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龍出訪中國之際 在巴黎的“食堂”為何又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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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下法國社會因退休製度改革和貧困化危機而被撕裂得如此激烈、社會關係如此緊張的時刻,“火燒La Rotonde/圓頂屋”的政治含義,和前幾年“黃衫黨”遊行時“火燒Fouquet’s/富凱”一樣,不言自明……

其實,“ 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餐廳是因藝術家和崇尚文化而揚名的……

在法國,被總統愛,尤其是被馬克龍總統愛,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

昨天2023年4月6日星期四(巴黎時間)下午,那邊廂,馬克龍剛剛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吃完了習主席為他到訪而舉行的晚餐國宴,而這邊廂,小馬在巴黎6區的“食堂”—“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餐廳卻又遭厄運,成了走在法國工會聯合組織的第11次反馬克龍政府退休改革法律大遊行隊伍之前的近300至400名“黑塊/BlackBlok”極端行動分子與警察的衝突對象;這些暴力崇尚者不僅用玻璃瓶、石塊和爆竹等可拋射物攻擊警察,導致多名警察受傷,而且有人還向“圓頂屋”露天座紅色布料風障(auvent)扔了一顆煙幕彈(fumigène),導致紅布風障立即燃燒,形成即將迅速蔓延的火勢;幸虧消防隊及時趕到,撲滅了火焰,避免了一場恐怖的火災……

當“黑塊”分子與警察的“戰鬥”結束,浩浩蕩蕩的工會遊行隊伍經過“圓頂屋”時,這家自去年疫情解禁開放營業以來馬克龍和布老師曾多次沿街而坐、當著來往行人的吃馬克龍喜歡的白汁小牛肉(blanquettede veau)的“食堂”早已一片狼藉,幾十名荷槍實彈手持盾牌的警察把餐館入口封得嚴嚴實實,而據當班經理說,所有團隊人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仇恨發泄驚得目瞪口呆……

“圓頂屋”已經不是第一次遭人故意縱火了。

2020年1月19日星期六淩晨4點30分左右,“La Rotonde/圓頂屋”餐廳發生火災。

巴黎消防隊於5時左右趕到,及時用高壓水槍破滅了火災……

但整個餐廳已有大約10平方米麵積被燒毀。據餐館共同經理人透露:有人於前一天星期五深夜打破餐廳封閉露天座的玻璃闖入餐廳,投擲燃燒彈,引發火災。

那時正值“黃馬甲”運動尚未銷聲匿跡而馬克龍想發起第一次退休製度改革的時候。


那次由菲力浦總理主持的改革雖然與這次不同,但也是“出師不利”,阻力重重,從一開始便引來各種反對。幸好,當時迅速蔓延的新冠疫情為馬克龍“解了圍”:馬克龍在宣布第一次全法國“封城”的時候,同時也正式宣布暫時擱置退休製度改革…..

然而,當時的種種跡象表明:那也是一起人為的縱火犯罪案,而且其作案動機和目標的直接對象也毫無疑問,那就是馬克龍總統…..!

此後,每年夏天停業季節一到,人們就可以發現一個奇特的景觀:與蒙巴納斯街區其它實行夏季停業的餐廳、咖啡館或商鋪不同,“圓頂屋”可不是鎖上門就走人了事,而是必須在整個鋪麵拉一道臨時鐵皮“牆”,作為保護屏障,以避免再遭破壞……

“圓頂屋”究竟作了什麽“孽”,會遭受如此大的仇恨和破壞風險呢?

應該說它沒有“作孽”。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它得到了馬克龍的“愛”和喜歡,贏得了總統的“青睞”……

就像香榭麗舍大街上的“Fouquet’s/富凱”餐廳是當年薩柯齊執政形象的象征一樣,巴黎6區蒙巴納斯街區的“La Rotonde/圓頂屋”餐廳則是馬克龍和其太太布老師最喜歡的巴黎生活場所之一,並因此被媒體和輿論認作是“馬克龍地盤/陣營(macronie)”的象征符號。

在當下法國社會因退休製度改革和貧困化危機而被撕裂得如此激烈、社會關係如此緊張的時刻,“火燒La Rotonde/圓頂屋”的政治含義,和前幾年“黃衫黨”遊行時“火燒Fouquet’s/富凱”一樣,不言自明……

那麽,馬克龍為什麽對“圓頂屋”咖啡餐廳情有獨鍾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


起因:2017年4月的“圓頂屋”聚會:馬克龍永遠的“傷疤”

這得從2017年4月23日馬克龍第一任期競選第一輪投票勝選之夜說起。

4月23日星期天第一輪選舉投票揭曉後,在“粉絲”聚會結束﹑應對完媒體訪問之後,馬克龍邀約了一批親信和競選團隊人員到“圓頂屋”的咖啡餐廳“喝一杯(prendre un verre)”,以慶祝勝利。

應邀在“La Rotonde/圓頂屋”的咖啡餐廳聚會的人群中,除了馬克龍競選班子的“苦力”之外,還有一些是馬克龍的政治顧問和支持人,例如,國民議會議員阿爾諾•勒羅瓦(Arnaud Leroy)﹑克裏斯多夫•卡斯達內爾(Christophe Castaner)﹑裏昂市長﹑參議員吉拉爾•柯隆(Gérard Collomb)﹑弗朗索瓦•巴特裏亞(FrançoisPatriat)﹑著名“智囊”人物雅克•阿達利(JacquesAttali);

此外,法蘭西學士院院士﹑作家艾裏克•奧爾斯納(Erik Orsenna)﹑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斯岱凡•貝爾納(Stéphane Bern)﹑演員皮埃爾•阿爾迪蒂(Pierre Arditi)﹑弗朗索瓦•貝爾列昂(FrançoisBerléand)﹑女歌星達妮(Dani)以及年已花甲的希拉克夫婦的朋友﹑演員麗娜•勒諾(Line Renaud)等演藝界明星也都在場。

馬克龍夫婦和他的朋友們手握香檳,在“LaRotonde/圓頂屋”的紅帷幔白蘭花和柔和燈光形成的私密氛圍中分享著烤魚﹑蘆筍,啃著紅皮白蘿卜(radis),互相祝賀,現場自然洋溢著因“初戰告捷”而帶來的喜悅。

而這些畫麵都被聞訊趕來的電視台的攝像機拍錄,並幾乎直接播出。

一位馬克龍的親信見狀預感不妙,遂提醒馬克龍說這聚會恐怕會被外界誤讀成他的“富凱餐廳事件(Fouquet’s)”......

果然如此。

星期天深夜2點,當馬克龍離開“圓頂屋”咖啡餐廳的時候,守候在門外的一名記者向馬克龍提出了這一問題。

馬克龍很不高興記者把他與競選團隊與親信朋友在“圓頂屋”的聚會與薩爾柯齊(Nicolas Sarkozy)當年為人詬病的“富凱餐廳”事件相提並論,他回答那記者說:“親愛的朋友,假如您不能理解今晚我邀請我的秘書﹑安全官員以及從第一天起就一直陪伴我的政治家﹑作家等朋友們在一起歡聚的樂趣的話,那就是您根本不懂得生活!”完了馬克龍還對那記者加上一句:“我不需要從巴黎小圈子的人那兒接受什麽教訓!”

當然,馬克龍是可以不必理會某些對手的說教式的訓斥,但麵對事件的發酵,對公眾輿論作出解釋已必不可少。

特別是第二天一早,隨著“圓頂屋”聚會這一消息在媒體和社交網站的不脛而走,愈傳愈廣,愈來愈多人,包括馬克龍自己陣營的支持者,開始對這一聚會的某種“輕率”和“不合時宜”性提出問題,馬克龍和他的競選團隊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便組織各員大將四處滅火解圍,試圖通過解釋,消除迅速蔓延﹑擴大的誤會。

為什麽一個堂堂法國“準”總統,在競選中過五關斬六將,於第一輪投票中拔得頭籌,贏得勝券在握的勝利之後,在一家巴黎算不上奢侈的餐廳請親信朋友們“小聚”一番也會招致如此的責難與非議?

這一恐怕在大多數中國人眼裏看來根本算不上是“事兒”的“事”,對於一位法國政治家,尤其是尚未“入(愛麗舍)宮”的新科總統來說,則是一個“陷阱”,一件極其敏感﹑微妙的事,一不小心甚至能使他的政治生涯翻船。

薩爾柯齊的“前車之鑒” 還擺在那兒,深深地烙在法國人的集體記憶之中:

2007年5月6日,薩爾柯齊最終當選的當晚,毫無顧忌地在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的“富凱(Fouquet’s)”豪華餐廳大宴賓客,這一“Bling-bling/土豪式炫耀”的舉措被公眾解讀為薩爾柯齊與富豪“沆瀣一氣”,代表的是金融財團和CAC40股指公司大老板們的利益,而不識民間疾苦,與普通民眾生活現實嚴重脫節;

薩爾柯齊後來整整5年執政期間,從來未能擺脫這一負麵形象的困擾,而且當2012年5月薩爾柯齊重新參選謀求連任時,遭受選民們無情的選票“懲罰”,被灰溜溜地趕下了台......

因此,當馬克龍在6區“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餐廳“歡慶勝利”的消息一傳開,輿論便嘩然,人們自然立即聯想起薩爾柯齊的“富凱餐廳(Fouquet’s)”情節,種種來自政敵﹑盟友或支持者陣營的攻擊或非議油然而生,例如:“富凱(Fouquet’s)的替代品”﹑“極右派都進入第二輪了還歡慶,太不象話了”﹑“象玩Loto中了彩似的”,等等,不一而足。

為了挽回形象,避免誤會,馬克龍的支持者們便以各種方式進行解釋。

為了“滅火”,馬克龍最早的社會黨元老級支持者﹑裏昂市長吉拉爾•柯隆甚至還在他的推特帳號上公布了“LaRotonde/圓頂屋”的菜牌,以說明“La Rotonde/圓頂屋”並不是一家象“富凱(Fouquet’s)”那樣昂貴的豪華餐廳:它的前菜價格13.5歐元,主菜28歐元,甜品10.50歐元,中午套餐每人平均價格44歐元;而“富凱(Fouquet’s)”的烤牛排每份52歐元,套餐每人平均在90歐元以上......

馬克龍的另一支持者,國民議會議員阿爾諾•勒羅瓦則更為直截了當地說:“我們是為了慶祝一項曾被所有人嘲笑的挑戰的成功。馬克龍希望感謝那些對他寄予信任的人們,而他希望公開這樣做,也是表明他不想做一個‘偽君子(Faux-cul)’總統!”

那麽,馬克龍為什麽選擇去“圓頂屋”呢?

據法國《世界報》一位記者的調查,馬克龍並不是臨時心血來潮選擇去那兒的。原來,他早就是“圓頂屋”的常客。

當他還在羅斯柴爾德銀行(Rothschild & Cie)工作的時候,這兒就已經是他常常光顧的地方。2012年,當他為奧朗德助選,負責聯絡一個經濟學專家組製訂競選經濟綱領的時候,“圓頂屋”就是他們的聚會場所。自從2017年他自己開始競選以來,他競選總部每天的工作午餐–通常是一份“Salade Rotonde/圓頂屋生菜”– 也都是從這兒訂送的......。

因此,可以說,馬克龍2017年4月23日晚在“LaRotonde/圓頂屋”請他的團隊和最親近的支持者的確不象是一個“bling-bling”之舉,而真的是如他所說的,是一個“性情時刻(moment du coeur)”的分享。如按人之常情來看,確實沒有什麽值得指責的。

而且,尤其是當我們了解了“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館的來曆之後,也許還應該讚賞馬克龍的某種文化眼光和趣味(goût)呢!

因為,和最多隻能炫耀富有和勢力(及勢利)的香榭麗舍大道上的“富凱(Fouquet’s)”相比,巴黎6區的“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館呈現予人的則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文化藝術曆史形象與景觀!

其實,“圓頂屋”咖啡館是因藝術和文化而揚名……

位於蒙巴納斯(Montparnasse) 街區的“La Rotonde/圓頂屋”是一個曾經發生過無數故事的著名咖啡館。

這得先簡單介紹幾句巴黎“蒙巴納斯”街區。

如今,對於不知巴黎底細的人來說,“蒙巴納斯”也許隻是那棟如錦雞獨立於巴黎市內的五十幾層的高樓,或者是那個始發大西洋高速列車的現代化火車站。

其實不然。蒙巴納斯是一個曾在法國文化藝術史上領過幾十年風騷而如今風韻尤存、依然能引起許多人懷舊眷念的街區。

大致說來,蒙巴納斯可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觀。

一是環繞那座摩天大樓和火車站的那種“布列塔尼(Bretagne)”氣息:因為通往法國西部濱大西洋地區的火車都從那兒始發,所以,蒙巴納斯也就很早成了布列塔尼人進軍巴黎的橋頭堡和立足點。甚至連那兒的某些街名,如:rue duDépart(出發街)、rue de l'Arrivée(抵達街),聽起來都似乎能讓人感覺到那種布列塔尼人來往出入巴黎的熱鬧情形。

難怪年輕時曾經在那附近住過的法國當代知名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迪亞諾(Modiano)這樣寫道:“每當下雨時,我在敖德薩街或在出發街,就感到好象是到了某個籠罩在蒙蒙細雨中的布列塔尼港口。從當時還未被拆毀的舊火車站裏,散發出一陣陣布雷斯特或洛裏昂的海星味。”

與這個彌漫著布列塔尼氣息,到處是露天咖啡座、糖漬花生攤和奇特飲料的蒙巴納斯並存的,則是另一個象一支在空氣中蕩漾的旋律那樣悠閑的蒙巴納斯,一個既無隔牆,又無門檻,比神殿還更神聖的蒙巴納斯:那曾是一個非詩人、畫家和作家莫入的領地。

這個真正的蒙巴納斯既放浪、輕盈、溫柔,又能驅散波特萊爾(Baudelaire)、馬奈(Manet)或阿波裏奈爾(Apollinaire)所說的一切孤獨的惡魔;其地域範圍主要位於蒙巴納斯大道和拉斯巴耶(Raspail)大道相匯的法凡交叉路口(Carrefour Vavin)。

而緊挨該交叉口鼎立於蒙巴納斯大道兩側的三家都以“圓頂屋”命名的咖啡館-“La Rotonde”、“Le Dôme”和“LaCoupole”,則無疑稱得上二十世紀上半葉法國藝術和思想界的神聖“金三角”。

因此,談巴黎蒙巴納斯,則不能不談這三家咖啡館。

這三家咖啡館中,名氣最大應是已有100多年曆史的“La Rotonde/圓頂屋”。

這家咖啡館的創始人是奧凡涅(Auvergne)人利比翁(Libion)。

利比翁老爹當年買下的是一家修鞋鋪。他不加思索地把它改成一個咖啡館,並起名為“LaRotonde/圓頂屋”,但根本沒有想到這兒後來會發生這麽多影響巴黎﹑法國﹑乃至世界文化曆史的故事......

早在1910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曾經“稱雄”一時的蒙瑪特高地(Montmartre)開始“過時”,並走向衰落。

一群被當時居民指為“瘋瘋癲癲”(louftingue)的人開始寄居這一街區;這些人便是陸續從蒙瑪特高地上下來的藝術家、詩人、繪畫模特、酒吧歌手。

對於這一群族來說,叛經離道,丟棄中產階級一本正經的西裝革履並不是一種做作,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需要。這幫以立體派畫家、印地安人、朦朧詩人自居從蒙瑪特“移民”而來的人很快便在蒙巴納斯形成氣候,以致在1913年,詩人阿波裏奈爾就已向巴黎人和《法蘭西信使》雜誌的讀者宣布:他發現了一個現代派的“新地盤”。

不久後,人們發現畢加索(Picasso)也整天在“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館附近晃悠。於是,全巴黎,乃至全世界都忽然醒悟到蒙巴納斯已經取代了蒙瑪特!

“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館成了收留這些藝術家的大本營。

“La Rotonde/圓頂屋”咖啡館之所以那麽吸引這幫藝術家和文人,據說是因為當年的老板利比翁老爹不僅心腸好,而且頗有藝術眼光,深信這些當時一個比一個窮困潦到的畫家日後都會成為令全世界矚目的名家,所以特別吩咐夥計,破除客人每隔一小時應另點一份飲料的規矩,允許衣衫襤褸的畫家愛在店內呆多久就呆多久。

不僅如此,利比翁老爹還時不時地給整天泡在那兒的藝術家供應熱湯,分發他偷偷弄來的走私香煙,而且冬天總是把壁爐燒得暖暖的。

他甚至還訂立了一些奇怪的規矩,比如:客人酒喝多時可以在桌子上跳舞,但卻嚴格禁止女客人摘下帽子!

於是,一時間“LaRotonde/圓頂屋”成了最得藝術家們青睞的咖啡館。這一時期來這兒的常客包括:畢加索(Picasso)﹑夏加爾(Chagall)﹑弗拉明克(Vlaminck) ﹑萊熱(Léger) ﹑布拉克(Braque) ﹑阿波利奈爾(Apollinaire)......

蘇丁納(Soutine)曾在這兒用一杯奶油咖啡和人交換法語課;莫迪格利亞尼(Modigliani)曾用一張肖像畫換得一餐熱飯;花花公子讓•高克多(Jean Cocteau)曾在店裏散發他的被阿波利奈爾和馬克斯•雅各布(Max Jacob)諷刺為附庸風雅的詩歌;

“La Rotonde/圓頂屋”的名聲不脛而走,也引來大批來自世界各國的名人誌士。例如,俄羅斯芭蕾舞名星迪亞吉列夫(Diaghilev)和尼金斯基 (Nijinski)曾在這兒向當時還默默無聞的德彪西(Debussy)﹑普洛柯菲耶夫(Prokofiev)﹑斯特拉雯斯基(Stravinski)和薩迪(Erik Satie) 預定音樂作品;

俄國流亡革命家也曾一度聚集在“LaRotonde/圓頂屋”;列寧曾來過十多次;托洛斯基(Trotsky)曾經常在這兒組織開會,而且常常被警察驅散。二十多年前,在“LaRotonde/圓頂屋”以本店名顧客簽名手跡作裝飾的一份菜單上,甚至都還能辨認出列寧(Lénine)和托洛斯基(Trotsky)的簽名!

日本著名畫家藤田嗣治(Foujita)有一次因身穿一條紅裙,佩戴項鏈和耳環而被警察誤抓;他當時窮的身無分文,為了刊登結婚告示,他還曾向一位服務生借了6個法郎!

在上個世紀兩次大戰之間,光顧“LaRotonde/圓頂屋”的人群中,作家逐漸取代了畫家藝術家。從超現實主義詩人作家布列東(AndréBreton) ﹑阿拉貢(LouisAragon) ﹑普萊維爾(JacquesPrévert) ﹑格諾(RaymondQueneau) ,直至旅居巴黎的美國作家海明威(ErnestHemingway) ﹑米勒(HenryMiller) ﹑弗茨傑拉德(Scott Fitzgerald)等,都是這兒的座上客。

曾在蒙巴納斯附近住過的海明威後來曾這樣寫過:“從塞納河右岸坐出租車到蒙巴納斯,無論你如何吩咐司機要去哪兒,司機都會一概把你拉到LaRotonde/圓頂屋!”

一百多年來,“LaRotonde/圓頂屋”咖啡館早已成為一個“神話般”的場所,見證著20世紀巴黎﹑法國和世界的文化藝術和思想史。

雖然經過多次擴建和現代化改造,但“LaRotonde/圓頂屋”還依然保持著它的靈魂。

也許,馬克龍也屬於被這樣一個靈魂所吸引而光顧“LaRotonde/圓頂屋”的人....

可惜的是,法國社會的階層撕裂和分化已經到了令人喪失基本理智和理性的地步:人們因為憎恨馬克龍的政策和個人所作所為而居然能“恨屋及烏”,敢把一家承載著豐厚文化曆史遺產的咖啡餐廳不顧一切地說燒就燒,而這一切的唯一原因是“因為馬克龍喜歡”……

但願“LaRotonde/圓頂屋”早日修複重新營業,也祈望法國社會的各種創口盡快愈合……

 

 

 

LAOK 發表評論於
這批文章好!去巴黎時要看看這間餐館!不管咋樣,小馬是很有法國人特色的!他鐵心修改退休年齡就是為法國人造福!另外他也不咋尿美國佬!關鍵是美國佬坑害法國太厲害!一個奧哭死楞把法蘭西當小醜了!
灣區範兒 發表評論於
讓激進的法國人去中國享受法國人的待遇,讓勤勞的中國人到法國去建設法國,這個世界才會不瘋狂。
欣賞Melody 發表評論於
Deepspace_01 發表評論於 2023-04-07 08:14:36
馬克龍不和工會談判,卻和獨裁者勾兌。法國咋選出這麽個不靠譜的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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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樣啊,從了美國得富貴,馬克龍率法國從了土共得富貴唄
十具 發表評論於
la Rotonde 在巴黎市中心真的是難得的經濟實惠的法餐“食堂”,顧客中大多數是當地人,而不是遊客。高度推薦。
super-talent 發表評論於
竟敢燒總統的餐廳?馬克龍羨慕習主席,習主席羨慕金委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