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回憶錄

還沒老,但想開始寫回憶錄。
正文

愛了就愛了-17

(2006-03-23 10:30:30) 下一個
跟家裏的關係就這麽時而緊張,時而鬆弛,夢夢的神經接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驗。有的時候晚上頭疼欲裂,迷迷糊糊睡著了又會從噩夢中驚醒。她的大部分業餘時間是用來寫信,然後就是思考和發呆。她調了一個部門,需要倒班,別人不太願意去。夢夢無所謂,正好不用每天回家。她甚至找了個極好的機會去學校看汪濤,而沒有被爸爸媽媽發現。 汪濤知道她能來,開心得要命。早早地開始策劃如何安排。到以前常去的小飯館吃飯,在以前常走的路上散步。然後就是靜靜地守在一起,哪怕什麽也不說,都那麽甜蜜。 記得他們曾經買過一對玩具對講機,然後從一個地方往相反的方向走,不停地說,“聽到嗎?聽到嗎?”結果走了50米就是一片噪音了。當時的學生宿舍裏還沒有裝電話的,他們住的兩棟樓一前一後,如果夢夢在樓裏北麵的房間,汪濤在他自己樓裏南麵的房間,就可以用對講機當電話用。雖然天天見不知多少次麵,他們還是神經兮兮地每天中午捧著對講機叫,“聽到請回答,OVER。”在滋滋啦啦的雜音裏仔細地聽了半天,也就聽見個“OVER”,還是覺得有趣。愛人的心滿意足其實很容易獲得,隻要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可以讓人幸福地傻笑半天。 汪濤在學校的培訓中心招待所裏訂了一個房間。吃完晚飯,他送夢夢回房間,然後大搖大擺地在門房老大爺的麵前走出去。過了一分鍾,他就從後麵的窗子裏又爬了進來。這就是為什麽他特地要了一樓的房間。他的“壞”讓夢夢又愛又恨。有時男人一定要“壞”一點才有安全感。太老實的男人,會讓女人懷疑他有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經過了長時間的思念和壓抑,他們的熱情像火一樣爆發出來。在安靜的夜晚,沒有幹擾,隻有愛情在空氣裏流動。 夢夢坐了火車換汽車,又剛剛“激戰”了一場,很快就在他的懷裏香香地睡著了。她很久沒有睡得這麽踏實過了。在多少個夜裏她被濕濕的枕頭上的冰冷驚醒,在黑暗中忽然想起他,想起無法與他在一起,那絕望就像黑得無邊的夜,將她包圍,如同墜入無底深淵。想喊,偏又發不出聲音。 那天晚上剛好有世界杯足球賽轉播,汪濤幾乎沒有睡,一直靠在床上讓夢夢枕著他的胳膊。看著她熟睡的臉,像孩子一樣露出一絲笑意,他忍不住又去吻她。她在夢中情不自禁地回吻著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將他纏住。。。那個瘋狂的夜裏他們不知纏綿了多少次,直到夢夢嬌笑著討饒, “好老公,饒了我吧,累死了。” 汪濤這才心疼地再看著她入睡,仍然不舍得抽出手臂。他知道隻有今天可以給她一個實實在在的依靠,過了今晚,他心愛的姑娘又要獨自回到“敵占區”去了。 早上醒來,夢夢過了半天才想清楚這不是夢,汪濤確實躺在身邊兒,可是馬上又意識到幸福時光要結束了。汪濤吻別了夢夢,又從窗口跳了出去。她這才起身洗漱,出去跟他再匯合,吃早飯。 汪濤快畢業了,肯定是回要上海的,因為他是委培生,招生的時候就跟單位簽了“賣身契”。夢夢很想等他一畢業就去上海。一千三百多公裏,可不是一天夠來回的。再這麽煎熬下去,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再次經曆車站送別,她的鼻子一直都酸酸的,仿佛探親結束要回監獄服刑的犯人。 夢夢假裝剛下夜班回到家裏,又睡了一覺。這一天一夜的甜蜜,可以讓她反複地回味很久,並且在與封建家長鬥爭的前線給她精神上的支持。汪濤的來信就像夢夢的維他命和大力丸,筋疲力盡之後細細地讀一遍,她就像剛充了電的電池一樣有了勇氣。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