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堵了?蘇伊士運河經不起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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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伊士運河一旦發生堵塞,就會震撼全球航運業,乃至貿易和經濟格局。

▲資料圖。蘇伊士運河。圖/新華社

文| 陶短房‍‍‍

據埃及蘇伊士運河管理局發布的消息,當地時間5月25日淩晨4時,一艘貨輪在蘇伊士運河靠近南端出口的航道東側突然打橫,導致航道一度被堵塞。蘇伊士運河管理局隨即調派數艘拖船進行施救。

當地時間25日8時,蘇伊士運河管理局方麵對外表示,擱淺貨輪業已脫困,蘇伊士運河全麵恢複暢通。

由於事發時間並非運河通行繁忙的高峰段,此次擱淺堵塞僅造成4艘左右往來船隻被堵,且在數小時後解決,令運河當局和全球航運界虛驚一場。

擱淺貨船備受船東青睞

據悉,出事船隻是一艘懸掛中國香港船旗的幹散貨船“新海通23號”。該船2010年下水,隸屬於交銀施羅德資產管理(香港)有限公司,近期主要往來於杜巴港和埃及圖菲克港之間,執行幹散貨短程運輸任務。

該船長190.0米,寬12.8米,夏季排水量56700噸,是被稱作“超靈便型”的常用中型幹散貨船。因能順利穿行蘇伊士和巴拿馬兩條國際航運主力運河,該船也備受船東青睞,是全球中近程貨運航線上較常見的船型之一。

運河運營當局——埃及國營的蘇伊士運河管理局表示,“新海通23號”事發時出了發動機機械故障,發生事故後一度頭西尾東打橫,所幸及時得到救助。

由於船上用於自救的絞盤發生故障,救助一度被延誤。船舶定位追蹤服務器顯示,該船已被拖離運河,整個航道秩序在當地時間25日9時30分左右完全恢複。

負責打撈的荷蘭波斯卡裏斯公司負責人稱讚旗下團隊的“努力和專業”,並稱幾小時緊張工作期間,他的團隊一直頂著外界“運河會否堵上幾星期”的巨大壓力在認真工作並不負眾望。

運河管理局表示,網絡和部分媒體傳稱“新海通23號”擱淺之說並不準確,船隻僅因發動機故障導致喪失動力無法自主航行並一度失控,但並未擱淺——因此後續的“重新上浮”說法同樣是不確切的。

▲2021年3月29日,救援船隻在蘇伊士運河對被困的“長賜號”重型貨船實施救援作業。圖/新華社

堵塞會震撼全球航運業

蘇伊士運河始建於1859年,落成於1869年,是亞洲和非洲的分界線,溝通了地中海和紅海,由於無需繞行好望角,往返於歐洲和東亞的貨船可縮短航運裏程約43%,不僅極大節省航運時間、成本,而且安全係數大幅增加。

航運數據和新聞公司勞氏船級社估計,蘇伊士運河西行交通量每天約51億美元,東行每天約45億美元,全球每年集裝箱運輸量的30%經過蘇伊士運河(每天約50艘),約占全球貿易總量的12%。

如果運河被堵塞導致航運延誤,全球每天將有價值65億英鎊的貿易額被擱置,給全球經濟造成96億美元損失。

正因重要,蘇伊士運河一旦發生堵塞,就會震撼全球航運業,乃至貿易和經濟格局。

2021年3月23日,世界最大集裝箱船之一的“長賜號”在蘇伊士運河靠近南端出口的單行航道上擱淺,導致運河全線堵塞6天,超過300艘往來船隻被堵或被迫中途改變航線,運河管理方則每天損失收入1400萬—1500萬美元。

原本因為疫情及應對措施,全球物流、貿易乃至經濟都處於十分艱難的境地,蘇伊士運河管理局和其背後的埃及政府更是損失慘重。“長賜號”大堵6天令埃及方寸大亂,原本嚴峻的處境雪上加霜,可謂“多輸無贏”、眾敗俱傷的格局。

事後,惱怒不已的運河管理方一度將“長賜號”扣押索要救助費和其他各項賠償,並一度揚言“賣船抵債”,糾纏持續達106天之久。

正因如此,當“新海通23號”在蘇伊士運河南端“擱淺”的消息傳出,方方麵麵都在刹那間屏住了呼吸,唯恐“長賜事件”重演。所幸一場虛驚,損失尚在可控範圍。

▲2021年8月4日,埃及蘇伊士運河迎來新購大型挖泥船。圖/新華社

全球物流經不起折騰了

“長賜號”擱淺事件,就曾暴露出蘇伊士運河管理方的低效率和不專業,在當時加劇了危機,增大了救助困難,運河管理當局也因此備受壓力和詬病。

但在那之後情況似乎有了改進——按照勞氏船級社的評價,運河運營管理方似乎“久病成醫”,“撈船”的功夫進步了。

按照勞氏船級社的數據,2021年蘇伊士運河因船隻擱淺或拋錨堵塞兩次,2022年也是兩次,其中當年8月一艘油輪在單行河段擱淺,堵塞全程航道5小時,損失也十分巨大。

今年至今,運河一度被堵塞的事故已累計發生了4起,恰好是2021和2022兩年全年發生航道堵塞事故數量之和。但“撈船”效率大幅提高,並似因此有效減少了堵塞所造成的損失。

2月1日,一艘嶄新的巴拿馬級液化氣運輸船擱淺,因擱淺河段為雙向航道,在救助方及時調度下,運河航運一分鍾也未中斷;3月5日,可裝載15900個標準TEU的集裝箱船因天氣惡劣在運河中斷擱淺5小時,因同樣位於雙向航道處加之救助及時,通航本身未被耽誤;4月11日,載重72718噸的成品油輪在運河最寬的大苦湖航道擱淺,救助花了4小時,但對航運的堵塞和延誤影響甚微。

此次事件已經是今年的第四次,也是最讓人提心吊膽的一次——因為事發地是和“長賜號”擱淺如出一轍的單向航道處,一旦救助延誤就會造成整條運河的堵塞,釀成更嚴重後果。所幸,這一切都並未發生。

虛驚告一段落,避免了又一次嚴重損失的埃及朝野喜形於色,業界許多人也對運河管理方的“久病成醫”讚不絕口。但也有人對此不以為然。

航運評論員馬基仍然認為,蘇伊士運河管理方在“長賜號”擱淺事件後進步有限,其重演隻是遲早的事,而今年迄今包括最新發生的“新海通23號”在內,4起事故性航道堵塞之所以未釀成更嚴重後果,很大程度上隻是走運。

前幾次擱淺船隻都恰好“壞的是地方”,擱淺在航道最寬或有雙向航道處,此次雖和“長賜事件”一樣在單向航道擱淺,但“新海通23號”的體量不到“長賜號”三分之一,且實際上並未真的擱淺。這才讓驚魂未定的運河管理方僥幸逃過了一劫。

無論如何,蘇伊士運河運營管理的軟硬件仍需加強,“大病未愈”的全球物流、貿易和經濟,再經不起“長賜號”擱淺級別的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