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明星級抗日將領張靈甫妻兒遺孀王玉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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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反法西斯戰爭（二戰）勝利70周年大慶紀念年。香港蘋果日報1月23日報道：“中國公安部副部長丶北京公安局局長傅政華1月22日透露，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閱兵式將在北京舉行，這也是第一次有外國首腦出席的閱兵儀式……”

但當天稍後的官方記者會看似立馬“自己推翻了”這個說法——據外交部網站報道，1月23日，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主持例行記者會，相關答問如下：問：“中方今年將舉辦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慶祝活動…是否會舉行閱兵儀式？”答：“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中方將舉行慶祝和紀念活動,至於慶祝和紀念活動的具體時間和形式…目前我沒有消息可以發布。 ”

但這一新聞源還是迅即引起眾多海外主流媒體中國問題觀察界的猜測性報道。香港《信報》甚至在其1月29日的社評《馬英九天安門閱兵惹人遐想》一文中如此認為：“1945年隨著日本無條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2015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70周年…為了隆重其事，9月3日北京將會舉行軍事大閱兵。日本《產經新聞》報道，中國正製作受邀嘉賓名單，台灣國民黨重量級人物也將獲邀請出席，當中以國民黨名譽主席連戰為首，可能還包括前任主席馬英九丶現任主席兼新北市長朱立倫等人。根據報道所言…如果馬英九真的現身天安門閱兵，其意義將遠遠超越於正視曆史，堪稱創造曆史。日本傳媒的報道會不會出於“太豐富的想像力”……

問題和爭議，也因此凸顯出來——10年前的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活動中，時任中國國家主席的胡錦濤代表中共首次表態，肯定了國民黨政府領導抗日戰爭的地位：“中國國民黨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軍隊，分別擔負著正麵戰場和敵後戰場的作戰任務…以國民黨軍隊為主體的正麵戰場…給日軍以沉重打擊。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敵後戰場…開展遊擊戰爭…鉗製和殲滅日軍大量兵力……”

但體製內，民間，以及國粹主義盛行的上層建築領域，似乎不買這位“少有作為”的前總書記的帳。試看，除了多如牛毛的“人民擁戴的中共痛擊小日本”“貪汙腐敗的國軍兵敗如山倒”的所謂中共領導抗戰荒誕派神話體裁低劣電視劇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一些傳統意義上的國軍抗日名將，世代忠烈，也被包括中共決策層軍方鷹派小圈子眾將領從安息地提將出來，踐踏一番。著名的明星級抗日名將，前國民黨整編74師師長張靈甫就是其中典型的一位。



維基百科張靈甫詞條的“2015年評價爭議事件”綜述——2015年為對日八年抗戰勝利七十周年，中國大陸熱議張靈甫遺骨遷葬問題，衍生…「是否應該抬高張靈甫為抗日名將」的爭議…大眾網發表文章，稱張靈甫根本不是抗日名將，而是抗日神話，都是虛浮誇張編造的東西…張靈甫的遺書是王耀武偽造的，某些人出於抹黑共產黨的需要故意大肆炒作，張靠內戰出名不是抗日名將…他養尊處優，吃喝嫖賭，治兵嚴苛，手段暴戾，其率領的整編第七十四師對百姓燒殺丶搶掠丶奸淫，屠殺百姓丶認敵為友，最後被解放軍俘虜，處決時跪姿，衝鋒槍彈從左後腦打進，右下顎穿出。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教授徐焰認為，張靈甫對日寇打過硬仗有功，卻未指揮過大的會戰，拔高為“抗戰名將”並炒作埋葬地是別有居心。張靈甫“品德之差喪失了正常人的底線”…南京軍區原副司令員王洪光認為，張靈甫“的確為抗日作出了重大貢獻”…不是什麽‘名將’，隻能說是解放軍的手下敗將。”《解放軍報》刊文稱，“張靈甫因生活原因，射殺妻子”，但被蔣介石特赦，“法亂而後功潰”…《環球時報》針對中華民國國防部發言人羅紹和的言論發表社評，稱大陸方麵已主動肯定中國國民黨在抗戰中的作用；而在台灣，不僅中國共產黨的抗戰功績沒有得到肯定，而且對抗戰已經很少提及，甚至國軍的抗戰英雄們也越來越被遺忘，紀念日本殖民統治的活動比紀念抗戰的還多…孟良崮…民眾在擊斃張靈甫之地掛出條幅，質問有關部門張靈甫的抗日依據，並要求有關部門收回張靈甫家屬的抗日紀念章…台灣的中華民國國防部強硬表態：「讀過曆史的人很清楚，對日抗戰是中華民國國軍在打」，張靈甫對國家貢獻，清楚記載於軍史；中華人民共和國共產黨執政當局無視曆史真相丶歪曲史實，「這是一種不負責任態度」……

在如此熱烈的新聞火候下，《不同的聲音》分別采訪了晚年定居在中國大陸上海市的張靈甫將軍的遺孀和幼子，請他們談談此時此刻的心情。

王玉齡，張靈甫將軍之未亡人，美國公民，十餘年前攜子張道宇定居上海，今年87高壽，耳聰目明，惜年前不慎小中風，言談中稍嫌遲怠。網絡上有關王玉齡女士的傳奇故事圖文並茂，不勝枚舉，摘錄新浪博客的《張靈甫的婚姻生活》中的相關部分—— 1948年，王玉齡帶著母親和孩子坐海輪去了台灣。為了守護那份刻骨銘心的深情，也為了母親和孩子，19歲便成為寡婦的王玉齡從此未再婚。1952年，她考取了美國紐約大學財會專業…畢業後留在美國航空公司工作直至退休…含辛茹苦把兒子張道宇撫養成人…1995年，她支持在美國經商的兒子張道宇回國投資，創辦了“美隴企業有限責任公司”。2006年9月3日，“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召開。胡錦濤總書記在大會報告中，充分肯定了國民黨領導的軍隊在正麵戰場與日寇浴血奮戰的曆史功績。王玉齡作為抗戰功臣家屬參加了紀念大會，並作了題為“尊重曆史，走向未來”的發言。

對王玉齡女士的訪談，在記者拿出第一個與以上時事概述相關的問題之後，老太太毫不客氣地把話題直接轉向一個與張將軍評價褒貶，與抗戰主次爭議毫不相幹的，人們萬萬想不到的敘述：張夫人一家，竟然是中國大陸最普遍的不公正現象，城市改造中大量滋生的土地拆遷官商勾結欺詐行為的受害人！

維基百科張靈甫詞條“評價爭議”框架的台灣輿論部分接著顯示——台灣政府發言人羅紹和說，當中共當局「不斷要求日本正確對待和深刻反省日本軍國主義侵略曆史之際」，他誠摯呼籲中共當局「從本身做起丶誠實麵對曆史，才不會羞辱為國奉獻的軍民同胞。」《旺報》編輯宋秉忠反擊指“張靈甫打過所有抗戰的硬仗，一條腿更因此奉獻給國家”，「大陸軍方越貶低張靈甫，就越突顯張靈甫的不凡人格」…《中國時報》認為張因懷疑妻子是中共地下黨且發現她竊取機密才射殺妻子，和黃克功逼婚不成槍殺女學生的罪行截然不同。中華民國國防部發行的《青年日報》針對徐焰的文章發表社論稱，中共黨媒“妄指”抗戰期間戰功彪炳的張靈甫非抗日「名將」，“完全無視曆史真相”，“以政治立場歪曲客觀史實”，“不負責任的態度”很難與其“號稱要成為一個‘負責任的國際成員’口號相副”。社論敘述，張靈甫參與“剿共丶抗日丶戡亂”等無數大小戰役，“除於華南剿共戰役期間重創共軍外”…參與戰況慘烈的淞滬會戰”，“其後曆經南京保衛戰丶徐州會戰丶上高會戰丶二次長沙會戰丶浙贛會戰丶常德會戰丶湘西會戰等戰役”…社論讚揚，張靈甫“治軍嚴明丶愛民如親，常訓示所屬‘救民於水火丶軍人之樂也’”；社論敘述，由於“潛伏於國軍內部的共諜劉斐刻意將第74軍派至地形不利的孟良崮，使共軍得趁機以10餘倍兵力將該師包圍”，但即使在此種完全不利的情況下，張靈甫“仍然英勇抵抗共軍連續的‘人海戰術’與炮火轟擊，造成敵死傷慘重，最後成仁殉國”；社論批判中共當局一直不願麵對抗戰史實，除“扭曲國軍在八年抗戰期間的貢獻，更誇大共軍的戰功”，“從中共黨媒刊發的文章，不難看出其內部仍然存在著抗拒事實的反曆史力量”，“如果中共有起碼的良知與自信…首先應從本身做起，誠實麵對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