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告訴你：24年，中國可以墮落多遠

“陽光打在你的臉上，溫暖留在我們心裏。”

短短24年，看似過眼雲煙，已是滄海桑田。

——題記

今早，看到一張圖（見後文），讓我忽然想起《南方周末》以前的一篇新年賀詞。

這篇新年賀詞，最早讓我知道它，是因為它的題目——《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淚流滿麵》。

那是在2004年春節前後的一天，我在研究生第一年基礎課的寒假、從西安回洛陽時，把半個學期的最大成果——那篇還沒有名字的小說、打印出來帶在身上，本意是在路上一邊讀一邊校對。

這篇小說當時還沒有名字（現在也沒有想好），但是打印出來的第一頁上用黑體加粗的字體顯示著題記的那句話——

“總有一些時光，會讓我淚流滿麵。”

結果回到洛陽、去了一趟原來在醫院工作的宿舍，可能是把稿子撇在哪裏了，於是兜兜轉轉地、後來被神人高小芳看到了。

於是，在某一個酒至半酣的夜晚，他端著酒杯笑著問我——

“你個從來啥都不讀的糙人，最近是讀了那首詩歌、還是看了《南方周末》？”

“沒啊，我看啥了……”老高把我問蒙了。

“那你是從哪兒看到‘總有一種力量、讓我淚流滿麵’這句話的？你不號稱從來都不讀書、不引用、隻原創嗎？”

他把我說的酒都醒了，然後話題的最終，是他借著酒勁兒、幾乎把《南方周末》的那篇新年致辭七七八八斷斷續續地背了下來——

你不要懷疑老高這樣一個“在公共廁所裏，一邊深蹲，一邊叼著煙，一邊使著力氣、一邊捧著一本《讀書》雜誌孜孜閱讀”的讀書人+醫學博士的記憶力。

於是，在那個冬夜，在洛陽5111廠嘈雜的小酒館裏，我們“就著”那篇新年致辭，就著“陽光打在你的臉上，溫暖留在我們心裏”這樣的句子，好似對酒當歌地又“下”了一瓶沱牌大曲。

後來，我還專門到網絡上去看了那篇新年致辭的原文。

好了，現在是加拿大西部時間2023年的9月29日早晨，我因為看到一張圖（見後文），又忽然想起了《南方周末》的那篇新年致辭。

說到這裏，我想把那篇新年致辭貼出來——截圖是我剛才用手機去《南方周末》網站上截的，用郭德綱的話說，還象一碗鹵煮或者燉吊子那般熱熱乎乎……

“陽光打在你的臉上，溫暖留在我們心裏。”

總有一種力量，讓我淚流滿麵——這句話，讓我又想起了就在幾天前的一個早晨，老高在北京的夜裏，喝完酒和我視頻的那張臉。

24年過去了，老高在北京，我在加拿大。他還是醫生，我成了工人。

現在，加拿大的晨曦照在我的臉上，老高那裏應該又是夜裏了。

中秋節，希望他在喝酒吧。

“陽光打在你的臉上，溫暖留在我們心裏。”

我希望，每個人，再好好讀一遍這篇新年致辭。

好好感受一下，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在心裏留存一個記憶。

——那，是1999年的中國。

下麵，是今早那張讓我忽然想起《南方周末》1999年新年致辭的那張圖片——

是一篇昨天（北京時間）參考消息的文章，題目是《“北京正成為世界的思想首都”》。

這篇文章，甚至隻是這個標題，之所以讓我想起24年前的那篇新年致辭，大概是因為我昨晚剛泡上了花生米，也大概是因為前幾天剛和“喝好”的老高視頻過。

總之，它讓我想到，如果我和老高如今看到這個題目、對著這篇文章，大概也可以“就著”它，非常歡樂地“下”一瓶酒。

——這，是2023年的中國。

24年——好像很長，放在我們這些“一粒沙就是一座山”的某個人身上，足足有“兩輪兒”。

24年——又好像並沒有多久，放在“一座山也隻能算一粒沙”的時代身上，也許隻是飄過一片雲的須臾。

總有一些文章，會作為一個時代留下的足跡。

總有一些文章，值得我們拿來為一個時代佐酒。

24年，兩個題目——如過眼雲煙，似滄海桑田。

（ 注：本文來原標題為《距離：總有一些文章，值得為一個時代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