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不可能出現的十部中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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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偉傳》

我們可以在想像中勾勒這部電影的框架:蔚藍色的南中國海,中國的銀鷹,還有總在擦著海岸線的美國偵察機。是一種司空見慣的挑釁,在國際慣例的遊戲規則下,中國空軍在中國海邊緣進行一場貓與鼠的戲耍。在一種完全是軍人之間的尊嚴與氣勢的交鋒中,我們可以想像鏡頭上出現舷窗外的美國飛行員那清晰的好萊塢大片中的麵容。但中國軍人迎接著這種挑釁,在南中國海上,護衛中中國海岸線的完壁。

(我記得原來在《當代》雜誌看過一個中篇小說,就是描寫海南島中國軍隊與美國偵察機的較量。裏邊對我軍的那種弊端與人事矛盾、微妙關係寫的頗為大膽,開始的時候,中國飛行員被美機誘引著,一直引到美國的軍艦邊上,那種技術上的落後,令我機十分尷尬。後來第二次的時候,中國飛行員也玩了一下美國機。這種敏感的素材,隻有在小說中寫寫了,而且還藏在文學刊物的不醒目的末梢位置,大部分人都注意不了。)

一次次在心照不宣的準則下,把入侵的美國偵察機逼入公海,空中較量著的是和平年代中國軍人對護衛國土的信心。

不要煞有介事地表現這種行為的價值含量,更多地應該著墨於軍人對敵手的矛盾與可能的敬佩,也正在充分肯定對手的同時,展現中國軍人的衛護自己國家的堅定與正義。

寬銀幕上,低音炮發出的飛機轟鳴,使人沉浸在一種身臨其境的氛圍裏……

這種感覺,使人想到美國電影《壯誌淩雲》。看這個電影,差一點使我嘔吐出來。居然有如此肉麻的電影。肉麻的謳歌,竟然達到如此恬不知恥的地步。當然,從美國的角度來看,這種肉麻是一種有趣,最後達到了戰爭宣傳片的作用,一部電影,義務地行使了招收美國大兵的廣告的職責。

在影片中,最後的一場戰鬥頗為曖昧。前麵的所有的鋪墊,都是描寫一個優秀美國飛行員是如何“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他是一塊好鋼,隻是有一些野性,有一些衝動,家庭出身在軍人世家,有著優良的英雄傳統。經過一次淬練,他終於成了一塊鋼鐵。最後在印度洋上,這塊鋼派上了用場。不明國籍的米格飛機,暗示了這又是一場美蘇爭霸的背景。開始時,美軍處於不利的地位,鋼鐵出現了,一舉擊落了米格機,其戰術就是采用空中刹車術,讓出敵方,從後麵襲擊。

這種空中刹車術,在中國南海上空的爭鋒中,也在多次演繹著。也許中國飛行員通過《壯誌淩雲》這樣的好萊塢影片來了解對手,或者還從這部影片中鼓舞自己的士氣?

不管怎樣,我們沒有表現自己空軍保衛自己祖國的影片。因為題材太敏感啊,不能涉足啊。而這些敏感題材,在韓國影片中如《海岸線》(可能是)等影片中作出了敏銳的反應。

記得有一部好萊塢表現波黑戰爭的電影《深入敵後》,英勇的美國空軍,跑到硝煙彌漫的敵方營救士兵。記得裏邊把北約的領導也順帶了諷刺一下,似乎是法國人,挑唆著美國人參與到波黑衝突中去,好讓美國人直接對波黑動武。超級敏感的題材,一次次在好萊塢電影中張揚起美國人的價值觀與英雄題材,配合著世界警察的張牙舞爪。

而中國影片,注定會在這樣的敏感題材裏緘默著。其實不就是一部電影嗎?

二、中國鬼片

隨著分級製的日益千喚萬呼始出來,中國影片的題材領域可能有所鬆動。但可以肯定的是,三級片目前不可能有開放的可能,那麽,恐怖片可能是分級製實施後第一塊得到的蛋糕。

但中國電影是不可能表現鬼的。因為,我們一直有一種矛盾,一拍鬼片,就會形成宣傳迷信的嫌疑。其實,說穿了,我們不能拍鬼片,是因為我們還不具備唯物主義思想大行其道的社會環境。正如古語說的,心中無鬼,自然不會見鬼。

像日本的《咒怨》、《午夜凶鈴》等恐怖片,它實際上不過是一種娛樂手段而已,觀眾有足夠的清醒,認識到影片不是宣傳一種迷信,而隻是感受影片技術與藝術上渲染出的恐怖以及由此釋放後的快感。

但我們不行,因為我們社會環境還沒有完全同步到唯物的世界觀裏,所以,銀幕上隻能表現唯物世界,鬼這種恐怖題材,還沒有達到娛樂的境界,如果真的在中國銀幕出現的時候,可能真的和唯物世界觀非常薄弱的社會環境發生共振,那就要出岔子了。

三、飛入太空影片

中國神舟五號實現了中國人飛天的夢想,一個真實的中國人,終於在太空裏,留下了中國的精彩。

當楊利偉俯望地球的時候,那個地球是多麽的美麗啊。在他俯視的同時,他也在俯視著中國電影人的幻想。可惜,他是孤獨的,沒有一部中國科幻電影能飛出太空,他隻能俯望著中國電影人的微薄的想像,這些想像,從來沒有借助於膠片,飛出大氣層。

我們期望中國有太空片出現嗎?張建亞當年雄心勃勃地拍《大鬧天宮》,但剛搭出一個架子就下了馬,這個電影如果拍成了,也能馬馬虎虎說成一部太空片,可惜,終於拍不出來。祖先留下那麽多的奔月、飛天的故事,卻沒有啟迪中國電影人展開想像的翅膀,飛向浩渺的太空,甚至連祖先的縱橫馳騁於天空的神話故事複現在銀幕上竟然也半途夭折了。

神舟五號啟示我們沒有什麽完不成的任務。我們有能力。那麽,我們的科幻影片呢,我們的太空影片呢?能不能把更多的虛構的楊利偉們送入太空,在宇宙裏留下我們中國人探險的身影呢?

四、神話片

《魔戒》據稱是西方版的《西遊記》,西方的神奇傳輸到東方來,讓我們折服。那麽,我們的神話片呢,有拍攝的計劃嗎?

我想是沒有的,那麽,就繼續從好萊塢大片中進口吧。

我們不能再拍七仙女那種技術的神話片了。而其它的影片,我們也沒有能力拍攝。2004年的中國電影中,自然不會看到類似於《魔戒》的神話片。

五、全國傾情的愛情片

我們可能有一部表現出純真愛情的愛情片嗎?值得懷疑,我們隻會像《綠茶》那樣,表現一個男人在約會女人不到一小時後,即提出要與她開房間。他為此獲得了一個巴掌。

我們能表現一種愛情關係中的新創意嗎?像《野蠻的女友》那樣,寫出一個富有內涵的女孩形象,並且讓這一個形象在2004年的中國形成一股流行潮訊嗎?我看玄。

我們能不能真正地在愛情關係中,表現出一種超越肉體的美好?難。因為中國電影人剛剛從禁欲中走出來,對放縱的謳歌,還是他們心中無由的追光。當欲望這種原始的本能,還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那麽,電影人就會自然地認為愛情的突破形式,就是自由的肉體的接觸。從《紅高梁》開始,我們把肉體的放縱,認為是愛情的解放。《秦頌》中,第五代導演再次歌頌強奸的藥療價值,許晴經過葛優的強奸,腿疾治好了,健步如飛,隻是奇怪諾貝爾醫學獎為什麽沒有花落中國?也許隻有等待李銀河教授提供的娼妓合法化真的變成現實,當活塞運動成為生活中的平常,我們才能去珍惜那種純真的甚至沒有接吻的愛情。距離這時候將成為抵抗欲望的最美麗的屏障。就像韓國電影所呈現出的兩極一樣,一方麵可以在三級片盡情地宣泄肉體的瘋狂,缺乏任何人性的光輝;另一方麵卻可以在嚴封密裹的衣著遮掩下,深入到心靈深處,表達出人類為什麽值得生存的希望。三級片坦現了肉體,卻覺得僅僅是肉體,而沒有內心;而那種遠離肉體的電影,卻可以感受到真實的人心。靈與肉,永遠是一對難解難分的矛盾,中國電影今天還是關心著“肉”的表現,以為可以通過“肉”的赤裸,顯示出突破意義,而在“靈”上的深入卻放任自流,這正是中國電影與韓國優秀的愛情生活片之間的差距。

2004年中國愛情片在沒有過把“肉欲”之癮的情況下,能實現突破嗎?不可能。看看目前“一夜情”書籍正昂首闊步地走入書市,可以想像出,未來的中國還是一個把活塞運動當著樂趣頂峰的時代,而愛情將會繼續雪藏著,讓我們繼續從韓國片那裏進口純真的愛情吧,就像我們剛剛經受過的《愛有天意》中的純真愛情一樣。

六、史前曆史片

最近二裏頭古文化遺址的開崛,夏商周斷代工程的啟動,中國曆史向遙遠的史前期推進著。

夏朝原來隻是中國曆史上傳說的朝代,但隨著考古學的新發現,證實了夏朝的存在。也就是說過去大禹建立夏朝等等半神半人的故事,都是曆史真實的一種史前變形而已。

這種越往遠古越人神不分的現象,在希臘神話裏同樣存在著。過去一直認為希臘神話是一個傳說而已,但隨著特洛伊城遺址的發現,希臘神話中的真實的部分得到了考古學上的指認。

最近看到好萊塢(?)正在投拍《特洛伊戰爭》,雖然沒有看過,但可以想見那種場景的壯闊。至少我們可以借助於《魔戒》中的經驗,想像那種近似於中土世界的史前戰爭的宏偉規模。

我們中國史前期在蠻荒土地上上演的的先人的壯舉呢?大禹治水等等抗衡地質變遷的人類行為,奠定了中華版圖的地理風貌,我們的電影有能力、有欲望去表現嗎?

相信是沒有的。但好萊塢隻會為西方文化的史前文明拍電影,不會為東方的古國的燦爛古典文化作精采表現的。而中國電影人是沒有興趣也沒有能力的,於是,中國曆史的輝煌,便唯有選擇繼續緘默的姿態了。


七、一部《兄弟連》那樣單支連隊的線性戰史

書店裏有很多關於戰史的書籍,詳盡地記載了一支部隊的征戰紀實。

這種戰史的好處,就是視角是單一的,拋開全景式影片的遊離狀態,讓電影視角與觀眾視角相同步,可以順理成章地把觀眾的視線,梳理成影片中的部隊的參與視角,幾乎使觀眾等時間地得到一次戰爭的參與機會。

降低觀察視角,讓觀眾參與到戰爭中來,這是戰爭片吸引人與感染人的一個重要技巧。《拯救大兵瑞恩》中開頭的二十分鍾登陸戰鬥,視角完全是以士兵的角度,帶動著觀眾參與到現場感強烈的戰爭去,去體味彈如飛蝗、命懸一線的戰爭圖景。《兄弟連》更是把視線緊緊地壓製到一支連隊的角度,以他們的視線與際遇表現二戰史,雖然視角不大,但卻幾乎把戰爭中所有涉及到的問題都進行了觀察與思考,觀眾被影片設製的低視角緊緊地扣住,隨著戰爭的進程,感受著劇中人物所感受的一切。一種真實感油然而生。

而中國戰爭片越來越少表現一支真實的單支軍隊的戰鬥史。

記得過去看過一部多卷本的總名叫《高梁紅了》的反映遼沈戰役的長篇小說,作者叫肖玉,雖然小說的文筆比較稚拙,但還是比較真實地反映了戰爭中以一個連隊視角所觀看到的那種原生態的艱苦。對應著張正隆的報告文學《雪白血紅》,我們可以看到小說中對戰爭殘酷的一種言外之意。我曾經遇到過一位參加過遼沈戰役的老兵,每月定期領取微薄的補貼。當問起他過去戰爭時,他一個勁地說,“不能說,不能說,死的人太多了。”他謙和的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一種老人特有的無力的表情和對過去某種信條的執著,他不肯述說他過去遭遇到的戰爭的殘酷。他也許不知道,現在已經有人披露出過去戰爭中的那種殘酷來了,而他似乎還忠實地固守著過去某個年代他所獲得必須沉默的訓令。

我們的戰爭影片,如果表現出這種殘酷來,表現出這種必然的戰爭感受來,才能真實地接近戰爭狀態。

我們沒有必要去指責因為表現殘酷而渲染戰爭恐怖論。過去肖洛霍夫《一個人的故事》就被認為過度地渲染戰爭的恐怖,但是,我們充分表現出戰爭的可憎的一麵,才能更加襯托出和平的意義。戰爭的恐怖的本質,我們實在沒有必要將它遮遮掩掩地庇護著。

過去有一部反映自衛還擊的小說,名叫《命令在今夜下達》,作者黃天,據說因為表現攻戰越軍陣地失敗而被禁。但我卻在小說中得到了一種殘酷的印象。裏邊描寫越南士兵把我軍女護士切去四肢,留下人垛,再強奸,然後送還,以刺激中國人,慘不忍睹。裏邊還表現了剛剛隨著坦克進入越南的步兵,為了防止從坦克上掉下來,便用繩子捆在車子上,給越軍當成了不移動的活靶,很多士兵的屍體懸掛在坦克上,觸目驚心。這種戰爭的嚴酷性的表現,我們是否有能力或者有勇氣把它表現出來?不應該懼怕血腥的記憶。我們的國歌中就有“用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這種極其慘烈的語句。

用單個的士兵的角度審視戰爭,始終是中國電影的薄弱環節。《大戰滬寧杭》與《兄弟連》有著相似的構思,裏邊也加入了老兵的講話的紀錄片,但整個影片中,沒有表現出士兵的視角,他們隻是在外在地被觀望著。在渡江戰役的場麵時,鏡頭從高空橫掠而過,俯視著渡江全景,而一直沒有以士兵的視角,體驗那種戰火紛飛的戰場感受。

其實據史料記載,第一次渡江的連隊,大部分都犧牲在進軍上海的路上。《大戰滬寧杭》沒有選用連續的連隊的視角,表現進軍上海的艱辛的路程,所以,觀眾就很難把視點放到戰士們的隊列中去,最後隻是采取一種冷眼觀摩戰爭的姿態。因此,我們以《兄弟連》為參照,更好地表現出基層連隊的經曆,以及從中折射出對戰爭的觀感,實在是我們軍事影片的一項重要任務。

現在中國人總說“什麽什麽電影”的中國版,《廊橋遺夢》的中國版,《流星花園》的大陸版啊,我們也希望何時有《兄弟連》的中國版,那該是軍事迷多麽爽氣的一天啊。


八、迅速反映網絡時代虛擬與現實關係的影片

現在是網絡時代,現在大家都在網上滔滔不絕,還不就是沾網絡時代的光嗎?

網絡這一熱鬧事物,自然逃不過電影的反映。

好萊塢自然捷足先登。《黑客帝國》是這個劃時代意義的網絡時代的電影作品。它的標心立異處,是打破了網絡與現實的距離,讓現實中的人,進入到虛擬的網絡。這實際上,使網絡變成了電影可以直接表現的現實。你如果不這樣運用一種蠻不講理的科學道理,網絡的精製,你就完全無法直接展現在銀幕上。這個創舉的意義,與好萊塢電影中經常運用的“時間隧道”有著異曲同工的意義。時間隧道,實現了時間上的革命,可以讓現代人在曆史的時間軸上自由出入。當年香港拍《古今大戰秦俑情》的時候,還沒有學會“時間隧道”的好萊塢概念,裏邊的張藝謀回到現代,是通過木乃伊的封存的辦法,實在拙劣。到了《大話西遊》的時候,香港電影聰明起來了,讓孫悟空上下穿越五百年,通過月光寶盒這個中國風格的“時間機器”,自由出入在不同的曆史段中。

《黑客帝國》則是實現了“空間”上的革命,影片中實現的打破虛擬與現實關係的所謂科學道理,將對好萊塢電影發生重大影響。最新的《非常小特務3》中,也繼承了《黑客帝國》的衣缽,通過聯線,讓現實中的遊戲者進入到遊戲的空間裏進行遊戲冒險,這一創意太神奇了。我們無數的網友在《傳奇》中體驗真實的虛擬生活,好萊塢電影就有膽量、有魅力、有敏銳的觸覺把這一切挪到電影中去,好萊塢的與時俱進的創新精神,能不讓我們感佩嗎?

而中國電影對於網絡時代的到來缺乏充分的認識。中國電影恪守極其老實的現實主義傳統,自然無法進入虛擬的網絡吧,但即使表現網絡對於現代生活的意義方麵也嚴重認識不足。最近的一些影片,如《周漁的火車》,還是通過火車來傳輸著愛情的碰撞,這還是一種上世紀中葉的火車時代的作品,把火車作為一種現代文明的載體,過去電影中不是經常有一種表現手法嗎,聽到火車的叫聲,就意味著現代文明到來了。這個電影的創意,還是這樣一種傳統的立論基礎。《綠茶》呢,還覺得不過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作品,居然把相親提上故事的主要情節動力,現在都是網絡時代了,你在網上聊天,也比你這種相親來得親密接觸得快啊。有一部《網絡時代的愛情》,其實裏邊網絡隻是一種擺設,根本沒有表現出網絡時代對於愛情的助推力。中國電影對網絡的拒絕與陌生,隻能讓中國電影的愛情方式相當陳舊。在《我愛你》中,那一對冤家對頭,在現實的世界中整天呆在家裏,無所事事,都把精力耗在吵架上,畢竟這是王朔十年前的作品。《愛情麻辣燙》中有一個小片段,就是描寫一對夫妻(其中老婆是由徐帆演的)婚後,十分無聊,經常吵架,後來作小兒態,買了許多兒童玩具,在家裏聊發少年狂,從此之後恩愛有加,玩具越玩越大,玩出了一個BABY,從此家庭穩固了。但這種玩具裏,就沒有網絡,沒有現在填充網絡時代精神空間的網絡。

中國電影對網絡精神時代的麻木,可以說是一種尾大不掉的經典疾病了,明年能有改觀嗎?難。難於上青天。

九、災難片

這又是一個中國電影的極其偉大的禁區。

大概七月份,在中央六套看了一部反映唐山地震的《藍光閃過之後》,發生時代在一九七六年吧,現在電影把那個時代作為風雨交加的年代了,但電影中把那個時代表現得十分美好,人們沉浸著一種美好夢境中,那溫馨的聯歡晚會、那路燈下繾綣的情人、安寧的家庭生活,都為日後的地震災難,作了良好的鋪墊。但電影的特技太差勁了,而且下麵,也把主要描寫的空間,從大地震的空間裏撤退,退到表現一幫孩子的命運上來,前麵是一個大的框架,內核卻是狹小的內容,而且還是表現的是互助友愛的故事,災難片實際上變成了一部歌德片。

我們有青大渡船失事事件,那種驚險,足夠《泰坦尼克號》的淒豔重演;我們有南海上石油井架的倒塌,曾經掀起事關政治局勢的風波;……還有很多,西藏墨脫搶救,曾經使兩架黑鷹直升機墜落在高原山口。這個題材,也許就是《極地營救》的原形吧。但這個電影顯示出中國偶一為之的災難片的通病,就是沒有對生命的平等的尊重。在裏邊,那個開車的司機,最後不了了之,電影完全把他忽略了,災難片中的人的魅力在這個電影裏受到可笑的嘲諷。

所以,即使中國拍災難片,也很難能體現出危難之間的人的偉岸力量。

十、戰爭熱點影片

中蘇珍寶島戰爭、中越戰爭、中印衝突,這些戰爭為什麽不能在我們的電影中予以表現?

那是我們的上輩,是他們用鮮血與青春,保衛了祖國。

我們沒有理由忘記他們。

又會碰到那個討厭的敏感題材,其實不過就是一部電影而已,一部表現戰爭環境下的人的狀況的電影而已。我們不應該忽略與忘記曆史上的英雄主義,不管年代多麽久遠,我們有責任記起他們。

有一次謝晉講話時提到,他拍的《高山下的花環》不予公映了,因為中越友好了嘛。這算哪嘛子事呢?中越友好就能回避八十年代的那場中越戰事嗎?一部電影與國家關係掛上什麽鉤來呢?

最近越南軍艦又拖走了我漁船,近日又有報道,一名漁民意外死亡。那麽,這時候是否又應該把《高山下花環》拿出來放映?

藝術作品如果有一天遠離那麽多本不應該掛鉤的政治責任,才是它開懷大笑、痛快酣暢的時候呢。

文/紅警蘇紅不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