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荒唐老公生意出現問題 要我去做陪舞小姐

“過完這個‘五一’，我就35周歲了，而我的生活卻是如此無依無靠，沒有目的，丈夫更是變得不可理喻，我該怎麽辦？”曉嫻的聲音很激動，讓我也有些緊張。 　　A 　　我和我丈夫雷鳴(化名)是通過朋友介紹相識的。 　　那時我在一家文化公司當職員，他則辭去工作，下海做買賣，收入挺不錯的，是一個地道的商人。我們很快就決定再也不離開彼此，那時候一起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十幾年後的今天我仍然曆曆在目。 　　雷鳴沒有念過多少書，為了照顧他的麵子，確定關係後我就放棄了成人高考。漸漸地我發現，我一個月的工資連他一天的收入也趕不上，想想與其費盡心思賺那點幹巴巴的工資，不如和他一起做買賣。沒過多久，我就和雷鳴一起下海了。 　　其實他在最初做買賣的日子裏並不是一帆風順，當時我的家人在五愛市場兌了一個百貨檔口，想讓雷鳴打理，可是雷鳴推辭了。他的理由很明確，就是不想借我家的光，怕將來抬不起頭。我聽了以後，並沒有生氣，相反卻很高興，我覺得他有誌氣，男子漢就應該有自己闖天下的魄力。 　　就這樣，相識一年後，我們結婚了。像所有年輕的夫妻一樣，在頭兩年裏每一天我們的生活都是興奮、新奇的代名詞，不論在生活還是在生意上，我都很依賴他。 　　可能做生意的人都講究時運吧，不知為什麽，有一段時間，我們的買賣不是很順利。經過考察，我和雷鳴商量著又包了一年出租車，來彌補生意的蕭條，可是由於我們選的車型不好，上座率低，並沒有掙到多少錢。也就是在那時候，他的一個做食品生意的朋友讓他到北邊的一個城市代理一種汽車輪胎，可是又由於缺乏經驗和資金的周轉問題，我們把所有的積蓄賠光了。 　　生意上的不順讓雷鳴開始變得世故，變得對我不屑一顧，他居然喜歡在公開場合把我的缺點拿出來，逗大家一樂。他會跟每一個他認識的人說他的妻子怎樣的不好，即使跟那個人並不十分熟悉。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也可能不是很合格的妻子，可我也有尊嚴。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壞人，可他這種行為讓我無法容忍和接受。我不明白，為什麽他要讓我承受如此的傷害？我突然覺得雷鳴變得那樣陌生。 　　B 　　我是一個傳統的女人，不管怎樣，我還是會處處維護我的丈夫。 　　結婚五年之後，我們有了一個可愛、聰明的兒子，隨著新的家庭成員的到來，我們的家更完整了，可是我們的矛盾卻在隨之增加。所有應該父母為孩子做的事全堆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我很苦惱，但是因為瑣碎的小事和他生氣不值得，我不願意讓家裏的矛盾再升級。於是我選擇了默默忍受。 　　但是雷鳴並沒有這麽想，他好像恨不得我的缺點毛病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呢。從那時起，我們的夫妻感情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每次朋友聚會，我都會成為他講的笑話中的又笨又傻的蠢女人。 　　經銷汽車輪胎的那個朋友的妻子據說很能幹，這和雷鳴口中渾身是壞處的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雷鳴總是抱怨他的生活有多糟糕，他的這個朋友就告訴他：“我老婆如果像你老婆那樣兒，我一天也不能活。”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回家以後他竟然得意地把這些話告訴了我，我難過極了。他的朋友這麽說我我不並在乎，但是雷鳴嘲笑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那張臉是我熟悉的雷鳴嗎？ 　　我沒說什麽，找了一個機會，我告訴他的那個朋友：“我的丈夫不是你，我也不是你的妻子，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請他不要對別人的生活指手劃腳。” 　　女人是很矛盾的，一方麵盼她的男人成功，一方麵又害怕他成功。因為丈夫的成功雖然會給生活帶來富足，但隨之而來的還有避之不及的各種陷阱。 　　從雷鳴的嘴裏我聽到了一些男人如何有錢，然後又如何在外麵找女人的風流韻事，我的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我真為那些男人的妻子抱不平，好端端的生活全被金錢腐蝕了真的不值得。好不容易拚死拚活掙來的錢，竟然還有陌生的女人來跟你分享勞動的成果，生活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雷鳴對我的反應放聲大笑，“我看你倒真像是一個農村女人，男人有錢怎麽了，在外麵有女人又怎麽了，早晚有一天我會和你離婚，讓你明白明白，什麽才是真正有情趣的生活。”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雷鳴說的最多的一個詞就是“離婚”。 　　我想我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C 　　漸漸地，我們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了，生活的軌跡也不在一個圓上了。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借著酒勁兒將我和孩子趕出了家門，每個月隻給我們母子400元生活費。為了生計，我和孩子從市內搬到了郊區住，租了一間40平方米的房子。 　　因為生意連續出現了問題，雷鳴欠下了一些錢，而他的朋友也隨之遠離了他。我知道後很擔心，害怕他就此跌倒了不能重新站起來，於是，我又跑回去安慰他、鼓勵他。可是他並不領情，他說他不需要我喊口號。 　　為了還欠下的錢，雷鳴賣掉了市裏的房子，搬到我在郊區租的這間房子來了。事業的失敗讓他的虛榮心遭到了極大的挫敗，他的性情也變得越來越無常。他會指著我對別人說：“這是我的鄰居。” 　　是啊，我們真的好像是一個屋簷下的鄰居，他多次聲明他和我之間早已沒有了感情，要不是為了孩子，早就跟我離婚了。 　　我每次聽他這麽說心裏都很難受，離婚這個字眼多麽刺耳，我們的緣分就這樣走到盡頭了嗎？既然他能為了孩子和我將就，我也就為了孩子和他湊合著過吧。 　　就在郊區的這間租來的房子裏，我們的孩子長到了4周歲，在他過完生日的第二天，我把他送到了幼兒園。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想找一份工作，我還這樣年輕，能養活自己，總不能現在就過退休生活。 　　可是幾次應聘我都沒有成功，我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我是學財會的，為了找工作，我又學了電腦，可是我仍然找不到一份能讓我自食其力的工作。文憑和年齡成了我再就業時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上個星期天，雷鳴去了他母親家一趟，回來跟我發牢騷。他說因為我，他的朋友都被得罪光了，也因為我，他的父母也不再對他好了，因為我，他再也沒有錢打麻將了，他也因此失去了很多樂趣。 　　我沒有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的思維我已經理解不了，他居然會把一切都怪罪到我身上。雷鳴又不依不饒地說，如果他母親能帶孩子的話，他早就跟我離婚了。 　　離婚？孩子？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更別提失業保險和養老保險，離婚了我拿什麽養活自己？我不能離婚，哪怕隻做一個靠給他帶孩子為生的鄰居。 　　我不計較這些了，我現在什麽樣的生活都能湊合，因為工作賺錢對我來說比登天還難。他是男人，生活給他的壓力很大，我也許已經沒有和他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昨天晚上，他又開始極力勸我去學足療、按摩，他說做那行賺的錢多，隻要我肯去就能賺到錢，根本就不費力氣，反正又不是賣身。” 　　“你是怎麽決定的呢？”阿陽有些擔心曉嫻。 　　“我覺得雷鳴已經有點瘋了，我一點兒也不想做那樣的按摩小姐。” 　　我拒絕了雷鳴出的主意，他氣急敗壞地跟我嚷嚷了一陣子之後，他又說要不就去舞廳做陪舞小姐吧，總不能坐在家裏吃閑飯，“明天就跟我去！” 　　後記： 　　放下電話，我一直不能平靜，曉嫻的故事讓我想了很多，到最後隻有兩個字留在腦海中--悲哀。 　　悲哀並不僅是因為曉嫻沒有金錢和得不到丈夫的愛，更多的悲哀是她的屈從，她把自身的價值和權力全部交給了她的丈夫，在生活上喪失了信心和自主，喪失了對自己內在力量的感覺。這應該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 　　生活告訴我們，女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把決定自我感覺的權力交給男人，更不要因為被男人拋棄而感到自我價值的喪失。生活的滋味是由兩個人的感覺共同構建的，別把自己的決定權交到別人手裏。不要忽略自己的感受，幸福是需要去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