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炮轟《色,戒》“給整容” 大陸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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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炮轟《色,戒》“給整容” 大陸影評


  大洋網11月12日報道 《色,戒》在中國雖經刪減卻無損票房,於各大城市院線全線飄紅。但好奇心過後,中國的影評界開始出現激烈的反彈聲浪,批評的焦點無關色情,而是認為電影顛覆了中國民族精神的主流“戒律”。

  某網站一名訪客批評《色,戒》“讓事實中不存在的抗日烈士愛上大,讓抗日烈士在肉體上被強奸的同時,精神上也被強奸。”

  比考據派的批評來得更猛烈的是民族主義“大是大非”派。著名編導黃紀蘇,批評《色,戒》“用肉色混淆了中國近代的大是大非,用肉色呈上西方主子喜愛的小貢品。”

  中國傳媒大學學者劉建平更指責大導演李安憑借這部電影“給整容”,“給維護民族精神的主流文化敲響警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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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色·戒》還未在內地上映時,其聲勢已大熱;熱,還因電影中對情色的刻畫。對情色的開或禁,對人是利或害還有待討論,但不可否認的是,它跟人性緊密相關的。從前,有許多色情書籍被禁;近期,又有許多涉嫌低俗的電視廣播節目被叫停。回顧情色的曆史,能反映的不僅僅是人們對情色的態度,它還折射著時代的變遷跟觀念的變化。

  色與戒 禁與放

  多少年來,電影、油畫、小說、廣告,甚至某個裝飾品……隻要它出現可能激發觀者肉欲的圖影或描述,在“性”上大做文章,它就要麵臨究竟是“情”還是“色”的爭論。隨著爭論而來的往往還有“色之戒”——大眾的輿論之尺或者文化管理者的監管之劍,向挑戰多數人容忍度和上層權威的作品揮去。

  地下色欲

  在古中國的文化裏,性行為沒有帶來負罪感,道教信奉者們甚至相信大量的交歡是陰陽互補的必要手段,並在意境高雅的手冊中描述各種性愛場麵。

  不過,以直白的語言去描述性,在中國社會難以登上大雅之堂。明朝後期出現了大量的白話性小說 ——把性行為當做主線來展開情節並塑造人物,包括至今仍被人們津津樂道的《金瓶梅》,還有《肉蒲團》、《株林野史》……它們與春宮圖一起在民間傳讀。《金瓶梅》從誕生起就被稱為“穢書”,人人主張“決當焚之”,沒有人敢說自己在讀這本“壞人心術”的淫穢之書。《金瓶梅》最終在明末清初被朝廷下令禁毀,直到現在,它的足本依然沒有向大多數人開放過。

  流轉的色尚

  在上世紀80年代,人們最豐富的情色“教育”仍然來自於圖書。當北京處級以上作家搶購“潔版《金瓶梅》(刪去了19610字內容)”的時候,痛訴“文革”悲慘命運的傷痕文學已成為新的閱讀時尚,在一些作品中,情色描寫的範圍與尺度不斷突破讀者的底線。1985年,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談到了性壓抑,寫到了偷窺、做愛和通奸,帶來的衝擊毫不遜於西方的《洛麗塔》……

  在欲求爆發的另一麵,文化部門也在加緊工作。整個80年代,中國內地被認定的“淫穢色情圖書”就有30多種,6家出版社停業整頓,130多種被認為圖文涉及淫穢色情描寫的期刊被叫停。作家賈平凹在1993年也不能避免這種管製,他的《廢都》引起從政府到公眾的一片嘩然,這本新中國第一本直接寫性的小說,出版不久就被列為新中國第一本被禁的小說……

  後來,網絡發展了,一個叫“成人小說”的專區在各種網站流行起來,一晃就是近10年。無數的青年從中受到“毒害”,也有無數的青年從中獲得快感。終於,2007年的8月,國家新聞出版總署下發《關於嚴厲查處網絡淫穢色情小說的緊急通知》,要求各地按照屬地管理和“誰主管、誰負責”的原則,對照本通知公布的《四十部淫穢色情網絡小說名單》和《登載淫穢色情小說的境內網站名單》,責令轄區內有關網站立即刪除名單中所列淫穢色情小說,禁止任何網站登載、鏈接、傳播相關信息。

  鑒色之戒

  文字是色之戒的一個戰場,影像是更大的一個。在屏幕前,完全沒有想象空間的鏡頭,呈現的色欲也最為直接。

  1982年,中國曾發布著名的管製令,《關於嚴禁進口、複製、銷售、播放反動黃色下流錄音錄像製品的規定》,原因是沿海一帶的人們紛紛舉報這樣的情形:青年們蹺著二郎腿在野雞錄像廳裏看港台小電影,向屏幕上的香豔場麵睜大眼睛。

  但錄像廳僅僅是開始。家庭錄像機在10年後開始普及,然後是VCD,然後是DVD,還有網絡BT。2000年以後,中國人幾乎可以毫無限製地下載不同地區的情色片、限製級影片和成人影片,中國人的“色戒”能力進一步打開……

  或許,電影《色·戒》裏最值得尊重的,可能是女主角湯唯,一個被評價為“中國內地至今裸於鏡頭前最坦然的女演員”。她可以如此自然地呈現自己的身體,並且毫不給人肮髒低下之感。這是一種色的境界,也是我們心存最大的“鑒色之戒”。

  被爭議的情色事件

  情色,對於人性或者有害或者有益,但不可否認,它是跟人性緊密相關的東西。當有一天,某些情色事件引發的是爭議,而不是眾口一詞的禁止,那麽就說明我們的時代正在變革。近些年,此類事件在我們這個國度倒是常常發生。

  1999年,上海大學社會學者、性學專家劉達監在上海創辦了第一個性文化博物館,惹來非議無數。8年後,包括仿真工具、春宮圖等實物和影像資料在內的大批性文化展品已走出上海,在北京、廣州、長沙、成都、海口等眾多城市陸續展出,無一不是人潮洶湧,但觀眾反應與媒體的標題都日漸平和。

  2006年底,“華人第一成人社區”“情色六月天”特大淫穢色情網站案由太原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主犯被告人陳輝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結果被新華網形容為“轟動全國”。李銀河撰文認為,法院對陳輝的判罰 “有違法律的公平”,並稱“中國還沒有走出性的中世紀。”她呼籲有關部門認真反省淫穢品法這一 “現代社會都不會再設有的法律”。

  色情與藝術——美感和欲念相伴

  色情或藝術,首先是人體在東方與西方的區別。1978年,剛剛結束“文化大革命”,一幅表現烈士張誌新的油畫,套用了法國名畫《自由引導人民》的創意,裸體的自由女神換作了張誌新,卻引來廣泛的爭議,斥問“難道革命烈士竟是這樣地沒有廉恥?畫者意圖何在?”直到去年,還有網站發生關閉“人體彩繪”論壇的事件,令人感歎中外藝術思維的迥異。

  在藝術上,有時美感與欲念相差隻在咫尺。在繪畫中,西方的古典主義藝術傳統,允許人們以神話的形式直接地描寫性愛,即使如《情人》(波洛·非亞明古)畫麵中縱欲的場麵,也被視為古典。

  主題很曖昧,但你不得不說,它很美。

  色情與科學——禁忌與權力共謀

  1926年5月,時任北大教授的張競生出版了性育叢書第一集《性史》,沒想到小小一冊書,竟引發軒然大波。

  先是遭到教育界人士炮轟,斥他的書“為害之烈,不啻洪水猛獸”,不良書商又火上澆油,冒名出版各種續集——這次的內容全是貨真價實的淫穢。哲學洋博士、“中國第一性學家”張競生終於身敗名裂。

  曆史上,推動性科學發展的人,往往有類似張競生的遭遇,世俗懲罰他們的刑具是性的另一麵—— 色情、淫穢。既然性一直被作為禁忌,違背禁忌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構成色情。色情是在禁忌麵前公然挑逗,是在道德邊沿恣意嬉遊,而性科學則每每在驚心動魄的生死考驗中,拓展著禁忌和道德的底線。

  色情與性科學的問題被探討了無數個世紀,從柏拉圖、亞裏士多德開始,人們就開始嚴肅地討論它們的關係。一成不變的結論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以健康坦然的態度麵對它:一個一見到白胳膊就想到裸體的民族,永遠無法給性科學正確的對待。

  對此,廣州美術學院教師胡震認為,任何東西,越是禁錮、越想窺探它,想接近它的心理越強烈。而當你真放開它,大大方方讓人看,吸引力反而減弱,其實萬事都是這個道理,也是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