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傍上富婆 她對我的生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8年前，方平結束了一段沒有感情的包辦婚姻，帶著僅有的10萬元錢來到廈門，開始了艱難的創業。在他最失意的時候，台灣女人段菲嫣走進了他的生活，並改變了他的命運。她比他大10歲，聰慧美麗，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女強人。他一天比一天更迷戀她，然而曾遭受感情傷害的她卻始終不肯結婚。8年過去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內心卻因為這段無果的愛情飽受煎熬，漸生去意。然而，段菲嫣卻不願放手…… 　　愛情假想敵 　　舒緩的音樂，搖曳的燭光，醇香的紅酒，滑嫩的牛排，漂亮的女孩……坐在西餐廳的僻靜角落，我的內心惴惴不安。原本是美妙的約會，我卻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因為我很害怕段菲嫣會突然冒出來。此前，我曾談過兩個女朋友，都被段菲嫣攪黃了。她就像一個嗅覺靈敏的獵人，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擊，而我注定是個逃不脫的獵物。 　　去年中秋節，段菲嫣照例讓我到她的別墅去。我很為難，父母早就打電話讓我回家過節，而且特別強調帶女朋友一起。我理解父母的心情，單身7年多了，他們一直為我的婚姻大事著急。在家鄉，像我這個年紀的男人，孩子都上小學了，每次看到父母抱著別人家的小孩愛不釋手的樣子，我都有一種負罪感。可是，我怎麽敢帶菲嫣回家。父母都是很傳統的人，當年我執意要離婚已經傷透了他們的心，現在如果他們知道我找了一個比自己大10歲的女人，一定接受不了，更何況菲嫣堅持不結婚。 　　我吞吞吐吐地說，“菲嫣，恐怕我沒辦法陪你了，我已經答應回家過節。” 　　“別找借口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想甩開我，是嗎？別忘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誰給你的。”電話那端，菲嫣的聲音充滿了火藥味。 　　“你別誤會，我好幾年沒陪老人過中秋了，他們都老了，你也體諒體諒我。”我耐心地對菲嫣說。“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嫌我老了是吧，是不是想帶那個小狐狸精回去。”菲嫣根本不聽我的解釋。 　　我知道，菲嫣口中的狐狸精指的是杜珊，我新招進來的秘書。我長長歎了一口氣，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菲嫣變得越來越霸道，簡直有些不可理喻。她需要我的時候，不管我身處何地，也不管我有沒有空，隻要一聲令下我必須在指定時間趕到陪她；而我想念她的時候，必須要看她有沒有心情才能決定是否“召見”我。這段不對等的愛情讓我感覺很累，心情壓抑。而年輕單純的杜珊仿佛一陣清新的風吹過我的心湖。招聘會上，在眾多應征者中我一眼就相中了她。杜珊是武漢人，學的是英語專業，大學畢業後跟隨男朋友一起到了廈門。隻是世事難料，她為了愛情背井離鄉，以為相守就能得到一輩子的幸福。然而在現實的壓力下，兩個人的心越走越遠，最終黯然分手。 　　杜珊很感激我的知遇之恩，她不僅工作努力，而且在生活上處處照顧我。服裝廠的生意很忙，有時候困了我就在辦公桌上湊合一晚，換下的髒衣服杜珊會幫我洗；每天早上，她還會為我泡一壺香茗。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也是我太粗心了，和菲嫣在一起，我會不自覺地跟她提起杜珊，誇她懂事能幹。 　　但我忽略了，女人是善妒的，我對杜珊毫不掩飾的欣賞，令她無辜成為菲嫣的假想情敵。 　　那一夜我留了下來 　　菲嫣的專橫引起了我的反感，我徑直掛斷了電話，開車回了老家。沒料到，這下子捅了馬蜂窩。第二天，我剛回到廠裏，就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要求取消訂單。我愣住了，這可是一筆大生意，而且此前我們談得好好的，怎麽莫名其妙對方就變卦了呢？我提醒他，違約是要賠償的，沒想到他爽快地同意了。正在我納悶不已的時候，菲嫣的電話來了，她的聲音得意洋洋，“最近生意怎麽樣啊，要不要我幫忙？”我突然明白了，一定是她搞的鬼。我氣憤地說，“你發神經啊，幹嗎搶我的生意！”“這個世界上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既然可以幫你成功，也可以讓你一夜之間不名一文。你如果忘恩負義想過河拆橋，那我們就走著瞧，好戲還在後麵呢！” 　　聽著菲嫣陰森森的語調，我骨子裏都透出寒氣，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嗎？ 　　和菲嫣認識的時候，我剛和前妻梅梅離婚。在我們老家結婚都很早，20歲那年，家裏人就為我和同村的梅梅訂了親。梅梅和我同齡，隻有初中文化，長相也普通，但爸媽都說娶妻娶德，梅梅勤勞能幹，最適合做老婆。雖然萬般不情願，但父母之命難違，我早早踏入了圍城。婚後，我始終沒辦法和梅梅培養出感情，兩個人幾乎是無話可說，我也不願意跟她同床，盡管爸媽天天嘮叨著想抱孫子。 　　1998年，我再也不想維係那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了，執意和梅梅離了婚。隨後，我就帶著僅有的10萬元錢上廈門創業。我瞄準了紅火的服裝市場，貸款開了一家服裝加工廠。因為本錢不多，廠裏的設備很簡陋，我也請不起好的設計師，生意慘淡。 　　菲嫣的出現給我的事業帶來轉機。1999年初，廈門一家知名的台資服裝公司舉行新品發布會，我很想參加，一來可以學習借鑒一流品牌的設計風格，二來還可以結識業內的朋友，拓展業務。然而，發布會舉行那天，在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門前，我被保安攔住了。也是，我的廠規模小又沒名氣，根本不在受邀之列，怎樣才能混進去呢？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停在我麵前，一個氣質高雅的女人走下車，看見我焦灼地在酒店門前徘徊，她好奇地問我為什麽不進去。我說我恨不得能飛進去，可我沒長翅膀啊！她被逗笑了，“我帶你進去吧！” 　　直到聽保安畢恭畢敬地喊她“段總”，我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竟是服裝界赫赫有名的大腕段菲嫣。我和菲嫣就這樣相識了。 　　菲嫣很關照我，經常把她公司裏的一些訂單轉給我做，我的廠子因此起死回生。我很感激菲嫣，提出把利潤的百分之十給她，可她總是輕輕一笑，“小弟，別這麽客氣，既然我們有緣，姐姐願意幫你。如果你想謝我，不如陪我吃晚餐。” 　　那天晚上，我如約來到了菲嫣郊外的豪華別墅。令我意外的是，偌大的別墅裏空蕩蕩的，隻有菲嫣一個人。她親自下廚，黑椒牛排烤得香嫩滑爽。好一個極品女人，上得廳堂還入得廚房，她的丈夫多麽幸福！我的腦海裏突然蹦出這麽一個奇怪的念頭。席間，我們談起彼此的感情，才知道同是天涯淪落人。菲嫣也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她的前夫很有錢，可是能給予她的也僅僅是錢，從婚前到婚後，她一直不停地和別的女人“戰鬥”，可是歲月無情，她到底敵不過層出不窮的年輕美眉，十幾年的婚姻最後留給她的是一筆巨額財富和一顆破碎的心。“我很累，真的很累，有時想想自己很失敗。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意義呢？我最怕夜晚，一個人守在這麽大的房子裏，常常整夜失眠，想到自己的孩子要把別的女人喊媽媽，我都快要瘋了。” 　　第一次，菲嫣向我談起自己的過去。看著她美麗的眼裏寫滿憂傷，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了。我忍不住想把她擁入懷中，用吻撫平她的創傷。 　　那一夜，我留了下來。 　　她讓我再陪她5年 　　我和菲嫣心照不宣地開始了交往。白天，我們是生意上的夥伴；晚上，我們是甜蜜的情人。菲嫣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想幫我實現創業理想，又怕挫了我男人的自尊，總是不落痕跡地扶我。2000年4月，菲嫣突然跟我商量，她想更新公司的設備，要我“幫忙”買下她淘汰的設備，價格當然低得近乎於白送。等到設備送到我的廠裏，我才發現，這批設備還是七成新的，她的良苦用心令我深深感激。有了先進的設備，又有菲嫣的客戶資源，我的生意越做越順。2002年，我又收購了一家瀕臨倒閉的服裝廠，注冊了一個新的商標。 　　事業成功了，我覺得自己和菲嫣的差距縮小了，奮鬥了這麽久終於和她站在同一層麵，是時候向她求婚了！我買好了鑽戒，訂了玫瑰，然而令我吃驚的是，菲嫣居然拒絕了我，“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都是從圍城裏逃出來的人，何苦又再鑽進去？在一起隻要開心就好了，何必太在乎那一張紙。” 　　唉，我越來越摸不透菲嫣了，這真是個謎一樣的女人，既堅強又脆弱，既多情又無情。她到底愛不愛我，對我是欲望還是真情，我也糊塗了！ 　　幾年時間，我多次重提結婚的事情，可每次菲嫣都以種種借口推托，我漸漸明白了：菲嫣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我有結果，我隻是她寂寞時的消遣。我漸生去意。 　　去年的那個中秋節後，我第一次正式向菲嫣提出分手。一向優雅從容的菲嫣竟然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原來每個人都有兩麵，以前，菲嫣展示給我的隻是美好的一麵，現在我看到了她陰暗的另一麵。 　　我更堅定了和她分手的決心。在我的追求下，杜珊做了我的女朋友。令我始料不及的是，菲嫣居然找到杜珊攤牌，在她口中，我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軟飯的”，靠出賣肉體騙女人的錢。更令我難堪的是，菲嫣還在生意圈裏散播了同樣的流言，一時間，我聲名狼藉。杜珊也離開了我。此後，我又談了一個女朋友，可不知道怎麽又被菲嫣發現了，我們正在吃飯的時候她突然冒了出來，我的這段感情又無疾而終。 　　我求菲嫣放過我，畢竟我們曾經相愛過，可她霸道地提出，我必須再陪她五年，其間不得和別的女人交往，否則一切免談。現在，我進退兩難，繼續和她在一起，我心理上有障礙；可拒絕她吧，她一定會和我翻臉，讓我的工作生活都不得安寧。唉，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口述實錄文中人物為化名) 　　【記者手記】 　　當機立斷 　　采訪結束時，方平心存僥幸地問我，“如果我陪她五年，她是不是從此不會再打擾我的生活？”我打消了他的幻想，“你想想，再過五年，菲嫣已經年近五十，越發需要人陪，她會輕易放手嗎？如果到時候她提出要你再陪她五年，你該怎麽辦？人生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蹉跎？”方平若有所思。他陷身於愛情、事業之間的兩難選擇：擺脫菲嫣可以重獲尋找幸福的權力，代價是可能事業受挫，失去金錢財富，哪一樣都難以割舍。其實，愛情與金錢之間的選擇該何去何從，菲嫣的經曆已足夠說明，金銀滿屋以後的寂寞是令人難以忍受的，它足以把一個優雅溫柔的女子變得瘋狂。為金錢忍耐下去，若幹年後，無非變成另一個拿錢來套牢異性的段菲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