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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明和曉玫盤腿靜靜地坐在床上,他們相互凝視對方,仿佛在等對方開口,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她笑了笑。終於他開始向她表白,這是第一次真誠地向她表白,聲音低沉,有些壓抑。他眼睛盯著她,說他愛她,對她一見鍾情,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遇到過,可能在夢裏,也可能在前世。每個人的內心裏都有一個聖殿,他早已為她敞開心門。他是屬於她的。說她令他著迷,她的體香撩撥著他,不在一起時情不自禁沉迷於對她的幻想。他愛她,渴望她,那是一種帶著肉欲的純碎的愛。她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他說你不要離開我,無論怎樣都不要離開我,這輩子我不能沒有你。他說愛本該是忘我和付出,但其實愛是最自私的。活在世上我們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被尊重,被愛,愛得有尊嚴,愛得深情。他說我曾經感覺到被人愛過,我認定愛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但那隻是幻覺。被人愛和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他問她對他有沒有感情。她說謝謝他,她談到要承擔的責任,還有兩個人之間的承諾。她說他出來後,我們隻能做好朋友。我很珍惜我們這段時間的交往,在我的生命裏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她本可以說更多,比如她。。。。。。但她沒有說。
他們沉默下來。他明白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並不了解她。他並不懂女人的心思。她是他第一個有親密關係的女人,但即使這一點她也不信。他們互不了解。她一直可以任他擺布,但那是她自己想要的。他從來沒有擁有她,最多隻擁有她的肉體。另一個人將從他手裏把她奪走,奪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但他不會傷害她,毀掉她。這輩子他不可能會傷害她,他太愛她,愛到骨髓了。愛一個人是讓那個人幸福,是真心付出,不圖回報。他知道做不到,他隻能爭取做到。
她說其實你並不愛我,你愛的隻是自己。你從來愛的隻是自己。你單身,無拘無束,有很多機會,以後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你們會更和諧。
他沉吟片刻,還是問了,認真地問了,真的不愛嗎?真的不會考慮嗎?她給予肯定的回答。我們有緣,但不深。
他說從一開始就不指望她會愛他,他隻是一廂情願,他隻是受命運的擺布。他說他把心都掏出來了,現在在她麵前失了體麵,已沒有尊嚴,她會看不起他嗎?他還說了很多。
她沒有回答,她不想回答,她不再需要回答。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話。他說著,並不期待她回答。他隻是在自言自語,像在安慰自己。他說他將會孤獨,永遠孤獨。
終於她開口了,她說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在婚姻中一樣會感到孤獨。
他說因為我們孤獨,所以放縱。
她說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萎靡不振。
終於他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和往常不一樣,今天他並不掩飾自己的痛苦。他落淚了,這是第二次在她麵前落淚。她也落淚了。淚水可以洗去悲傷,也是安慰。
摟住我,她說。摟住我,明。
他摟住她。
抱緊我,她說。抱緊我,明。
他抱緊她,那輕盈消瘦的身體。她雙臂環繞著他的脖子。他說你的身子是我的家。他們抱了很久。
他鬆開她,開始動手給她脫去衣服,也脫去自己的衣服。他想吻她,她製止了,讓他躺下去,說今天讓她服侍他,像服侍皇帝一樣服侍他。她輕輕地吻他,好像他在睡夢中,怕驚醒他。
她溫柔地吻著他,皮膚沒有香水味,隻有輕微的汗味,以及濃重的男人氣息。她告訴他第一次看到他就被他的神秘氣質吸引了。他的氣質浪漫迷人又危險,她深陷其中。他是個希望自我毀滅的男人。她自己不是一個冒險家,最多隻是個夢想家,希望有人可以推心置腹,相擁激吻。他輕易就會撩起她的情欲,每天都期待見到他。想他時全身軟綿綿的,渴望與他墜入愛河,讓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強烈的欲念,會這樣沉迷於床第之歡,早在和他去藍山遊玩時欲念就已成型了。
她一邊親吻他一邊撫摸他強健的肌肉,這個熟悉但即將成為陌生的身體。
她輕輕咬他的耳朵,舔他胸肌之間的淺溝,又吻他的乳頭,居然小小的乳頭也會硬起來,他的身體裏也有個女性的靈魂,那麽細膩。她靈活的小指不停地撥弄他,親了他的私處。以前她隻是好奇地端詳著,或者輕輕地吻一下,這次她用舌尖舔了,他很好奇她接下來會做什麽。什麽也沒有做,某些方麵她還很害羞。他喜歡她羞澀的樣子。但在她的刺激下,他還是情不自禁發出了愉悅的輕哼。她的話,她的吻在他體內燃起強烈的欲望。他迫不及待地撲到她身上,他沒有把她當作女皇那樣服侍,他動作粗暴,瘋狂地吻她。她閉上眼睛,任他所為。他的動作如此熟練,他如此懂得女人,他的手和唇都懂得女人。她一直不相信他是個新手,新手不會第一天就讓她銷魂蝕骨。
今天他第一次在做愛時說了粗話,以前故意曲解古詩時不算。他說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一個玉女,一個端莊賢淑的女人,隻是有些憂鬱,那迷人的憂鬱。但是她其實是個欲女、蕩婦,這一夜要讓你終生難忘。她沒有睜開眼睛。他俯下身來,貼著她的耳朵說話,說完就咬她耳朵。他又說他愛她,說她隻能對他一個人淫蕩,任他胡作非為。她隨他說了多少廢話,不吱聲,她知道他懂得怎麽做,現在她別無他求,忘記一切,隻是享受,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放任自己,絕對的順從,迎合,沉浸在肉體的狂歡中,讓情欲的激流把自己衝走。
今天她一次次要他。她告訴他她本來是個淑女,給他帶壞了,因他變得下流,變得淫蕩,隻為他,變得像一個發情的……小騷貨。一想到他就會流很多,平時她要用衛生棉,認識他之前從來不會這樣,都是幹幹淨淨的。她說她不隻是為了取悅他,和他做愛早就上癮了,老想要他。她說我知道你在我的身體喚醒了什麽,我看不清我的心,我忘記了道德責任,我願意為你服從,做你的奴隸,甚至會為你去犯罪,不計較名譽得失,沒有廉恥之心。因為你,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最後她說我不該遇上你,要是把你榨幹了怎麽辦?你就不怕自己過度死?你喜歡做風流鬼嗎?她不停地喃喃自語,恍若夢囈。
就這樣他們一次次撫摸對方光滑的身子,然後趴在對方身上,玩著各種性愛遊戲。就這樣他們快樂地呻吟,高潮來了去,去了又來。今天她像洶湧的大海,體內的浪潮一波一波向他衝擊。他在體驗她的深不可測激情澎湃波瀾壯闊。對他來講,性是瞬間的快感,對她則是可以持續的長久的享受。每次高潮,她都像在攀登人生新的高峰。
最後一次她整個人癱軟了,張開四肢,仰天躺在床上,不停抽動。她的餘韻很久之後才得以平息。
終於他們都累了躺下,她的頭枕著他的肩膀,一動不動。他看著她,每次性愛後她更有風韻,身上透著成熟女人慵懶的韻味。
他們聽到了喧鬧聲,幾個年輕人從窗下走過。她複活了,他們又說起話來。
他問她,假如你遇到另一個男人,也會像我們這樣嗎?她沒有馬上回答,她說不知道,我也遇到過一些男人,也有人追我,但並沒有和他們發生任何關係。希望我不是任何一個男人。他說。當然不是。但你說過和我在一起隻是出於生理需求。我想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滿足我的生理需求。
他們繼續說著話。剛才你有點翻白目。聽過嗎?知不知道白目是什麽意思?
白目不是指有眼無珠嗎?或者翻白目就是翻白眼,就是不滿、蔑視?
我說的不是故意翻白眼,是女人高潮時的一種生理現象,比如暈厥或臨死時的生理現象,是女人達到那種極致快樂時的狀態。
真的有那麽厲害?
你剛才就有。不是形容做愛叫欲仙欲死嗎?死指的應該就是那種狀態。以前沒有那麽厲害吧?
真有那麽回事?還以為隻是誇大的描述而已。我進入那種狀態後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們接著東拉西扯。她開始走神,不再留心他講了什麽。他看出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再往下說。她問怎麽停了,接著往下講。他又開始講。最後他說我的感覺我們是始亂終棄,可能我在你心裏一文不值。女人看似柔弱,其實你性格中自有堅韌的一麵,至少比我堅韌。
她合上眼,她睜開眼睛。她又合上眼睛。不知不覺中她睡著了,他也跟著睡著了。
月光黯淡(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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