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們,周四好。
提問:咱當代打工人的賢者時間是啥時候?
答案必定是離職的瞬間。
有人離職後在海底撈大辦脫離苦海的離職宴;

有人三天喝六場大酒慶祝這個破班就上到這兒了。
還有一大批人,正前往離職人的精神ICU——大理;
為職場生活按下暫停鍵。
甚至,離職人去大理已經成了一種普遍現象了。

大理成了離職人的迪士尼
裸辭博主去大理精進自媒體業務;
普通素人在大理計算性價比玩樂歸宿;
甚至連“那個不懂球的胖子”在前段時間離職後,也被人在大理偶遇上了。

就連咱回想起《還珠格格》第二部大逃亡的劇情;
小燕子一行人的理想目的地依舊是大理。

隨便在社交媒體上搜索“離職+大理”的詞條;
冒出來的帖子不計其數。
有人離職後在大理擺爛小半年,把蒼山當爸,把洱海當媽;
畢竟這倆父母不會天天催問工作買房、結婚生娃。
有人和閨蜜組成了離職搭子,在大理組成了不婚主義臨時小家;
不僅在大理重新定義了友情婚,甚至不用喝中藥就治好了異性戀。
有的離職人已經動身,有的離職人正蠢蠢欲動。
“存款6W可以去大理躺平一年嗎”?
“如果去大理躺平一個月大概需要多少錢”?

離職人把大理作為首要目標地,不僅因為其景色秀麗;
更重要的是考慮到兜裏沒多少米的時候,大理的性價比。
旅居大理的離職前輩們也都熱情回答:
“大理古城一個月房租800包水電網,出行全靠月租300塊的小電驢”‘
“每月3000塊,能過得愜意自在”;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大理能包容著離職人最剛需的物欲。
根據官方調查數據,大理的民宿數量已經接近全國總量的5%。
截止2024年9月,大理州正常經營旅遊民宿共有6067戶,房間5.41萬間,床位7.99萬張。
房子多了,價格低了。
相較於北上廣3000元的十幾平出租房,在大理不到1000塊就能獨享自己的空間。

性價比上來了,不少年輕人還在大理卷出了花樣玩法;
主要有以下三個方向。
初級玩法:把大理當中轉站,離職半個月回到北上廣。
@青年路小趙 從廣告公司離職後首站就去了大理。
“宇宙的盡頭不一定是鐵嶺,但裸辭的起點必須是大理。
很多同公司的前輩或朋友辭職後立馬都去了大理,好像離職不去大理就不完整一樣”。
在大理,她享受著半個月花3000塊的“奢靡”生活;
沒有釘釘打卡,沒有甲方的修改意見,沒有領導畫不完的餅,沒有同事甩飛了的鍋。
她沒有了工作的BF和DDL,隻有曬太陽、喝咖啡、發呆。
“甭管你是三裏屯阿曼達,還是陸家嘴傑西卡;
甭管你是前大廠P8,還是前廣告公司總監;
在大理,沒有身份,忘記身份”。
即使隻在大理待了半個月就回到了北京,@青年路小趙 依舊覺得自己的生活得到了喘息。

中級玩法:在大理當裸辭博主,狂搞自媒體。
人有人命,班有班病。
即使是裸辭,也有人害怕在大理會閑出病。
經濟的壓力和對未來的恐懼,讓離職後旅居大理的 @阿白 搞起了自媒體。
“在民宿的落地窗前,或是在咖啡館打開電腦,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相比於給老板賺庫裏南碎片,相比於在看不到天空的工位一待就是一整天;
@阿白 覺得雖然在大理也有焦慮,但至少生活安逸。
關於自媒體能不能做起來,@阿白 還不知道;
“大理最不缺的就是裸辭博主。
但裸辭博主在大理待不下去了回城市上班的,也不在少數。
但總要幹點啥嘛,比起一直當勞動力,我更想試試自己掌握生產資料”。

高級玩法:在大理打工,成為半原住民。
離職人有自己的大理福尼亞。
想在大理長待,不少人也開始給自己找點活兒幹。
有的離職人拿著裁員啟動金在大理開起了咖啡館;
有的離職人跟上種田文和綜藝的腳步在大理務上了農。
而擺千奇百怪的攤,算是在大理再就業性價比最高的一種方式。
賣詩的文藝青年,交換故事的內容創作者;
還有“買個教訓”的奇葩擺攤者;

更有“中醫把脈”的前醫學畢業生。

@歲歲 說:來了大理你就知道了,半夜的人民路擠滿了“神經病”。

為啥大理成了離職人的快樂老家?
大冰可能會過氣,但大理不會。
大理如今再次躍升為裸辭人的收容所,必定是有原因的。
因為月租幾百的房間,五塊一碗的米線,包容著躺平經濟學的生存壓力;
因為人人平等,忘卻身份,沒有了按工作、職級社交的壓力。
因為在這裏沒工作不羞恥,沒對象不焦慮。
在大理你可以什麽都沒有,但你一定有了自由。

大理不是第一次火了。
在那個詩和遠方還流行的年代;
在那個傑克凱魯亞克依舊在路上的時候;
在那個理想主義者一直往南方開,一把吉他,幾個朋友,就能在大理洗滌靈魂的時代。
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種舊敘事已經過時了。
我們明知道這是“倦怠社會”,卻依舊卷生卷死;
小鎮做題家們喊紅了眼睛說著:我就算是一隻來自鄉下的土豬,也要立誌,去拱了大城市裏的白菜。

我們沉迷著媒體所造的“預備中產”“中產消費”的景觀。
畢業生們點燈熬油把考研、考公稱為上岸。
是的,在理想主義的敘事過時之後,我們太想上岸了。
那個說“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的裸辭人已經回來了。

那個曾經充當文藝青年精神領袖,帶我們去遠方的人,如今在直播間裏解答如何貼瓷磚,如何裝修。
可就在這時,大理再一次火了。
這回它不再隻是理想主義者的精神家園。
而是成了裸辭人的休憩港灣。
這畢竟是個喜歡創造烏托邦的時代。
為啥?
因為我們缺啥就要造啥。
社會的時鍾滴答滴答轉不停;
但我們每個具體的人,需要一個暫停鍵。
大逃殺的遊戲如果停不了;
那關機重啟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其實這幾年,關於離職人逃往大理,也有一些反對的聲音出現。
說他們是社會的鴕鳥,是無法承受壓力的混子,是逃避者;
甚至還有人自嘲為社會邊角料。
當然,我們也不必把大理神化。
因為魅上一個東西的結果必然走向祛魅。
大理也許治不了當代人的精神內耗;
但至少能讓不止不休的離職人短暫地停一下。
我曾經問過離職去大理的朋友:大理是答案嗎?
她說:大理的意義也許在於我們不必追求答案。
至少現在;
大理是屬於每一個離職人的精神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