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出現是個奇跡
你一個人走來,看到生命的反影
一把手術刀不能剔除所有毒瘤
一支犀利的筆可以在臉上寫滿疼痛
也可能做鋒利的匕首,或投槍
我在記憶裏搜索,這並非初遇
先生,我沒有忘卻,我是你呐喊要喚醒的人
重讀你的書信,仿佛看到一堆書籍
你在暗淡的桌麵雕砌文字木刻
研究鑄劍的修辭學
眉宇間有社稷和百草,劍眉如匕首
手中的煙,像射出子彈後的槍
我跟在你身後,走進一個虛假的門
從你的後院觀看,夜空近了
能聞到三味花香,聽到鳥兒撲翅的聲音
秋夜留下淒美,月色賦予一點悲傷
棗樹四周荒涼,枝葉略顯反諷、荒誕
先生,你是我們曾經擁有的良知
是靈魂的靈魂
你讓我想起我們的世界,這麽多年過去
你以為我們不會再蒙受恥辱
血饅頭已被遺棄在山野
路邊的野草,還會被人踩踏
你看了我一眼,轉過瘦削的背
轉眼間
先生,你已比黃河的源頭更遙遠
我甚至來不及在詩裏,向你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