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女淪為性奴 山西磚窯事件已經驚動中央國務院

文章來源: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 次)
兩名十六七歲的懵懂少女,遭遇黑中介,誤入黑磚廠,白天幹著牛馬活,夜晚被逼“慰勞”男民工,受盡摧殘和奴役……

《河北臨西驚現殘疾“包身工”》和《來自大巴山的血淚控訴》,連續兩次披露河北臨西汪江磚廠虐待民工,尤其是殘害殘疾人的事件後,引起社會強烈反響和國務院領導及有關部門的關注,在中國殘聯及河北省、陝西省殘聯組織的督辦下,受工傷的聾啞民工陳海慶得到了5.9萬元賠償和包工頭承諾的微薄工資。

然而,隨著記者調查的深入,汪江磚廠又一令人發指的罪惡被揭開:包工頭為了穩定“軍心”,獲取更高利潤,竟將兩名未成年、智力發育不全的少女騙進磚廠,白天在磚機旁當牛作馬,晚上逼迫她們為民工提供“性服務”,一些表現好的外地民工和當地勤雜人員可以持老板發的票去她們住的單間發泄一回,少女的身心健康遭受著極大摧殘。

被騙誤入黑磚廠

2004年春節過後,陝西省安康市大巴山區的勞務市場顯得格外紅火,用工單位派人進駐,勞務中介巧舌如簧,高薪利誘。隨即,一批批農民帶著掙錢的夢想和憧憬被整車“輸出”,同時輸送出去的還有很多聾啞、癡呆的殘疾人。

“大嫂,你們家梅娃子出去打工嗎?”正在家裏拌豬食的梅娃子看到鄰居潘大嬸來串門,向母親提起讓她外出打工,心裏不禁一陣激動,因為能走出大巴山到外麵的花花世界見見世麵,一直是這位出落得亭亭玉立少女的夢想。由於家庭生活困難,梅娃子早早輟學,17歲的娃子乖巧懂事,幹活是一把好手,為家人減輕了不少負擔。

“河北省臨西縣一家瓷磚廠來招工,女孩子可以安排輕閑活兒,管吃管住,一個月能拿到七八百元呢。”潘大嬸繼續說著,老實木訥的家人經不起誘惑,便答應了此事。哪知道,潘某隻是轉手將梅娃子介紹給平利縣黑中介許發忠,掙一筆介紹費。

說起許發忠,別看他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人稱“許矮子”,但在平利縣卻赫赫有名。他專門搞勞務中介,以高薪或預付部分工資為誘餌,幾年來騙招和轉賣了大批民工,其中相當一部分是癡聾盲啞的殘疾人。他把他們交給磚窯廠或小煤窯的包工頭,從中賺取高額介紹費。招兩名少女,是平利縣包工頭王光成向他提出的。王光成在河北省臨西縣汪江磚廠承包磚機。很快,梅娃子和另一名叫秀娃子的16歲少女被黑中介許發忠以招工名義騙到手。幾天後,兩名女孩在許發忠妻子的專門護送下,踏上了開往河北的列車。

磚廠成了人間煉獄

經過20多個小時的顛簸,終於到達目的地,兩個少女發現,她們受騙了,從此,墜入人間地獄,受盡百般淩辱。

原來這裏並不是什麽瓷磚廠,而是粘土燒磚廠。高聳的煙囪冒著黑煙,推土機、攪拌機隆隆作響,地麵上10多厘米厚的浮土,風起處沙土打得人睜不開眼。更讓她們吃驚的是那群幹活的民工,個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有嘴歪眼斜流口水者,有目光呆滯麵無表情者。他們或填土或拉磚坯,悄無聲息地幹著活,兩名少女把心提到嗓子眼兒。

梅娃子和秀娃子被安排到一間工棚居住,旁邊就是那群殘疾民工的宿舍。晚上,她們用木棍把門頂了再頂,小心諦聽著門外的動靜,誰也不敢安心睡覺。第一次出門就遭遇這樣的險境,她們突然那麽強烈地想家,用被子蒙住頭,小聲地哭泣起來……

淩晨4時,正在夢裏遊戈的兩名少女突然被“啪啪”響的敲門聲驚醒。

“不要睡了,快起床,上工了!”一個熟悉的鄉音大聲喊道。她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包工頭王光成把她倆帶到磚機旁:“你們一邊一個,撿磚機切下的泥條子,誰也不能偷懶!”

撿泥條雖說不需要多麽強的體力,但需要跟上磚機的節奏,不停地幹活。她們每天和那些男民工一樣,工作時間長達16個小時。很快,她們的身體吃不消了,稍一怠慢,便招來監工的斥罵。半個月下來,兩人變得又黑又瘦。

在汪江磚廠,兩名少女親眼見到了罪惡的一幕幕:磚廠根本不把民工當人看,超長時間的重體力勞動,非但拿不到工資,還動輒打罵,尤其是那些呆傻的殘疾民工,挨打次數更多,成了包工頭及其親信出氣玩弄的對象。

少女被逼做“性奴”

兩位女娃子每天小心翼翼,盡量避免來自各方的傷害。然而,包工頭王光成當初出高價中介費招她們來的目的就很肮髒,看到時機逐漸成熟,他下手了。

王光成首先選中了漂亮的秀娃子。一次午飯後,他把秀娃子叫到附近的蘆葦地裏,欲行奸汙。秀娃子奮力反抗,王光成未能得手。當她滿身是土、衣衫不整地跑回宿舍時,遇到負責做飯的老鄉陳迪蘭。她撲在陳迪蘭懷裏大

王光成的計劃未能得逞,便變本加厲地折磨和摧殘兩名少女。從此,她倆幾乎是被王光成盯上了,經常莫名地遭到打罵。而王光成的妻子則對她倆表現出少有的溫情,除了經常給兩個女娃子拿一點好吃的外,還花上十幾元買件新衣服。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很快使兩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漸漸地,民工們發現兩個少女的處境發生了變化,首先是幹活的時候,包工頭催得不緊了,挨打也少了;其次是調整了住房,給她們各自安排了單間,包工頭的妻子還不斷帶兩個少女去集市上買件廉價衣服,或是買點零食解饞。由於身有殘疾的民工平時隻準幹活,不許交談,不許傳遞信息,下班後便被鎖進宿舍,有專人看守,所以他們知道的事情很少。慢慢地,他們發現,兩名少女成了“廠妓”,幹活表現好身體健全的民工和當地勤雜人員可以持廠裏發的“票票”去嫖宿,50元一次,每月從工資裏扣除。包工頭不給兩少女一分錢,所給的待遇就是幹活輕點,挨打少點。

包工頭為了讓呆傻、聾啞的殘疾民工開心,好為他賣命幹活,還常常在晚上收工後把兩個少女拽進殘疾民工宿舍取樂。30來人的大宿舍裏,任一雙雙髒兮兮的大手摸一把、掐一下,一屋子人嘻嘻哈哈,淫笑不止,甚至扯光女娃子的衣服猥褻。

2004年6月中旬,陝西省平利縣專案組去汪江磚廠解救民工的時候,這兩名少女就在磚廠,當時王光成的妻子對她們說:“公安局掃黃的過來了,要抓你們,快躲躲吧。”她把她們轉移到附近村裏,所以專案組沒見到她們。在回家的火車上,被解救民工向專案組長王恩剛講述了兩名少女的事情。

梅娃子的叔叔在城裏賣西瓜,他聽回來的民工說梅娃子在河北被逼作“廠妓”,便馬上跑回家,告訴了嫂子。一家人連忙去找黑中介許發忠,請客送禮掏路費,又花了2000多元,才將女兒解救回家。

2007年1月5日,記者在大巴山區臨近公路的一座房子裏見到梅娃子的母親。房間裏陰冷潮濕,寒氣逼人,她正坐在火爐旁熬豬食,記者問及她的女兒,她歎口氣道:“給磚廠幹了半年多活兒,回來時人又黑又瘦,卻沒領回來一分錢工資。為了救她,我們本來很窮的家又花出2000元,好在人總算回來了,過去那些事真不敢再想。”梅娃子母親一直沉默著,不肯再多說一句這件讓她傷心至極的事。

梅娃子離開磚廠後,秀娃子和一名經常來嫖她的四川籍青年男民工日久生情,不久也雙雙逃離了磚廠。

一晃兩年多過去了,磚廠主從民工身上榨取了多少血汗?為他服務的包工頭王光成又作了多少惡事?沒人數得清。在汪江磚廠罪惡行徑再次被記者揭開後,磚廠主和包工頭串通一氣,籠絡幾名親信到公安機關去給自己掩飾罪行,幾名親信把他們說成了“慈善家”,磚廠成了“慈善機構”。

老板葉長貴說:“我們從不打人,傻子身上的傷是他們自己互相打的。”

包工頭王光成說:“我是在做好事,這些癡呆聾啞人我若不收留,他們會凍餓死在街頭。”

本刊將繼續關注專案組對汪江磚廠的調查情況。

(為保護個人隱私,梅娃子、秀娃子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