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鳴廊》——前言

【前言】 當我有這種衝動，打算把自己所經曆和感悟到的事情寫成文章的時候，我的體溫在三十八度四上下。這種情況下我感到空氣冰冷異常，大腦的思維也與平時不一樣了。蓋著厚厚的被子，嚼著碩大的藥丸，眼前的電視機上正播著熟悉的電視劇《西遊記》。此時此刻的我，看到這部戲的感受是與以往大不相同的，裏麵可笑的畫麵和對白早已經不是我還會關心的事兒了。這就是寫這篇文章的最原始的動機，而真正決定著手去寫，則是與一個關係微妙的朋友之間的聊天了。 我想，人們一直都在探討生命啊，生活啊，情感啊，等等等等的話題，這些是永遠也說不完，找不到規律的問題。我更希望可以用平靜的心情，自己的方式記錄下周圍環境所發生的事情。比如今天，我在醫院的輸液觀察室裏看到了一些人的一些不同的做事方法。 先是有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老大爺來看病輸液，從穿著上說，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覺得真是沒有比他們更為普通的老百姓了。看到這父子兩人長得很像，就算是病了，兒子伺候父親看病也應該可以稱得上天倫之樂。但後來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不是老人的兒子，而是外甥。後來還說到，老人不是北京人，從老家來北京二十多年了，沒有工作沒有生活保障，就是外甥夫妻倆照顧自己。讓我覺得意外的並不是這些，當說到老人一生沒有結過婚，沒有子女，孤苦一人的時候我懂得了事情的真實。周圍的病友們都誇老人有個少有的好外甥，老人也是一臉的笑容。看得出，雖無兒無女，但老人並不缺少必要的親情。我當時這麽想，不要說外甥撫養自己的舅舅養老送終是難得之舉，反過來，現在這世上就算是親娘舅也不見得會給自己的外甥加雙碗筷。 中年男人扶著老人走了以後，那個床位又來了一位病人，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陪同她來的還有好幾個二十左右的小夥子，如此興師動眾本應是生活在幸福之中的老人，但從他們說第一句話開始，我就沒有聽到幸福的節奏。幾個小夥子當中有一個是老太太的孫子，嘴裏一直在罵罵咧咧，同來的是他的朋友，似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樂隊的夥伴。老太太三九隆冬穿的隻是些淡薄的衣服，眼睛紅腫一直在哭。從他們的交談當中知道，家裏隻剩下一塊九毛錢人民幣，來到醫院老人甚至不敢作心電圖，不敢輸液，隻是躺在床上吸氧氣，一位好心的大夫出錢給老人做了心電圖，同來的小夥子湊錢交了其他的費用。而老太太的孫子還在責怪自己的奶奶，說她在裝病，他們晚上的演出也因此泡湯了。總之，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讓每一個在場的人都聽著難受。這時我的眼淚圍著轉，我不是一個容易被感動和可憐誰的人，因為我知道很多時候那種讓人感動和博取同情都是不真實的，而正在我眼前上演的這一幕，我無論如何也看不出當中有任何虛假。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很不願意評論別人，但因為我曾經也有過樂隊，曾經也追求過音樂夢想，我還是會作自己的思考。人們都在追逐夢想，在有些人來說，追逐夢想是一生的事情。那麽為什麽去追求？興趣與還好。追求中得到什麽？快樂與滿足。追求到以後怎樣？……他小夥子所追求的是音樂，而音樂是藝術，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從音樂當中得到好與美，德與善。家裏隻有一塊九毛錢的時候你還追求狗屁音樂啊！！！…………音樂雖好，但眯住了無數人的眼睛。 我說得雖是與本書無關的真實故事，但正因為我們身邊存在著真實，我就更堅定了自己講述它們的信念。借用四大名著之一的《西遊記》原因是國人對它的熟悉，還有我本人從裏麵得到了啟發，雖然近年來對它有過很多改編，從取材上說不免落入俗套，但很明顯的是我隻希望做普通的事情。還去追逐某一件事情，憧憬某一片天空麽？關注身邊最真實的事情，別冷落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人們，這就可以讓自己的生活很豐富，很精彩。在這裏我還要感謝王小波先生，他不曾希望自己的作品充滿說教的成分，但我也一樣從小波先生的著作中學會了如何從奇特的角度思考問題，學會了用幽默的態度調侃人生！ 最後我有必要說：“感謝一切不曾傷害我心靈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