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味的香港“黑社會”:連馬仔都是兼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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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不看香港的電影,不愛看,看不懂,原因很簡單,不是癡男怨女,就是低俗搞笑,看了覺得挺掉價。後來出了《無間道》,知道不看不行,不看也太不把香港的正義與邪惡放在眼裏,於是就買了票,進了電影院。認真一看,還不錯,還挺讓人揪心,隻是自此埋下了香港社會到處都充斥著搶劫、暴力、黑幫、大佬、警匪惡鬥,這個印象一直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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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香港有“黑社會”,而且“黑社會”遮天蔽日,勢力大得幾乎無所不在。

然而2004年我來到香港,四下尋找,眼睛都找累了,可是搶劫、暴力在哪兒呢?香港“黑社會”的影子在哪兒呢?滿世界迎麵走來的人沒有一個穿風衣、戴墨鏡、嘴裏永遠都在嚼著口香糖,行為舉止不可一世;相反,街麵上的秩序十分安全,運鈔車開得很自然,像私家車一樣,還不如急救車、救火車呼嘯而過地來得刺激。

上個世紀80年代以後,香港社會漸漸籠罩起了一片文明的氣氛,治安情況好轉,胸前也很快就掛起了“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之一的標牌。半夜12點,單身女子走夜路,丈夫們已經忘記叮囑妻子千萬要多加小心;白天逛商場,手袋(書包)一閃失落在了櫃台上,突然想起返身再去尋找,一般情況下包都還擺在原地或者讓售貨員看見了已經為你妥善保管了起來。進入到21世紀,夜不閉戶、道不拾遺,用這樣的話來讚美香港也許有點誇張,但是深圳、廣州與香港挨得多麽近,你回到那裏去試一試,單身女人別說半夜一個人還敢走夜路,就是白天上街人人都會擔心被偷、被搶;書包落在了櫃台上,別說丟,一秒鍾前剛剛撒手,扭頭去挑什麽東西了,再回身,沒了。有一次我去廣州出差,手裏拎著個手提箱,重重的,放在路邊招手叫出租車,中間的過程最多也不超過五秒鍾,可是再轉身,偌大的一個手提箱已經消失,那個箱子裏麵裝的全是書,我一個人提著走路都很費勁。

當然,如果話談“黑社會”,“黑社會”和一個社會的“強盜”、“小偷”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前者有組織、成規模,存在目的並不是打架鬥毆、偷雞摸狗,而是霸場子、占地盤,控製某個領域或者某些人群。那麽香港到了今天到底還有沒有“黑社會”?如果有,他們以什麽樣的形態呈現?又對社會構不構成巨大的威脅呢?

2005年4月的一天,我和同事外出采訪,因為要帶上機器設備,沒法坐公車,就照例在街邊喊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我坐在前排,忽然發現這位司機師傅的左手怎麽有點與眾不同?仔細一看,食指幾乎齊根斷去,他的手又特別大,少了一根指頭分外顯眼。我一忍再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發問:“師傅,不好意思,您這手……”司機見我問,並不計較,臉上看上去倒是一腔的豁然大氣,嗓門也像洪鍾一般:“啊,你是問我這手啊?咳,受過傷,刀傷。過去我是幹‘黑社會’的,不小心讓人給算計了一回。”

“黑社會”?耳朵,我的耳朵立刻又豎成了兔子。心裏咯噔一下。找了半天,還以為香港現在沒有這種恐怖了,怎麽……轉瞬一定神兒,意識到當下自己的身邊並無危險,人家“黑社會”的大哥如今不是也已經轉行開起了Taxi?情緒就還原如初,但仍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於是登鼻子上臉,還問:“‘黑社會’?那現在您說,香港還有沒有‘黑社會’呀?如果有,我怎麽看不到?”

司機大笑:“能讓你看到,香港的市麵還能這麽平靜?現如今,哪個社會沒有‘黑社會’?你們內地就沒有?不過香港眼下的‘黑社會’倒真是少多了,為什麽?日子不好過,幹‘黑’養不了家,你看,連我這不都已經洗手不幹?”

如果看資料,香港“黑社會”的問題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確比較嚴重,結構穩定,勢力範圍清楚,那時候香港的警察是幫著“黑社會”搶地盤,擺平糾紛,黃、賭、毒什麽都做;隻是現在,香港“黑社會”最活躍的組織大概也就隻剩下了12到15家,其中人人皆知的“新義安”、“14K”、“和勝和”,這些組織也都與從前不同,都變得比較鬆散,馬仔一般也都是些烏合之眾,很多人過去是“終身從黑”,現在隻是“兼職”……

“終身從黑”?“兼職”?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根據一位香港警署“反黑專家”的解釋:香港“黑社會”現在如果從人數上看,還有十萬之眾,警察卻隻有2.7萬人,但是香港的警察完全可以控製得了局麵。為什麽?因為現在香港的“黑社會”,要“做事”,一般都得雇“臨時工”,長期養一大群馬仔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誰也不再擁有這個實力。

香港的馬仔既然是臨時被“雇請”的,那麽一個馬仔被“黑社會”雇用一次要多少錢?

我的問題很直白。

至少一到兩百港幣吧,這個行情還得隨著“出場”事件性質的不同而變化,最重要的場合500元,還不包括夥食、交通費、醫療費、律師費及安家費等等其他的費用。所以現在香港“黑社會”武鬥一次代價太高,打一場架弄不好要使自己破產,一般的組織就都“破費”不起——

2006年年底我去采訪一位中資香港公司的董事長,大家談到保險業對一個社會穩定所能起的重要作用,這位老總回憶起1985年到1992年他在香港第一次常駐時的情景,說:“那個時候香港每個月都能從電視上看到銀行被搶、金店被搶的相關報道,可是現在,情況真是好多了,有時一年也不能看到一次。”

香港“黑社會”大麵積地消失,我不知道應該歸功於這個社會“打黑”力度的空前(其中包括與內地合作)、經濟的不斷繁榮穩定,還是物價過高,“老大”們根本養不起馬仔?不過,香港“黑社會”既然曾經有過“往日的輝煌”,演變到如今,有人說已經進入到了一個“理性”+“商業性”的時代,是引得我,或許也值得社會學家仔細玩味。其中“理性”,按照一般的規律,我猜想也許直接與成本相連,如果一個“黑社會”的“老大”轉行開始做合法生意,資金投入遠比過去他“玩兒黑”要來得更便宜,那麽“老大”當然也就不必去鋌而走險、成年累月地滿手離不開“血腥”;但是“商業性”呢,這裏的意思指的是什麽?是不是就是前邊已經說到的“包養”和“散養”方式的變化?

在香港,“黑社會”至今還有一句“行話”叫做“曬馬”,英文的字樣是showoffforce,翻譯成普通話就是“炫耀武力”。現在香港一年四季很少再發生由“黑社會”出麵組織的聲勢浩大的“黑幫火並”,一般都改為“曬馬”。“曬馬”當然的目就不是為了武鬥,而是要藉此方式給接下來雙方必然要進行的談判增加一些“話份”。比照遊戲規則:誰能拉來的人多、“陣容”厲害,誰一會兒就會在談判桌上占到上風。因此被拉來的人雖然也被稱為“馬仔”,但他們手裏一般都沒有武器(買武器更貴),彼此之間大部分也都互不相識。這樣香港“黑社會”“老大”呼啦啦花錢雇來了成百上千的人,雙方“曬馬”進入到僵持,唯一的出路就是盼著警察大哥早點露麵——“黑社會”失去了原有的“本色”,社會很自然也就很少聽到槍聲。

2006年8月20日下午3點,五十五歲的香港民主黨副主席、立法會議員何俊仁,在參加完市民反對政府開征“商品及服務稅”的遊行之後,於下午五點與同伴來到了位於皇後大道中的“中航大廈”地庫的麥當勞餐廳用餐。突然,四個頭戴鴨舌帽、手拿壘球棒的陌生男子快速閃身衝進了店內,在毫無先兆的情況下,揮棒就向何俊仁一通粗暴毆打,逞凶之後迅速逃離了現場。此事在香港社會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我在看到這條新聞的第一時間,腦袋裏又和“黑社會”發生了某種碰撞,一下子又變得非常警惕:“瞧,憋著、憋著,香港的‘黑社會’到底還是現身了?”然而警方在隨後的調查中聲明:雖然“毆打何俊仁”的事件是一起“有計劃”的暴力行動,但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它和“黑社會”有關。

何俊仁被打得當場口鼻流血,麵部腫脹,很快被送往了香港的瑪麗醫院,然而治療後沒過多久,他也委托同伴向媒體解釋:“相信這起事件並不涉及私人恩怨,很可能是與他在立法會或律師樓的公務有關。”何俊仁嘴裏也是隻字未提“黑社會”。

看來香港“黑社會”,真是形同消失,或者在概念上已經發生了根本的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