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東大校花神穀明采在推特上發文,稱在巴黎感受到亞洲人身處社會最底層,此言論一出,立刻引發日本網友的劇烈討論。
神穀明采在推特上寫到,“這是在巴黎生活的第四周。深切地感受到亞洲人處於社會最底層。”
並在隨後補充道,“在地鐵的檢票口,因為超大聲的音樂在耳邊播放,有點害怕,被嚇到了。這副模樣被看到後,被大聲嘲笑了。對亞洲人的歧視根深蒂固。”
對此,日本網友在神穀明采的評論區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有人認為巴黎很好,自己從來沒在巴黎感受到種族歧視。
“有在法國巴黎逗留過3個月左右的經驗,但是完全沒有那樣的經驗。
我記得因為我語言能力不好給對方添麻煩了,反而是感受到了人的溫暖。
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不是因為沒有說Bonjour嗎?法國對打招呼這方麵的禮儀超嚴厲的。”
但也有人認同神穀明采的發言,表示自己也曾在巴黎遭遇過類似的事件。
“我也住在法國。
餐廳的窗邊明明有空位但卻被帶到廁所附近,或者特意靠近我說不好的話,這種事有很多。去英國和意大利也一樣。當你懂了語言,你會更加注意到。”
“分享一個和在英國認識的黑非洲裔法國人坐地鐵的故事。
有一位法國白人站在我旁邊,表情非常生氣地在說一些法語。當我問黑人說話內容時,他隻說那些話非常糟糕,無法翻譯成英文。事後那個法國白人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黑人一眼。
我深切地感受到白>黑>黃。”
還有一位日本網友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之所以去歐洲會有不同的感受,其根本原因是因為在本國的社會階級不同。
“身處日本社會上層的人去到歐洲時會感到差別,但下層的人去到歐洲時隻會感覺到大家對他都很親切。”
而神穀明采在日本肯定就是屬於社會中上階層的那波人。
神穀明采出生於2000年,家裏不算大富大貴,也絕對是中產以上的水平。初高中讀的是私立浦和明的星女子中學,一年光學費就100萬日元,妥妥的大小姐貴族學校。
神穀明采從小就十分多才多藝,學鋼琴、芭蕾、體操,課餘生活相當精彩。
因為初中畢業那年去了早稻田學園的一個培訓班,發現自己業餘生活太豐富而導致學業不佳,憤而開始專心搞學習。
高中的時候每天八點半上學,下午四點放學後又接著去預備學校學到晚上十點半,每天雷打不動堅持學習十個小時以上,終於考上了東京大學。
大一那年,神穀明采參加了“2020年東京小姐”選美比賽並一舉獲得冠軍。
不僅在日本吸粉無數,還因長相神似石原裏美,在中國也獲得了一些關注。
不僅擁有美貌和名氣,還是東大出身的學霸,這簡直就是小說女主一般的設定。
當有如此優越條件的神穀明采去到法國的時候,難免感到有落差。甚至還有日本人患上了“巴黎綜合症”。
“巴黎綜合症”一詞,最早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由旅法日本精神病學家太田博昭提出。是日本旅遊者在巴黎發現真實的巴黎和他們了解的想象的差異巨大進而引發的一種心理疾病。病症表現為惡心、失眠、抽搐、難以名狀的恐懼感、自卑感、蒙羞感以及被迫害妄想症,甚至是有自殺傾向。
心理學家馬昂默迪亞指出,20多歲至30多歲、出身富裕家庭的日本女性,她們心思更敏感,容易加重巴黎綜合症。其典型症狀包括,誤以為自己受到當地人歧視,怪自己沒有被巴黎所接受。
事實上,巴黎綜合症並不屬於被公認的精神疾病。精神病學家和心理學家對它的看法尚未達成一致。
但日本人確實有著強烈的巴黎情結,對於日本人來說,巴黎就是時尚、藝術、浪漫的象征。
很多日本的時尚雜誌也喜歡用法語詞來做自己的雜誌名稱,比如25ans,就是法語25歲的意思。
在日漫裏,隻要提到出國旅遊,不是夏威夷就是巴黎。
在日劇裏,大女主最好的結局就是去巴黎留學。
但現實中的巴黎並不總是像電視劇裏那般美好,實際上巴黎飽受難民、偷竊、髒亂差等問題的困擾。
旅遊者心中幻想的可能是在塞納河上乘著遊船來一場浪漫的巴黎citywalk,但實際上隻能看到岸上有人當街隨處大小便。
而盜竊問題更是嚴重。法國內政部曾公布過2022年1月至6月的入室盜竊案一共是5780起,平均每天32起。
就在去年夏天的巴黎奧運會上,日本男子七人製橄欖球運動員在奧運村裏還遭遇了盜竊,不僅放在臥室的3000歐元現金不翼而飛,連最重要的結婚戒指都被偷走了。
而在2024年全球最安全城市排名中,東京和大阪分別位於第一和第三。
在這樣的對比之下,日本人會患上“巴黎綜合症”也不是很難理解了。
除了“巴黎綜合症”的影響,亞洲人在法國備受歧視也是不爭的事實。
根據調查顯示,絕大多數亞裔都表示自己曾在法國遭遇到種族歧視,無論是在學校還是朋友之間。
這些歧視往往被包裝成是“開玩笑”,所以亞裔人群就算表達不滿,也隻會被評價“想太多”。
而且相對於其他種族而言,亞裔鮮少向官方機構報告自己的不公遭遇。
可能是因為亞洲移民受到了傳統儒家思想的限製,亦或是這種麵對威脅時的沉默與默默忍受,被過去一代視為一種在異鄉謀生的"生活手段"。
2016年,一位中餐館的老板被搶劫殺害,歹徒說出的理由竟是“亞洲人膽小又有錢”。
3月18日,神穀明采的巴黎言論上日本熱搜後,她又連發了幾條推特,回應大家的質疑。
“因為我是學生,所以使用公共交通工具。說不要坐地鐵的人是每天隻坐出租車嗎?”
“平時都把包全部藏到黑色羽絨服下麵,然後拉鏈拉到最上麵,專心走路,手機和耳機也絕對不會在車站使用。
什麽叫‘這樣才會被襲擊、被嘲笑’
日本的朋友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在地鐵裏差點被襲擊,在酒店被告知沒有房卡,明明有空位卻被告知沒有座位。
即便如此,我仍然想在海外積累經驗,
我絕不想一直待在日本,讓自己的視野變得狹隘。
最後神穀明采也替巴黎找補了一下,“作為前提,我認為巴黎真的很適合在很棒的街道上旅行,也很適合作為“遊客”度過。基本上大家都很溫柔親切,隻是被歧視的時候很過激很難受。”
咱亞洲人還是太“文明”了,遇到歧視還先反思一下自己有沒有什麽地方沒做好。
神穀明采的遭遇絕對不是個例,盡管如今的世界在方方麵麵都在強調平等,但因為膚色、人種等差異而被歧視的現象依然存在。如果有人需要為此反思和自省,那也不應該是被歧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