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少女(45)
(2006-04-18 14:33:55)
下一個
天沒亮,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醒來,打開燈,看著一絲不掛的對方,兩個人都同時笑了起來。他們再一次擁吻在一起,纏綿在一起,直到天明。
為了趕上早上那班從費城開往多倫多的汽車,他們不得不一早就起床。離開旅館結賬的時候,他們才得知,旅館後麵的那個湖竟然也叫吻我湖。
他們戀戀不舍地繞著那遍清澈的湖水走了一圈又一圈,每走十幾步,他們就抱在一起親吻一會兒。
汽車到達邊境的時候,已是傍晚。他們依依惜別,分手時玫瑰一再叮囑傑克,千萬不要往她那兒打電話。她讓傑克放心,合同時間一到,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不再分離。
傑克每天瓣著指頭打發著這難熬的一個月。為了消磨時間,他甚至在星期天去泡教會。教會的人送給他一本厚厚的聖經,他在無聊的時候就拿出來翻一翻。最最打動他的心的是《創世記》中關於男人和女人的那句話:男人要離開父母,和女人結合,二人成為一體,不再分離。他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很符合他對玫瑰的意境。也有讓他困擾的話,比如聖經上講男人(夏娃)是女人(亞當)身上的一根肋骨造成的,傑克覺得應該反過來才對,無論從生理結構上,還是從男人對女人的追求過程來看,都應該是反的。
他每天都要回想在碧雲旅館和玫瑰在一起時的情景,當時他是那麽地渴望進入玫瑰的身體,好像非那樣自己就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這不正說明他這根肋骨需要回歸到本屬於他的地方嗎?他相信玫瑰一定也想他和她成為一體,否則她也會感到自己不完全。由此他聯想到整個人類的愛情,自古以來,多少風流豔事,有哪個可以逃脫這種男人要回歸到女人的身體中成為一體的渴望呢?不僅是身體的完全媾合,而且在情感和一切心理活動上,都在追求著這種完全的合一。任何愛情悲劇的產生,都是因為這種結合無法達到而造成的。每個人其實都在一定程度上扮演著完美主義者的角色,因為每個男人和女人都在渴望靈與肉的完美的接合,所有婚姻和愛情的煩惱都是因為這種完美境界無法達到造成的。
他每天都在思想著愛情這個千古不變的主題,他認為他與玫瑰的愛情之所以讓他如此癡狂是因為他們的愛情裏沒有摻雜任何虛假的成分,他們純粹是為愛而愛,為有一天實現完全的交合而愛,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他們都將會達到那種完全交融的境界。他要為為這一天的到來而努力,並時刻相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來。
傑克甚至幻想著有一天離開加拿大,帶玫瑰回中國去,就住在廣西或雲南的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山村裏。他們在那裏辦一所學校,他教數理化,玫瑰教英語,俄語和音樂。到那時候,他們就可以每天一起早出晚歸地走在風景如畫的山間小道上。雖然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卻每天都可以感受到生命中最美的境界。
有時他也忍不住往玫瑰那兒打一個電話,但每次對方都說玫瑰在忙,沒有時間接任何外麵人的電話,他也就隻好作罷。
提娜有一天突然來到傑克住處,她告訴傑克,她已經與大衛斷絕了一切來往,希望從今以後和傑克有一個新的開始。傑克不得不告訴提娜,他和玫瑰已經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他心中已經無法容下任何其他女孩子了。提娜聽後傷心地哭了,說她再也找不到比傑克更好的男人了,她甚至想找玫瑰談一談,卻被傑克給製止了。
終於到了玫瑰與邁克解除合同的日子。
傑克往玫瑰那兒打電話。
“可不可以和玫瑰約個時間?”
“她已經走了。”
“是什麽時候走的?”
“昨天。”
“她還會回來嗎?”
“她在美國和她的男朋友住在一起,不會再回來了。”
...
象晴天霹靂,傑克整個人都給打懵了。他覺得世界末日就要來到,有一種強烈的被欺騙的感覺,但他的心底堅信玫瑰是愛他的,她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
傑克繞著傑克遜大道198號四周不停地轉著,他幻想著這隻是玫瑰在和他開一個玩笑,她很快就會從198號裏麵飄然而出,撲向他的懷抱。
直到他進去證實了玫瑰遠去的消息,他才離去。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在送玫瑰去美國的路上,他曾經給玫瑰一個e-mail地址,讓她有什麽事情就往上麵發信。
傑克就象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衝回家,打開計算機。
在收信欄,赫然顯示著一份從未打開過的信件。
傑克的心緊張得都快要跳出來。
他的手直發抖,好不容易才能夠移動鼠標器,打開那唯一能夠讓他知道玫瑰下落的信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