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少女寫40萬字小說 記錄舞女母親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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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日,烈日高照,一大早,家住郭家橋西街的16歲少女小秋(化名)就拿著她剛完成的長篇小說《經曆了風雨不見彩虹》(以下簡稱《經》)的故事簡介出門了,她打算到市中心人多的地方去,“在那裏,說不定能遇到文藝界的前輩,或許能找到小說的知音”。小秋說,經曆了10多年的磨難,她和母親總算有了一個雖然不富裕,但還算安穩的新家,為了不讓母親再操心,她想賣掉此書的版權以支付以後讀高中、大學的費用。

   心酸故事

   真實記錄母親的悲苦


   這部小說長達40萬字,記錄的是一對單親家庭母女的淒慘遭遇:文中的女主人公是一個被親生父親拋棄的少女,在短短的人生路上遭遇了許多磨難。為了不讓女兒受委屈,為了將這個家撐下去,母親違心地踏上了做舞女這條路;為了女兒不受“劫難”,母親毅然離開了存心不良但經濟條件豐厚的掛牌繼父,不幸的是後來又無意被另一個男人騙去當了“二奶”。母女倆淪落到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當女兒幾次心灰意冷想到自殺時,是母親用企盼的目光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

   小說中的母女倆就是小秋和媽媽。在小秋5歲那年,父親開始徹夜不歸,父母之間一見麵便吵鬧不已,8歲那年,父親離開了家,拋棄了她們母女,以及他和前妻生下的13歲的兒子。從此,母親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裏麵的人物原型都是我身邊的人,包括我自己,所有的情節也是真實的”,小秋說,“母親太不容易了,她經曆了太多的磨難”,習慣用文字表達的她要以此作為對母親的紀念。
  

  16歲少女小秋(化名)

   家庭變故 

   寫作成了惟一的宣泄


   1.6米的個頭,齊肩長發,整齊的劉海,紅色T恤,七分牛仔褲,小秋給記者的第一感覺是:淡定。而待客也極有禮貌:倒茶、讓座,莊重大方的舉止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名女子隻有16歲,而且是剛剛畢業的初三學生。

   小秋給記者抱來了5本日記,以及還未完全打印出來的小說《經》。小秋13歲那年,病重的爺爺帶著未見到兒子最後一麵的遺憾撒手人寰。爺爺的去世讓她感受到生命的無常、生活的虛無,看著為了生活終日奔波勞累的母親,煩躁的她無處訴說心中的苦悶,於是,她拿起了筆,“當初隻是把它當成宣泄鬱悶的出口,隻想把它壓箱底,留著等老了再看”。

   從那時起,在雙流某中學讀初中的小秋每到中午休息時間,就獨自來到教室裏埋頭於寫作。小秋說,她要將母親的故事寫下來。在這漫長的3年寫作中,每當小秋將自己拉回往日苦難的回憶時,她就會因為生氣而寫不下去,但寫作是她惟一的知音,最終,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母親無奈 

   被迫當一名舞女養家


   小秋說,母親16歲時與比自己大13歲的父親同居,但一直未辦結婚證,當時,父親還有一個和前妻生下的兒子。1990年初,父親做生意掙下了400多萬的家產,一時聞名於雙流縣鳳凰村。隻可惜,有了錢的父親開始沉迷於賭博。小秋8歲那年,輸得精光的父親離開了家。母親不僅要照顧多病的公公,還要供小秋兄妹倆讀書,在窮得沒辦法的情況下,母親去做了舞女。

   小秋9歲那年,母親將自己當舞女的事告訴了女兒,她告訴小秋“做人要有良知和骨氣,一切隻能靠自己”。“一個母親要做到這些,該需要多大的勇氣”,雖然父愛缺失,可小秋覺得自己得到了比常人更多的母愛,她並沒有覺得母親有任何丟臉的地方,並將這些原原本本記錄了下來。對於女兒寫書一事,母親曾女士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她不喜歡我動她的東西”,她也知道女兒將自己的經曆寫進了小說,並且坦然說出當舞女那段辛酸經曆,37歲的她一臉滄桑。曾女士非常支持小秋,她認為女兒既然喜歡,那就放手讓她自己去打拚。

   動蕩生活 

   少女要自己養活自己


   8年來,這個缺失了男人的貧苦家庭就像風雨中飄搖的小舟一樣動蕩不安。去年,小秋有了新家,母親嫁給了現在這個叔叔。可是,母親沒工作,叔叔的經濟狀況也不好,他是某連鎖店的待崗職工,每月隻有400多元收入,還有一個半身不遂的老母親,以及年事已高的父親。

   去年,一次偶然機會,在看了海岩的小說後,她“將小說壓箱底”的想法改變了。今年3月份,小秋完成了這篇小說。中考結束後,她就毛遂自薦到槐樹街的出版大廈“掃樓”,從1樓到15樓的出版社都跑遍了,但對方一看她的標題,就覺得“標題太乏味”,即使要出版,也要自費,至少得花3萬元,有的則說,這本書沒市場。


   為了說服出版商耐著性子把小說看完,她說:“你把我的書當成咖啡,如果苦了,就把它倒掉,如果讓你回味無窮,就請你讀下去”。盡管如此,她並沒有得到回複。在繼續找出版商的同時,小秋想到了上街推銷的方法,希望有人識貨,將版權買去。“現在這種家庭情況已經無法供我上高中,我隻有靠自己的努力”,小秋堅強地說道。早報記者關義霞攝影李國東
  
   □對話 我自己理解母親就夠了

   記者:你有多久沒見過親生父親了?

   小秋:快10年了吧,他什麽模樣我都記不清了。

   記者:你恨他嗎?

   小秋:我恨他,但也感謝他生了我,可是,他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記者:如果有一天,你父親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怎麽做?

   小秋:我會認他,但不可能住一起,因為作為他的女兒,我應該撫養他,畢竟他生了我,讓我來到這個世上。

   記者:在你眼裏,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

   小秋:很愛母親,很敬佩她。

   記者:怕不怕別人因為你的小說,知道母親的經曆後而遭受非議?

   小秋:我不介意。她並沒有出賣自己,做人要有骨氣,我自己理解母親就夠了。

   記者:以後有什麽打算?

   小秋:繼續讀高中,有能力的話就出國,但這個想法不太現實,目前主要想讀了高中,再考大學。

   記者:如果你的小說不能賣出去,打算怎麽辦?

   小秋:現在很茫然,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