麽不夠?我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看見承心哥取出了一根特殊的金針,又刺向了自己,還需要精血?!
 
  精血是可以這樣亂用的嗎?我著急且擔心,曾經在黑岩苗寨我就有過這種遭遇,知道精血流逝過多會是什麽樣的後果,卻不想承心哥忽然對我說到:“承一,你要做什麽,就趁現在快點做,我一個醫字脈的難道在事後還沒有辦法調理嗎?”
 
  承心哥的當頭棒喝,喚醒了我,現在的確不是計較一時得失的時候,我快速的朝著我身體的方向退去,在這之前我看了一眼翁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此刻翁立已經再次吹響了他的哨子,全身顫抖,想必就算有靈魂力的補充,以他一人之力,控製這些鬼頭也是一件比較吃力的事情,隻因為他是在集結一個大術,而不是簡單的智慧。
 
  翁立掐著複雜的手訣,在努力的完成這個大術,在他的行法之間,那些鬼頭竟然開始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這就是翁立要完成的大術,傳說中的邪修大術——集合所有鬼頭的力量,重新組合。
 
  這個大術在傳言中,一直是理論上存在的術法,隻因為要完成它耗費的靈魂力量驚人,中間也有著很多施術的難點,一般的邪修高深之人,能融合三個鬼頭就已經非常的厲害了,除非是鬼頭互相吞噬,然後剩下一個厲害的鬼頭。
 
  但那一種根本稱不上是術,吞噬的過程中,浪費掉的比消化掉的還多,翁立此刻施展的才是真正的大術!
 
  在兩脈的人馬共同努力下完成的大術!他們竟然要用這個來速戰速決的對付我們,而翁立也打得一手好算盤,這樣做既解決了我們,也沒有耗費他們多少實力,反而對方要用更多的靈魂力來支持他們。
 
  我沒有想那麽多了,就算擔心承心哥,我也該給他絕對的信任,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中茅之術!
 
  我不能和傻虎完全的解開合魂的狀態,因為合魂並不是無限製的,一個月以內,最好隻進行一次,並且不能超過三次,而且每次的間隔時間至少都是兩天。
 
  這樣的規矩並不是說合魂之術,是因為力量支撐不了它,而是怕引發一個可怕的後果,就是靈魂同化,一旦同化,那種可怕已經不是人能想象的了,那個時候會發展成我不是我,傻虎不是傻虎的一種靈魂混亂體,這於天道不符,一旦成型,麵臨的結局也是魂飛魄散。
 
  所以,現在還在戰鬥中,一旦合魂,是不能輕易解除這種狀態的。
 
  我隻能保留能夠維持合魂狀態的魂魄力量,剩下的全部回到了我自己的身體,在那個時候,我那個留有殘魂的身體,正在艱難的踏動步罡,由於魂魄殘缺,每一步都踏動的異常艱難,這還是我靈覺出色的原因,否則這一設想根本不可能完成,合魂與中茅之術同時進行。
 
  如今,合魂狀態隻是勉強維持,戰鬥力下降了不止六層,可是大半魂魄的回歸,讓我的中茅之術總算可以半正常的進行,速度是比正常狀態下慢了很多。
 
  這時,難得我有片刻的安寧,正在施法的自己不談,而另外一部分我卻可以通過傻虎觀察周圍,這種體驗很奇妙,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敏感的發現,那原本跟著我戰鬥,在後麵吞噬能量的三個小家夥嫩狐狸,賣萌蛇和二懶龜早已經不在戰鬥的最前線,而是跑到了在山穀深處的如雪旁邊。
 
  它們靜靜的或蹲著,或趴著,根本沒有朝這邊激烈的戰鬥看一眼。
 
  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嗎?我疑惑著不太清楚,可此刻的思緒卻被一聲驚天的嚎叫所打斷,那聲嚎叫是如此的聲嘶力竭,就像是在炫耀力量一般的回蕩在整個山穀,我想忽略都不行。
 
  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抬頭一看,發現鬼頭的合並已經全部的完成,一個看起來比鬼王還厲害的存在此刻就佇立在山穀的入口處,在那個仰天長嚎的家夥麵前一米不到的地方,是依然跪著的承心哥。
 
  在這巨大的靈體麵前,承心哥的身影顯得很小,可是卻並不渺小,因為他的脊梁挺直,並沒有半分的退縮之意!
 
  翁立終於完成了它的大術,門派精英的鬼頭集合,造就了一個比鬼王還厲害的存在,不同的是,真正的鬼王和這個家夥比起來,遠遠沒那麽暴戾和邪氣,而且那帶著嫉妒,痛苦,焦慮,悲傷,緊張等等負麵情緒也集合在了一起,那種擴散的影響,隻怕會讓一個心性不堅的人發瘋!
 
  翁立望著我們得意的大笑,他又何嚐不是在笑給肖承乾一脈的人看?他也的確是有得意的資本,隻因為他的確完成了了不起的大術,造就了麵前這個存在,這的確是值得他得意大笑的事情。
 
  可是,翁立也不是一個光顧得意的傻子,下一刻他就吹響了哨子,那個原本正在瘋狂長嚎的家夥,忽然就停止了它那發泄般的長嚎,一雙殘忍冰冷的眸子就盯住了承心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螞蟻。
 
  承心哥怎麽還沒動靜啊?我收緊了虎爪,一步一步的開始慢慢朝前,我對我的速度是自信的,如果真的承心哥就危險,在那一刻我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前,同時召喚自己的魂魄回來合魂,就算強行終止中茅之術的代價驚人!
 
  我的眼睛就這樣死死的盯著那個家夥,腳步不停的在朝著它靠近,可是那個家夥在此時根本不會注意我這樣的存在,它揚起了一條腿,然後飛快的踩向承心哥。
 
  而在那一刻,我也飛奔了起來,是的,承心哥的身體是不會有痛苦,那個存在是靈體的形態,可是我毫不懷疑這一腳,承心哥的靈魂就算不被絕對的力量碾壓的破碎,也會被生生的逼出身體,然後被吞噬!
 
  可是承心哥仿佛已經沉溺於了他那三顆藥丸,根本巋然不動,我就要到了,我要用身體擋住!
 
  在那一刻,我就要召回自己的魂魄,卻不想那一隻大腳卻被阻擋了,是小喜全身燃燒著藍色的光芒,如同一顆流星一般的撞向了那隻大腳!
 
  那個存在晃動了一下,可是下一刻就帶著殘忍的表情繼續往下踩,接著又是一顆藍色的流星飛撲上前,狠狠的撞向了那隻大腳——小毛!
 
  我憤怒了,想呼喊它們的名字,可是到了嘴邊,卻是一生咆哮的虎吼,小喜小毛!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的生疼!
 
 
 
      第九十四章 承心哥帶來的震撼
 
 
 
      在那個存在龐大的身軀麵前,小喜小毛的存在就真的如兩顆流星一般,是如此渺小的劃過夜空,可是怎麽也掩蓋不了它們的生命在這一刻的燦爛。
 
  兩隻小小的黃鼠狼用秘術燃燒妖力,爆發出來的靈魂力量,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那隻踩向承心哥的大腳被它們用靈魂力硬撼,竟然給撞開了,那個巨大的靈體存在一下子偏移了一下,那隻大腳重新落到了地上。
 
  此刻,小喜和小毛也如同兩顆流星一般的,最終劃過了夜空,墜落了下來,‘噗通’兩聲,跌倒了草坪中!
 
  在那一刻,我簡直無法言說心中的憤怒與心痛,但更多的絕對是擔心,我第一時間跑到了小喜和小毛的麵前,它們此刻躺在草坪之中,估計是摔落下來的撞擊力,讓可憐的它們口鼻都有些滲血,從靈魂力透露出來的虛弱,讓它們的雙眼無神,但好在隻是萎靡,並不是那種失了靈智的混沌,它們還沒有完全的消耗完妖力,變成兩隻普通的黃鼠狼。
 
  小喜看了我一眼,想說一點兒什麽,可是到了嘴邊竟然變成了‘吱吱吱’的叫聲,我的心在抽搐,終究是倒退了一大步不是嗎?
 
  我雙眼就要噴出火花,揚起虎爪想安撫一下小喜和小毛,卻因為是靈體,根本觸碰不到它們。
 
  麵對自己的一擊失敗,那個鬼頭王臉上竟然出現了一點兒人性化的詫異和怒火,連帶的,翁立也出現了同樣的表情,因為一口靈血,他的心神是完全與那個鬼頭王相連的!
 
  而站在穀口的人群也發出了議論的聲音,顯然是不相信我們能抵抗到如此的程度,不過,這也隻是驚奇罷了,他們又怎麽會同情和他們毫無交集的兩隻黃鼠狼妖?
 
  隻是短暫的停頓,那個存在又揚起了它的手掌,這一次是狠狠的拍向承心哥,小喜小毛又掙紮著站了起來,身上再度冒起瑩瑩的藍光,可是已經很黯淡了。
 
  我一下子擋在了它們的身前,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絕對不會讓它們再出手了!
 
  而我也用行動證明了該是我出手了,我相信承心哥準備了那麽久,又是師祖留下的‘秘藥’,一定是一個驚天的大術,我得確保承心哥的安全。
 
  可也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從我的頭頂上飄來:“你們都不要出手,我來,我沒本事,就偷學了一點點本事兒,沒有成為鬼修修行,卻把多年累積的怨氣壓抑在了身體中,承一,一旦爆發,我也不知道是啥後果,這本來是我留著收拾那個犢子的,你現在不要衝動,要留著力氣幫我報仇啊。”
 
  這聲音是吳老鬼的,我抬頭一看,發現已經來不及阻止吳老鬼了,而且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因為我們的機會也就是現在了,那個鬼頭王剛剛合體完成,肢體還不靈活,所以動作還比較慢,如果說徹底的融合了,怕是它要撲殺承心哥,我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吳老鬼在對著我們喊話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變了,利爪伸出,全身上下黑氣已經要化為實質,雙眼也有些通紅了,連神情也變得猙獰,以前那個幽默詼諧囉嗦的老鬼快看不見影子了,隻剩下厲鬼——吳言五。
 
  原來,這個家夥猶豫,隻是因為它在猶豫是在這個時候,奮不顧身的為我們拖住時間,還是留下自己的‘爆發’留下來報仇!畢竟報仇是它纏繞了幾百年的心事啊!
 
  它竟然選擇了我們!我的心有些濕潤,隻因為我是靈體,眼眶不能濕潤。
 
  而一些圍繞著吳老鬼的謎題也解開了,以前按照它那種死法,是十有八九會化身為厲鬼的,可是它沒有,原來這幾百年光陰,它也不是虛度而來,雖然天賦不行,有一點點偏門的預感,可是它也一直是在努力,竟然學成了那鬼修中流傳的壓製怨氣的秘法。
 
  這個秘法說起來,隻是為了讓心性不至於走上偏激的極端,然後喪失靈智,被仇恨所控製,然後在關鍵的時候又能爆發出厲鬼的能力,保住性命,是一門極難修成的秘法。
 
  原來吳老鬼這一個幾百年的老鬼,表現的比普通靈體都好不了太多的原因,無非隻是因為它的大部分能力都去壓製那股怨氣了。
 
  而此刻,它更是一種犧牲,要知道,這種怨氣的釋放是有限製的,大多的怨氣一下子衝上來,就好比人一下子被重重的砸了一下腦袋,很有可能就造成大腦的損傷,鬼也是一樣,大量的怨氣毫無節製的釋放,瞬間衝上靈魂,何嚐又不是瞬間會衝垮靈智?
 
  吳老鬼無怨無悔的迎了上去,怨氣在節節的爆發,我望著它,看著就要迎上的那一刻,吳老鬼的眼中出現了一種狠戾的神色,就要釋放全部的怨氣,我卻什麽也不能做,因為我們不都是為了守護嗎?
 
  卻在這關鍵的時刻,承心哥終於開口了:“老吳,退下,你是我供奉的,你怎麽可以比我先死,我來吧!退下!”
 
  承心哥的聲音不容質疑,而吳老鬼看了一眼承心哥,忽然眼中閃現出一絲驚奇,它真的退下了。
 
  吳老鬼在高空,自然能看清楚承心哥的身前發生了什麽事,我在背後卻是什麽都不知道,吳老鬼退開到了一邊去,那隻大掌依然緩慢的,不容置疑朝著承心哥撲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沒辦法去問吳老鬼什麽,因為此刻它已經退到了一邊,在吃力的壓製怨氣,不然它就要真的徹底成為怨鬼吳言五了。
 
  小喜和小毛還想往前衝,我卻不停的給它們傳達著想法:“不要衝,承心已經成功了。”
 
  再一次的話,小喜和小毛不要說變回普通的黃鼠狼,就算能活著的可能都不大了。
 
  可我依舊擔心承心哥,虎爪收緊,是隨時準備衝上去的,可就在那隻不甚靈活的大掌離承心哥還有5米左右的距離時,承心哥的身前忽然綠芒大盛,幾聲刺耳的笑聲從那紅芒裏傳來!
 
  這是...?!盡管是在緊張的戰鬥中,我還是忍不住呆立當場,不是藥丸嗎?藥丸還會笑?其實那個藥丸是隱藏版的笑臉娃娃?
 
  我拋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因為轉變很快就出現了,隨著那笑聲的響起,一堆的紅色粉末被炸開來,飄散在了空中,而那堆紅色粉末就算我再笨,也能認出那不是就是那紅色藥丸嗎?
 
  被炸開了,難道這就是承心哥的絕招,可是那些粉末飄在空中是什麽影響也沒有啊?!
 
  可是,接下來答案終於揭曉了,三條披著長發的慘綠色的魂魄出現在了,帶著充滿了怨毒的笑聲,在下一刻,它們就毫不猶豫的纏上了鬼頭王的大手,接這樣順著鬼頭王的大手纏繞而上,所過之處,無不是留下了一片慘綠色的痕跡!
 
  鬼頭王一下子是僵立當場,仿佛那隻大手瞬間就被凍僵了一半,那些泛著綠色的痕跡竟然開始冒出黑煙,黑煙徐徐的消散在空中,鬼頭王的手臂竟然就莫名的小了一圈,肉眼都能看出來的一圈。
 
  這到底是什麽劇毒?!或者是什麽存在?我覺得簡直顛覆了我的想象!
 
  此時,承心哥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幽幽的歎息了一聲,扶了扶眼睛,從容的朝著吳老鬼那個方向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對我們說到:“那個藥丸從來都不是關鍵,其實那藥丸是用特殊的藥材製成的魂器,真正封住的‘藥’是裏麵的毒魂!那些毒魂是用已失神智的厲鬼殘魂煉製而成,魂魄裏早就融入了十餘種能傷及魂魄的藥,平日裏用魂器壓住藥力的爆發,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隻不過這種毒魂有傷天和,所以使用也有代價,必須虔誠跪拜毒魂,再以自己的精血為引,才能開了藥丸,若裏麵的毒魂不滿意,覺得你的虔誠不足以讓它為你犧牲,是不肯出來的。”
 
  我傻了,師祖竟然留下了如此逆天的東西,而且一留就是整整十顆,我全然不知情。
 
  承心哥此時已經走到了吳老鬼的身前,拿出了一瓶藥粉,輕輕的灑在了吳老鬼的身上,然後說到:“這藥丸是留下為醫字脈保傳承的,誰讓我們沒有戰鬥力呢?”
 
  這還叫沒有戰鬥力,如果你們玩毒,然後又躲在背後,誰敢說有你們有戰鬥力?
 
 
 
      第九十五章 徹底爆發之前
 
 
 
      毒魂纏繞著那個鬼頭王,速度非常快,瞬間就已經布滿了鬼頭王的全身,整個鬼頭王都呈現了一種異常幽默的綠色,接著就滾滾的黑煙從它全身冒出。
 
  承心哥仿佛不屑去看他釋放出來的毒魂帶來了如此的威力,一邊在吳老鬼身上灑著藥粉,一邊絮絮叨叨的念著:“這是滋補靈體的一種藥粉,人不能直接吞服,因為‘陰’性太重,人吞了,就好比吞了陰毒,會全身發冷而死,對你卻是極好的啊,幫你一把,壓製怨氣吧。真是浪費啊,這些藥很珍貴的說。”
 
  吳老鬼的神色果然輕鬆了很多,不過承心哥那惋惜的語氣,還是讓吳老鬼忍不住‘幽怨’的看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才懶得理它,一邊說著可惜,一邊還是在吳老鬼的靈體之上灑落了大量的藥粉。
 
  接著,承心哥朝著小喜和小毛走來,蹲下來看了看它們的情況,苦笑著對化身為虎的我說到:“我這裏沒有對妖物有滋補作用的靈藥,不過對人有作用的一些藥丸,也能給它們稍許服用一些,對完全恢複作用不大,不過能讓它們不再繼續衰弱下去。”
 
  說著,承心哥掏出了一個瓶子,倒出了裏麵的黃色藥丸,這不是我以前服用過的一種藥丸嗎?我還記得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陳師叔給我的禮物,裏麵有百年人參,承心哥對小喜小毛真的是舍得了,畢竟妖物的肉體比人類強悍,不會出現虛不受補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為它們補補氣血,也是適宜的,再說承心哥不是說人參到了一定的年份,也有滋養靈魂的作用嗎?
 
  幫助小喜和小毛吞服下藥丸,承心哥把它們抱起來,朝後走去,在那邊我的身體還在施展中茅之術,這樣一分為二也好,莫名的達成了一種完全不受影響的狀態。
 
  “不用攔著了,攔著沒用,這隻大家夥會損耗,可是還死不了,到時候,你要不出手,還是攔不住的。”承心哥一邊走,一邊對我說著。
 
  而我也知道,如果不能完全的滅殺它,我們再攔在前方也是沒有用的,它一旦扛過了,徹底融合了,終究還是會殺過來的,盡管毒魂會損耗它一部分的戰鬥力,但還不是現在我們有的底牌能抵擋的。
 
  “可是,師祖留下的東西就這麽點兒威力?”我也和承心哥交流著,在我的想象裏,毒魂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如此大的威力,就算弄不死那個鬼頭王,也得讓它殘廢吧?
 
  “我帶這三個毒魂,原本是沒打算會使用的,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倉促之下使用,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威力,甚至能讓毒魂更進一層的藥引,我都沒有隨身攜帶。再則,你也別把師祖神話了,畢竟不是師祖親臨,隻是師祖留下的東西,能有如此威力已經不錯了,畢竟這個家夥是集結了兩脈精英之力才完成的大術,況且你以為他們就沒有後手。我很清醒,看得也很清楚,隻是為你爭取時間而已,你是老李一脈的山字脈,要是隻有這一點底牌,就不要說守護如雪入墓了。”承心哥說話間扶了扶眼鏡,果然不愧是腹黑春風男,說話帶刺兒,不帶髒字兒的。
 
  我忍不住用虎眼瞪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立刻警惕的望著我,說到:“不要你現在是一隻老虎,我就怕了你。”
 
  說到底,承心哥的毒魂到底給我們帶來了一絲喘息的空間,此刻,我可以從容不迫的進行中茅之術了,稍稍沉心感受了一下,剛才吞下的藥丸是發揮了作用,靈覺並沒有因為我的分魂而降低多少,此刻已經在進行溝通了。
 
  隻是稍微感覺了一下,我和承心哥就開始注意那邊的情況,顯然承心哥忽然召喚出來的毒魂,給那邊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毒魂腐蝕靈體,自然也就傷害到了構成鬼頭王的鬼頭們,那邊的悶哼聲此起彼伏,特別是翁立,連吐了幾口鮮血,這時,他怨毒的目光不是望向我的,卻是望向承心哥的。
 
  可是,我們既然已經讓出了地方,準備大戰一場,那些停留在小路上的人也全部湧來了這片山穀,和我們對峙起來。
 
  但也隻是對峙,不能輕舉妄動,一方麵是依然要用靈魂力支持翁立,另外一方麵,此刻集結了他們的力量形成的鬼頭暫時不能戰鬥,五行術法又被限製,他們實在是沒有太多別的手段,如果采取人海戰術,不說承心哥依然會用毒,就算一個吳老鬼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在這裏,唯一能使用的是靈魂方麵的法術,唯一能有威力延續的不是茅術,茅術畢竟是借來力量,終究還是要施展其它法術來發揮威力的,所以隻能是請神術!
 
  可是,就算在這裏的是精英,在靈魂力支持別人的情況下,又有多少人能施展請神術呢?
 
  那個鬼頭王依舊是在和毒魂糾纏,我就看出,它在使用壓迫性的力量,想把損耗越來越多的毒魂逼出體外,再把這些毒集中在身體的一部分之上,犧牲那些鬼頭,來徹底的把毒素清理幹淨,這樣對它的影響是最小的。
 
  鬼頭王的意誌就是翁立的意誌,此刻它正在努力,而在那邊的人群中好像又站出來了兩個老者,應該是兩邊人馬的高層,他們在‘竊竊私語’,仿佛是在商量著什麽!
 
  由於我此刻是傻虎的狀態存在,五感極其的敏銳,我不至於能挺清楚他們全部的話語,但是大概還是挺清楚了斷斷續續的幾句。
 
  “嗯,既然..信任的話..暫停一部分靈魂力..請神..”
 
  “翁立,應該能支撐..融合..”
 
  “如若..特殊環境...小輩壓製...”
 
  就是這麽簡短的幾句話,我大概也能拚湊出他們談話的脈絡,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他們是會叫一部分人施展請神術,用請神術請來的力量,通過翁立和鬼頭王融合,解決了這一次的危局,翁立應該是有那樣的秘法吧?這樣的雙方的損耗差不多,也可以一舉滅了我們幾隻討厭的‘不死蟑螂’吧。
 
  不過他們能如此談話,自然也不會避忌我們,這就是陽謀,畢竟優勢還在他們手裏,說到底他們如果賴著讓鬼頭王自己驅毒的話,也是可行的,他們隻是萬分小心,怕我再有什麽底牌。
 
  我估計這個小心是來自肖承乾一脈的,畢竟合魂震撼了他們那一脈的核心人物,想必消息他們已經溝通過了。
 
  在人群中,我看見了肖承乾,同時也看見了林辰,隻有這兩個人的目光不一樣,肖承乾望向我的目光是有些擔心,而林辰是震撼,也沒有多少敵意在其中。
 
  接著,那邊的人馬就開始行動了,他們由於太過在意這個神奇的仙人墓,所以行事束手束腳,而我們麵對他們有什麽動作,自然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我們畢竟勢單力薄。
 
  所以,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肖承乾那一脈的人,有一部分人停止了靈魂力的支持,吞下幾顆藥丸,開始進行請神術,而且還不止如此,畢竟他們的談話我也沒有聽全麵,邪修的弟子也有所行動了,他們統一都開始施展秘術,應該是提升自己鬼頭的能力,把單個的鬼頭能力提升上一層,自然鬼頭王的能力也提升上了一層。
 
  翁立怨毒的看向我們,大喊到:“你們這幾個討厭的小輩,你以為你們值得我們這樣做嗎?若不是為了一舉開墓,現在拚著鬼頭王手上,我也要踩死你們。”
 
  我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心裏太明白,他們的確是為了用鬼頭王強大的破壞力一舉開墓,同時鬼頭王不是也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嗎?翁立是為了麵子,我有什麽好和他爭辯的?
 
  承心哥可沒有那麽厚道,望著翁立,還是習慣性的推了一下眼睛,雙手插袋,優雅的朝著翁立說了一句:“不吹牛會死?”
 
  ‘噗’,就是那麽簡單的一句話,翁立竟然被承心哥氣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但同時,在我們對峙的時間裏,那邊的請神術也進行了大半,邪修們提升鬼頭能力的秘術也已經完成,鬼頭王忽然長嚎了一聲,‘澎’的一聲,其中一個纏繞在它身上的毒魂竟然被逼到了爆裂,然後毒素散開,卻第一次卻及時的壓製。
 
  承心哥眯了眯眼睛,而我卻突然嚴肅了起來,溝通到了——師祖的力量!
 
 
 
      第九十六章 接二連三的不可思議
 
 
 
      中茅之術,我已經不陌生,師祖的力量我也運用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溝通到師祖的力量時,心裏那種親切的感動總還是一樣,隻不過在這一次,我多了一些緊張,我怕在這個特殊空間我溝通到的,隻是帶著意誌殘片的純粹力量,而不是那個‘活靈活現’可以簡單溝通,甚至還能傳法的師祖。
 
  而在那一邊,鬼頭王的力量也提升到了一個極致,我們是眼睜睜的看著原本遍布鬼頭王身體的‘綠毒’被壓縮在了一個極致,停留在鬼頭王的一隻手掌。
 
  看樣子它是準備斷裂那隻手掌,到達徹底驅毒的效果。
 
  看著這一切,承心哥帶著僵硬的笑容對我說到:“承一,你老實給我說,你有沒有底牌,底牌是什麽?”
 
  “什麽意思?”我不解承心哥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的話,或者底牌不怎麽樣的話,我們就準備跑路吧。”說這話的時候承心哥死死的盯著鬼頭王,此時的鬼頭王正在咆哮,那隻手掌也慢慢的開始斷裂開來,它畢竟是靈魂力量組成的存在,斷一隻手也可以憑借力量再凝聚一隻,頂多就損失一些力量,也就是說隻要力量足夠,翁立想讓它變成什麽形態都可以,哪怕是聖鬥士星矢。
 
  所以,看著這一切,承心哥的笑容更加的僵硬了。
 
  “你看什麽玩笑,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在1000米以上的高空,跳樓啊?”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我清楚的知道承心哥是緊張了,可是這就是我們這一脈的性格,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扯淡。
 
  果然我不靠譜的回答‘激怒’了承心哥,他咬牙切齒的對我說到:“那個大家夥要殺過來了,你到底說是不說,你有啥底牌?”
 
  也就偏偏在這時,師祖的力量異常澎湃的湧入了我的身體,那一刻,我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詫異的信息:“咦,這身體內的靈魂怎麽是殘缺的。”
 
  接著,又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了然:“唔。”
 
  “陳承一,你倒是說話啊?如果沒有的話,咱們就拚了,總之能讓如雪進去最好,如若不能,拚了也就沒遺憾了。”承心哥以為我忽然嚴肅,然後沉默不語的樣子,其實是沒把握,所以急了。
 
  這時,師祖的力量莫名的沉寂了下去,但我的心已經放鬆了,我幾乎可以肯定一個答案了,就是從上一次魯凡明的地下密室開始,中茅之術就不知道產生了什麽異變,請來的師祖都是‘活生生’的!一次,兩次我可能還會以為是巧合,可是這是第三次了,難道還不能證明。
 
  我想給著急非常的承心哥一個笑容,無奈一張虎臉擺出來的笑容,就是呲牙咧嘴的樣子,承心哥在那邊已經顧不得優雅,跳著腳罵到:“我就問你兩句,你還要咬我?陳承一,你TM...”
 
  而我卻也在這時給承心哥傳達了一股意念:“有,怎麽沒有底牌,大大的底牌。”
 
  承心哥一下子愣住了,喃喃說到:“你說有?大大的?是什麽?”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連問了三個問題。
 
  我故意用有氣無力的語氣回答到:“還能是什麽,咱們師祖啊?”
 
  “啊?”承心哥一下子驚得倒退了好幾步,畢竟每一次我施展中茅之術戰鬥時,承心哥都不是親自在場,他能理解我能借用師祖的一股力量,卻不想我今天直接回答他的依靠就是師祖。
 
  “你不要開口亂說,明明就隻是一小點兒力量,你也用不了多少,你...”在震驚過後,承心哥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不相信,也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在這種時候,師祖的力量沉寂了那麽久,而那邊鬼頭王的斷腕已經要完成了....
 
  “承心嗎?立仁兒的弟子吧?咦,我的毒魂丹氣息?”我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承心哥的話,他第二次愣住了,有些難以相信的艱難轉頭,看著我的本體。
 
  立仁兒?我自己斷然是不敢那麽稱呼師叔的,帶個兒字這樣親切的稱呼,是師父他們跟隨師祖久了,師祖對他們特有的稱呼。
 
  能那麽叫,外加上說了一句我的毒魂丹,隻能意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師祖‘親臨’了!
 
  此刻,我的本體正在有些不習慣的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不滿意的搖頭:“靈魂力不足以支撐,但可以容納更多。”
 
  承心哥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本體,然後難以置信的說到:“承一,你別玩了。不可能,這不可能,中茅之術怎麽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我很難給承心哥解釋我並沒有玩他,因為我也不清楚師祖的意誌力量怎麽會變異成如此的模樣,可是那一刻,幾聲清晰的‘爆裂’悶響就炸開在這個山穀。
 
  原來是那個鬼頭王已經成功的斷掉了自己的那隻手,而斷掉的那隻手重新化為了鬼頭,那幾聲清晰的爆裂聲就是那些鬼頭爆裂所發出的聲音。
 
  這個聲音當然吸引了我們的注意,也包括‘師祖’在內,他看了一眼那個鬼頭王,說了一句:“有些意思,不過...”師祖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遠方霧氣蒙蒙的小路,說了一句:“快來了,我的時間倒也從容。”
 
  什麽東西快來了,我和承心哥完全聽不懂師祖的意思是什麽,可是師祖根本沒有興趣對我們解釋,隻是看著在那邊守著如雪的幾個大妖之魂,若有所思的說到:“在此地,竟然守著寶藏不會用,罷了,也不怪你們,那就開墓吧。”
 
  這一句又是什麽意思?那邊鬼頭王已經徹底的擺脫了毒魂,新的手掌正在快速的凝聚,於此同時,它邁開了腳步,終於朝著我們這一邊前行....
 
  情況真的很危急了,可是師祖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的樣子,他對在不遠處的如雪喊了一句:“等一下,你來拖住它,開墓的事情我來罷。”
 
  如雪的神情有些詫異,可是她對‘我’是無條件信任的,所以她點了點頭。
 
  鬼頭王的腳步一開始很慢,畢竟剛剛才擺脫毒魂,斷腕重生,身體也沒有完全磨合,可是過了幾秒鍾,它的速度就飛快的提升起來,這幾百米的距離,怕是不到幾秒就會衝過來。
 
  可是,在鬼頭王衝刺的階段,師祖也隻是朝著那邊說了一句話:“欺我老李一脈無人,壓我徒孫,貪圖寶物,不擇手段,給你們一個教訓罷。來,來,來來...”
 
  就在鬼頭王要靠近我們的瞬間,忽然就那邊的小路盡頭衝出了一大團烏雲,帶著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鬼頭王俯衝而去!
 
  這是....!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如雪發出了急促的幾聲清嘯,伴隨著蟲王那怪異的嗡鳴聲,那烏雲幾乎是席卷而來,我終於看清楚了,是那些蟲子到了!
 
  那是如雪召喚而來的蟲子,是準備用來強行開墓的蟲子,此刻全部纏上了鬼頭王!
 
  一瞬間,那個威風凜凜的鬼頭王,巨大的身軀上竟然布滿了蟲子,成為了一個‘蟲人’,它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恐懼嚎叫,伴隨著的是讓人牙酸的‘唰唰唰’啃噬的聲音。
 
  這些蟲子真的逆天了,竟然在啃噬靈體。
 
  可是,這根本不是讓人最震撼的,讓人最震撼的是現在的‘我’,竟然開始掐動起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複雜手訣,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我懷疑都快是我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了...
 
  隨著手訣的掐動,這個山穀那永恒不變的夕陽天竟然開始蕩起了層層的波紋..
 
 
 
      第九十七章 持續的巔峰戰鬥
 
 
 
      我沒想到這個蟲子竟然可怕到了如此的地步,鬼頭王這種集結了兩派之力的存在,竟然在蟲子啃噬了不到一分鍾,就已經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縮小了一點點。
 
  但是,如雪曾經說過的,她指揮這些蟲子並不能‘圓融’,隻能依靠蟲王進行一些壓製,和淺顯的指揮的弊端也暴露了出來,一些蟲子在啃噬了一陣子以後,竟然不肯再‘紮堆’啃噬,而是在這個山穀亂飛了起來,不然就是圍繞在蟲王身邊不肯離去。
 
  可就算如此,鬼頭王還是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急,它沒有辦法擺脫這些東西,隻能依靠靈魂的力量去‘震碎’這些蟲子的精神,然後達到蟲子死亡的目的。
 
  不過,效果卻異常的不好,這些蟲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鬼頭王憤怒的,狂躁的去消滅蟲子,但到現在過去了幾分鍾,不過才死了十幾隻蟲子。
 
  這是何等的可憐?
 
  而那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個蟲子的逆天之處,翁立更是大喊:“請神術,還沒有好嗎?還沒有嗎?”
 
  在這個時候,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絕對的提升鬼頭王的實力,不顧一切的提升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就算現在有小半的蟲子不停如雪的指揮亂飛,可就是這些剩下的蟲子給予一定的時間,也能把鬼頭王啃噬幹淨。
 
  到時候,這個集結了兩派之力的鬼頭王一旦倒下,剩下的人根本沒有什麽戰鬥力!
 
  麵對翁立的著急,肖承乾那一脈的長輩顯然更加的鎮定一些,其中一個長輩沒有理會翁立的氣急敗壞,隻是開口說到:“請神術就快完成了,這是急不得的,到時候我們這些老家夥出手也就是了,你們怕也要拿出你們的最強秘術了吧。”
 
  那老者輕描淡寫,可是目光死死的盯著的卻是我的本體,可能我的本體忽然掐起了一套複雜之極的手訣,竟然引起了空間的震蕩,他感覺到不可思議,如臨大敵。
 
  而我最是可憐,以往留有殘魂在身體裏,也可和師祖交流,可此時我的殘魂好像被師祖禁錮在了靈台,根本不能得知任何情況,連師祖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啊..”一聲長嘯在那邊的人群中響起,終於有人請神術成功了。
 
  而通過請神術狂漲的靈魂力自然是通過秘術毫不遲疑的傾斜到了鬼頭王的身上,隨著第一個人請神術的完成,接二連三的人都開始完成請神術....
 
  原本蟲子啃噬的鬼頭王在不斷的縮小,甚至有些虛弱,此刻得到了新的力量的注入,身體又膨脹了起來,而且攻擊也顯得淩厲了起來,如雪的蟲子瞬間就死了七八隻。
 
  當然這七八隻相對於蟲子的數量,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這些蟲子並不完全受如雪的指揮,當年連仁花也不能完全的控製它們,在感覺到了生命的危險時,更多的蟲子憑借那強大的生存本能離開了鬼頭王,這根本就是如雪沒辦法阻止的。
 
  如果可以阻止,仁花當年也不用想出那麽一個辦法來壓製蟲子了。
 
  “哈哈哈,有用,有用!!聽我的,大家用最後的秘術。”翁立狂笑了幾聲,因為鬼頭王力量的膨脹,蟲子立刻就飛走了一半還多,啃噬的速度明顯變慢,他覺得隻要再努一把力,這些蟲子就會離開,雖然原因他也不知道。
 
  翁立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他施展了和何龍當時和我決鬥時一樣的秘術,心頭血!
 
  因為鬼頭王可能是他這一生最巔峰的‘術’,一生可能也隻有這一次機會凝聚成鬼頭王,他當然最上心,他當然太迫切的想取得勝利!
 
  那麽多力量的注入,鬼頭王的力量越發的強悍,而如雪的蟲子是真飛走的越來越多。
 
  ‘轟’,在我身後,一聲驚雷之聲響起,我猛的一回頭,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裏不是禁止五行術法的嗎?怎麽還有天雷?難道是師祖掐那麽複雜的手訣隻是為了引雷?
 
  可是回頭的瞬間我就錯了,那一聲轟鳴根本就不是什麽天雷,而是這片山穀的天空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師祖的手訣掐動的越發的快,可是雙眼已經睜開,我看見他額頭密布著汗珠,顯然剛才是一個我不知道的了不起的術法,在此時師祖雙眼睜開,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術法最艱難的時期已經過去。
 
  我愣愣的看著師祖,又看看在一片柔美夕陽的晚景天空中,不和諧的開著那麽大一條一人大的口子,在口子的周圍蕩漾著層層的波紋,感覺是那麽的怪異,師祖是要做什麽?
 
  “承一,把你的靈魂全部融入虎魂,僅留一魂守住靈台即可。”師祖看我看著他,忽然開口這樣說到。
 
  如果是一個別的什麽修者對我這樣說,我一定會怒火衝天的和他打一架也不一定,這完全就是‘奪舍’的節奏,不然就是毀滅我靈魂的節奏,但是師祖這樣說,我卻異常放心。
 
  當下,我就開始召喚自己的靈魂,心中也隱隱有一些興奮,這是從來沒有試過的,最強合魂啊!!
 
  我自己的魂魄不斷的和傻虎的魂魄融合,我感覺到一股股澎湃的靈魂力一波一波的衝擊著虎軀,我感覺到利爪又鋒銳了幾分,感覺到身旁圍繞著的是呼嘯的帶著切割攪滅的煞氣氣場!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什麽叫做‘強大’的氣勢!
 
  師祖此刻已經盤坐在了地上,雙手直指心口和靈台,口中大喝了一聲:“承一,你去幫助那個丫頭,戰鬥去!”
 
  而如此同時,一道金色的波光出現在了那個黑沉沉的口子裏,似乎是在奮力的掙紮,然後終於‘破殼而出’,朝著師祖飛奔而去。
 
  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這道金色的波光應該是師祖的靈魂,或者是真正的師祖遺留,可是師祖不是去昆侖了嗎?這中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的靈覺怎麽會給我這樣的提示?
 
  那道金光衝入了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麽,我唯一遺留的一魂根本感覺不到,此刻鬼頭王已經扳回了勝利的天平,遺留在它身上的蟲子不足蟲子整數的三分之一了,而且每一分鍾都還有5,6隻的死亡。
 
  在那邊邪修的秘術依然在進行著,顯然我們的爭鬥根本沒有達到一決生死的最後地步,雙方都還沒有拿出最強的實力!
 
  不能再等待了,如果說鬼頭王徹底擺脫了蟲子的節製,我們會輸的,輸了就是死,也許比死更可怕,靈魂都得不到超脫,我不能依賴師祖,因為這並不是完全的師祖,何況,師祖說了必須要先開墓!
 
  我虎吼一聲,再次投身於戰鬥,隨著身旁的風,猛的一撲,就躍到了鬼頭王的身邊,幾乎是不加思考的,爪子揚起,一抓就抓下.....
 
  ‘轟’我是靈體,但也感到了大腦仿佛是被震蕩了一下,我極力的和鬼頭王戰鬥,憑著本身的速度優勢,撕咬了鬼頭王好幾下,可是對比起我小小的身軀,鬼頭王是如此的巨大,我這幾下,根本給它帶不來決定性的傷害,反倒是隨著它身體融合的越來越好,擺脫的蟲子越來越多,終於抓住機會,狠狠的給我來了這麽一下,一下子就把我扇開了老遠,如果說這股力量再大一些,我的靈魂力都會被震散一些。
 
  我重新站起來,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卻聽見師祖的聲音傳來:“承一,繼續戰鬥,隻需要再支撐一會兒。”
 
  接著,又聽見師祖對如雪說到:“小姑娘,盡你的全力指揮這些蟲子,消耗一些對你也是好事,隻需要再支撐一會兒。”
 
  師祖他完成術法了?就隻是那麽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身體還是我的,可是這時,我卻發現師祖是那麽的不一樣,氣質,氣場都不一樣,有一種讓人高山仰止的強大。
 
  師祖,他是活過來了嗎?
 
 
 
      第九十八章 絕望的深淵
 
 
 
      可惜師祖身上有太多的謎題,而且更是一個不愛解釋前因後果的人,他隻是那麽對我和如雪吩咐了兩句,半點沒有想要解釋什麽的意思,所以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師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狀態‘存活’在這裏。
 
  所以,我和如雪隻有拚盡全力的戰!
 
  而師祖卻到了如雪所在的位置,吩咐如雪退開去,然後倒背雙手,竟然開始踏動起步罡來,但並不是完全的步罡,在踏動的同時,他也一邊從我隨身的黃布包裏摸出一些法器,就如靈玉,銅錢什麽的布陣法器,他竟然要以陣破陣!
 
  我內心驚奇,這種做法說白了也是一種強破之法,可是以一人之力,那布出來的陣法該有多大的威力?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布置陣法,竟然需要踏動步罡,來引動天地之力!
 
  不過,雖然驚奇,我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觀察師祖那邊到底怎麽樣了,因為阻擊這個鬼頭王的重任全部落在了我和如雪的身上!
 
  這種阻擋於現在的我,幾乎是‘終極’合魂狀態都異常的艱難,主要是我的傻虎還屬於‘起步’階段,合魂這種高深的秘術如果分等級,我和傻虎還在初級等級之中!
 
  所以我是萬萬阻擋不住鬼頭王的,而且那一邊也看出了問題的關鍵,這些‘討厭’的蟲子是來自於如雪的指揮,與其與蟲子糾纏,不如一鼓作氣殺了我們,就算做些犧牲也無所謂了。
 
  我猜測翁立的心裏在滴血吧,竟讓放棄了防禦,任由蟲子啃噬,也要全力的進攻我們,這與他們這一脈是極大的損失了。
 
  麵對這樣的鬼頭王,我已經記不清楚,我是有多少次被拍飛,多少次合魂都差點被震散,還是一次次的站起來,撲向鬼頭王,生死也要攔住它的腳步....
 
  而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勉強支撐的最大動力來自於如雪,也不知道如雪是用了什麽秘術,重新又指揮了大半的蟲子,參與了攔截鬼頭王!
 
  想想也真是可憐,我們這一脈被逼到了如此的地步,卻還是要不停的戰鬥,連承心哥這個醫字脈的人也加入了,一次次的讓吳老鬼幫著投毒,雖然效果甚微。
 
  更讓人憋屈的是,就算努力到了如此的地步,我們也根本不敢奢望能夠消滅鬼頭王,隻能盡量做到拖住它的腳步,如果我們這一脈也是人丁興旺的話...我搖搖頭,不敢想,隻知道自己要戰鬥!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十分鍾?或者是二十分鍾?隻知道就算做為靈體,我的腳步也越來越慢,靈魂力流逝的也越來越快,鬼頭王身上有幾道煞氣造成的傷口,因為煞氣壓製的原因,久久不能用靈魂力來將它愈合,這就是我努力的‘成果’了,於鬼頭王來說,實在不是什麽致命的傷害。
 
  師祖那邊依然沒有動靜,可是我卻看見,邪修們早已完成了秘術,遲遲不爆發的原因,是因為邪修那一邊另外一個長者,又在開啟一門心的秘術,他竟然是要融合這些心頭血的精華力量!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門秘術有多麽逆天,形成整體的鬼頭王,注入整體的提升力量,一絲一毫都不浪費,那個時候我還可以擋住鬼頭王嗎?
 
  如雪身前,一道紫色的血跡亮起了微微的豪光,可如雪支撐的臉色卻是那麽蒼白,我估計她和我一樣,快撐不住了。
 
  承心哥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分明看見他已經無藥可用了,醫字脈還有頗多神奇的法門,就比如師叔施展過的靈醫術(轉移之術)等等,比它還神奇的法門,但承心哥現在是施展不出來的,更何況,他剛才連失兩滴精血。
 
  小喜小毛是確實沒有戰鬥力了,再戰功力全失就是最好的結果。
 
  吳老鬼就算此刻拋開一切化身厲鬼,也簡直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們這一邊的情況簡直糟糕到了一個臨界點。
 
  反觀那一邊,終極的大招還在成形中,根本還沒有最終的完成!完成之後,不知道這個逆天的鬼頭王實力會攀升到一個什麽境界,如果說小鬼沒有怨氣不消,就可以無限次存在的特點,那麽我可以保證說,就算如今的鬼頭王都比小鬼還要厲害,更遑論等一下,接受了那一股力量的鬼頭王。
 
  可就算如此,我們還是在支撐,我的虎軀在這時,除了那一條條傷口(靈魂力不足,沒辦法再愈合傷口),連身軀都變得若隱若現。
 
  如雪緊緊咬著下嘴唇,一張臉已經蒼白如紙,顯然指揮這種逆天的蟲子,是極度耗費心神的。
 
  其他的人更沒有辦法了,可是依然站著不肯後退,就連小喜小毛也是勉強的站著,躬起身子低吟著,隨時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刻不要命的撲上前去。
 
  吳老鬼也不曾後退,臉上竟然有一種老子隨時準備豁出去的決然。
 
  擋不住,也是要擋的,我咬緊了虎牙,再一次的撲了過去,如此拚命,並不是沒有結果,至少在我們的阻擋之下,那個鬼頭王才前進了不到5米的距離,這就是我們的堅持!
 
  但是在這一次撲過去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看見那個施展秘術的老者,已經完成了秘術,一股黑色的力量衝天而起,朝著鬼頭王席卷而去。
 
  鬼頭王長嚎了一聲,身體的靈魂力猛然的一震,把我震開了去,然後全身僵立不動的站在了那裏,任由那股黑色的力量將它包裹!
 
  我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個圈才勉強的停住身體,可是這一次站起來,我發現我已經快要不能維持身體的穩定了,我幾乎可以預測,我要是敢再劇烈的去攻擊一次,哪怕就是一次,我的魂魄都會散掉,和傻虎一起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要怎麽辦?在這一刻我的心亂了,如果實在要我阻擋,我是一定會去的,如雪這麽一個弱女子,都肯為了心中的守護,孤身入龍墓,我一個堂堂男兒,為什麽不敢犧牲,就如師父常常告訴我,死不可怕,遺憾更加可怕,能做到的底線沒有做到,那是生生世世的不安。
 
  但拖著傻虎,我卻猶豫了!從來這就是我的逆鱗,情願一切自己來承受,不想再失去身邊重要的人。
 
  我要怎麽選擇?我心亂如麻!
 
  傻虎畢竟和我共生,更何況是在合魂的狀態下,我的心思它當然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它那邊傳來了模糊的意識給我:“一起,一起,積德,抵孽債!”
 
  傻虎的意識就那麽簡單,它曾經失去的力量太多,常常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能表達出來,隻能表現心中的意識,我的心裏卻有一種悲哀的感動。
 
  傻虎跟我那麽多年,難道也在師父的耳濡目染之下,對人間的道有了認知?知道要還以前所造的孽?
 
  既然如此,那就同生共死吧,如果僥幸彼此能夠有殘魂存在,下輩子就做兄弟,我在心中給傻虎傳達著這個意念!堅定而堅決!
 
  可就算如此,我也忍不住朝著師祖那邊望了一眼,那邊竟然升起了極大的淡灰色霧氣,那是陰氣所化的霧氣,看不清楚裏麵的一切。
 
  時間在流逝,靜默著!黑色力量包裹之下的鬼頭王,在身邊形成了一個絕強的氣場,根本無法靠近,一切隻能靜待著,它吸收完畢那股力量!
 
  這時,那邊的一個肖承乾一脈的老者故意歎息的說到:“這幾位後生還是相當不錯的,可以和我們兩脈精英集結之力戰鬥成這個樣子,是真的人才,不如改投在我門下吧,或者還有一條生路。”
 
  改投你門下?你垂涎的是合魂的秘密吧?就算惜才,你們也不會惜我老李一脈的人才,因為不是一直有著宿怨嗎?
 
  好笑!
 
  而肖承乾卻忍不住對我們這邊大喊了一句:“承一,你們快答應吧,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
 
  “是的,你還是活著吧。”我沒想到的是林辰竟然也說話了。
 
  答應嗎?戰鬥已經到了絕望的深淵,根本沒有路給我們前行了!
 
 
 
      第九十九章 師父
 
 
 
      可是就算前方是絕望的深淵,那有如何,我此刻身為虎魂,是不可能大聲喊話的,和他們意識溝通又浪費我的靈魂力,我根本就是不屑於那個老者。
 
  但是對於肖承乾和林辰,我卻是搖了搖頭,肖承乾頓時失望了,臉上還帶有一種絕望的著急,畢竟誰能忍心看著朋友在自己麵前魂飛魄散?
 
  至於林辰,臉上則透露出了一種對我‘執迷不悟’的不解,估計他覺得我這個人不會審時度勢吧。
 
  而這時,我的身後響起了一聲喝罵的聲音:“放屁,我老李一脈,一入門,就生死隻能是這一脈的人了,大恩,大情於心中時刻都不敢忘,你要我背叛,你是在放你祖宗十八代的屁。”
 
  罵人的是承心哥,我看了承心哥一眼,這真的是罵得痛快無比!把我想罵的都罵出來了。
 
  但顯然,這罵人的話太過惡毒了,是激怒了那個老者,他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說到:“哼,執迷不悟的嘴硬小子,那你們就痛快的去死吧。但你是跑不掉,會留活口的,好路不走,非要走破路來顯自己英雄,這就是茅坑裏的石頭,老李一脈嗎?”
 
  要被留活口的當然是我,可是我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這個時候,纏繞在鬼頭王身上的黑色能量已經非常的淡了,終於在鬼頭王又一聲長嚎之後,一個全身漆黑的鬼頭王終於出現了!
 
  它此刻真的到了力量的極致,在徹底醒來過後,第一時間就用冷冷的雙眼打量著我這個給了它無盡阻擋與騷擾的存在,在下一刻就毫不猶豫的一掌拍向了我,速度快向了極致!!
 
  迎上去,這就是我的唯一想法,此刻除了我自己,沒人知道,我再戰很有可能就是魂飛魄散的結果,但很奇特的是,在此刻我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悲哀。
 
  有什麽好悲哀的呢?很小的時候,父母姐姐那樣的疼愛我,竹林小築,和師父那樣安然的走過了少年時代,長大了,身邊有可以托付生命的朋友和同門,還有一段如此相愛的愛情,有那麽美好的一個女子這樣的愛我...我這一生,雖然失去了那麽多,可是我真的不遺憾!
 
  我以為我會死,可是一聲炸雷般的聲響出現在了整個山穀,緊接著就是無盡的震蕩出現在了山穀,這種震蕩帶起的能量是如此之大,連身為靈體的我,鬼頭王都雙雙都這種衝擊波震蕩的站立不穩,我是直接從空中跌了下來,而鬼頭王則是倒退了好幾步!
 
  ‘轟’‘轟’‘轟’的聲音不絕於耳,此時整個山穀沒有人能夠穩穩的站著,或是扶持著,或是伏倒在地,大家的神情都帶著驚恐和迷茫,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有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師祖破陣!
 
  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朝著師祖那邊張望,依舊是煙塵和濃霧籠罩,但是那轟鳴聲已經漸漸的沒有了,緊接著一個聲音從煙霧中傳出來:“吳天的後人門人就這麽點兒出息嗎?一邊欺負我老李一脈無人,一邊教唆我弟子叛門,難道心中就沒有一點兒道義了嗎?”
 
  吳天?吳天是誰?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心中卻是了然了,吳天應該就是我師祖的師弟,肖承乾那一脈的老祖宗了吧?
 
  隨著聲音的傳出,籠罩的煙塵終於漸漸散盡,一個身影倒背著雙手從煙塵中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有著一個令人震撼的建築,一道充滿了蠻荒氣息的長牆,滄桑而質樸,在長牆的正中,是一道沒有大門的石門框,門框裏麵隱隱約約的看不清楚,隻覺得在那門之後,一切的一切都有些像高溫中視角,有些隱約和扭曲!
 
  走出來的身影是我,也是師祖,他終於完成了以陣破陣!
 
  可是對方的人卻不清楚具體的情況,隻當是我這個囂張的小子又‘回魂’了,肖承乾那一脈的人更是憤怒,紛紛喝罵,因為我作為一個小輩,竟然直呼他們老祖中的名字,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剛才那個被承心哥罵的老者直接連聲催促:“還囉嗦什麽,叫鬼頭王滅了他們。”
 
  鬼頭王怒吼了一聲,直接的撲向了我們,這一下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勢,我們是怎麽也擋不住了,卻不想師祖依舊消散,隻是凝空畫符,一道雷電竟然從剛才那個一人大的口子中落了下來,直直的劈向了鬼頭王!
 
  對於邪惡的東西,雷電自然是最有克製的作用,一劈之下,鬼頭王就嚎叫著倒退了好幾步,雷電劈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道泛著黑煙的紅痕。
 
  但這是怎麽回事兒?這裏不是抗拒五行法術的嗎?看著那道裂紋,我心中有一些清楚了,師祖剛剛施展的大術,已經把這個可能是遠古巨龍的存在營造的一個特殊存在的空間給破了一個口子,外麵的五行之力,自然就可接引而來了!
 
  “五行之術,怎麽可能,你到底是誰?”
 
  “怎麽回事兒,難道是老天在幫陳承一那個小子?”
 
  “不可能,怎麽會有五行之術,不對,他竟然是凝空畫符,瞬發法術,他怎麽可能...”
 
  隻是簡單的一手,就已經讓所有的人震撼,如果在此可以接引天雷的話,這個鬼頭王反倒是真正的被克製了,因為它和小鬼不同,小鬼以怨氣為‘生命力’,煞氣為‘殺傷力’,雷電對它的效果絕對不是那麽絕大的。
 
  但是鬼頭王不同,這種純粹邪惡的存在,恰恰就是被雷電所克製,這還隻是普通的雷電,根本不是真正的天雷,就已經對鬼頭王造成了如此的傷害。
 
  根本不理會那些人的議論,師祖開口了,他對我說到:“承一退下,撤掉合魂的狀態吧,這個家夥交給我們來擋一陣子。”
 
  我們?那還有誰?我心中疑惑,可是還是感動,承心哥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師門的庇護和那種孤苦無依的拚命,在此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在第一時間撤掉了合魂,靈魂回歸了靈台,可是傻虎卻沒有跟著我回來,我在靈台是親眼看見,傻虎不由自主的和其它三大妖魂一起進入了那個充滿了滄桑的石門。
 
  同時進去的還有如雪!如雪...我心中的悲傷一下子又湧了出來。
 
  “既是無緣,也就不要強求,惜緣,惜的是緣分,而不是執意於心中的想要擁有的執念,癡兒,還不放?”察覺到了我的情緒,忽然一段師祖的意念就傳達給了我。
 
  我一下子愣愣的,師祖這一句簡單的話,在我心中反複的咀嚼,心中的哀傷竟然淡漠了一些,可是這一次的師祖未免太過‘活靈活現’了吧?
 
  我還沒來得及琢磨什麽,卻又感受到了另外一道意念。
 
  “這裏可借用的五行之力終究是有限的,滅殺這個存在,不足夠!不過,在我掐算的時間內,為你們擋住也就夠了,到時候,自有機緣為你們化解危機。這一次,就讓我們老李一脈的師長來庇護你們吧,讓我和我徒兒,共組天雷陣!”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心中所想的,隻是那一年,我們在黑煙苗寨的山穀,幾十個道士共踏步罡,共組天雷之陣,對付惡魔蟲的那一幕!
 
  我隻是下意識的想到,當時師父主陣,借助了那麽多人的力量,但換成師祖和師父共同來組陣,那麽一個簡易版的天雷之陣也未嚐不是不可以組成!
 
  而這時,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師父,師祖要和師父組陣?但是師父他在哪裏?
 
  在這邊,師祖已經開始踏動步罡,麵對鬼頭王的衝擊,和上次在密室中一樣,師祖竟然可以分心二用,凝空聚符,然後一道雷電加以阻擋,這是何等的瀟灑風姿?
 
  但這一切,都不能吸引我了,因為我在靈台中,是分明看見那道古樸的石門之後,在一陣水波樣的波紋蕩漾開以後,一個身影,同樣是背著雙手走了出來!
 
  依然是亂七八糟的頭發,未經打理的胡子,髒兮兮的衣服,帶著一些很不正經的輕鬆,所以顯得猥褻的身影,那麽熟悉,那麽親切——師父!
 
  真的是師父從石門之後走了出來,再次看見他,心中的哀傷仿佛是來自靈魂的深處,我的雙眼竟然流出了眼淚,根本不由控製!
 
  要知道,這個身體,是我師祖此刻在用啊。
 
  “癡兒,立淳兒教出來的徒弟,竟然同他一般執著。”師祖的意念傳來,伴隨著的竟然是師祖的一聲歎息。
 
 
 
      第一百章 迷惑
 
 
      什麽戰場,什麽仙人墓,什麽委屈,什麽憤怒,什麽不解,包括此刻師祖的一聲歎息,全部被我拋在腦後了,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一腔思念,和孩童般的依賴在我心中翻騰。
 
  我想過無數次和師父再見時的情景,每一次想到的開始都不是流淚,而是要‘質問’師父一句:“為什麽無聲無息的就走?”
 
  可是再見時,我才發現真的什麽都問不出來,有的隻是止不住的眼淚。
 
  走出來的師父表情很淡然,眼神中卻始終有一絲化解不開的哀傷,他沒有說話,很沉默,甚至沒有朝我們,朝戰場看一眼,而是閉目,默默的開始踏起步罡,這又算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瞬間的情緒上湧過後,我勉強能鎮定下來思考了,可卻發現情況不對勁,沒道理師父看見我連話都不說一句,就開始踏動步罡的。
 
  而師祖的那一手本事,萬萬是現在的我不可能做到的,師父隻要仔細一想,就知道,我多半是動用了中茅之術,那麽,不在意也就罷了,難道他也不在意師祖嗎?
 
  我一下子就疑惑了,再仔細看去,才發現師父的整個身體都不對勁,我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形容這種感覺,那就是身體確實是實在的,不想靈體看上去缺乏一種很‘厚實’的感覺,可是那種不對勁在當時沒有辦法找出一個準確的感覺來定義,但現在大概可以找到一個對比來定義這種感覺,隻是大概!
 
  就如同現在的某些風景畫麵,用高超的PS技術,生生的把一個人PS上去的感覺,就是如此!隻不過要真實的多!難道......
 
  我疑惑的心情顯然被師祖感受到了,他的意念傳來,大概就是讓我現在別想那麽多,等一下自然有答案。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也就是說,我現在看見的實實在在的師父,他也不是師父,我剛才隻是白高興了一場,但這種情形仔細想來未免太過詭異了。
 
  但又怎麽不是師父呢?我的目光還是緊緊的追隨著師父的身影,一舉一動,踏步罡的姿態,每一個細節,都是師父啊!
 
  五年了,好吧,就算此刻我看見的不是真的師父,但總算五年,我的思念也找到了一些慰藉。
 
  師父踏動的步罡和師祖呼應著,漸漸的,我以為是永恒夕陽的空間就起風了,漸漸的,開始烏雲密布了,這就是陣法即將成形的預兆....
 
  我努力的不去想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麽師父踏動步罡,一直都刻意的控製在一個小範圍內,就是那道古樸大門之前的小範圍,以至於步罡也隻能踏動‘簡化’的版本,威力大減。
 
  是不是說這樣的原因,師祖才說不能夠一舉滅了鬼頭王呢?
 
  自然師祖或者那個師父都不能夠給我一個答案,隻留下我一個人苦苦的思索,再看承心哥他不停的招呼著我師父,喊著師叔,無奈我師父也根本不加理會,弄得承心哥的臉上也出現了黯然的表情。
 
  而震驚的遠遠不止我們,在那邊多少有人是認得我師父的,我師父的現身惹得那些人也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再也穩不住情緒,如果我們幾個小輩詭異的實力隻是惹得他們震驚,那麽師父的出現就是百分之百的讓他們驚恐了,先不說師父詭異的出現在這裏,是多麽的不合理。
 
  就說我們這邊忽然添了一個如此‘生猛’的生力軍,勝利的天平就已經不再完全的傾斜於他們了。
 
  師祖的凝空聚符之術,生生的擋住了鬼頭王,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師祖和師父的步罡幾乎同時踏動完畢!
 
  ‘嘩’的一聲,聚集的烏雲似乎是到了一個極限,隨著師父和師祖的步罡踏動完畢,傾盆的大雨開始落下,那邊的盡頭是絕美的夕陽,這邊的戰場是傾盆的大雨,然後一道閃電撕破了天空,一道雷電落下...
 
  這種奇特的景象,我怕是一生都沒有幾次機會能夠看見,竟然有一種強烈的對比之美!
 
  同時我也嘲笑自己,剛才還緊張的要拚命的自己,竟然有心情來欣賞這等景色了,果然這就是來自師門的庇護讓自己安心嗎?
 
  隨著陣法的展開,落雷滾滾而下,全部都朝著鬼頭王狠狠的劈去,而雷電的確就是鬼頭王的克星,每一道落雷都能給這個力量膨脹到極限的家夥一道黑煙滾滾的傷痕。
 
  而我心中卻是極為震驚,這才是我老李一脈的實力嗎?我不認為現在的師祖是‘完整’的師祖,也認識清楚了存在於我眼前的師父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師父。
 
  但就是這樣的兩人,僅憑著兩人之力,就完成了一個十方萬雷陣的簡化版本,看著那邊目瞪口呆的人們,我心中有一種想仰天長笑的痛快!
 
  這樣想著,就看見一道真正的天雷落下!這個簡化版的十方萬雷陣竟然連天雷都引下,是何等的威風八麵啊?
 
  而隨著那道天雷的落下,鬼頭王發出了它出現以來最淒慘的嘶吼,接著我就看見它幾乎半邊身子都冒起了濃重的黑煙。
 
  翁立噴出了一口鮮血,死死的瞪著我們,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我們已經死了成千上百次。
 
  可惜的是眼神是不能殺人的,而鬼頭王麵對這滾滾落雷,根本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不說鬼頭王,就算那兩脈一百多人的精英都沒有任何一點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師祖和師父來了,無疑就是整場戰鬥以來,我最痛快的時間,可惜的是,是不是一場繁華過後,我終究還是要一個人哀傷,隻因為這一次,我恐怕連如雪都要失去....
 
  ————————————————分割線——————————————————
 
  鬼頭王的全身冒著嫋嫋的黑煙,剛才幾乎是實質的身體,到此刻已經變得虛化了,而且那黑煙仿佛也‘蒸發’了它的體積,比剛才那個巔峰的時刻幾乎小了三分之一!
 
  這就是持續了十分鍾的十方萬雷陣的威力,可惜也隻有十分鍾!
 
  隨著最後一道落雷的落下,戰場變得安靜了,雨停了,剛才那聚集的烏雲如同風一般的很快就消散在了整個天空,那絕美的夕陽又再次布滿了整個山穀。
 
  隻是因為戰鬥,原本如同世外桃源的一般的山穀被破壞了一小半,本事繁花似錦的大地,由於雷電的肆虐,留下了大塊大塊的翻起黑土的土地,看去滿目瘡痍,就如同一個個傷口。
 
  我眼中隻看見師父忽然跪下了,朝著這邊的大方向磕了一個頭,然後抬起頭來,竟然是滿麵的淚水,嘴唇抖動,想說些什麽,終究隻是吐露了兩個字:“師父...”
 
  原來,他是知道師祖的存在嗎?還是....我一時間有些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如果知道師祖存在,怎麽磕頭的時候,目光並不是望著這邊呢?
 
  接著,師父就站了起來,忽然開口說到:“承一,如果你看見我,那就是你來了,你來的時候,我恐怕已經離開你了,不要怪我!可是不痛快嗎?生平憾事,就是我們老李一脈不能三代並肩,如今怕是已經實現。承一,我不能預知後事,如果你一定要問我一個答案,我卻隻能告訴你一句話‘好好生活,放下我’,緣分已盡,隻入流水。”
 
  說完,師父長歎了一聲,再次倒背著雙手,慢慢的走入了那個神秘的大門,身形就這樣的消失不見!
 
  師父!剛才已經平息了的憤怒突然又冒了出來,我想邁步去追師父,無奈是師祖控製的身體,根本我就行動不了。
 
  “罷了,宿命而已。”師祖忽然就感歎了一句,然後再次給我傳達了一個意念:“答案就在墓中。”
 
  然後詭異的師祖的力量,竟然就莫名的抽離了,剩下我們,和受傷的鬼頭王留在這片空間。
 
  就這麽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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