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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明做了個夢,夢見一場打鬥,場麵有些混亂。後來他和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決鬥,他們同時扣響扳機,但他的槍沒有子彈。
他醒來時曉梅還在酣睡。天已微亮。
久明環顧四周,第一次認真地看她的閨房。房間雖然不大,但很整潔,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床頭擺著相片,一些女人喜歡的玩具擺設,還有瑪瑙項鏈,香水,CD,巧克力。在梳妝台旁邊的一個小書架上,放著幾本書,有杜拉斯、三毛和亦舒的作品,幾本唐詩宋詞,一本朦朧詩集。
曉玫側身睡得正酣。久明把梳妝台前的椅子搬到窗前,麵向她坐下,看著她,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她簡直像孩子一樣睡著,有時嘴角會抽動一下,有一次還微笑了。她的睡姿也這麽美,一隻圓滑的臂膀露在外麵,這個美妙的身軀蘊含著怎樣的生命。
曙光從百葉窗漏進來,光線照在她臉上,勾勒出優美的線條。他很想親一下,但又怕弄醒她,想她昨晚也累了,應該好好睡一覺。他自己就覺得睡懶覺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四周一片沉寂,偶爾有一兩聲鳥鳴,以及汽車從遠處駛過的聲音。
對男人來說,清晨是做愛最好的時機,他一直豎著。他甚至有點按捺不住。
曉梅突然睜開眼睛,看到他坐在眼前,露出驚訝的神色。“你這是在幹什麽,嚇了我一跳。”
說完,這個美妙的身體往裏麵挪了點,掀開被單,讓他鑽進去。她的身子光溜溜的,她睡覺喜歡一絲不掛。她的裸體設下誘人的陷阱,令他無法自拔。他的血液開始加速流動,一隻手情不自禁地開始撫摸她的乳房,腹部。起先她有點抗拒,她說還沒睡醒。但很快她也開始觸摸他,摸他的手臂、臉龐、脖子,手從背部滑下去,直到臀部。她感受著他年輕的身子,富有彈性的肌膚。接著她一邊摸一邊吻,她的吻如雪花般落在他身上,仿佛想從他的肌膚吸入他的味道。
她爬到他身上,主動迎合。原先她的動作還比較徐緩,但慢慢加快,越來越快,好像已經控製不住,隻能做機械式運動。她說不行了。她覺得有波浪一波一浪湧來。終於她突然往前傾斜,不停抽動。呼吸平緩之後他們又抱著睡去。
這次他們同時醒來。久明燒了開水,泡了兩杯茶,放在床頭。“爽了之後,可以談談你的第一次了。”
“想不到你記性這麽好,而且這麽好奇。”她用手指戳他的額頭,“要知道好奇害死貓。”
“窺探隱私,多少能給枯燥的生活添些樂趣。”
“和我在一起難道就那麽無趣?”
“不可以錦上添花嗎?”
“油嘴滑舌。既然昨天你已掏出了心,今天我隻好掏出肺了。結婚時我已不是閨女。”
“一開始就來個炸彈,你以為我是鐵打的?”久明調侃道。“這麽說老公不是你的初戀了?”說完他拿起茶杯,往裏麵吹氣。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三個。第一次並不情願,也沒有拒絕。有點害怕,又帶點莫名的渴望。”
“就是半推半就。是不是小狗式的愛情?”
“是初戀,和我的一個閨蜜同時愛上一個男生。俗不可耐的故事。生活就是這樣,本身就是庸俗的。”她自嘲道。
“像個哲人。一開始就玩三角戀,我喜歡聽。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個淑女,要不然不會像蒼蠅那樣盯上你。”
“沒想到你的眼光這麽好。現在滿意了吧?你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會上鉤,落入你的圈套。”
“初次見麵就覺得你是個喜歡被沾花惹草的人。” 他得意洋洋地說。
“你看似生性靦腆,但眼神一看到女色就迷亂。”她諷刺道。“這麽多年才三個,不算不正經。其實我討厭沾花惹草的人。至於你,搞上別人的老婆,怎麽會不喜歡?以後要是別人搞上你老婆,不知道會是什麽心情?”
“我的老婆隻能是你啊。”
“嗬嗬,第二次講渾話了不是。難道不想結婚了?擔心什麽呢?”
“沒影的事有什麽好擔心的?別走題。你是什麽時候開苞的?在中學就發生了嗎?”
“是。後來想想以現在的標準,更像被強奸了。不過早就過去了,我不想再談它。”
“沒有破罐破摔,就不像是被強奸的。”
她鄙視了他一眼,把眼光投向窗戶。窗外看到的還是熟悉的景象:一棵桉樹,另一棵也是桉樹。“被強奸的就不能自愛嗎?都要破罐破摔嗎?什麽強盜邏輯。”
“不過我不認為那件事給你造成多大打擊,影響到你後來的感情。你假如真的覺得被強暴了,心裏一定會留下陰影。也許你有,隻是從不自覺,現在應該把細節說出來,這樣才能舒緩潛意識裏的壓力。”
“我不覺得有壓力啊。” 她頓了一下,回過身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告拆你老公嗎?”
“當然。那天我們在江邊看落日。”
“很浪漫。”久明發揮說。“落日的餘暉把西天染得一片通紅,晚霞點綴在天邊,江水映襯出美麗的倒影,一對情人在江邊攜手漫步,或躺在草坪上聊天。他有沒有摟著你?”
“沒有。我們坐在板凳上。我們的話題還沒結束,一陣暴雨突然來襲。”
“在雨中談戀愛更有詩意。我知道你喜歡淋雨。”
“是的。他說我是個好姑娘,他相信我,那一定不是我的錯。”
“本來就沒有對錯的問題。你把細節告訴他了?”
“沒有。我就告訴他我不是處女。”
“你自己主動說了,沒有這個必要吧?”
“我有個心結,不吐不快。”
“你像苔絲。他沒問你是不是自願,或者半推半就 ……他不想知道這些嗎?”
“我的命運比苔絲好,我遇到了好老公。”
“他不想知道你有過一次還是很多次?”
她沒有回答,喝了兩口茶。
“雖然一次和多次沒什麽差別。但真正愛你的人一定想知道。” 他接著說。
“像你這樣變態的人才會這麽問。”
“你真是嫁了個好老公。第一個晚上他有沒有心理障礙?”
“隻有像你這樣的人才會有心理障礙。”
“我想既然他長相一般,雖然是個專業人士,但不是才高八鬥,和你談情說愛時覺得並不般配。因此當他聽到你告拆他那件事,隻是一時震驚,然後幸災樂禍,覺得你的身價貶值,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占有你。第一個晚上他非但沒有任何異常表現,而且十分溫柔體貼。”
“你才想占有人家。我們並沒有轟轟烈烈的談情說愛,我們相處一段時間覺得合得來,年齡也差不多了,便打算結婚。”
“好像marriage of convenienc。現在哪裏還能找到浪漫的愛情,能愛就已經不錯,越來越多的現代人已經失去愛的能力。大部分婚姻還不是湊合的。”
“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很愛我。這就是為什麽我一直能潔身自愛,直到遇到你。”
“我又沒用指責你,你不再保持潔身自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不今天怎麽會走到一起。”
“走到一起?是你毀了我的清白。”
“是的,我是破壞者,我要把世間一切虛假醜陋的東西全毀掉,特別是沒有愛情的婚姻。破壞時的快感勝過性高潮時的快感。滿意了吧?”
“你簡直就是個魔鬼。”她又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新婚之夜你有沒有高潮?”
“沒必要告訴你。”
“估計沒有。好像很多新娘新婚之夜都沒有,要是處女可以理解,那是因為破處之痛。也許你心裏還有愧疚。那麽第一次高潮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高潮很重要嗎?為什麽這麽好奇?有這麽變態嗎?”
“高潮難道不是夫妻生活的重要一環?” 她還沒想好如何回答,他接著說,“從相片上看你老公不是長得虎背熊腰。他精力怎樣?趕不上我吧?”
“人不可貌相。”
“可以問個問題嗎?你和他做也會那樣嗎?”
“關你什麽事?”
“好奇而已。”
她沉默了一會兒,瞪著他說:“他沒有碩大的個頭,卻很有力氣。有一次把對我吐髒話的流氓打得滿地找牙。你要小心一點。我以後不想再談他。”
“哇塞這麽厲害,看來我們勢均力敵,要是決鬥還不知鹿死誰手。好,今天最後一次。他是哪裏人?”
“也是你們福建的,閩南人。”
“閩南人會打群架。我一個朋友去泉州出差,為一點小事吵起來,就一堆人圍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對他拳打腳踢,結果在醫院裏躺了一周。”
“是,說吵架也不吵,抄起家夥就砍。”
“他們民風彪悍,族群觀念比較重,老封建,不問是非,站在自家人一邊,看到是外地人就群毆。對你不會也這樣吧?”
“雖然很多人覺得老鄭配不上我。”
“是不是有人說一朵鮮花插在牛冀上?”他搶著說。
“但他疼我呢。”她接著說。“我真的一直很自愛。”說完,她爬起來,走進浴室。出來後到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遞給久明,又躺在他身邊。
久明打開啤酒,把一罐給她,自己喝了一口,問道:“接著剛才的話題,聽你的話外之音,你是說婚後還有很多人追你,即使他們才貌雙全,但你並不動心? ”
“我並不覺得自己多麽有魅力。”
“直到遇到我才第一次敞開你的心扉,你的大門?”
她不回答,拍他,接著用一隻手撫摸他的身子。
“這樣看來,我把童貞獻給你是值得的。”
“他對我好。我們當時是同時申請赴澳留學,申請之後才結的婚。後來我的批了,他被拒了。要不然你不會有機會。我的故事到此為止。”她喝了口啤酒。“下麵輪到我滿足一下窺探隱私的心理了。說說你的初戀,你根本就不像個處男。”
“我巳經說過我沒有談過戀愛,也可以說現在就是我的初戀。”
“有人三言兩語就提到愛情,你愛上我了嗎?” 她把下顎壓著他胸口,眼睛看著他。
“你是不是覺得從我口裏說出的愛情很廉價?”
“我以為你剛才想說你愛上我了。是我聽錯了嗎?”
“難道你感覺不出來?”
“我想聽你說啊,正兒八經地說。怎麽感覺不出你是初戀的樣子?”
“隻有我自己能感覺到吧?”
“愛情總會有感應的。”
“也要看一個人心靈的敏感度。”
“你已經知道我敏感。再說要是愛得深即使遲鈍也會有感應。說說你喜歡我什麽?”
“其實你並不是很漂亮。”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不必提醒我。”
“在我眼裏你風情萬種。你有與眾不同的氣質。”
“每個女人都與眾不同。”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氣質,都敏感。”
“什麽氣質?與眾不同這個形容詞沒有意義。”
“要那麽精確嗎?你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你的眼神略顯憂鬱。你有藝術氣質,多才多藝,一雙纖纖小手寫一手漂亮的字。你有品位,超凡脫俗。”
曉玫一邊洗耳恭聽,一邊用手在久明身上怪柔慢搓,她顯然有重燃戰火之意。“真不知道你講恭維話這麽自然,是怎麽練出來的?跟我認識這麽久了,第一次派上用場。現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成仙了。”她說著,手沒有停下。在她的愛摸下,他的身體又複活過來。
“你有妙手回春之術。這下要真的讓你飄飄欲仙。”久明說著,開始吻她,他喜歡聞她身上淡雅清新的味道。他的一隻手伸向她的乳房,乳頭在他指間硬化。很快兩人又象鱔一樣粘在一起,很快他們又進入迷幻的仙境。
月光黯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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