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容忍父親對她的奸汙 屈辱少女躍入冰冷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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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一個瓢潑大雨的夜晚,在上海西北角落的和尚塘河河邊,一個16歲的女孩安琪不能承受生活中的負擔和心理的煎熬,消逝在湍急的河流裏。3天後,安琪被人發現時,已經永遠告別人間。24日下午,一個令人心碎的葬禮過後,安琪曾經忍受的屈辱、痛苦,都隨一股青煙消散,包括她曾遭親生父親強暴的那段經曆。她的死給親人、老師、同學們留下的隻有心痛和惋惜。(文中人物均係化名)   “男友”自述:   沒能拉住跳河的少女   “男友”於礫是安琪最後見到的人。在安琪葬禮的前一天晚上, 他向記者講述了2月21日當天事情的全部經過。   當天下午,正在朋友家玩的於礫接到了安琪打來的手機。安琪告訴於礫,她正在菜場三樓的欄杆旁,準備跳下去。於礫聽到電話後馬上趕到了菜場。此時,安琪已爬到了欄杆上。見到於礫,安琪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沒想到,自殺原來需要很大的勇氣”。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隔著欄杆僵持著,在於礫的再三勸說下,安琪被於礫拉下了欄杆。   從菜場三樓下來時,天開始下雨,他們冒雨一路走著,走到和尚塘河上的一座橋時,安琪爬過了欄杆,站在了依橋架設的管道上想往下跳。於礫拉住了她,和她一起站在管道上。於礫對安琪說:“如果你跳下去,我一定跟著跳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但是,安琪還是掙脫了於礫的手跳入河中。平日裏波瀾不驚的和尚塘河聚起了湍急的水流,一眨眼的功夫,安琪嬌小的身軀已被吞沒。   “她在河裏時呼喊救命的,可是我卻沒能力把她救上來。那一刻,安琪是一定想要活下去的。。”曾經很多次將她從死神手裏拽回來的於礫這一次卻輸給了無情的河水。   驚悉女生遭遇   老師哭了   在安琪葬禮的前一天,記者來到了她曾經就讀的中學,也找到了一直關心她的衛老師。   衛老師辦公室桌上的水仙還不曾開敗,花影綽綽裏看到安琪的照片,照片裏她有一張清秀的臉。衛老師說,她本人比照片漂亮,可是你看她的眼睛,花季少女的眼眸裏竟然沒有陽光的影子。   衛老師開始注意安琪,是因為去年秋天剛開學不久後安琪的3天曠課。在安琪回到學校時,衛老師和班主任王老師一同找到了她。麵對老師,安琪卻隻是眼淚。   “我當時記得很清楚,安琪開始不停地哭,過了很長時間,她說了一句話:‘我的一生已經被毀了!’聽到這裏,我們都很震驚,但我們都沒有說話。”   “在那天晚上,安琪告訴我和王老師,在她初二的一個晚上,她的親生父親喝醉了酒睡到了她的身邊。從此以後,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聽到這裏,我和王老師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有預想到事情卻是如此的嚴重。我們都哭了,從內心的深處哭了。”   那天晚上,衛老師和王老師都陪著安琪很晚,沒有太多的言語,眼淚代替了一切。在了解到安琪的情況後,衛老師立刻與她的家庭取得了聯係。在安琪的家中,安琪的母親聽說此事後,一口否定。   從安琪家出來,衛老師感受到問題的嚴重,她和班主任王老師商量,安琪不能再住在家裏了,應該讓她住到學校來,應該給她一個新的環境,一個新的生活。   安排住校   不到一個月就休學   衛老師了解到,安琪的父親不是本地人,“倒插門”到當地落戶。母親在家務農,父親在市區打工,一個月也隻有500元的工資,但一家人都是靠他父親的工資維持生活。年邁的爺爺奶奶(安琪母親的父母)已經從家中搬出來,靠爺爺微薄的退休工資租房賴以生活,根本沒有錢來讓她住校。   衛老師馬上將安琪的情況跟學校的領導進行了匯報,學校決定讓她免費入住學校宿舍,並發給了所有的生活用品。為了能夠讓安琪有飯吃,衛老師找到了學校食堂的負責人,提出讓安琪來勤工儉學。該負責人知道這個學生的家庭非常困難後,馬上答應了。   在學校食堂的勤工儉學的生活中,衛老師看到了安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微笑。“那天中午,我走進食堂,她正在盛湯,看見我,她高興地和我打招呼,說衛老師你好啊。那天,她笑得特別漂亮。”   在勤工儉學不到20多天後,安琪因為身體的原因向學校提出了休學的申請。學校在考慮到各個方麵的情況後同意了安琪休學,在她離開學校時,衛老師還有學校的領導都期盼著她能夠重新回到學校。   一個熱愛生命   充滿愛心的女孩   “從前,現在,都是你在照顧我,看來我真的是習慣了被你照顧,習慣被保護。你寵壞我了……我走了……轉告我的母親:不孝的女兒走了,聽不到你的訓罵,也不能為你擦眼淚了……永別了。一個早該離開的人。安琪絕筆”。這封題為《最後的告別》的電子郵件是安琪留給於礫。在學校,我們見到了已經被打印下來的這封信。在衛老師的幫助下,我們在安琪下葬的前一天見到於礫了。   於礫講述了他和安琪的故事。   他們的初識是在一家遊戲廳。安琪並不愛玩遊戲,她那次去遊戲廳隻是發泄心裏的鬱悶和壓力,可遊戲卻讓她認識了於礫。   於礫告訴記者:“我教過許多人玩遊戲,她是唯一一個女孩子,不知道是為什麽我會教她。”   於礫告訴記者,記憶裏安琪永遠都是不快樂的,我不記得她開心過。不僅是那個晚上安琪在辦公室裏哭著告訴衛老師自己在14歲時被親生父親強暴的事情,還是在衛老師的幫助下,安琪住進了學校宿舍,有了一份在食堂為同學們盛湯的工作後,她都一直不快樂。   “那段日子她總說好累。她告訴我,白天她努力地對著老師和同學微笑,可那些笑都是裝出來的。夜晚一躺到床上就忍不住地落淚,她的眼淚把枕頭都濕透了。”   於礫說,安琪經常帶上些餅幹、麵包喂學校池塘裏的金魚。她還在一個雨天收留了一條流浪狗。安琪會寫小說,在她的小說裏可以看出她對家庭溫暖的渴望:一群在路邊乞討的孩子。那群孩子在路邊向人乞討,其中有一個孩子不作聲也不理會路人扔給他的錢,他在等爸爸媽媽接他回家。   “每次點燃火柴微微光芒/看到希望看到夢想/看見天上的媽媽說話/她說你要勇敢你要堅強/不要害怕不要慌張/讓你從此不必再流浪/媽媽牽著你的手回家/睡在溫暖花開的天堂……”於礫說,《火柴天堂》一直都是安琪最喜歡的歌,也一直虔誠地相信世界上存在著天堂,自己也能夠到天堂去。“她是遇到一點挫折就會想躲開的人,她活得累了,所以躲開了。她是真的到了天堂了。”深夜時分,和於礫再次走過那座橋時,於礫的腳步似乎有一點沉重。   奶奶痛訴:   她的命是她父親斷送的   昨天上午8點,記者輾轉找到了安琪的家。此刻,家裏已設了靈堂,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在哭泣,他就是安琪的父親。屋裏屋外都有帶著黑紗的人閑散地站著或坐著,他們之間很少相互說話。   主動上前招呼我們的是安琪年逾古稀的爺爺奶奶。從小聰明漂亮的安琪一直都是老人的驕傲。“她的命是她父親斷送的。”奶奶這樣對記者說,“她做什麽他都反對。小時候他打安琪,甚至用皮帶抽,長大了的安琪性子很烈,父親的巴掌再也打不上她的身了。”   奶奶告訴記者,初中時,班裏有些男生特別頑皮,誰也鎮不住。老師選了安琪做班長,她一上任,就讓那些調皮搗蛋的男生都乖乖地聽了話。學校裏開運動會,安琪跑步比賽得過第一。最近的一次考試,她還考了年級第一名。“村裏人都誇她能文能武。老師也說,她是個大學生的苗子啊。”說這話的時候,奶奶的眼圈濕濕的。   老兩口很疼愛一雙孫女,無奈經濟上卻無能為力。他們的生活也不寬餘,奶奶是沒有收入的,隻靠爺爺的退休金過日子。“她爸爸一頓飯要喝兩瓶酒,隻要一問他要錢,他就會話很多。”奶奶遺憾地向記者表示,安琪雖然不喜歡住在自己家裏,可自己沒有經濟能力來撫養他,所以終究還是要回家,向他父親要錢。   昨天下午1點30分,安琪的姐姐抱著妹妹的遺像走入殯儀館的時候,我們卻沒有看見安琪的爺爺奶奶。這對拚命想將心愛的孫女保護在自己並不堅實的羽翼之下的老人,大約是這個家庭裏最疼愛安琪的人了,卻最終沒有來送孫女最後一程。在最後的告別當中,安琪的姐姐和母親傷心地看著安琪,久久不願離去。而此時,他的父親卻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   曾多次表示要去送安琪的於礫始終也沒在追悼會上出現。記者撥通了他的電話,他告訴記者,他已經提前去看過安琪了。就在中午的時候,他一個人早早地到了殯儀館,去殯儀館裏見了安琪最後一麵。   據知情人的介紹,安琪的親屬都知道安琪的事情,但由於她一家的生活完全靠她的父親來維持,她父親是整個家庭的經濟支柱。更重要的是,她的家人對麵子看得很重。出於種種考慮,大家都沒有去報案。就在安琪出事後他們寧可自己打車回家,也不願意派出所用警車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