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喜歡上丈夫哥哥 為家終走出致命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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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潦倒時投奔親人   原本,我和丈夫李京平靜地生活在湖北的一個小城,日子也算豐衣足食。然而,2000年春天,李京所在的公司沒有任何預兆地宣布破產,他成了無業人員,整天泡人才市場,也沒有謀到新工作。 而我所在的公司也是半死不活的模樣,看不見絲毫的未來,突兀的變故打破了我們原先計劃的生活。   春末,我們夫妻一直在焦頭爛額的煩躁中度過。   李京的大哥知道情況後,直接說:“怎麽不早說?還等什麽,你們到我這裏來吧!”   小城除了失望和焦躁外已不會給我們別的,也就談不上留戀,一周後,我們把小城的一切交代妥帖,便坐上了去青島的火車。   李京的大哥是青島一家外貿公司經理,稱得上成功人士,李京的嫂子是當地一家報社的部門主任,一個精明幹練的女子。他們住在海濱城市最好的社區,房子是複式的,車也很豪華,與我們的境遇可謂天壤之別。   李京對大哥崇拜而敬重,從不肯為小事麻煩他,大哥曾不止一次給李京錢,李京都給退了回去,他說這樣輕易得來的錢會消磨掉男人的鬥誌,他是個寧肯扛一天大包換幾個包子充饑都不肯求人的漢子。   這次到青島,李京也是迫不得已,隻有高中文憑的他,已被這一陣子的焦躁擊懵了。   大哥在火車站出口接我們,見了李京潦倒的模樣,眼睛有點濕潤,他們兄弟間的感情一直很深的,隻是李京始終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男人或許大致都是如此,即使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麵前,也是不肯服輸的。   到了大哥家,短暫休息後,大哥帶我們去酒店吃飯,席間,大哥讓李京去他公司做,李京遲疑半晌說:大哥,你幫我另外找個工作吧,外貿業務我做不來。大哥問為什麽,李京說不出,其實他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如果在大哥的公司做事,那無異於讓大哥體麵而不傷自尊地養著他。李京不是這樣的人。   大哥問:想做什麽工作?李京說:隻要賺錢多就可以。   幾天後,李京去一家集裝箱場站開集裝箱車,我去一家文化公司做文案,憑大哥的周旋能力,這一切簡單到仿佛如信手拈來。   李京提出我們出去租房子,大哥不讓:家裏這麽大的房子還不夠你們住?那意思,我們出去租房子豈不等於罵他?   我們隻好作罷,大哥讓鍾點工收拾出一樓的一間客房,我和李京在這個城市就有了舒舒服服的小窩。   成功男人的失落   開集裝箱車,是要經常出長途的,李京一周也就回家一次兩次的,甚至一周不回也算不得稀奇。嫂子的工作很忙,每天都會忙碌到半夜才回家,大哥也是常有應酬,偌大的家隻我一個人呆著,房子就顯得寂寥。   晚上的寂寞裏,我一邊在電腦上玩遊戲,一邊聽著門響,大哥和嫂子陸續回來,大哥回來,會在客廳裏喊一嗓子:我回來了。嫂子回來,常常是悄無聲息,咯咯的鞋跟遠遠敲著石子路麵,到了門口,換鞋,悄悄進來,然後是洗手間的水嘩啦嘩啦響個沒,洗完澡上樓,就是這個家唯一的聲音,隻有等到李京回來,我才會覺得心裏踏實了。   早晨,我和大哥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出門,可以順便搭乘他的灰色的雪鐵龍去公司,這時嫂子還在睡,有時,我會莫名地想:大哥和嫂子維持的究竟是一樁什麽樣的婚姻?家對於嫂子,隻是一張睡覺時需要的床而已。晚上,她回來,大哥已睡了,早晨,她還在睡著,大哥已走了,連說話都沒機會。上班路上,偶爾聽大哥說起嫂子,是個熱愛工作到了瘋狂的女子,為了事業,居然連生孩子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大哥這樣說時,臉上有淡淡的失落,那是一個成功男人輕易不肯表現給別人看的表情,隻有車內這樣一個私密的空間,稍縱即逝地流露一點失望而已。   每當這時,我不好說什麽,看路邊的人來車往,或說一點輕鬆的話題,岔開沉重的氣氛。有時,心裏會有莫名的念頭滑過片刻:如我嫁了大哥這樣的男子,我會放棄所有去給他溫情的。人總是這樣,攥在手裏時不知道珍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標準,像我這樣的,注定成不了大器,注定的小女人,隻能給一個平庸的男人做妻。   大哥家的廚房,因為嫂子三餐都不在家吃,大哥的應酬也多,即使沒有應酬也懶得自己做飯,就一直這麽閑置著,白天,有鍾點工來,收拾兩個小時房間,把本來就幹淨的廚房抹得更幹淨,像一冷清的閑置房間,很是缺少了人間的煙火氣息。   我竟然喜歡上他   後來,下班時,我常常拎著幾種小菜回家,在廚房裏細膩地做,一次,我做好了飯菜,正要端著菜去餐廳,一回頭,看見大哥站在廚房的門口,我竟然沒聽到他什麽時間回的,我笑笑:大哥,一起吃吧。   大哥不語地笑,鑽進廚房拿了一雙筷子,他吃得那麽貪婪,像餓壞了的孩子,吃完了才看見我根本沒動筷子,他愣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把你的菜都吃完了,很長時間沒吃過家常菜了。   我笑著說:沒事,我隨便弄點吃行了。   大哥忽然地感慨了一下:有煙火氣息的房子才叫家呢。這是我幾年中吃得最香的一頓飯菜,以後你常做,我常常回來吃,好不好?   我說好啊。我和李京住在大哥家,一切負擔都沒有,能夠為他們家做點什麽也算彌補了我們心中的歉疚,反正我也要做飯吃的,這樣一舉兩得的事,不錯,也算回報了大哥對我們的好。   大哥常早早地回來,應酬也少了,總是邊吃邊說:還是家裏的飯菜養人。每一次,他都吃得像個貪婪的孩子,偶爾,李京回來了,我多做上幾個菜,三個人圍著餐桌說說笑笑地吃飯,大哥就興奮地說:這才像家的樣子嘛。   嫂子一直是那種犀利而落拓的女人,我和李京住在她家,不常常碰麵,她從沒表示過不滿。偶爾半夜回來,餓了,也會鑽進廚房吃一點我燒的小菜,很愉快的模樣,一向是兩相無幹的寬鬆,彼此也算愉悅的。   家裏,常是我和大哥兩個人,吃完飯,我玩遊戲,他也湊過來饒有興致地看,暖暖的鼻息吹在我脖子上,癢癢的,我的臉慢慢緋紅慢慢有了火辣辣的感覺,遊戲就輸得一塌糊塗。   看我輸了,他就搶過電腦,調出一個兩人玩遊戲,和我對壘。   玩到高興處,他腳丫子一伸,躺在地板上哈哈大笑,那麽爽朗那麽陽光的平和,一點都不若大公司經理的樣子。   莫名地,即使我坐在公司裏,心裏想的,卻是大哥躺在地板上,伸著腳丫子哈哈大笑的樣子,想晚上應該燒什麽菜,才能合了他的胃口,我那麽的願意看他爽朗的笑臉,那麽想看他貪婪地吃,聽他哈哈地笑。   恍惚間,我意識到自己有點喜歡上大哥了,甚至……   我被這樣的念頭嚇住了,我沒命地想李京的好,想把大哥比下去,而李京,在大哥的麵前卻那麽蒼白,那麽多的比較,都經不住推敲,越是比較,我越是多的看見大哥優於李京的好。   終於走出那個家   那陣子,我開始莫名地消瘦,莫名地憂傷,隻要一聽見大哥的雪鐵龍開進車庫的聲響,我的心便開始狂跳,夜裏,聽見嫂子上樓的腳步,心便會隱隱地痛。   恍惚裏,菜都燒得失了火候,而粗糙的李京絲毫感覺不到我內心的焦躁,依舊是隔三岔五地回來,安然地享受他以為的永恒幸福。隻有大哥,我眼神裏的別樣,他是洞察秋毫的。   一次,大哥夾了一筷子魚香茄子,定定地看著我說,沒放鹽。我望向別處。   大哥不語,藏匿在我心中的一切,他是明了的。   然後,是漫長的沉默。慢慢地,我的淚無聲無息滑下來。慢慢地,我的手被攥了過去,在他掌心裏,他慢慢用力,慢慢地,我被他擁在了懷裏……“李銘,我愛你。”那一刻,我壓抑了許久的話,終於噴湧而出。他愣了,眼裏有了短暫的掙紮。   李銘,我愛你愛你。那樣瘋狂的呼喚聲裏,終於,兩個人都意亂情迷……當他抱著我走向臥室時,我已淚流滿麵,我望著他,一直望著,不說話。他突然驚醒,猛地把我放下來,羞愧萬分地說,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小梅,你是我的弟妹啊……我淚如雨下。   他慢慢上樓,用從來沒有過的淩亂的腳步。我們是彼此喜歡的,卻有太多不能夠喜歡的理由。   後來,大哥再沒回來吃晚飯,我知道他怕了,害怕單獨麵對我的誘惑,早晨,他悄悄起床,出門,開車,緩緩滑出車庫,偶爾回望一眼我房間的窗子,眼裏是無盡的眷戀與掙紮。   再住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將會做出什麽,夜裏,聽見他的車子回來,就想猛然間衝出去,一頭紮進他懷裏,不管不顧。   這樣的煎熬幾番折騰,我對李京說:我們搬家吧。   李京問:為什麽?   我慢慢說:住在這裏,總有寄人籬下的感覺,我不喜歡。   李京卻說:大哥肯定不同意。   我說:還是晚上跟他商量一下吧。   大哥回來很晚,李京在客廳裏拉住他,說了我的想法,一片沉默,大哥緩緩而低沉說:搬吧。然後歎氣。   很快找到了房子,我與李京的行李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隻一輛出租車就可以拉過去。我第一次給大哥打了電話:晚上早點回來,讓我再給你做一次飯。   一桌子菜,我看它們在燈光下慢慢變涼,大哥沒回來。   我走出這所隱匿了萬般誘惑的家,飄飄走回原來的生活。   在街上,我再一次撥上大哥的手機:我走了,你回家吧。他沒有說話,而我如釋重負,輕輕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