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老人21年穴居生活 忘記油味不忘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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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居老人 21年 一個人的穴居生活 核心提示 1985年,普定縣白岩鎮打油村39歲的村民姚明昌因為貧困住進了村裏一個名叫燕子洞的山洞裏,從此過著與世隔絕的穴居生活。 穴居日子,缺鹽少油,遇到死豬死狗,才可以打打牙祭。21年轉瞬過去,當年進洞時的青年已經變成了一個行動遲緩的老人。前不久,記者兩次來到燕子洞,終於探訪到這個有著特殊經曆的穴居老人。 4月底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記者來到普定縣白岩鎮打油村,在姚明?6歲的妹夫楊仕華的帶領下走了10來分鍾的山路後,來到村子中的一座山下。 楊仕華朝著山腰綠樹掩蓋著的一個洞穴一指:“那就是燕子洞,姚明昌就在這裏住了21年。” 爬到洞中,一股涼意襲來,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個洞長約30米,進深有約6米,最高處約4米。洞中央壘放著三塊大石頭,算是灶台,上麵支著一口黑黑的鐵鍋,裏麵殘留著幾片煮熟的椿樹葉子,旁邊一口嶄新的銻鍋內,盛著大約1斤左右的米。 在灶台邊,堆放了一大堆柴灰。灶台頂部,由於長時間受煙熏火燎,岩石已經有了一層又黑又厚的煙垢。距灶台右側不遠處的地上,鋪著一層稻草,這裏應該是主人就寢的床了。 可惜主人姚明昌不在洞中。 楊仕華說,他可能是到野外去了,這個季節裏,天氣又不冷,地裏又有蠶豆,樹上還有櫻桃,說不定姚明昌已吃飽了,此時正躺在哪家的油菜地裏,正美美地睡大覺呢。楊仕華說,一般天氣冷時,姚明昌吃飽後的大多時間都是呆在洞中烤火,而天氣一轉暖,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野外閑逛。 楊仕華還描述了姚明昌的形象:頭發從未剪過,已經有1米多長,披著的時候超過了臀部。因為長時間不洗,頭發相互沾在一起已經結成了塊,就像一個“野人”。 當天,記者與楊仕華在村子中花了兩個多小時四處尋找,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姚明昌,記者隻好遺憾地離開了打油村。 5月16日上午11時許,記者與湖南衛視、安順人民廣播電台“交通之聲”的記者再次來到打油村。還未到燕子洞時,遠遠見一個人影正在洞前的一塊田裏用田水洗白菜,同行的楊仕華一看背影就說“他就是姚明昌”。走到其身邊後,記者發現他的頭發已經剪掉,隻有一寸左右長。姚明昌說,他的頭發是三天前村裏的一個人幫他剪掉的。經過簡短交談,記者得知他剛剛從村子裏閑逛回來,還沒有吃早飯,他正在洗的菜是一個好心的村民送給他的。 幾乎忘了油的味道 此時,記者細細打量了這位經曆特殊的老人。他滿臉汙垢,右眼已失明。一件短袖汗衫,一條青色長褲,浸滿了汗漬和塵土,油黑發亮,腳上的一雙布鞋已又破又舊,左腳的五個腳趾頭全部暴露在外。由於長期營養不良,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灰黑色。麵對記者,他始終麵帶微笑。 洗完菜,記者隨姚明昌向他的“家”走去。回“家”的路上,姚明昌行走時顯得動作格外遲緩。同行的人提出讓他跑一下,但他的奔跑隻能算是快走,而且,身體各部分顯得極不協調。同行的人分析說,可能是住了這麽多年的山洞,一直與世無爭,沒有什麽事需要他做劇烈運動,因此他的運動技能就漸漸退化了。 進入山洞後,記者發現裏麵的陳設和第一次所見沒有什麽改變,隻是“床”邊添了一根用新鮮柏樹做的拐杖。看來,姚明昌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灶台上的黑鍋裏,還有一碗冷飯,但銻鍋裏已經沒有米了。好在同行的湖南衛視的記者特意為他買了20斤米。姚明昌雙眼露出喜悅的光芒,伸手抓出一把米,放在掌心看了看,高興地笑了。 姚明昌休息了會兒,轉身到堆放柴禾的地方,找出一根筷子般大小的樹枝。隻聽見“哢嚓哢嚓”兩聲,一截小木棍就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又走到灶台前,蹲在地上,左手端起裝有冷飯的黑鍋,用那截小木棍當筷子,在沒有菜的情況下就著黑鍋“呼嚕呼嚕”開始吃起冷飯來。姚明昌吃飯間,記者才發現,洞裏沒有一個碗和一雙筷子。約5分鍾後,姚明昌的早飯吃完了。隨後,他用銻鍋到洞前麵的水井裏打水。記者發現,姚明昌出洞時走的是直線,而進洞時為了省力,走的是曲線。山洞前已經有了兩條姚明昌這麽多年來走出的小路。 打水回來後,他倒了一半水在鍋裏,又將在田裏洗過的白菜放在銻鍋裏洗了一遍後,然後把白菜放在鍋裏,便開始用打火機點火。姚明昌說,他這是煮菜。原來姚明昌用餐是先吃米飯,然後再吃菜,幾乎頓頓如此。他說,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鹽了,至於油,他幾乎忘了是什麽味道。 吃完飯後的姚明昌坐在稻草床上開始休息,眼睛望著對麵的山上正在勞作的村民。他說,肚子吃飽後,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這樣,要不就睡覺,這算是他的休閑方式。 艱難的穴居生活 “要不是懶惰,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指著姚明昌,楊仕華恨鐵不成鋼地說。 楊仕華是姚明昌在打油村唯一的親戚。他告訴記者,姚明昌今年已60歲,姚明昌共有兩個妹妹,另一個妹妹嫁到了普定縣的一個鎮。不知什麽原因,這些年來,這個妹妹從未去看過哥哥。 從楊仕華的口中,記者得知,小時候姚明昌的右眼不慎摔傷,後來便瞎了。因為是獨子,姚明昌自幼很受父母寵愛,很少幹活。1979年,父母為姚明昌找了一個媳婦,但婚後沒有生孩子。一年半後,姚明昌的妻子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 上世紀80年代初,姚明昌的父母先後去世後,姚的妹夫楊仕華將姚接到家中,與他共同生活,這段時間,姚明昌每次總是要在妹妹的監督下才洗臉洗腳洗衣服。一年半後,姚明昌離開妹夫家執意回到自己的家中,但回到家中他並未將自家的土地種起來,大多時候是遊手好閑,連房屋漏了也懶得修整。1985年,在房屋實在無法住人的情況下,39歲的姚明昌被迫住進了燕子洞中,這一住就是21年! 每天從洞中醒來後,他總要去別人的地裏找吃的,根據季節要麽掰別人地裏的玉米,要麽拔蘿卜、掏洋芋、芋頭,摘蠶豆等等。村裏的每一戶人家的地裏他幾乎都“光顧”過,但好在他每次“討要”的東西並不多,隻要夠一頓吃即可,所以村民們也不會責怪他,大家相處得還算融洽,許多好心的村民有時見他沒有吃的了,還會主動送給他一些食物。要是遇到死蛇、死豬、死狗,這可是姚明昌最高興的時候,他會將這些東西剝了皮,放在鍋裏煮熟後,美餐一頓,算是給自己打打牙祭。 此外,每當村裏有老人去世以後,他會到辦喪事的村民家中,沒有錢買紙燒,他就給去世的老人磕幾個頭,混幾天飯吃,每一次他都要等老人上山安葬後才回到洞中。但村子裏不管誰家結婚或是建新房,他從來不去,他說去世的老人他認識,這些結婚或建房的人是才長大的,沒有打過交道,所以他不去。 姚明昌說,這幾十年來,他從未洗過臉,更別說是洗澡。令人費解的是,生活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姚明昌竟然沒有生過病,平時就連一般的感冒發燒也沒有。 不知今朝是何年 由於長時間穴居洞中,很少說話,姚明昌說話的時候有很多詞語都發音不準。他將他所在的村民組“團山”說成是“片仙”,此外,說話時間長了,他的喉嚨裏就像被什麽東西卡住,發出的聲音含混不清,很多時候就連他的妹夫楊仕華也聽不明白。 在與姚明昌斷斷續續的交談中,他向記者解釋了他住進山洞的原因:本是想在寨子中住下去的,但看見人家有吃他沒有,人家有住他沒有,無奈之下,才選擇了在燕子洞“安家”。 姚明昌一直強調他是1972年進的山洞,任憑楊仕華怎樣給他糾正他始終堅持。記者問他今年是多少年,他不假思索回答說:1966年。同行的一位記者拿出一張10元錢的人民幣,問姚明昌這是什麽,姚明昌看了看,毫不猶豫就說這是“錢”,問他是多少錢,他反複看了看,說是15元,他說錢可以用來買水果糖吃。記者又指著正麵的毛主席像問他是誰,這次他回答倒是很正確:中央主席。 楊仕華說,他已經變得糊塗了,而且就連他曾經結過婚這件事他也忘記了。 楊仕華曾經想過把姚明昌接到家中,但姚明昌不想去。他對記者說,一是當初自己執意要離開妹夫家,不好意思再回去,怕人說閑話,再就是考慮到妹夫家裏也很貧困。記者問他願不願回家種地,他說自己沒有農具,一旁的楊仕華說他可以提供給他,姚明昌便又發出了一些旁人無法聽得懂的語言。看來,他實在是不想回到從前的生活中了。 盡管如此,姚明昌仍然有著他的理想與追求。他最想辦成的有兩件事,一是想到煤礦上去挖煤,他說這樣是為了好“求生活”,他說,他曾經到過附近的一個礦上,想成為礦工,但煤礦老板不答應,給了他5毛錢後他就回來了;二是想經常有水果糖吃,因為水果糖的味道太誘人了。 打油村的肖支書說,幾年前,當地民政部門準備利用扶貧款為姚明昌建房,但村子裏的一些村民不允許,他們擔心姚明昌會將房子燒起來,殃及到其他村民。肖支書還說,姚明昌的情況屬於五保戶,這幾年來,當地政府每個季度都要給他發放救濟糧或衣物,但姚明昌從不愛護,有一次發給他的新被子,被他幾天就蹬破了幾個大洞。 肖支書以及村裏的主任、會計均表示,目前村裏正在考慮如何安置姚明昌,結束他21年的穴居生活,讓他的晚年生活更加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