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辛苦賺錢養著丈夫 他卻包了個小姑娘
文章來源: 荊楚在線-楚天金報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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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訴人:董卉,女,34歲,銷售人員
記錄人:金報記者肖清
時間:10月31日
地點:金報編輯部
到了約定見麵的時間,董卉很準時地打電話告訴我,她在報社門口,手中拿著一份金報。我下樓去,一眼就認出了她。董卉身上的咖啡色職業套裝,讓她顯得有些黯淡,微陷的眼窩裏裝滿了疲憊。
她告訴我,這些年在她身上發生了很多事。現在她那個不負責任的“老公”因為無臉麵對自己的錯誤,倉惶地逃離了家,把照顧疾病纏身的母親和還在讀小學的女兒的重擔都扔給了她。她不堪重負,隻想說出來,希望如此一來可以稍稍減輕一些心理壓力。
沒有結婚,我們一起生活了8年
我是北方人,從小自尊心就很強。家裏姊妹多,父母又重男輕女,我18歲以後就開始獨立生活。9年前,在朋友的推薦下我來到武漢,做了一家化妝品代理公司的部門主管。那時我每個月的薪水有三千多,工作幾年來的積蓄也有不少,周圍很多同事都叫我“小富婆”。
我“老公”蔡強,當時就在我們公司做公關人員。在一次同事聚會上,我認識了他。那次見麵給我留下很深印象,我覺得他有很多心事,很沉默,似乎很不開心。我很想了解他的憂鬱從何而來,於是漸漸和他的交流就多起來。
我大他三歲,同事們卻經常開玩笑說我們很般配,他對我也特別照顧。不久後,公司因為內部原因支持不下去了,我要回老家去,他堅持要送我回去。一路上,我們談了很多,這時我才知道,他在上大學期間曾經因為哥們義氣幫朋友做了一件壞事,事發後他不想出賣朋友,就把罪責獨自扛下來。他因此不僅被學校開除,還進了派出所。他媽媽四處奔走,幾乎傾家蕩產才把他保出來。
我很同情他,也感覺他非常講義氣,於是給了他兩萬元錢,對他說:“如果你有能力就還給我,如果沒那個心,就算了,算我幫你的。”
蔡強回到武漢以後,就一直給我寫信,說我給了他溫暖和關愛,是他停靠的港灣,還寫了一首很美的詩給我。我當時真的很感動,也很想他,所以他要來我家接我時,我毫不猶豫地和他一起回到了武漢。我還記得那次,火車上人太多,沒有座位,他就坐在過道裏冰涼的地板上,讓我坐在他的腿上,整個晚上他的腿又酸又麻,他也沒有挪開。
那一年,我們一起在漢正街租攤位做服裝生意,他每天馬不停蹄地進貨、賣貨,賺了不少錢。可是他姐姐出嫁讓他花費了一大筆,再加上還債,賺的錢就所剩無幾,還我兩萬元錢的事就很自然地擱置下來了。
第二年,我懷孕了,催著他家辦結婚的事。當時,沒有新房,更別提電器什麽的,照當時的情形預測,我們的婚禮和他姐姐的婚禮會形成極大的反差,我心裏真是極度不平衡,難道我是趕著嫁給你家不成?一氣之下,我又回到老家,可是未婚先孕是很沒麵子的事情,我父母絕對接受不了,我也覺得很沒臉,所以當他追過來接我回家時,我還是無奈地跟他回來了。
女兒出生以後,為了孩子的戶口問題,我又提起辦結婚證的事情,誰知他爸爸要我自己出錢辦,我很生氣,難道辦結婚證不是男方的事情嗎?經過這樣幾次折騰,我也不想為結婚證的事情找氣受了,隻要他不變心,我們就這樣湊合著過吧。很多時候,我不敢看電視,害怕看到別人幸福的婚禮。這樣,結婚的事一拖就是八年。
他有了網戀情人,我還是原諒了他
有了孩子以後,我把自己的積蓄都拿出來給蔡強做生意。可蔡強偏偏喜歡走歪門邪道,做生意的時候也總是喜歡占點小便宜。這是做生意的大忌,因此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我們在漢正街做生意總是起起浮浮,沒有掙到多少錢,反而被他折騰掉不少。我隻得出來在一家服裝廠工作了。
不久,我因為表現出色受到賞識,被提拔到銷售部門一直工作到現在,每個月的收入很可觀,他卻總是變來變去。這個家,一直是我養的。
有一次,他開玩笑說他今年走桃花運,有一個18歲的女孩子愛上了他。我沒有在意,心想他既沒有錢,又沒有正當職業,別人憑什麽愛上他。
一天晚上,他很晚才回來,見到我和女兒後表現得特別親熱。他打來洗臉水,不讓我動手,給我和女兒洗臉。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說:“你好傻,我要是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他眼裏充滿了柔情,我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很感動。過了一會,他說出去有點事情,結果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他媽媽告訴我,我出差期間有個女孩子鬧到家裏來,說什麽是蔡強強奸了她,要去告他。我驚呆了,才想到拿著銀行卡去看賬戶上的錢,誰知道卡上早就沒有錢了。
等他回來,我就開始尋死覓活,他被我逼得沒有辦法了,才開口說出真相。原來,這些天,蔡強一直泡在網吧,交的網友全是女人,其中有一個自稱是某高校大學生的女孩騙他說自己有白血病,將不久於人世了。他覺得那個女孩很可憐,回想自己這麽多年來,似乎沒有幫助過別人,一時同情心大發,決定每個月寄給她200元。於是,她就非常感激蔡強,提出來要見麵。他就真的去了,和她在酒店的房間裏喝多了酒,那一夜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事後,這個女孩又在網上問他,到底愛不愛她。他說不愛,還告訴對方自己有家有口。哪知,那個女孩就翻臉了,找到家裏來,硬說蔡強強奸了她,除非給4萬元錢,否則就要去告他。蔡強出去的那一天一夜,就是去解決這件事的。那個女孩揚言要報複他,他被她煩擾得不行,準備和她同歸於盡的。最後,他找到了女孩的媽媽,帶那個女孩去做了檢查,她其實還是處女。於是,蔡強半威脅半哄騙地把那個女孩交給她媽媽帶走了。
我打斷董卉,問她:“你相信他這番話嗎?”她搖搖頭,“我不信。說真的,我和他一起這麽久,他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真的無從知道。”我說:“那你還這麽信任他?”董卉睜大了眼睛說:“他畢竟是我老公啊,不信他我又能怎樣?”
他堅持說沒有騙我,更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我為孩子著想,不想失去這個家,想想還是原諒他吧。他居然騙別的女人的錢,自從發生那件事後,我就沒有再把錢交到他手中。他又開始經常夜不歸宿,我問他,他說自己在一家公司幫人做賬,經常要加班。我要他帶我去看看單位,他就說我在調查他,而且不肯告訴我公司的地點。後來,聽婆婆說,我出差後,他拿了衣物離開了家。他事後向我解釋說,有事情要住在單位。我的工作也很忙,沒時間和他糾纏。
直到3天前,他把所有的東西又都帶回了家。那天清早,有人上樓來告訴我們說,有個女人在樓下等蔡強。我立刻跳起來要去見她。蔡強跪下來求我不要出去,我不依,他竟然瘋了一樣動手打我。最終,我還是沒有見到那個女人。蔡強摔門而去,又是一天沒回來。
我想起來女兒曾經和我說過,爸爸曾帶她去了一個阿姨家過夜。他立刻要女兒不要瞎說,說隻是去打麻將。我馬上找到蔡強的弟弟幫我弄到那個女人的電話,我問她,蔡強是欠她的情還是欠了她的錢。她在那頭久久不語,對我說:“大姐,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家庭。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原來蔡強已經有家庭的,他沒有告訴我,我也是受害者。算了,我隻當是拿錢買教訓罷了。”
我明白了,蔡強是在外麵騙了這個女人的錢。晚上,蔡強回到家就知道事情已經穿幫了,他二話沒說,收拾東西就要走。我問他,“你不要女兒和我了嗎?”他狠心地說:“我連老娘都不管了,還要你們嗎?”
他離開家已經兩天了,其間他打過電話回來,我知道他還牽掛著這個家。隻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被捅破了窗戶紙,他無臉再麵對我。他說自己給不了我幸福,隻能選擇離開。我遇上了這麽一個逃避責任的男人,他甩給我一個多病的婆婆和一個幼小的女兒,我真的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麽走下去。(文中人物為化名)
扯不斷的親情和責任 記者手記
從訪談開始,董卉的眼圈就是紅紅的。她很善良,遇上了這樣一個想承擔卻每每承擔不起責任的男人,還是那樣寬容地接納,可即便這樣,那個男人最終還是逃走了。現在,她就像在走一條看不到希望的路,生活對她而言實在太累了,付出了這麽多,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何就連一個平平穩穩的安定的家都得不到。
生活有時就是這樣,特別是婚姻,那個人讓你有幾分依戀,有幾分怨恨,更多的時候是多年的習慣形成的一種扯也扯不斷的親情和責任感。董卉是無奈的,蔡強則需要一些勇氣來改變自己,應該回到妻子身邊,共同承擔原本就該兩人共同承擔的責任。(記者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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