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近日發表了一篇專欄作家Maureen
Dowd有關美國政界對特朗普與馬斯克關係的評論文章,她是1999年普利策傑出評論獎獲得者。文章標題為《馬斯克的“迷失男孩”與特朗普的“刻薄女孩”》。以下是該評論全文:
湯姆·斯托帕德在他那部關於不忠的話劇《真東西》中寫道:“娶一個女演員是不幸的。娶兩個簡直是自討苦吃。”這裏有一個政治上的類比:選出一個製造混亂的皇帝是不幸的。讓兩個這樣的人管理政府則是自討苦吃。
特朗普總統和馬斯克將他們的狂熱追隨者、對被關注的上癮、陰謀論心態、造謠藝術、對憲法的蔑視、世界末日式營銷的天賦,以及朝三暮四的行事風格融為了一體。
他們冷酷無情、毫無理智地肆意踐踏著美國政府乃至整個世界。
惴惴不安的政界人士正焦急地等待,想看看法官們能否拯救這個國家,使其免於這些肆意踐踏法律的當權者的破壞。
這兩位不受約束、不受製衡的億萬富翁糾纏在一起,展開了一段失去理智、驚天動地的關係。
馬斯克上周五在X上發帖說:“我對@realDonaldTrump(特朗普的個人賬號)的愛是一個直男對另一個男人最高的愛。”他可能隻是為了消除特朗普看到《時代》周刊新封麵時的嫉妒之情——圖中的馬斯克坐在總統辦公桌後。
馬斯克很聰明,但他不是常規的總統智囊。
盡管華盛頓的每個人,包括特朗普核心圈子中的一些人,都預期這兩個病態的自戀狂會發生正麵衝突,但他們似乎都從這段關係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特朗普喜歡被精英們崇拜,他也喜歡錢。馬斯克已經拿到了美國王國的鑰匙,這樣他就可以攻擊“覺醒思維的病毒”,他表示,這個病毒“殺死”了他的在十幾歲時就選擇變性的“兒子”。兩個人都在複仇的驅使下試圖摧毀政府。
總統和這位科技大佬甚至還有徒子徒孫,也就是那些小埃隆:政府效率部(DOGE)的“迷失男孩”,一幫穿著牛仔褲、背著背包、捧著多力多滋玉米片的Z世代們衝進聯邦機構大搞破壞,迫使官僚們為自己存在的價值辯護。
盡管接觸的是政府最敏感的信息,他們的背景和工作都籠罩在神秘的麵紗下。
這些馬斯克的狂熱信徒正在翻閱政府的計算機,他們被自己稱為“恐龍”的官僚賦予了一個外號“麝鼠”(盲目追隨並試圖實現領導者不切實際想法的人)。一個網名為Big
Balls的19歲年輕人因為泄漏公司機密而失去了早前的實習機會;一個25歲的年輕人因為種族主義帖子而被解雇。他在X上寫道:“我在種族主義流行之前就是種族主義者”、“你就是給錢,我也不會和其他種族的人結婚”、“讓對印度人的仇恨正常化”——盡管副總統JD·萬斯的妻子是印度裔美國人,但他還是救了這個他口中的“孩子”,並幫他找回了工作。
我們並不是不需要控製開支,包括花在荒謬的政治正確項目上的開支。但是,對國會和法治的蔑視,以及對大量工作崗位和項目被取消感到竊喜,仿佛這不需要任何人付出任何代價,是應該受到譴責的。畢竟,我們都隻是碳基生物。
DOGE迷失男孩們與特朗普華盛頓的“刻薄女孩”態度不謀而合。周五,DOGE的X賬號發了美國國際開發署入口處的前後對比照片;他們剝去了所有標識,甚至在帖子中用哈裏斯的名言嘲諷她:“放下過去的負擔”。
矽穀的數字精英們並不關心華盛頓特區的那個舊世界,那裏的官僚們不斷推出煩人的法規、法律和稅收,他們對創造一個由人工智能塑造的新世界自信無比。
特朗普和馬斯克都是情緒的定時炸彈,以最原始、最肆意的方式發泄情緒。特朗普那種不考慮道德、幼稚、不顧後果的風格現在與馬斯克的風格相得益彰。
這位世界首富竟然四處奔走,試圖砍掉大量政府工作人員,對他們說“對不起,你不能擁有年薪8.5萬美元的工作和醫療保險”,這可真是諷刺。
“他們不在乎政府是否會送食物,是否會在洪水中拯救你的小鎮,是否會為城市貧困區的窮孩子提供教育,因為他們自己不需要經曆這些事情,”特朗普傳記的作者蒂姆·奧布萊恩說,“他們有錢有勢,所以他們的行為不受後果影響。”
特朗普在乎自己是否受歡迎,而馬斯克不在乎。因此,他們的關係可能會一直很牢固。這段兄弟情可能不會以一場爆炸性的衝突結束。它很可能以一個機器人結束。
當特朗普年滿80歲時,作為生日禮物,馬斯克和迷失男孩們可以創造一個人工智能驅動的特朗普機器人,一個實時影片頭,用他的新聞發布會,以及他發布過的所有推文來做訓練。
“虛擬現實之父”賈倫·拉尼爾微妙地說,特朗普將是“一個異常容易被偽造得像那麽回事的人”。拉尼爾說:“人們會越來越習慣,然後就會開始真正把它當作總統。如果你在手機或計算機上看它,就會覺得它和總統一模一樣。底層軟件可以作為全息圖在舞台上展示。它甚至可以參加下屆大選。”
向馬斯克打造的特朗普總統機器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