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逼瘋了魔岩三傑? 十年後他們並沒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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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逼瘋了"魔岩三傑"? 十年後他們並沒有長大



  何勇說:“竇唯終於回歸成人了,我又瘋了,張楚成仙了。”那麽———前天,因為一把火被燒進了牢房的竇唯取保候審,出來了。無論是“進去”還是“出來”,這個曾經以一首《無地自容》火遍中國的音樂奇才,都用一種與音樂無關的方式重現於公眾麵前。
  
  竇唯、何勇和張楚,江湖人稱“魔岩三傑”的三個搖滾青年,曾是香港紅館有史以來內地訪演規模最大的一場演唱會的主角;他們創造了一個搖
滾輝煌時代的神話,他們是一個時代的青春呐喊。當竇唯踏出“牢”門時,我們驀然回首才突然發現,曾經在九十年代叱吒樂壇的“魔岩三傑”成員張楚、何勇都與竇唯一樣有著並不順暢甚至更加坎坷的人生軌跡,何勇因病被送進精神病院,張楚在沉寂十年後而今終於推出了新專輯,但卻乏人問津。
  
  “魔岩三傑”複出了?但卻讓曾經淌著熱汗跟他們呐喊的大幫人心痛和心酸。何勇曾在2004年這麽概括“魔岩三傑”:“張楚‘死’了,我瘋了,竇唯成仙了。”兩年之後的今天,他卻說:“竇唯終於回歸成人了,我又瘋了,張楚成仙了。”一切都讓我們不得不思考:是誰逼瘋了“磨岩三傑”?
  
  疑問1:搖滾與中國水土不合?
  
  “中國搖滾一直受到別樣眼光”
  
  1994年12月17日,竇唯、張楚、何勇,加上唐朝樂隊,香港紅勘體育館演出,一炮而紅。雖然“魔岩三傑”最初不外乎是台灣滾石公司的下屬機構———魔岩唱片的一種炒作或包裝,但在搖滾短缺物以稀為貴的90年代中期,“魔岩三傑”掀起的音樂風暴可說是席卷全國。而如今“魔岩三傑”從激情澎湃到可憐可悲,中國搖滾從怒目昂揚到喑啞失聲,20年的突然“墮落”是因為其他音樂元素衝擊太大,還是發展的社會越來越不適合追求自由的搖滾生存?
  
  一樂評人曾告訴記者,搖滾像一把刀,對現實批判,與社會為敵,它更喜歡自由、獨立與不屑,所以在如刀郎、超女般的眾多口水歌的圍攻下,在快餐文化的刺激下,在主流意識形態的製約下,它們因為更不被理解,所以也更不容易被接受。
  
  而曾在重慶組織了多次搖滾演出的搖滾人張嵬把竇唯的“火”,“磨岩三傑”的“瘋”,都歸結於中國搖滾一直都受到一種別樣的眼光。他說:“國內一直都是以一種不公正的態度來看待搖滾,很多人一想到搖滾就是暴力、色情等等,其實它和大眾流行音樂不無兩樣,區別僅僅是音樂風格不同而已。”
  
  “中國從來就沒有適合過搖滾生長。”對於崔健和三傑的曾經輝煌,他認為那隻是由於特定的年代而造成的特定現象,“應該說現在的搖滾音樂並不比當年差,隻不過搖滾所處的外部環境不同而已。”
  
  疑問2:“魔岩三傑”太不成熟?
  
  “他們是中國搖滾人的畫皮”
  
  “放火燒車”,在有人甚至懷疑已經年屆40歲的竇唯是不是真瘋了的同時,更多人也把“三傑”的落寞歸結於他們的不成熟和浮躁。何勇自從出了一張《垃圾場》後就脫離了社會“垃圾場”;竇唯一直偏執於自己那種古怪的音樂追求。雖然經過了十多年的打磨,在生活中,他們依然沒有長大,還是任著性子說話、做事,甚至燒車。正如何勇所說:“我們和媒體的關係,本來該是魚和水的關係,現在成了死魚和開水。”在音樂上,他們也沒有成長,依然隻知道像個小孩般任著性子玩鬧……
  
  可以說,魔岩三傑在這逝去的十年沒有“長大”,反而倒退,他們似乎應該跟現在浮躁的流行樂壇不多見的清醒者許巍學學,在如水的時光裏沒有放棄思考、感動和成長。搖滾不僅僅是批判,也有像許巍這樣的歌手告訴你其他的一些真相:關於感動,關於寧靜,關於傷感,關於跟世界言歸於好。
  
  當然,“魔岩三傑”的不成熟也成為眾多中國搖滾人的“畫皮”,亡命徒樂隊吉他手衛捷就說,中國搖滾缺鈣。中國的搖滾樂就是種子埋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生出的一堆歪瓜裂棗。中國的搖滾人也不成熟,就拿超載樂隊的歌來說,以前非常經典,現在呢,正在退變,朝病態方向發展。還美其名曰說是:“我對生活感悟有所變化。”疑問3:“魔岩三傑”是“魔”還是“傑”?
  
  “中國搖滾隻能全新出發”
  
  今天的“魔岩三傑”究竟是“魔”還是“傑”?“魔岩三傑”下一步要幹嗎?不敢想也不願意想。不倒翁樂隊的早期成員臧天朔已經不承認自己是搖滾人,隻是默默而又無奈地對中國搖滾表示祝福。今年是中國搖滾20年,隨著崔健的一聲吆喝,紀念中國搖滾20年《如果再來二十年》大型係列演唱會即將於6月在沈陽舉行,中國的搖滾開始再度掙紮。演唱會的藝術總監崔健說:“這次紀念中國搖滾20年的演唱會,不是終點站,而是中國搖滾一次全新的出發。”正如眾多搖滾人說的一樣,“中國的搖滾隻能繼續努力往前走。”
  
  本土搖滾人張嵬說,由於搖滾比較小眾,搖滾樂隊麵臨的最大困境就是無法養活自己,“所以中國搖滾要發展,唱片公司也需要支持。”他認為,重慶也有很多搖滾樂隊一直在努力堅持著,有一種搖滾的涅磐精神。
  
  “但為了能夠引起更多的大眾的共鳴,在思想上不能太偏激,音樂上應該多樣化。”他這一點倒是與不搖滾的搖滾人臧天朔說的一樣:“音樂是要服務社會的,所以做搖滾要力求多元化,歌曲裏麵要表達出真實的東西來,空洞的東西誰也不願意聽。”
  
  道理其實很簡單,隻是不知道已經被逼“瘋”了的“魔岩三傑”明不明白,他們在走出了看守所和精神病院後,會不會從此就走出了死胡同而去雪地裏撒歡?

  記者“魔岩三傑”素描
  
  張楚:一雙憂鬱的詩人的眼睛,一個孤獨的靈魂,張楚———中國“最孤獨的歌手”,他17歲考入大學,後又輟學,1987年隻身來到北京。1991年參加《中國火I》的錄音,唱出那首廣為流傳的《姐姐》。1994年《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專輯發行,與竇唯、何勇並稱“魔岩三傑”,而後又突然沉寂。
  
  竇唯:竇唯其實是一個文人,一個陷入幻境中不能自拔的文人。竇唯在80年代末至92年在黑豹樂隊擔任主唱,一首《無地自容》使他迅速火遍全國。92年底,竇唯毅然離開了黑豹樂隊,經過了在做夢樂隊的短暫停留,他在94年出了個人專輯《黑夢》。這是魔岩唱片公司在94年推出的3張專輯之一。(《孤獨的人是可恥的》《麒麟日記》《黑夢》)
  
  何勇:何勇隻出過一張專輯《麒麟日記》,裏麵的《姑娘漂亮》給那些偽善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他的毫不掩飾使得一切虛偽的東西在他麵前顯得那麽猥瑣而又有氣無力。何勇的憤怒比崔健更直接,這在他的那首《垃圾場》中體現得最明顯:“我生活的地方就是一個垃圾場。吃的是糧食,拉的是思想。有人減肥,有人餓死沒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