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景:中國直播大軍搬到室外 淩晨擠滿街角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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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南方城市桂林的大橋上擠滿了正在直播的網絡主播。(圖片來源:微博)

中國直播行業火爆程度已經成為世界級現象。淩晨1點的湘江岸邊,他們有的人用鞋底拍打臀部,有的人醬油洗頭、有的人則在地上打滾。對,你沒看錯,這裏是湖南長沙的街頭,上百位直播網紅穿著棉襖在江邊瑟瑟發抖做直播,而且是淩晨。這些主播有的還成群在立交橋的橋洞中支起燈架現場直播。不少網友發問:直播行業現在內卷都這麽嚴重了嗎?迫使這些主播從室內都轉向室外了?



不隻在長沙,近日廣西省桂林也在寒夜下出現大批直播網紅,蹲坐在一座立交橋上。有現場女網紅對法新社表示,“現在室內主播太多了,競爭力也飽和,也多”,她哭笑道“外麵太冷了,有時候零度實在受不了。”但為了生活,不得不選擇深夜時段賺取更多流量賞金。

另一位女網紅則表示,有些人會帶有歧視的眼光看我們,並質疑“怎麽大半夜還在這裏直播,所以我們直播的地方就選在離居民區很遠的地方。”

這類半夜戶外直播工作,早已引起官方注意。據極目新聞報導,去年4月因戶外直播涉及擾民,桂林交警、城管對此進行了整治。但這類現象並沒有因此“絕跡”,反而迎來一波新的紅利:“有網紅直播幾小時漲粉過萬,一個晚上賺了5萬元”。

當時有業內人士透露,雖然戶外直播唱歌看起來門檻低、收入高,但真正能掙到錢的並不多,大多是“看起來很美”,“而且這是一個短暫的工作,大多主播堅持不了太久,一般在三個月左右。此外,以後想要轉行也會麵臨各種困難。”

針對中國大陸這種詭異的直播亂象,不少人認為是中國失業率增高的警訊,因為中國國內過去3年受到疫情嚴格封控影響,加上中美角力,導致外資陸續出走,讓中國就業問題逐漸浮上台麵。

美國《華爾街日報》2月報導,中國發改委在今年初發布一項管理辦法,呼籲產業界“能用人工的盡量不用機械,能組織當地群眾務工的盡量不用專業施工隊伍”,分析認為,中共政府這項“以工代賑”的政策,反映出中股票政府正擔憂農村勞動力失去謀生的機會。

據自由亞洲電台報導,中國新年過後,官方期待的就業回歸沒有如期到來,大批求職的農民工和白領階層,成了過剩勞動力,不僅國營事業一職難求,許多農民工頻頻傳出被欠薪、淪為“人礦韭菜”。僅2月13日到20日一周時間,至少發生7起致命連環血案,主因就是因就業形勢嚴峻,底層民眾已處於崩潰狀態。

一直關注勞工問題的左翼傳媒人陳洪濤認為,目前從身邊人得到的資訊,基本可以得出就業困難的結論。但並沒有準確的統計資料。他認為,中共官方沒在乎這些底層民眾的生計問題。

根據中國國家統計局和就業有關的資料,隻有2022年12月發布的當年前11個月的資料,稱全國城鎮調查失業率平均值為5.6%。稱當年二季度城鎮調查失業率為6.1%。

但這個說法備受詬病。中共官媒《人民日報》理論版早於2004年,就公開指出全國失地農民總數估計約4000萬人,並以每年200多萬人的速度增加。 2020年,官媒《中青報》援引資料稱,失地農民為一億人。而在中國疫情封控期間,中共政府亦沒基本的統計,更談不上基本的失業或疫情期間紓困救助。

有關上述數據,外媒記者多次致電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的多個司局,都沒能得到回應。

談到直播,不得不提到中國東北,在GDP墊底的東北三省,卻是網紅主播的崛起之地,“重工業靠燒烤,輕工業靠直播。”在如今的東北民間話語中,“直播”已成為發展東北經濟的支柱型產業。

2016年,在國內“千播大戰”最為焦灼的階段,騰訊科技發布的直播行業報告顯示,在直播平台粉絲量排名前20位的主播中,東北籍約占半數甚至更多。

2020年底,快手商業化發布的平台創作者數據顯示,在快手,東北用戶達1.08億人,其中,東北三省的創作者總數超過4600萬人。

抖音上的東三省創作者群體占比也不遑多讓。2019年抖音創作這視頻播放量最多的前五名,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的作品占了其中三個位置。

然而對於東北的主播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而是東北年輕人不得不自保謀生的另辟蹊徑。

中共建政之初,東北是中國大型廠礦企業最為集中的地方,東北重工業基地不僅推動了區域經濟發展,還不計成本支援了全國11個三線省區。

然而,到了1986年,沈陽市防爆器械廠卻成為東北第一家破產的公有製企業。

20世紀90年代末,一大批國有和集體企業員工遭遇失業潮,“父母下崗”成為當時許多70後、80後東北人的童年記憶。

東北主播蔣博文告訴大陸媒體,他的家鄉遼寧阜新曾被譽為“亞洲第一大露天煤礦”,整個城市幾乎都是靠“挖煤”發展起來的。

“到了21世紀初期,我們那兒的礦產資源基本上已經給‘吃黃’了,眼看資源一點點枯竭,經濟走向下坡路也是必然。”他說。

“東北留不住年輕人,有能力的都去關內大城市了,在當地,公務員和事業單位才是父母親戚眼裏的正經職業。”蔣博文說。

截至2010年,東北三省曆年累加的人口淨流出規模達219萬人,相比2000年40.4萬人的淨流出規模,激增了5倍;非農人口流出比例高達42.9%。

在傳統的社會階層中,受限於家庭背景和文化程度,那些早早輟學的東北年輕人無法在本地找到體麵的工作。

而早期的東北主播形象也間接印證了這一現象:文化程度不高,做著最底層的工作,在機緣巧合下開始“玩網絡”,慢慢玩出門道。

比如,主播“MC天佑”初中輟學,最早靠擺攤賣炸串為生;直播公會“舞帝傳媒”創始人“利哥”,最早靠修理汽車謀生。

“YY(直播平台)的崛起主要靠這批東北主播,尤其是MC天佑這樣的喊麥主播,其他地域的主播沒有什麽競爭力。”曾經營過直播公會的視飛科技CEO曾誠回憶道。

在直播野蠻生長的年代,成百上千的年輕人湧入直播平台,東北主播更是一度占據直播行業的半壁江山,享受著眾人擁躉的“高光時刻”。

不過,在很多老一輩東北人眼裏,“主播”這個職業和民間“賣唱”“賣藝”的營生沒有本質區別,既不體麵,也不光鮮,更不是什麽“鐵飯碗”。

“從我選擇做主播開始,家裏就不是特別認同。”蔣博文的父母都是軍人出生,在他們看來,去富士康這樣的“大廠”工作,都比做主播“體麵”。

然而,對於失業率逐年攀升、人口流失加劇的東北來說,“直播”是東北年輕人可以找到的、為數不多的“低門檻、高收入”工作。乘著平台的流量紅利,東北主播們可以在人均月收入三五千的小城市裏,拿上萬元的月收入。

陌陌2017年的行業報告顯示,東北三省不僅是主播職業化認可度最高的地區,也是最能吃苦的一個群體。在直播超8小時的省份統計中,吉林、黑龍江、陝西、遼寧位列前四。

不過風光過後,親眼見證“千播大戰”盛況的主播們,自身也不得不麵對大浪淘沙的行業洗牌。

而網絡直播政策的日漸趨嚴也給東北主播的生存帶來諸多挑戰,東北“喊麥之王”MC天佑、社會搖“鼻祖”牌牌琦都因違規直播被全網封殺。

中國當局越發嚴格的審查製度極大地限製了直播主的創作內容。中國直播一個人李佳琦因在2022年6月4日前夕在直播間展示了一個用冰淇淋製作的坦克,被當局認為是映射六四天安門事件,這位全中國帶貨能力最強的主播,於是消失了數月,連電商平台淘寶每年的購物節都沒能參加。

另一位與李佳琦並駕齊驅的帶貨一姐薇婭也因為偷稅被封殺,看到昔日賺的盆滿缽滿網紅的遭遇,令不少直播主有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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