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爭吵、誤解,她們在隔閡中依舊渴望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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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個人,曾像春天一般溫暖過你?

如果此刻問你,你和你的父親之間是什麽關係?你渴望的父女關係是什麽樣?

或許會思緒良久,或者泣不成聲,又或陷入沉默。本期《最後一班地鐵》的兩位主人公——王楠和黃夢思,她們擁有相同的成長環境,卻和父親有著截然不同的相處模式。

交談時她們斷斷續續地敘述著自己對父親的愛意,在不斷磨合後依然一頭紮進家人的溫情,從她們青澀的模樣和言語中仍能讀出對於父愛和親情的渴望。

王楠與父親關係的脆弱得一覽無餘。

兩個人像是彼此最激烈的批判者,那些看似叛逆固執,無非是內心安全感缺失的父女兩人,滯步停留在自己的世界。

在一次歇斯底裏的爭吵中,解脫般地宣泄著對父親的不滿,她的脆弱和委屈全都夾雜在這帶著苦、帶著恨的淚眼裏了。

“和父親的和解是在疫情那一年。我們在飯桌上發生了爭吵,然後我就把小時候積壓的不滿一股腦兒全部宣泄了出來。”

這次“對決”,她重拾了父親濃稠的愛。



“經過那次爭吵,我父親道歉並且渴望與我主動溝通,我們也開始真正地參與到對方的生活。”

起初的她,埋藏在潛意識裏的對抗心理讓她不斷地拒絕著父親。隨著父親的叮嚀和關切與日俱增,父女間與生俱來的羈絆感也愈加強烈。

那些因留守而經曆的茫然、青春期抱著被子蜷縮大哭、日日靠安眠藥入眠、逃到天台茫然的萎靡和無助,也被輕柔地層層撫慰。

“現在我天天和父母說‘我愛你’‘我想你’,因為我發現我會和他們撒嬌之後,他們就會給我更多的零花錢。”她略開玩笑,卻不禁讓人心生憐愛。



我們常常將父女關係描述得過於脆弱和無力,但親情總是會在許多情境下自然流露而出,就像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即使是堅不可摧的盔甲下也隱藏著一顆柔軟跳動的心。

或許,在互相傷害中達到的理解,比相親相愛時要多得多。

這顆心會受傷會破碎,但也一定會重新開始跳動。

相比王楠,黃夢思的脆弱顯得格外隱晦:是坐一旁帶帽掩飾低沉的神情,是聽王楠描述父女關係時哀戚地念叨“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辦法對父母說出我愛你”,是在遭受童年被父親暴力對待後的失望,也是父母背井離鄉後成為留守兒童的潸然。

“我想,他也是第一次當父親,所以不知道怎麽溝通吧。”

在那些有隔閡的歲月裏,她甚至不願再憶起更多關於父親的瑣碎平凡。



她安靜地坐在床的一側,聽著王楠的故事。下垂的眉眼,帶著失望的歎息聲,也夾雜著一絲意,微微掀起的內心波瀾在帽簷下的雙眼裏更顯悲傷無奈。

“我希望我能邁出那一步,希望自己能夠勇敢地對父母說:我很愛你們,我很想你們。”

她的回憶以一種冷調的氛圍鋪展開,或許她也需要一場與父親之間的“對決”,才能收獲“父親”背後那些不動聲色的柔軟。



她們踉蹌地走過那些懵懂的時光,如今20歲的她們坐在小屋裏動情地回望著講述著,飽有的遺憾與孤獨被悠悠的月光照射得更加清晰。

“女兒是母親最激烈的批判者,也是最狂熱的擁護者。”

上野千鶴子在《始於極限》寫道,或許這樣的關係同樣能夠映射到所有的父親與子女的關係。

基於親情的血緣關係總是複雜又迷人,每個人也許都曾鄙夷過父親的種種缺點,但也一定曾在某些時刻為他熱淚盈眶。

原生家庭帶來的痛楚和遺憾總是讓父愛不斷“缺席”,它被遺忘、被懼怕、被輕視。

縱然像包裹在沉溺的黑暗中穩不住情緒找不到重心,但和解擁抱後,也能像一束溫和的光影投射在彼此身上,被嗬護、被依賴、被注視,熟悉的愛也會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