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史航的“小作文”:又一位女性站出來指認史航

關於史航的“小作文”:又一位女性站出來指認史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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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鷗1988:大家好,我是史航性騷擾事件中的當事人之一小默。我於昨晚獲悉我原來是@鸚鵡史航 “交往過”的“前任”,啞然之下,寫下這篇文章。先說好,這是一篇標準的“小作文”。而且我承認,像他曬出的這類聊天記錄,我有一把。我的故事比較長,如果您能看到最後,歡迎您自行品判:我究竟算不算他的“前任”,“施害者”與“受害者”究竟存不存在,我和他是“沒談攏的情感關係”,還是“被摧殘的霸淩關係”。

 

關於史航的“小作文”

小默

淩晨三點,我被史航“不存在性騷擾”的回應氣到失眠,反複崩潰,仿佛六年前無邊無際的絕望又回來了。那扼殺了我原生人格的痛苦,那足足讓我抑鬱了一年多的痛苦,又一如當初地縈繞在我的心頭,讓我明白,一切從來都沒有過去。

我是《三聯周刊》采訪中的小默,沉默的默。麵對這種平生僅見的無恥和邪惡,我無法再沉默了。現在,我將割開自己的血肉,用自己激烈的疼痛,還原這段滿足大家“吃瓜欲"的真相。今夜我們幾十個(我知道遠遠不止)姑娘都是史航的“前女友”。我們都是他“不同程度”交往過,所以“不同程度毀在他手上的,幾十個(我知道遠遠不止)年輕、鮮活、原應美好的苦難。

我是文字工作者小默。指責寫“小作文“嗎?對,今天我就要用我寫字的看家本領,同我們共同的“前男友史航,完成這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以文字對文字——以我二十多歲的稚嫩文筆,對陣“知名編劇“的春秋筆墨,怎麽看,都不算是我欺負人吧。但凡有誰領略過史航舌戰網友、掛諷素人的文采,就應該知道,我有多麽不自量力。

那就不自量力。史航,若你底氣十足,怎會接不住我的花拳繡腿。

在女作家林奕含用生命凝成的血淚書封麵,題寫著男編劇史航放之疼痛小說而皆準的推薦語:“走過危機四伏的成長,我們每個人都是青春的幸存者。“這位幾十年沒出過一部作品的“知名編劇”,用自己高高在上的江湖地位,為再也不能出作品的女作家“抬了咖”,讓很多人一提起《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就想起他這句輕飄飄的漂亮話。

何其榮幸啊,我們。我們這些原本靠才華可以俯瞰於他,卻在被打壓後,還要仰賴他賜字貼金的後輩創作者。隻因我們是女性,不當“蜜”,就出局,當了“蜜”,就在局裏伺候,裏外裏,我們不再是我們,我們身上的標簽,隻能是“史航的前任”。

我是這樣成為史航的“前任”的。

幾年前我剛剛畢業,在一家做電影業務的公司工作,因為熱愛電影而微博關注史航很多年,對他曬貓品書的日常印象不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被與史航的共同好友帶進了鼓樓西劇場,以觀眾的身份參加朗讀會,因而與史航產生了最初的交集。那天我們到得很早,以至在所有人進場之前,我們有了跟史航麵對麵交流的些許閑暇。我尊敬的史航老師誇讚了我的相貌,用那種我們都很熟悉的、如今廣大網友也不得不“熟悉”的腔調,“問候”了我的穿著,展示了他的“親切與幽默”,讓我一個剛步入社會的小女孩,感受到了某種來自大人物的“青眼有加”。那是“霸道總裁”還不算貶義詞的年代。“油膩”尚未形成概念,更無人知道“爹味”為何物,一切都毫無預警,陽光灑在那個下午,我暈暈乎乎地淪為“歲月靜好”的女文青。我甚至是有點受寵若驚地“擠進”了他的微信,成為他不得不刪掉一個才能加進一個的,五千分之一。

若幹天後,我跟同去朗讀會的朋友接到邀請,去神往已久的史航家拜訪。確實是神往已久,那遍地是書、書上臥貓的狀態,是我少不更事時能想到最美好的生活樣貌。然而,從推開門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與自己的失望作鬥爭。隔著微博濾鏡,看起來亂中有序的“安樂窩”,用現實的眼睛看來,堆滿了垃圾。書架確實豐實誘人,然而至少一半書上帶著塑封。書架旁的床鋪上,密密麻麻的果殼,堆滿了被汗漬泡黃的亞麻床單。史老師熱情地向我們介紹他擺在書架上的小玩意兒“是哪個女孩在什麽場合下送的”,說話間白沫飛到我的臉上,帶著一股酸臭的氣息。我不敢直視他黑黃的牙齒,在心裏一遍遍譴責自己,怎麽能以貌取人呢這可是你敬佩喜愛的史航老師啊。不要那麽淺薄,看人要看內心。

如今已奔而立之年的我,在談過健康的戀愛之後,成為了愛情的“過來人”。我知道愛情是乍見時撞入眼底的波瀾,是對他身上洗衣液味道的迷戀,是一步步走來,想要主動牽起他的手。如果拿這套標準審視我與史航的“緣起”,仍能得出我們之間是“情感關係”的結論,我想,那一床的果殼都會為我鳴不平。

被規訓得同情心過剩的我,逼著自己避開他那難以直視的唇齒,對他的眼睛微笑。他就在我麵前,我卻要拚命借助對微博內容的印象,勾勒他“有趣可愛”的樣子。那場會麵在他竭力把每句話說成“俏皮金句”的氛圍中,友好結束我問貓呢,他說貓在,於是我在一間掛滿女星簽名照的屋裏見到了它們,五六隻關在同一櫃木籠裏,像我一樣,看上去很乖。

又過了幾天,我剛下班,突然收到了史老師的微信。他莫名地約我去看一場電影,在我曾看過無數場電影的小西天電影資料館。我當這又是一次友好的會麵,欣欣然前往,才發現赴約的隻有我自己,並非想象中的“觀影團”。不過,這又怎樣呢,是我熟悉的小西天誒,是我敬愛的史老師誒,我哪敢心存警惕,那豈非太過冒犯,又太過自戀。我們說笑著落座,明明才見第三次,已然有種閨蜜之間的狎昵。真的是閨蜜氛圍,仿佛女孩子之間打鬧拌嘴,刻薄陰陽,誰都不肯在詞鋒上認輸。可惜,燈一黑,這位閨蜜"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大叔,用大汗淋漓的身體貼近我的胳膊,在我的耳畔邊嘀嘀咕咕,好像在褒貶這部電影,又好像隻是借題說些俏皮話逗我笑。他吃著核桃和牛肉幹,讓本就不太美好的口氣更具感染力。我很尷尬,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不適,隻能頻頻點頭,並裝作被電影吸引的樣子,試圖傳遞出“別說了,好好看"的信號。沒有料到,就在我努力表演“入神"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是左顧右盼,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對,我的第一反應競然不是快來看啊有人性騷擾了,而是生怕被看到丟人。

那場電影到場的還有一些其他的影評人,有的跟我的工作也有交集,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認得出我,很害怕他們會在跟我的老板、同事見麵時,笑著問我:“你就是史航身邊的那個姑娘吧”。我被這種現在看來全然無稽的羞恥感嚇住,一動不敢動,任由他攥著我的手揉來揉去,進而在我腿上摸來摸去。我那天穿著半裙,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但我無法“憤然離席”,首先我不“憤然”,我隻是發抖。其次,他坐在靠通道的一側,像肉山一樣,死死擋住了我的去路。整場電影,我什麽都沒看進去,精神高度緊張,卻完全沒感到“恐懼”“惡心“或是別的什麽情緒,滿腦子都是擔心被人看到怎麽辦。他一直在侵犯我,我卻一直在擔心自己被當成隨隨便便的“果兒”“蜜兒”,將來無法以職業麵貌示人。一直熬到出字幕,史航才坐直身子,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等待主持人喊他起來做點評。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全程都在看我的情況下,站起來就“看電影"的心得侃侃而談,還是說著那種似是而非的漂亮話,像是恭維了電影,又像是在流水線上包裝出一堆閃閃發亮的廢話。我對他的“才華“大為震撼。

當時我隻記得,有很多閃光燈在朝我們閃,我嚇壞了,用他的扇子死死擋住臉,生怕被拍到我跟他坐在一起,仿佛見不得光的是我。到這裏,就已經出現“情感關係”的端倪了,對吧,至少表麵看上去是這樣的。普通朋友慌什麽呢。如果不覬覦人家史航,我心虛什麽。寫這篇小作文的我,至今無法自洽,為什麽我為電影而來,卻在一場電影的時間內,把自己搞得像個“情婦”。

散場後他一直在嘲笑我的緊張,我一直在魂不守舍地機械對答,像個不怎麽智能的AI。調情了嗎?按照許多網友尤其是男性網友的標準,那是調了的,比如“餓了嗎?”“不餓。”“因為你秀色可餐嗎?”“哈哈,那我自己也餐不著啊。”那種氛圍就好像,我被硬拉到一個乒乓球桌前,觀眾已經到位了,攝像機也架到那了,換一個環境如果有人衝我丟顆球我會躲開,可當時當下,我隻剩揮拍的本能,好像不把每個球擋回去,就是我的失責。空氣已經尷尬到少圓一句話就要爆炸了,我奮力裱糊,生怕氣氛落到地上,我們不得不撕破臉。撕斯破臉會怎樣呢,我就變成了一個“不識逗”的隱患,在見識了他的齷齪嘴臉後,有可能“不解風情”地揭發檢舉。他肯定要將這種隱患掐滅在火苗階段。他會先於我發聲,在我們共同的大圈子裏,輕描淡寫兩三句,把我塑造成一個腦子不好使的“文青蜜”,紮手且粘手,務必要遠離。而那些跟他利益共同、情誌共通的大佬們,真的會迅速遠離我。到了那一步,我無法慶幸自己避免了性騷擾的威脅,而要痛悔自己為什麽不能“解風情”一點,以至砸了自己的飯碗,毀了一生的理想。做我們這行,誰沒有點理想啊,工作可以丟,可以換,可換到哪條路上是通的呢,誰不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條條大路通史航”。也許他本人會覺得我過譽了,真的沒有,史航老師。您以代表作《鐵齒銅牙紀曉嵐》第六編劇的身份,悍然——您不是很喜歡用這個詞——悍然混到今天,再無一字搬上熒屏,卻依然風生水起。這樣的人脈手腕,當得起我這些想入非非的畏懼。您當然可以說是我想多了,就像獅子永遠可以對兔子說,自己沒有惡意一樣。

這段往事終結在他打車送我回去後。是的,我還被他打車送回去了,本來是萬萬不想的,可他搶走了我的包,像個頑皮的孩子,衝上了計程車。我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選擇跟上去啊。在車上依然是那一套小動作,甚至變本加厲,開始如大部分人爆料人提到的那樣,吮吸耳朵,並試圖從我的裙底往裏摸。誰罵我傻逼我都認,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我心裏最緊張的競然還是“天呐,司機會不會覺得我不正經啊”。討好型人格害死人。到了我家樓下,史航見沒有路燈,幹脆抱住了我,還解開我的衣扣,舔舐我的鎖骨和胸口,一隻手大力禁錮住我,另一隻手繼

續往我裙子裏摸。嗯,當時是種什麽感覺呢……已經完全麻了,一點都沒感到害怕,隻是覺得無限怪異,仿佛之前那個有序的世界,那個人人彬彬有禮、恪守界限的世界,在幾個小時內塌成了碎渣。我不能說謊,當時腦子裏什麽念頭都有,就是沒有求助和報警。我想到了史航的年紀,跟我爸爸差不多大,爸爸單位的伯伯見到我,從來都是笑著點點頭,誇一句“又長高啦”。我想到了我自己是看著《鐵齒銅牙紀曉嵐》長大的,主題曲我還會唱呢,“誰說書生百無一用,談笑那風生,隻靠那三寸不爛(之舌?)。莫笑文人迂腐寒酸,大肚能容。”肚子確實大,抵在我身上像顆瑜伽球,推推不開打打不痛。我想到了他剛剛吃完東西沒洗手,胡須上全是殘渣,又舔又摸的,會不會坐病呢,回去得買瓶婦炎潔全身衝洗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樓道裏的聲控燈亮了,史航以為有人下來,然而並沒有。不過,他還是放開了我,看我軟弱地撐住一個微笑,“嬌嗔”著,“怎麽能這樣”,盡量不落荒地逃走。我沒有報警也沒有罵他,他說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我無言以對。

至於我是怎麽在看待於昨晚接到通知,發現自己原來做過他的“前女友”。是這樣,我回去洗了一個長長的澡,真的美團了一瓶婦炎潔,從頭澆到腳。帶著一身藥味,我打開手機,發現他跟我表白了,用那種略帶惆悵的文藝腔,表達對我身體的思念。這份表白從頭至尾沒有提及“做我女朋友吧”,沒有給我留下拒絕的餘地,隻是溫軟地表達著他對我的愛意,辯白著他的情不自禁,讓我相信,我是他在芸芸眾生中唯一的愛情。我信了嗎?我一身的婦炎潔味,你說我信了嗎?可我也確實沒有拒絕,我怎麽拒絕呢,我隻能帶若七分忌憚和三分無用的涵養,很“颯”地表示戀人哪有朋友長久。這段對話,如果我今天放出來,無疑在很多人眼裏,是坐實了我跟他“某種程度上的交往”。所以我不會傻到放證據,他已經髒到沒法再髒了,無論放出多麽辣眼睛的話,都能獲得“胖子是個性情中人”的共情而我們這些姑娘,隻要在他營造出的語境下表現出推拉之態,那必然是“價格沒談攏”“這不就是你情我願的調情”。就好像老板喊你雨夜回去加班,你的“嗯嗯好的沒問題(可愛表情包)”,也是你情我願的敬業。

再說一遍,怕這個邏輯被忘掉。我怕我自己成為“不識逗”的一顆隱雷,被他們聯手排掉。另外,我打遙遠的小城市來,原有的三觀在幾個小時內被碾成齏粉,惶惑之下,我隻能用“這就是大城市文藝圈的規矩”來解釋這一切。我是那麽害怕暴露我人格上的土氣、保守與弱小。我希望偽裝自己,讓自己看上去像他們的同類,或者至少有成為同類的潛質。所以我奮力拋接球,如同一隻小狗,以為叼住了那個飛盤,我就能取得跟丟飛盤的人“你來我往”的資格。我不想姿態那麽難看,我的內裏已經粉碎了,姿態是我僅有的一切。

這種對“究竟什麽是黑白對錯”的反思,持續了一年多。我在反複的重建與坍塌中崩潰了一次又一次,打電話哭著告訴我的朋友,我看到高樓就想尋找一扇開著的窗子,從那裏跳下去。在這個過程中,我依然平靜有趣地回複著史航的信息,甚至去烏鎮戲劇節看戲,還找他換了一張票。那時他身邊已經圍攏著別的女孩子了,對我的“愛情”,謝天謝地,終於結束了。我的克製與我的崩潰並不衝突。我是非常要強的人,這份要強化作較真,折磨著我,又化作勇氣,拯救著我。我在別人看不到的日複一日裏修複著自己,用那個“對誰都滿懷善意”的小姑娘的碎片,拚成了現在這個就是不識逗了,去他媽的風情,說死了我也不暴露身份,就是不用自己的前途滿足你們的窺私欲,哎我就不上任何人的當,謹守黑森林法則,“不要回答不要回答”,猥瑣發育,蓄力等待一擊即中的那一天一的粗糲冷硬的成年人。不是滿十八歲了,就能當一個合格的成年人。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前赴後繼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去套路一個形象感人、租房而居的五十歲老男人,你可以說是我瘋了,然而我們都瘋了嗎?誰接近他誰瘋,是老男人有毒,還是小姑娘下賤?

一年以後,我才慢慢從畫地為牢的痛苦中走出來,漸漸想明白,不是我的錯真不是我的錯,是我的弱,是他的惡。而這個時候,根據現有的指證,他已經換到我之後的“第三任”了。我之前是他從西祠胡同年代開始的“修煉”,綿延三十年,三十年磨一賤,已臻化境。他知道該如何表白,讓我們進不得要求他專一以待,退不能拿“性騷擾”“性侵害”指控他,因為我們是“相識的女性”,是“不同程度交往過”的女性,是“前任”啊。感情的事,不管一方多老一方多小,不管一方多醜一方多美好,都得歸於感情,怎麽能動輒上綱上線到道德乃至法律層麵呢。女人太可怕了,人心太易變了,當初你儂我儂,我叫你小甜甜,你也沒讓我滾蛋蛋,怎麽三五年過去了,翻臉就能不認人呢。

為什麽翻臉不認人?因為那從來就不是愛情,是權力結構不對等下的霸淩,是殺身之恨啊!我們像一個個小哪吒,摧毀了赤子肉身,從蓮藕中複活,帶上乾坤圈和混天綾,來取你的狗命了。你究竟毀掉了我們什麽?對人的信任——我現在看任何人,不論性別,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內心的秩序——差一點點就以你和你們圈子的價值觀為導向,渾渾噩噩走上“我蜜我驕傲”的路子。還有最重要的,獨立行走的信心。在這段所謂“交往”的後期,像是對待一隻玩厭了的娃娃,史航開始頻頻對我語言攻擊,拿他的博聞強識淩辱我的智商和品位,拿他閱女無數的眼睛淩辱我的相貌和身材,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讀了那麽多書,到頭來,是為了欺負年齡比他小一半的姑娘,“這都不懂,那你懂什麽”。有人說史航有什麽權力,這就是他的權力,用極致的信息差和知識勢能,砸爛我們的判斷坐標,讓我們把他當成唯一的權威,以他的評價為圭臬,如果被他拋棄,則證明我們真的連被性騷擾都不配一看見了嗎,史航,這才叫“真正的失敗”。我們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患者,錯把束縛當依賴,把皮格馬利翁當愛人。如果非要拿表麵現象說事,行,我“前任”了,她們也“前任”了,三十年來上百號人,都死去活來地“前任”了,我們就是前任沒談攏出來報複,報複有錯嗎?我們沒打他沒殺他,沒用一個字的謊言汙蔑他,我們隻是說出了我們經曆的。我們經曆的事實,跟我們當時被他強加了何種身份關係,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在史航傾情推薦的《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裏,有這樣一段描述。被性侵的女孩“愛上”了侵犯她的老師,因為這種關係,隻能是“愛情”,不用“愛情”解釋的話,就隻能去死了。我不知道史航究竟看沒看過他所推薦的書,還是說,看了,以他的水平也絕對看懂了,但就是覺得“跟我沒關係”,或者更可怕,“跟我有關係又能怎樣,她們能翻天不成”。我希望所有對截圖中的調情感到困感的女孩——對,女孩,男孩們或許很難真正體會——去看看這本書。也許你不喜歡它,正如我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並不是很愛讀它,但它指出了一個這麽多年我們都形容不出的真相,就是所謂“愛情”,確實是可以被權力偽造的。重申一次,不是十八歲就算成年,無論男孩女孩,想想你們真正感受到成熟和力量感,是什麽時候,是吹滅十八歲蠟燭的那一刻嗎。那些比我們大兩輪有餘的前輩,自己熟透了,成精了,卻利用將別人熟未熟的時間差,對後輩實施心理敲詐,明知道我們在能力上還是孩子,卻雞賊地要求我們像成年人一樣“承擔”——這就是人世間深沉惡意的來源。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不,我們不傻,而且越來越不傻了,你看颯蜜那套價值觀如今誰還買賬,我們比你們的“想當年”,要體麵和正直多了。我們不過是在等,熬著,看誰活得長。明天的太陽總會升起來,到那時,青山依舊,白鐵無辜,你們的好日子在後頭。

看到這裏,如果大家驚異於我的酣暢淋漓,因為這是我真實的憤怒。如果史航驚懼於我的一針見血,指出了你至今仍巧言令色的諸般掩蓋,對,這是我這麽多年來,念茲在茲,分分秒秒,靠煎熬自己得出的悟性。你打不贏我的,我是如此恨你。我恨你,不是因為我現在過得不好,我過得可好啦,工作順心,愛情甜蜜,天天向上——這樣的幸福,讓我見不得你繼續躲在陰暗的角落,傷害那些曾經跟我一樣年少的女孩們。三十年,一個套路,你不累嗎?你不累,因為你不是個正常人。我們在私下都對過好幾輪了,被你舔過的部位,遠不止耳朵和鎖骨。你讓你的舌頭承受了太多它不該承受的功能,對上舔大佬的精神屁眼,對下……則沒那麽講究“精神”。我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不識逗,那樣不颯,不可愛的。反正啊,茶館裏的康順子是我的知己,那天她托得夢來,告訴我你們這種人就是這樣的,越做不成什麽,越樂此不疲地做什麽。跟你共情的男士朋友,快別搞笑了,相信我,你不會願意跟他共情的。你可以跟吳某某共情,跟李某某共情,哪怕他們藍底白字了,你都可以覺得他們無辜。史老師到不了那一步,但,你們肯定更不願意跟他共情。不行啊,是真的,不行。

對於講道理的男士朋友,我還是想誠懇地說幾句。性騷擾,自始至終,就不是性欲的問題,而是權力的問題。權力是最強春藥,能使現實中不夠挺拓的人,在精神上“屹立不倒”,幾十年如一日,於百人陣中殺出一條血路,自鳴得意,以為風流。不要共情剝削我們的人,我們都一樣,是為了那二兩飯碗,一息理想不敢讓臉麵掉到地上的普通人。

對於史航的朋友,可能你們想象不到,我們對你們的了解達到了怎樣的程度。你們當中,誰是被蒙蔽的,誰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誰是起哄架秧子的,誰是推波助瀾,誰是團結一致維護既得利益秩序的,誰是暗藏截羨慕史航而自己又沒他那點本事的,我們一門清。不清算,是因為時候未到,我們還在成長,你們最好別老。及時割席,回頭是岸,在時間還沒完全倒向我們這邊之前,效寒蟬之噤,時猶未晚。依然負隅頑抗的,等著,早晚有一天我們會踩在你們的墳頭上,告訴你們,現在是我們做主的時代了,我們不會再讓後來人淋我們淋過的雨,我們的資源,會笑著捧到他們手上,我們的才華,就是用來讓他們超過的。我要這世界由我們重啟,要讓“躺平”“擺爛“不再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我要每個年輕美好的孩子,健康地,快樂地,陽光地,有奔頭地,好好活著。

這是一篇沒有痕跡證據,也不會提供文字證據的小作文。我們幾十個,是人證。文字裏豐沛的情緒,跟史航顧左右而言他的發言對比一下,就是含混不過去的真相。看到這裏仍在指示“那你報警啊”的人,我很懷疑你們到底為什麽要看到這裏,這篇文章不適合你的。不過,既然我通篇都在標榜自己是個體麵人,最後就維持一下體麵,和和氣氣地回答您:報警不是一切問題的最優解,報警不好解決您鄰居周末裝修的噪音問題,也不好解決時隔多年才反應過來的性騷擾問題。就算報了,他也進去了,性騷擾能拘幾天?我們豁出自己的隱私乃至工作生活就為請你們吃瓜,並在你們永不饜足的挑剔下,努力辯稱“此瓜保熟”嗎?沒那麽好糊弄的。六子不會再剖開肚皮,讓別人去數有幾碗粉了。我們不要他禁足一禮拜,我們要他償還我們被摧毀的人生一用他再也不能出來蹦躂的後半輩子。我們要他挪開他碩鼠般的身軀,不要堵在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前進的路上。我們就是要微博升堂,因為核心訴求並不是法律製裁,而是揭穿他的嘴臉,讓公論留在正義之士的心裏。

我不會讓史航再用他的春秋筆法,和漚了三十年的陳年伎倆,來欺負鼓舞我發聲的姐妹。在這個戰場上,我做出了我的進攻,請以“才華”著稱的史老師做好防禦,認真反撲。我承認,我沒把握這次能將你釘死在恥辱柱上,畢竟,我們的力量仍較之你們稚弱。但,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是真實的憤怒和恨意,就不會被虛假的辭令和手段長久掩蓋。今天投降,今天就是你重新做人的日子。若待來日,哈!

你以為來日還是你的時代嗎?

nyzach 發表評論於
lhy86 發表評論於 2023-05-05 04:53:41
這文字水平還是退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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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在評道德,你評文字。要混得風生水起,大概就包括這種胡攪蠻纏的本事。
一帶一路 發表評論於
醜陋的臉
lhy86 發表評論於
知道史航混的風生水起,總該是些本事的,人品不詳,現在遇事了,多少人在看笑話,抬起腳準備踹下去。這女的文字矯情,這文字水平還是退圈了吧,別去動那攀龍附鳳的心,免得損了你清白,文章讀了一半棄了,行文別別扭扭的,想學史航油膩式的"恢諧幽默"可惜連點皮毛也沒有,"回去得買瓶婦炎潔全身衝洗一下。"讓人惡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