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大結局）174 -- By 柴火棍

174

上個世紀６０年代，風雲激蕩著整個世界，從捷克的‘布拉格之春’，到蘇聯的閃電入侵，最後到中國那一場史無前例浩浩蕩蕩的全民運動，所有的人都在衝動著，在激情著，同時也在忙碌著。謝東庭就是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出生在一個普通工人的家庭中，家裏兄弟姐妹一共５個，謝東庭排行老三，上有一哥一姐。都說排在中間的孩子是最受忽視和擠壓，更何況東庭還是老三，更是十三不靠，沒人放在心上，父母太忙，忙生產，忙批*鬥，還要忙著被批*鬥，忙那些現在回過頭看讓人覺得滑稽，無趣而又難以理解的所有閑事。東庭的童年基本是跟著哥哥和姐姐跌摸滾爬出來的。他是個聰明機靈而又俊秀的孩子，就那麽快樂地成長了１０幾年，他不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任何的不同。直到上了初中，直到同班的男同學開始聚在一起偷偷隱晦而興奮的談論男女之事，也直到他無意中撞到的動物間交*配並對此產生極大興趣的時候。他甚至會好奇地翻出家中枕頭下父母由組織上發的避孕套，在那裏翻玩兒半天。他知道他的體內開始有了一點兒青春最原始的騷*味兒和躁動，這些東西燃燒著他，開始讓他整日為此興奮，為此陶醉，甚至為此開始注意自己的外表形象。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一些不太一樣，學校裏很多人稱他‘白皮豬’，他不喜歡這個稱呼，甚至為此而苦惱，那些高年級，挺拔粗曠，滿嘴叼著煙卷兒的混混生在校園裏打鬥和追逐女生，這些讓他無比崇拜他們，青春期的謝東庭是自閉的，少言寡語的就象個半天打不出屁的悶葫蘆。

上了高中，這方麵的知識也越來越多，隨著那忽如一夜的春風來過，濕了的內褲讓他猛然醒轉自己已經不再是個屁事不知的小毛孩兒了，他擁有了一個成為男人的最基本的元素，那些東西甚至可以將他的生命延續在這個世界上，那個時刻讓他激動不已，但由此而來，他卻發現了自己另一個被隱瞞了１０多年的秘密，這個秘密粉碎了他所有對未來的期待和夢想，甚至粉碎了他僅有的屬於一個男人的自尊和威嚴。他墜的棍子下麵那兩個蛋*蛋似乎兩邊嚴重不一樣大。這個發現讓他惶恐和害怕，在公共浴室裏洗澡，看到同齡男孩子自豪地裸*露著下麵，晃動著那個似乎可以杠起整個地球的杠杆兒，談笑風聲，而他卻越發自卑地躲在暗處，背對著大家，他甚至覺得自己裸*露的下*體那個類似萎縮狀的袋子是那麽的醜陋和刺目。他越來越害怕去洗澡，很多時候，他都趁著大家入睡，獨自去宿舍水房擦洗身子。他無法忍受那種自卑，終於有一次直接問了自己的父親，卻帶給了他一個讓他永遠再無法陽剛的結果－－－他是一個單側隱睾症患者。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無法由我們人類去控製，盡管早知道是一個悲劇，我們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歲月如此殘酷和無情地碾過，碾的人心傷痕累累。謝東庭從父親含淚自責和遺憾的眼神裏終於殘酷地證實了一個從不一定變成了必然的結局。父親老淚縱橫，小時候對他過於疏忽，直到７歲去體檢，才發現了這個問題，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再加上手術的巨大費用，風險等所有這些都超越了東庭一家所能承受的重荷，他們放棄了，由於並不是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險，他們把這個難題留給長大後的謝東庭有能力自行解決。看著父親的滿臉淚痕，謝東庭說不出一句話，甚至連哭的欲望都沒有，他一聲不吭的選擇了離去，即使是放假和周末，他都選擇了住在學校，很少回家，既然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選擇讓他自生自滅，那麽從今往後，他與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的人之間的債務就全部兩清。

在幾夜的沉淪和醉酒後，謝東庭的心底深處有了別人所無法體會和感知的痛，他的本性本是極為驕傲和自大的，然而支撐他整個人的那個東西卻扭曲了他所有曾經的驕傲。那些日子他流盡了他一生中所有的淚水，之後他開始極端地選擇了與世界抗爭的活法。他憤青的一塌糊塗，仇視和蔑視著所有不能理解他的人。不得不承認，他是極為聰明的，他的功課出類拔萃，並最終考上了名牌兒大學。他開始了追逐女人的遊戲，他好像無法讓自己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但他樂於跟她們遊戲，他發現自己身上有種天生的吸引女人的因素，並且他似乎很有了解女人和理解女人的天份，在這些因素的浸*淫下，他迅速讓自己變成了一副毒藥。他喜歡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尋自己失去的那份東西，他在用自己的體*液猛*浪般揮霍透支著自己的身體，也揮霍透支著自己的青春，直到遇到他一生的珍愛，那個集妖和仙於一身的女孩兒，杜琳。。。。。。。

他愛杜琳，用著自己全部的力氣，愛得癡傻瘋顛，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會這麽去愛，他疼愛她，憐惜她，可是越愛他卻越怕，怕失去的心一天一天折磨著他，讓他如同一個女人一樣患得患失。他想對她好，想給她一個完整的人生，甚至是一個完整的自己，他十分害怕杜琳對他的任何不滿，也十分敏感這些不滿。為此，他的性情起伏不定，時陰時晴，更重要的，在和杜琳做那事的時候有了嚴重的心理障礙，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能力完全進入到杜琳的體內，完整的占有那個女人，這些卻又不能對杜琳說，直到後來杜琳對他身體無微不至的關懷，給他燉藥湯，這些在他的眼裏，都變成了一種諷刺，那夜杜琳的一句‘無蛋可扯’讓他狂怒無比，頭一次對他深愛的那個女人動了粗。接到大寨的電話，他衝進了他的宿舍，跪在杜琳的麵前留了一夜的眼淚，請求她的原諒，自從少年時代後自己沒有再那麽徹底地哭過，杜琳也完全軟化在了他的淚水中。

那以後他徹底發誓要給杜琳所有她想要的，哪怕自己傾家蕩產，他秘密走訪了很多醫院，本以為隻要實行降睾手術，把睾*丸降到本該屬於它的位置就可以了，卻不想由於隱睾位置太高，已經縮在腹腔裏，完全萎縮，必須摘除，但不會影響他的性**能力，如果不摘除，則會有癌變的危險，為了可以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東庭選擇了一個靠近自己老家附近的專科醫院，從親戚朋友那裏湊齊了那筆不小的手術費用，他開始正式實行他的‘扯蛋’計劃，手術有著風險，他不願意讓杜琳知道，如果手術失敗，他隻會讓自己徹底地消失於她的眼前，讓她永遠不要再想起他來，他隻想讓自己可以正常健康地站在她的麵前。

帶著所有的夢想和期待以及對杜琳的深愛，那夜他最後吻了杜琳嬌美的臉龐，第二天便徹底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外，手術是成功的，他的腹部為此留下一條手術的刀痕，但結果並不是**圓滿，由於隱睾時間太長，他的另一個睾*丸，精*子無法正常工作，體內有了抗精*子的抗體，自然生育的可能性近乎為０，除非人工受*精。這又讓他鬱悶了一段時日，並為此專門找了心理醫生排解，獨自外鄉的寂寞深夜，讓他無限思念杜琳的一顰一笑。他終於發現自己無法做到放棄那份深愛，養好了傷，也養好了心後，他用那些剩下的錢買了一個簡單的戒指，他決定跟杜琳求婚，並告訴她自己所有的故事，當他帶著恢複回來的那份夢想重回故裏時，卻驚詫的發現，迎接他的不是那塊幸福的黃手帕，而是如滴著血一樣的大寨和杜琳紅色的喜帖，他所有辛苦挽救搭建起的堡壘再度全線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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