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antic

人性的最直接的表白; 倫理道德的最忠實的解剖; 性愛和情愛的最完全的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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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少女(39)

(2006-04-11 14:29:02) 下一個
玫瑰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座位上,心也隨傑克而去。她用手感覺著傑克剛剛坐過的地方,似乎還有他留下的餘溫。她用臉貼在那兒,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很快汽車就上了進費城的大鐵橋,玫瑰的眼前是一遍高樓。她趕緊拿出護照,找出夾在其中的車票。到現在她才有時間仔細地瞧一瞧那張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美國簽證。在簽證的正麵,除了注明有效期是一個月以外,中間還蓋著一次性入境的印章。玫瑰無意中發現簽證的後麵還夾著一張小紙片,上麵赫然寫作:如果逾期不歸,傑克交付的兩萬美元保金將不予退還,下麵還有傑克的簽名。玫瑰整個人都被驚呆了,她的腦子裏浮現出傑克當時與簽證官交談的情景,她終於明白為什麽簽證官和傑克談後一下子就改變了他的態度,原來是建立在這麽一大筆押金的基礎之上,可是傑克到現在和她隻字不提這件事,還一再勸她不要輕易放棄好不容易才取得的到美國的機會,他這樣做,無疑是置這麽多押金於不顧,一切都是為了她的未來。玫瑰的心被傑克的所做所為所震撼,同時她也慶幸在見到亨利之前知道這一切。她不可能置傑克這麽多的錢於不顧,無論亨利那邊情況如何,她的決心已下:盡快回到吻我站,與傑克一起回加拿大。

汽車很快就到了費城車站。

玫瑰在出口處,看到了快兩年沒有見麵的亨利。亨利臉上的胡子不見了,人顯得比離開她的時候還要年輕,她差一點都沒有認出他來。亨利一眼就認出了玫瑰,他迎過來,緊緊地擁抱她。玫瑰因為這麽長時間沒有和亨利在一起,對他有一種莫名的陌生感。

他們上了車,亨利一邊開,一邊詢問玫瑰各方麵的情況。

他鄭重地向玫瑰道歉,說讓她去加拿大是迫不得已的事,實在找不出其它讓她離開莫斯科的途徑。他說他知道這段時間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他自己心裏也很不好受。

玫瑰想到要不是在加拿大,還不會結識傑克,也就不想再怪亨利什麽。但她一直無法理解的是,亨
利口口聲聲說他很愛她,卻為什麽從來就沒有動過去加拿大看她的念頭。

“你不用為我在加拿大的處境而自責,我知道你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麽不去加拿大去看我呢?”玫瑰終於問出她早就想問的問題,她覺得亨利的回答對她將是至關重要的。

亨利顯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但他還是開了口:“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是什麽原因我不能去加拿大看你,因為在電話裏不便說,就隻好推遲到今天。你可能不會想到,在美國,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合法的身分,所以我無法去加拿大或其它任何國家,否則就不能再回到美國。”。

“那你當時是怎麽進美國的?”玫瑰無法相信亨利還有這麽複雜的背景。

“我當時輾轉了好幾個國家,最後才通過非正常的途徑進入美國境內的。”傑克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連合法的身分都沒有,那你為什麽還要說你是在這裏做生意呢?”玫瑰不解地問。

“雖然這兩年我無法做麵子上的生意,但在私下裏還是做了一些,也賺了不少錢。再過兩三
年,我們不但會有很多錢,而且還會有合法身分,到時候一切就不用發愁了。”亨利安慰玫瑰道。

玫瑰心中對亨利一直就存有疑團,現在因著亨利的回答而更證實了她的猜疑是有道理的。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甚至懷疑亨利是在做一種很危險的生意,到最後連她自己也會卷入其中,難以脫身。她知道亨利對她還有戒備心理,同時她也明白亨利之所以從來不向她透露他的真實情況,也是為了讓她盡可能少地介入其中,所以她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相反還會讓亨利懷疑她,於是她決定自己悄悄地將事情弄情楚,然後再下結論。

亨利的車東拐西拐,最後在費城近郊的一遍廢墟中的一排很舊的公寓前停了下來。

亨利住在三樓,是一個很大的三居間。雖然外麵顯得破舊,但裏麵裝修得卻很豪華。

亨利帶玫瑰去看他專門為玫瑰準備的房間,看起來還很舒適。

他們一起吃了早飯,快到九點的時候,亨利的手機響了。亨利接完電話後告訴玫瑰,他有一筆生意需要去經辦一下,可能要到很晚才能回來。他讓玫瑰在家好好地休息一天,說冰箱裏吃的東西應有盡有,讓她自己去弄。

亨利一走,玫瑰就開始在房間裏四處搜索,她急切地想知道亨利究竟在做什麽生意。

在亨利的臥室裏玫瑰看到亨利和她哥哥的那張合影被放大了,掛在牆的正中間。房間裏有一張寫字台,上麵放著一隻手提電腦。玫瑰按了一按進入鍵,屏幕就亮了,上麵有許多菜單,玫瑰試著按了其中的一個,確需要密碼才能打開。她想看看可不可以上網,卻顯示連接中斷的信息。

玫瑰來到廚房,看到裏麵有許多櫃子,她就一個一個地打開,關上。裏麵都是空空的,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玫瑰開始覺得有點累了,便想先洗個澡,然後去睡一會兒。

玫瑰來到浴室,洗了一個淋浴。

洗完後,她到處找浴巾,卻怎麽也找不到。她後悔自己居然將浴巾忘記在加拿大了。

在找浴巾的時候,她無意中發現浴室裏那麵差不多把整個牆都覆蓋住的玻璃鏡框是可以活動的,就像一麵活動的牆一樣。玫瑰猜想亨利可能將浴巾都放在那裏麵了。她便將那扇玻璃鏡打開一條縫,她走進去,發現裏麵還很寬敞,就像一個小房間一樣。隻是光線很不好,她無法看清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她便用手到處摸,她摸到了一個架子,她猜想那上麵一定會放著很多備用的浴巾。玫瑰便用手在架子上抓了一下,她真的抓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以為是浴巾,便拿到外麵在燈光下一看,居然是一袋雪白的麵粉。玫瑰詫異:亨利為什麽要將麵粉放在浴室裏麵?廚房裏明明有那麽多的空櫃子,為什麽不用呢?她感到不可思議,這讓她有一種願望,要徹底探究一下那玻璃鏡後麵究竟還放了那些東西。她便用上所有的力氣推那麵鏡子,最後全部被推開了。外麵的光線全部照了進去,玫瑰這下子可以看見裏麵所有的東西。

玫瑰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在這個十米見方的密室裏,三麵都整整齊齊地擺著十幾層的鐵架子。在正麵的架子上,放著一把一把閃閃發光的刀和槍,左邊的架子上是一疊疊一直堆到天花板的美元現鈔,而右邊的架子上是一袋袋和玫瑰剛才拿出來的完全一樣的白粉。

玫瑰不用猜,便斷定這袋子裏裝的是毒品。

玫瑰差一點昏厥過去。她身上的水已經全部揮發掉,代之以一身的冷汗。

她六神無主地回到亨利的房間,死死地盯著牆上那張合影發呆。

她現在唯一想搞清楚的是:亨利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毒品生意的?是否是在哥哥吸毒以前就開始了?如果他是在那以前就開始做的話,那麽他就是導致她在一天之內失去三位親人的罪魁禍首,是她一生都無法饒恕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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