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自述尷尬經曆:我與女患者紛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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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愛情

我自願留在婦產科

1982年,我參加高考,一心隻想著考上大學到大城市去見識見識,懵懵懂懂地報讀了醫科。大學6年寒窗苦讀,我一直心無旁騖,轉眼間,就到了畢業實習,順理成章,我被分配到廣州某大醫院的外科實習。在實習中,我遇到了現在的太太,遭遇了人生中第一份也是唯一的一份愛情。

當時,在醫院實習,每個月隻有24元工資,我總想攢點錢,所以常常不吃早餐。奇怪的是,每天清晨,總有一袋子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上海煎餃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那時候,醫院小賣部的上海煎餃3.6元一袋,我雖然很喜歡吃,卻總舍不得買,隻能在路過時停一停狠狠地吸幾口香氣。我知道,每天清晨出現在我辦公桌上的上海煎餃都是科室裏那個皮膚白皙的廣州姑娘的心意,我打心裏感激她的細心和大方,可是,那時候實在太羞澀了,連主動上前道謝都不好意思。我的導師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勸我說:“小夥子,世上再也難見這麽好的姑娘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於是,我們談起了朋友。

實習結束,畢業在即,去留的選擇迫在眉睫。當我得知,如果想留在實習單位工作,很可能會被分配到婦產科時,曾經想過回上海或者上海周邊的城市就業,或者能如自己所願做一名外科醫生,但最後關頭卻經不住她一句嬌嗔:“我覺得做婦產科醫生挺好的嘛!”我一咬牙,決定為她留下。

然而,煩惱接踵而來,怎樣向家人父母交代新工作,如何麵對同學朋友的異樣的眼光,還有,每天要與女病人打交道將麵臨何種尷尬。那時,我最怕人家問:“小徐,畢業分到哪個科室?”每次遇到這個問題,我必定滿臉通紅,哼哼哈哈一陣趕緊躲開。

醫生生涯

從低頭斷症開始

最初,我被分到住院部,第一天巡房的情境至今難忘。未到病房門口,我已經緊張得出了一身大汗,大熱天的,背脊卻一陣涼颼颼,更是渾身不自然,進了病房,總覺得病人和家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參觀什麽怪物似的,一時間緊張得張不開口向病人詢問病情,每到一張病床,匆匆掃一眼病曆就走開,不到三五分鍾,我就從病房逃了出來。剛出門,病房裏就傳出來陣陣笑聲,讓我難堪得差點哭出聲來。

現在回想,那時自己真傻。其實,做醫生,望、聞、問、切是基本功,但是,剛開始工作那一陣子,我連端坐在身邊的女病人都不敢抬頭瞄一眼。總覺得,四目交投的一瞬間,肯定會遇上病人或鄙夷或厭惡的眼光。因此,在不知不覺間養成了低頭斷症的工作方式,拿到病曆,先核對一下病人姓名,然後開始詢問病情,做記錄,通常隻按病人敘述的病情來開藥,做檢查總是能免則免。有幾次,胸裏那股悶氣再也壓不住,衝著新婚妻子大吼,發泄那種入錯行悔恨莫及的怨氣。她呢,一副靜心聆聽的模樣坐在我身邊,不緊不慢地拿出那句老話來開導安慰我:“做婦產科醫生挺好的呀!”十幾年來,這句話早成她的口頭禪。

雖然我心有不甘,但生活容不得我稍有猶疑,一路推著我往前衝去。

“桃色事件”

考驗婦產科男醫生

我想,外人眼裏,最好奇的事情莫過於婦產科男醫生如何與女病人打交道。事實上,怎樣處理好與女患者的關係是我們婦產科男醫生最難做好的功課,雖然中國人素來很重“醫緣”,有些醫生會跟病人結成好朋友,甚至是知己深交,但是作為婦產科的男醫生,我們和女病人從來隻保持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盡管如此,一些趣聞和誤會依然很難避免。

年輕時候,我害羞靦腆,反而更惹一些老大姐的關心憐愛,而她們表達關心的方式總是說要給我介紹對象。她們直截了當地問:“小徐醫生啊,你談對象了沒有?”後來,我想出了一個標準答案:“有了,孩子都好大了!”誰知道,這標準答案一用就用了18年。

作為醫生,與病人交流,我們不能太過硬邦邦,但是,當婦產科男醫生與女病人交流的時候,又不能太過地關懷備至,不然就會惹出些麻煩事來,怎樣做到拿捏有度,我也很難描述個一清二楚。這世間,多愁善感的女子如許之多,婦產科男醫生似乎都免不了要遭遇一兩次所謂的“桃色事件”。而這些事件,我想,絕大多數都是病人誤解醫生好心鬧出來的笑話。我就有過這樣的一次經曆,一個30出頭的女子,陪她姐姐來看病,我習慣了每次巡房和病人聊一會兒家常,誰知那女孩竟誤會了我對她有意思,想故意打聽她的事情,反而主動跑來向我表白心跡,弄得我哭笑不得。

潔身自愛

尤其是天天與女病人打交道

這18年的行醫經曆中,有兩種女子,我見得最多:一種是良家婦女,另一種是風塵女子。兩種病人麵對病情的表現截然相反。良家婦女知道自己從丈夫那裏傳染了性病,要麽哭得眼淚漣漣,要麽當場與同來的丈夫廝打在一起。而有些風塵女子,看過驗單,得知自己患了性病,拿著驗單木無表情地走出去,一滴眼淚都沒有,異常鎮定。

身為醫生,我並不像外人揣度的那樣,對這些事情早已麻木,隻會冷漠置之。她們的遭遇令我深感同情惋惜,除了令她們盡快重獲健康,我更時常提醒自己,要做個潔身自愛的丈夫,為枕邊人的幸福負起責任。其實,這些女病人之所以患上難以治愈的炎症或者無法根治的性病,除了她們自身的原因外,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她們的伴侶所累,男人花心貪玩是最大的禍根,所以,我時常規勸我的朋友們,要謹慎對待男女關係。

過足醫癮

全在援疆的一年半

2002年6月,我接到為期一年半的援疆任務,被選派到新疆阿勒泰地區開展醫療援助工作。剛接到上級通知的時候,我感覺腦袋仿佛轟一聲突然炸裂一般,心想這次完了,我的職業生涯遭遇瓶頸了。誰都知道下鄉開展醫療援助工作想有多困難就有多困難,更何況原有工作一切停頓,暫時的離開很可能變成永久的落後啊。但不容我多有躊躇,出發的日子已到眼前,我隻好懷著滿腹疑慮背起行囊上京受訓,而此後的經曆卻成為我職業生涯中最寶貴的一課。

到達當天,我們一眾援疆幹部受到了異乎尋常的熱烈歡迎,鎮政府門前,紅地毯鋪了200多米,50多個大小幹部一字排開,逐一和我們握手,每個人都使出渾身力氣把我們的手緊緊握住,我明白他們的期許之高,但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麽,我心裏還是沒底。

有一次,我到青河縣的查幹郭勒鄉義診。那裏的衛生所設備之簡陋,真是無法想象,一座小平房,一名男院長一人包攬全部的醫療業務。我去義診的前一天,鄉裏提前做了廣播,我還沒趕到,幾百號村民早已攜老帶幼從冰天雪地裏趕來排起了看不到盡頭的長隊。衛生所別無長物,最貴重的一台儀器就是上世紀60年代產的手提式黑白B超機。我對院長說,我給大家做做B超檢查吧,他開始招呼人進來,村民們一個個迫不及待,不論男女,前一個剛檢查完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後一個早已扒下褲子擠到小木床上了。對於我這個來自城市的男醫生,女村民們毫無避忌,想起來,城裏的女病人還真是扭捏。

那天,氣溫零下20℃,由於當地曾發生大雪崩,為免路上遇到意外,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縣城。臨走的時候,我回頭看看,等在那裏的,無論老少,盡是一雙雙渴求的眼睛,我的臉上頓時掛起兩行冰淩,男兒淚不輕彈,而此時此刻心裏的酸楚灼痛又怎麽去形容呢。

援疆期間,我做過一台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的高難度手術。一名50多歲的患者,不但患了嚴重的子宮肌瘤,而且腹部有大麵積燒傷,要是不及時做手術,恐怕會出現大出血連命都保不住。為此,我馬上設計了一個不開腹腔的手術方案,這個手術必須彎著腰去做,而前不久,我在雪地上滑了一跤,輕輕一摔就摔成了椎骨骨折和腰間盤突出,正處在康複階段。後來想想,既然方案都拿出來了,這手術就一定要做,於是,我彎著腰,一做就是4小時,漂漂亮亮把這手術做了下來。

援疆經曆讓我嚐到了做全科醫生的百般滋味,那種被病人強烈需要的感覺,讓我既自豪又心焦。離開的那天,病人和家屬把我反鎖在辦公室裏不讓我走,他們隔著門說,徐醫生,你哪怕是晚走一天,也是我們的大福分。我明白,長年生活在缺醫少藥的困境之中,他們多麽渴求有人為他們的健康保駕護航。

寄望女兒

有朝一日承繼爸爸的事業

要是你問我到什麽時候才完全接受自己作為婦產科男醫生這個職業角色,我真是說不準。剛入行那幾年,我一直努力把自己是婦產科醫生這個消息捂得嚴實一點,至少不讓老家的親戚朋友知道,但時間長了,又怎麽捂得住呢,家鄉的老同學來廣州出差,跑到醫院來看我,一下子就穿幫了,家人自然就都知道了,最初,被人議論肯定免不了的,但是,山高水遠,這些議論也傳不到我耳邊來,自然耳不聞心不煩。

又過了幾年,我越幹越順當,業務上出了點小成績,通過朋友同學找我看病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就這麽樣,大家對我幹好這一行沒了異議,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把它當成了自己的事業。

這些年來,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孩子小時候,我曾經不止一次提醒她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你爸爸是婦產科醫生。可能就是這麽一句叮囑,讓她心裏一直很不好受,直到現在,別人問起,她隻說爸爸是醫生,從來不講婦產科三個字。我之所以遺憾,是因為我一直希望她將來也能從醫。雖然大家都說當醫生太辛苦,每天麵對病人自己也難免隻有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但是我還是希望她將來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因為我深諳這份職業的真正快樂,我相信,要是我的孩子能成為醫生,她也一定能體會到這種快樂。

人物心聲

●“細心熱情的她帶給我有生以來第一份也是唯一的一份愛情,除了父母,沒有人曉得這樣關心我,所以,為了她,我選擇留下,成為一名婦產科的男醫生。”

●“做醫生,免不了要對病人望、聞、問、切,但是,剛開始工作那一陣子,我連端坐身邊的女病人都不敢瞄一眼。”

●“良家婦女與風塵女子,是我見得最多的兩種女病人。看著她們,我時時提醒自己要做一個潔身自愛的大丈夫。”

●“我希望女承父業,但孩子好像不大願意。我曾對她說,不要告訴別人你爸是婦產科醫生。如今成了我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