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就愛了－（九）

已經是深秋了。北方夜晚的風把落葉卷得貼著地麵沙沙響著向前方移動。夢夢打了個寒戰，在冷風中長出一口氣。結了賬跟出來的汪濤，默默地摟住了她的肩膀。 “我早就跟她們斷了來往了。” “跟我沒關係。” “真的，相信我。” “那你那個女朋友呢，後來怎麽吹的？” “我發現她還在跟一個校外的男的在一起。” 夢夢搖著頭想，這麽小的女孩子就如此複雜。“那你們有沒有。。。做過什麽？” “。。。她在我家住過幾次。“ 夢夢冷得不行，從裏往外發抖。 汪濤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把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緊緊摟在懷裏， “那時候都是小孩子瞎鬧，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愛。” 她此時已經無力掙脫，就這麽由他抱著，腦子裏什麽也沒有。隻是感到從未有過的痛苦。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我托人打聽你的名字和班級，知道你愛跳舞，就去舞會找你。可是一直等到最後一曲了才敢去邀請你。” 那天舞會的情形夢夢還記得，他們的眼神相交的時候，有一種異樣感覺，卻轉瞬即逝。但他那雙亮亮的眼睛還一直在她腦海裏出現。 “我也不知道剛才怎麽了，就是心裏難受。”夢夢慢慢從無邊的疼痛裏緩解出來。 “嗯，乖，不哭。是我不好，不該跟你說這些。” “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媽不會同意我找比我小的，更不會讓我去外地。” “。。。你呢，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 “你別再騙自己了。” “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隻要你想，就有。” “我冷，想回去。” 夢夢被這從未有過的心痛擊倒了。她也不知道怎麽聽到關於他以前的“風流韻事”自己反應會這麽強烈。這就是嫉妒，吃醋？為什麽要吃他的醋呢？可能是有點喜歡他吧？所以不想聽他和別人的故事。她可以想像，如果媽媽知道自己在跟一個DD交往，而且還不是北京人，會做何反應。她不想和父母作對，她愛他們。親情和愛情的情字大概就區別在占有欲和唯一性上吧。親情可以有許多許多人共享，他們不會相互嫉妒；而愛情是由一人獨霸的，最好每個人都是初戀成功，不要有前科。 接下來的周末，夢夢回了家。星期天的晚上從家裏回來也沒去跳舞。她想冷靜一下。 汪濤在樓下叫過她幾次，她沒跟他出去。心裏卻很想很想他。 那年的１１月，學校裏要舉行“反邀舞會。”也不知道是誰出的無聊點子，讓男生當壁花，女生主動上前邀請。結果就是舞池裏沒幾個人，而池子四周的人擠得水泄不通。大部分女生就算心裏有目標，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搭訕。隻有平時比較熟的人，或者已經在談戀愛的男女們才會真的“反邀。”膽子大的男生，見MM不出動，就不管遊戲規則了。自古就是雄性主動，整這些妖蛾子幹嘛！ 夢夢跟好朋友們在場邊看熱鬧，後來有幾個被男朋友給拉走了。她忽然看見遠遠的在舞池另一邊，汪濤在人群裏望著她所在的方向。她把目光閃開，卻躲不開他眼裏放出的那兩束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