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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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北方篇〕

(2004-11-07 18:00:31) 下一個

舊體小說裏,必定有個搖著桃花扇進京趕考的書生,後麵跟著一個書童,挑一大竹擔的四書五經,京城的一路熙熙攘攘,熱鬧正如桃花雲煙。沿街的酒旌招展,小酒館絡繹不絕,店小二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路邊的麵攤,新出籠的白麵包子熱氣騰騰,餘香嫋嫋,甚是撩人心魄。兩人揀了一處坐下,燙一壺酒,叫三兩個熱菜,一斤包子,兩碗陽春麵。掩卷讀此,每每唇齒生津。此後便是上演一出鏡花緣,必是遇到一個桃麵春風的女子,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之後金榜提名時,便是始亂終棄日,類似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

食色性也。人生不過如此。色是不能天天色,食倒是不得天天食,想來,食到底還是比色要重要的多。曆數我們生命中的無數美食,有多少愛能象它們那樣卷土重來?當一生中的愛情不斷蒼涼消逝,隻有美食永遠堅貞不渝的站在我們一邊。

民以食為天,是也。

1。北方早點

就先從北方的早點說起吧。上海人請客,一碟茴香豆,數來數去都是八九粒,被請的人舉筷躊躇,吃相更是惶恐的很。北方人是一馬平川的大氣,連晨起時的一道清粥小菜,亦是罐罐碟碟鋪陳了一張桌子:紅油鴨蛋,王致和豆腐乳,沾芝麻的辣鹹菜絲,榨菜頭,小磨香油加山西老陳醋,清清蔥蔥的涼拌雪裏紅,若是嫌素淡了些,不妨再加一兩匙老北京肉鬆。熬粥更是一門學問。小火,慢慢熬,用勺子慢慢攪,直到水米交融,米香四溢,盛到碗裏,一會兒就會結出一層油亮亮的米脂,細滑爽口。從前家門口,有個早點鋪,賣熱豆漿,豆腐腦,麵茶,現炸的油條,肉包,芝麻醬燒餅,豆包,糖三角,黃豆麵桂花蜜醃製的“ 驢打滾”。每天早晨一開張,門口就已經有一堆拿著鍋,盆來給家人買早點的了。店麵不大,可是天天早晨都坐滿了人,有學生,上班族,也有退休的老人,桌子上擺個小收音機匣子,一邊吃一邊聽晨間新聞,愜意的很。可惜到了九零年後這家店鋪就開始停業裝修了,一年以後再開張,已經改成了某某炒菜館,價格飛漲了幾倍不說,以前的早點也都通通不賣了。生意後來很冷清,以前那種熱熱鬧鬧的景象,也隻能成為一種追憶了。

2。北京炸醬麵

藍花大碗,六必居的黃醬,手擀的粗麵條,掛著黃花細刺的小黃瓜,淋上炒香的肉絲和菜碼,坐在夏風習習的葡萄架下,邊吃邊看讀者文摘,要是有豆腐皮(厚的那種〕,塗上甜麵醬,加蔥段,卷成一個roll,  就算是之前的appertizer了。在美國,有一次去“榆榕人家”吃飯,老板娘是來美國二十多年的北京人。遂點了一碗家鄉的炸醬麵。哪知道炸醬是甜甜的,完全是韓國炸醬麵的口味。想來去國二十載,早已經忘記,故鄉那鹹的要喝上幾杯水的炸醬麵的滋味了吧。

3。餃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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