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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如何 “ 反思改革 ” ?

(2007-12-23 13:42:53) 下一個

沈水根

( 2006 年 3 月 17 日)

中國經過 20 多年的改革開放,雖然經濟持續高速增長,但在 “ 一俊遮百醜 ” 下,社會問題越來越嚴重,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越來越不和諧,各種矛盾越來越激化。改革離鄧小平設計的目標越來越遠,由此引起民眾對改革越來越多的質疑。在這種背景下,從經濟學界分化出來的左派人士形成 “ 經濟學非主流派 ” ,向 “ 主流派 ” 的右翼勢力,發起了 “ 反思改革 ” 的論戰,從而引發了對改革路徑的第三次大爭論。爭論從 2003 年開始,在 04 年 “ 郎顧之爭 ” 形成高潮, “ 非主流派 ” 還把 05 年定為 “ 反思改革年 ” ,至今爭論仍在繼續。

但是,仔細觀察這場爭論,可以發現, “ 非主流派 ” 的反思改革,其實算不上真正的 “ 反思 ” 。 “ 非主流派 ” 隻是針對 “ 主流派 ” 的理念與主張提出了某些批評意見,對改革中出現的 “ 偏差 ” ,提出了自己的主張和建議。至於 “ 主流派 ” 為什麽會出現 “ 偏差 ” ?是在什麽環節上出了 “ 偏差 ” ?錯在什麽地方?這種錯誤屬於什麽性質?原因是什麽?根源在哪裏? …… 這些真正需要反思的問題, “ 非主流派 ” 都沒有反思。對於 “ 非主流派 ” 自己的主張,依據是什麽?理論基礎是什麽?等等。 “ 非主流派 ” 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他們除了羅列一些人人看得見的現象,隻說了 “ 知其然 ” ,並沒有說出 “ 所以然 ” 的本質,這樣的 “ 反思 ” ,治標不治本,其實解決不了中國目前存在的眾多問題。

既然是 “ 反思 ” ,就應該痛定思痛,科學地剖析改革中出現 “ 偏差 ” 的原因及其根源,真正吸取教訓。否則,一場口水戰後,又一切照舊。

究竟如何反思改革?

(一)首先必須分析改革中出現的問題是什麽性質?是改革實踐操作上的 “ 偏差 ” ?還是改革的大方向問題?這個大是大非,必須搞清楚,不能含糊!按總設計師的原教旨,改革是在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大框架範圍內的改革,既不是社會主義低級階段的改革,也不是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的過渡時期的改革,更不是資本主義的改革。因此,改革必須堅持社會主義原則,在不產生新生資產階級、沒有剝削、沒有私有製、沒有兩極分化和貧富懸殊的基本前提下來進行的改革,這是一條底線。越過此線,就不是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的改革了,性質就變了,改革的方向就出問題了!鄧小平一再強調: “ 如果我們的政策導致兩極分化,我們就失敗了。如果產生了新的資產階級,那我們就走了邪路了。總之,一個公有製占主體,一個共同富裕,這就是我們必須堅持的社會主義根本原則。 ” 鄧小平很清醒:堅持社會主義的改革大方向,必須在所有製問題和分配問題上,築起兩道防線。但 20 多年的改革結果卻是越過了這兩道防線,社會主義的圍牆已被攻破。所謂的 “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 已名存實亡,變成了地地道道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那麽,到底是總設計師所定的改革成敗標準錯了呢?還是改革本身走上邪路而錯了?不反思這個原則問題,甚至低三下四地說 “ 絕不會否定 30 年來改革開放的總方向 ” ,這樣的 “ 反思 ” 能徹底嗎?

(二) “ 主流派 ” 不承認改革走了邪路,不承認方向錯了,主要根據是鄧小平的一段話: “ 要害是姓 ‘ 資 ’ 還是姓 ‘ 社 ’ 的問題。判斷的標準,應該主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 ”

這段話是鄧小平在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的那場爭論中,針對社會主義能不能搞市場經濟的問題說的。他認為 “ 計劃經濟不等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 ” 。隻要 “ 三個有利於 ” ,即便是資本主義的也可以拿來用,不能 “ 三個有利於 ” 的,即使是社會主義的也應該放棄,爭論不必拘泥於計劃經濟、市場經濟的形式問題,隻要 “ 三個有利於 ” 就行。在鄧小平看來, “ 姓社姓資 ” 問題,決定於所有製和分配。隻要堅持公有製為主體和共同富裕二條底線,就是搞社會主義。可見,鄧小平說的 “ 三個有利於 ” 實際上是 “ 貓論 ” 思想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進行經濟改革的具體運用,並不是區分 “ 姓社姓資 ” 的標準。如果把 “ 三個有利於 ” 理解為是區分 “ 姓社姓資 ” 的標準,那麽,就會導致這樣一個荒唐的邏輯:隻要 “ 三個有利於 ” 就是搞社會主義,而美國、英國、日本 …… 那麽多國家都在搞 “ 三個有利於 ” , 難道都是在搞社會主義?

可見, 27 年的改革開放,雖然按照 “ 三個有利於 ” 精神,使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但這並不表示改革的方向沒有錯。如果在 “ 三個有利於 ” 的同時,丟失了社會主義原則,那就表示改革的性質變了、方向錯了。雖然市場經濟把經濟搞上去了,但兩極分化了,新生資產階級形成了,貧富差別越來越大,社會越來越不和諧,正如鄧小平所說: “ 風氣如果壞下去,經濟搞成功又有什麽意義?會在另一方麵變質,反過來影響整個經濟變質,發展下去會形成貪汙、盜竊、賄賂橫行的世界。 ” 這樣的改革,難道不是違背了鄧小平的初衷嗎?難道不是改革的方向錯了? “ 主流派 ” 用經濟增長的 “ 一俊 ” 遮百醜,能掩蓋改革的方向性錯誤嗎?

(三)反思改革必須進一步追問:改革是怎麽一步步走上這條邪路的?究竟在哪些壞節上出了問題?

鄧小平提出改革開放的初衷,本意是突破傳統計劃經濟的舊框框,允許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利用市場經濟把經濟搞上去,盡快擺脫窮困落後狀態。由於傳統的馬列經典理論不承認社會主義可以搞市場經濟,為此,鄧小平不得不把中國的社會性質定位於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以區別於馬列經典所說的 “ 社會主義低級階段 ” 。這表明, “ 初級階段 ” 是社會主義,並不是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的過渡時期,更不是資本主義,因此,堅守 “ 公有製 ” 和 “ 共同富裕 ” 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最後兩道防線,如果恢複私有製、恢複剝削,出現兩極分化,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理論也就徹底崩潰,這是鄧小平理論的核心,是鄧小平的重大貢獻!所以,鄧小平把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預計為 100 年,期望用 100 年時間把經濟搞上去,然後進入 “ 社會主義低級階段 ” 。

遺憾的是,鄧小平的 “ 初級階段 ” 理論,被盤踞在政界商界學界的新自由主義極右勢力所利用了,他們在打著鄧小平理論的旗號下,突破 “ 初級階段 ” 的底線,把改革引向複辟資本主義。那麽, “ 主流派 ” 為什麽能順利地顛覆 “ 鄧小平理論 ” 呢?

問題就出在 “ 初級階段 ” 理論本身隱藏著三個陷阱,這三個陷阱恰好成了新自由主義推行 “ 市場化、私有化、自由化 ” 改革的最佳籍口,這是鄧小平當初未曾預料到的。

1 、既然 “ 初級階段 ” 理論允許搞市場經濟,那麽,市場化改革就必須建立一個完整的市場體係,而市場體係也就必然包括勞動力的要素市場。但勞動力是不同於一般商品的特殊商品,一旦勞動力成為商品,就意味著貨幣轉化為資本。隻要貨幣轉化為資本,這就表明了資本剝削的確立。這種資本剝削,首先在引進外資的 “ 三資企業 ” 中打開缺口,然後迅速擴展到其他各類企業。勞動力成為商品後,勞動者獲得的報酬僅僅是必要勞動價值,剩餘價值全被資本所有者無償占有,計劃經濟時代的醫療、住房、教育、養老等福利待遇便逐一消失。而勞動力市場的供需規律又決定了必須形成一支龐大的勞動後備軍,以滿足勞動力供需波動的需要,這樣就必然出現大批下崗、失業人員。資本剝削的確立,按勞分配便被按資分配所替代,資本積累規律、貧困化規律、 “ 馬太效應 ” 規律便隨之開始運行,從而出現兩極分化,在 “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 的政策指導下,貧富懸殊更是愈演愈烈,在經濟增長世界第一的同時,基尼係數增長速度也成了世界第一。

2 、市場經濟的前提條件之一,是以私有製為基礎,產權私有化是市場經濟的天然屬性。既然 “ 初級階段 ” 要搞市場經濟,那麽,私有化改革也就不可避免。因此,在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的過程中,國有企業的改革必然按化公為私的方向,逐步推行私有化。從 “ 兩權分離 ” 的各種責任製形式、股份製到 MB0 、建立高管激勵機製,私有化程度不斷提高、規模不斷擴大,最終都變成私有製企業。即使保留 “ 國有 ” 名義的企業,也改變了社會主義公有製的性質,成為一種動態官僚資本主義企業。農村的鄉鎮集體企業更是早已紛紛演化為私有企業。大批的洋奴和買辦通過當漢奸的途經,國有企業的老總和骨幹通過吃裏扒外的方式,更多的 “ 能人 ” 通過走私、販毒、行賄受賄、貧汙腐敗、偷漏稅款、製造銀行不良資產、盜竊國有資產、上市圈錢、掠奪農民土地等手段,先後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創辦私人公司。最終形成一個新生地主、資產階級。 2005 年的數據顯示,中國私有企業所占 GDP 的比例已達 70 %。鄧小平堅守 “ 公有製為主體 ” 的防線徹底倒塌, “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 不覆存有一顆社會主義成份的細胞(國有企業變成了權貴資本主義企業)。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成了短命鬼, “ 永久 ” 牌的資本主義終於席卷神州大地。改革本來是對社會主義的自我完善,結果卻走到否定社會主義的反麵。這就是新自由主義 “ 創造了曆史 ” 的改革功績!

3 、市場經濟是靠 “ 一隻看不見的手 ” 來運行的經濟形式,即內在規則是價值規律,外在表現形式是競爭規律。既然 “ 初級階段 ” 允許搞市場經濟,那麽,市場化改革就必然要倡導競爭的自由化。競爭自由化必然要排斥國家權力的任何行政幹預,反對行政壟斷但又形成市場壟斷。競爭自由化的目的是為了實現利潤的最大化,為此,競爭自由化必然是隻顧追求 GDP ,醉心於 “ 發展是硬道德 ” ,對引進外資不惜賣國化、半殖民地化,從而不顧環境保護,罔顧國家經濟安全。由此必然造成自然環境的嚴重汙染,資源的極大破壞,生態失衡,酸雨、沙塵暴,沒有幹淨的江河湖海 …… ,以及國民經濟逐步被國際資本控製。

可見,改革之所以走上邪路,出現目前這種社會狀態,說到底,是 “ 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 理論所隱匿的三個陷阱,恰好與市場化、私有化、自由化的 “ 三化 ” 不謀而合,正是被新自由主義改革利用的結果。

(四)改革之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與當初對改革所處的國際背景判斷有誤、對國際資本喪失必要的警惕有著一定的關係。

中國的經濟改革始於 1979 年底的 11 屆 3 中全會。當時世界經濟正處於結構治理之中,也是新自由主義大發威風之際。在經曆了 1929 年資本主義總危機之後的幾十年裏,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凱恩斯主義的國家幹預下,從走出危機,渡過難關,到二戰以後又出現了嚴重的結構性危機,凱恩斯主義逐漸失靈,新自由主義應聲而起。到了 70 年代,世界經濟的結構性危機越來越突出,表現在:西歐和日本重建後再度崛起,與美國形成世界資本主義體係的三大中心;以美元為中心的國際貨幣體製發生崩潰;戰後資本主義的 “ 黃金時代 ” 突然結束,出現凱恩斯主義無法解釋、無法解決的 “ 滯脹 ” 局麵;石油輸出國組織對本國石油資源實行國有化,掀起要求建立國際經濟新秩序的高潮;美國侵略越南和印度支那的戰爭深陷泥潭; 60 年代全球掀起革命浪潮,美國國內的民權運動和反戰運動聲勢浩蕩,亞非拉民族獨立革命風暴起伏連綿,拉美國家的革命使美國的後院起火 …… 。而且中蘇論戰又使社會主義陣營解體;美蘇之間爭霸鬥爭愈演愈烈,中國重返聯合國,出現了美、中、蘇 “ 大三角 ” 的國際新格局。 …… 正如毛澤東所說,世界在 “ 大動蕩、大分化、大改組 ” ,由此提出 “ 三個世界 ” 的理論和戰略思想。

新自由主義就是在 “ 大動蕩、大分化、大改組 ” 的背景下,登上曆史舞台。它以 1776 年亞當 · 斯密的《國富論》中的市場調節 “ 看不見之手 ” 的 “ 斯密教條 ” 為原教旨,以人的本性生來就是自私的理念為基礎,主張每個人隻要都為自己發財致富而投入競爭,其總體合力的結果,就能促進社會的經濟發展。因此,新自由主義反對國家幹預經濟,放任私人資本無節製地剝削和競爭,鼓勵最大限度地進行資本積累。這種市場化、私有化、自由化之 “ 三化 ” ,就是新老自由主義理論的核心內容。

新自由主義對資本主義的結構性危機進行 “ 全球治理 ” 的對策,對內放棄赤字財政政策,削減財政福利支出,通過控製貨幣供給,縮減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來治理通貨膨脹,也就是用 “ 滯 ” 的惡化來治理 “ 脹 ” 。另一方麵以資本全球化的策略,轉移 60 年代下半期以來產業資本的相對生產過剩。這種轉移,主導力量是貨幣資本的金融全球化。因為隨著世界市場相對和絕對的萎縮,出現越來越大的過度投資、過度積累,尤其美、日、歐三個國際資本積累中心日趨嚴峻。國際遊資越積越多,必須四處尋找出路。資本全球化是通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利用第三世界國家的債務危機,迫使或誘惑這些國家進行 “ 經濟改革 ” ,實施 “ 產權私有化,競爭市場化,貿易和投資自由化 ” ,從而達到削弱乃至剝奪債務國的經濟主權、繼續維護壟斷資本和國際資本利益的目的。所以,從 70 年代開始在世界到處蔓延的新自由主義,實質上是對 70 年代暴露的資本主義經濟結構性危機的 “ 全球治理 ” ,尤其在 1990 年形成的 “ 華盛頓共識 ” ,更是以資本拜物教形態和資本拜物教意識,成為美國霸權意圖建立 “ 世界新秩序 ” 的工具。

中國的改革開放恰好出現在這個時機,與新自由主義統治下的 “ 資本全球化 ” 正好 “ 一見鍾情 ” 。 “ 資本全球化 ” 正在為過剩遊資找出路,以便轉嫁發達國家的經濟危機;而中國剛經曆文化大革命的嚴重破壞,急需資金把經濟搞上去,窮怕了的中國人已經不管什麽主義不主義了,隻認 “ 有錢就是娘 ” !兩相寧願,猶如幹柴遇烈火,隻恨相見太晚,一見麵就立刻 “ 上床 ” 。這種國際背景,是開放政策的前提條件,也是鄧小平一再號召全黨幹部和全國人民要 “ 解放思想 ” , “ 必須抓緊 ” 的 “ 機遇 ” 。

打開國門的開放政策,最初表現在引進外資,創辦 “ 三資企業 ” 。從國際資本角度看,這正是新自由主義推行自由化的最好嚐試。引進外資的本來目的是引進外國資金、先進技術、先進設備和先進的管理辦法。為此中國給予外資在稅收減免、土地使用等各種超國民待遇的優惠,結果卻是在大量消耗水電煤油等資源環境被汙染的條件下,僅僅賺取了一點少得可憐的加工費,使中國成為世界的加工廠。除了引進了資金和某些先進管理辦法外,在引進先進設備和先進技術方麵幾乎毫無收獲。這說明國際資本進入中國,並不是真的想讓中國強大起來,而是為了一步步控製中國的經濟。中國對外資之優惠,簡直到了奴顏婢膝的地步,實在是一廂情願,表錯了情!相反,國際資本卻利用開放政策,大肆資本輸入,擺脫了他們的困境(如本來要破產的德國大眾汽車,到中國一合資便起死回生),不僅用避稅方法大量偷漏稅款,而且通過參股合資經營,已在不少行業,控製了中國經濟命脈的許多要害之處。被新自由主義徹底洗過腦的 “ 海歸 ” 與本土精英聯合鼓吹與國際接軌、按國際慣例辦事,逐步開放各個要素市場,直到加入 WT0 ,全麵開放中國市場,正式納入 “ 華盛頓共識 ” 軌道, …… 這究竟是上了新自由主義的圈套?還是國際資本精心設計控製中國經濟的陰謀?無論如何,連續幾年在中國舉行《財富》全球論壇的本身,隻能說明中國成了已被人強奸還在感謝人家的傻 B !竟然還阿 Q 式地自稱加入國際俱樂部是 “ 雙贏 ” 、 “ 多贏 ” !在引進國際資本的開放過程中,大批洋奴買辦穿針引線充當內奸角色,賤賣國有資產、賤賣銀行資產、偷漏稅款、製造房地產和金融泡沫 …… 不顧國家經濟安全而斂取個人資財,一步步按新自由主義的要求走入國際資本的圈套,這樣的開放與改革,怎麽可能不走上邪路?

(五)反思改革,還應該參考 “ 前車之鑒 ” 。

有人會說,管他什麽主義,隻要把經濟搞上去就好。這種短視,猶如賭徒剛進賭場,莊家開始讓你贏幾把,給點甜頭嚐一嚐,接下來便要你傾家蕩產脫了褲子回家。

中國本來是個社會主義國家,卻按新自由主義那一套,搞起資本主義的改革,究竟前景如何?不妨參考一下 “ 前車之鑒 ” 。

近 30 多年新自由主義在世界各地流行,經曆了興旺、衰落和破產過程。其劣跡斑斑,舉例如下:

——1973 年 9 月,美國中央情報局策劃智利皮諾切特軍人政變,推翻了阿連德左翼政府,隨後就取消對民族工業的高保護關稅,放棄了 “ 進口替代 ” 的產業政策,用私有化的 “ 出口導向 ” 戰略取而代之。

——1979 年 5 月,英國首相撒切爾上台,在新自由主義 “ 別無選擇 ” 的口號下,吹響了發達國家新自由主義改革的進軍號,進行國有企業私有化改造,並削減財政的福利支出。

——1979 年 10 月,美聯儲主席沃爾克把名義利率提高到近 20% ,不惜一切代價製止通貨膨脹,取代了自羅斯福 “ 新政 ” 以來凱恩斯主義宏觀經濟政策要保證 “ 充分就業 ” 的根本目標,對羅斯福 “ 新政 ” 經濟體製進行新自由主義的全麵改革。

——1982 年墨西哥、巴西、阿根廷等國爆發的國際債務危機,正是美國推行新自由主義在國外的傑作和直接犧牲品。

——1985 年美國的 “ 貝克計劃 ” 和 1989 年的 “ 布雷迪計劃 ” ,強製陷入債務危機的拉美國家按照新自由主義的 “ 發展模式 ” 實施 “ 改革措施 ” ,把拉美推入資本全球化的貧困陷阱,被迫遭遇第一個 “ 失去的十年 ” 。

——1989 年蘇東國家的解體和政權的更迭,在新自由主義的掌控下,這些國家經濟上紛紛走上以私有化為基礎的市場經濟道路。

——1990 年,由美國財政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美國企業界人士、美國經濟學家和拉美政府參加的華盛頓改革研討會,推出了在全球實施新自由主義改革的 “ 華盛頓共識 ”10 項政策。

——1992 年初,俄羅斯啟動美國哈佛大學經濟學教授薩克斯的 “ 休克療法 ” ,對前蘇聯經濟製度與體製進行新自由主義的全麵變革,改革實施 10 年,給俄羅斯社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大倒退和大災難。

——1994 年和 1997 年,實施新自由主義市場經濟改革的墨西哥、日本、南韓和東南亞各國先後爆發了震驚世界的金融危機。

——1999-2002 年,新自由主義改革在拉美的另一個樣板阿根廷也轟然倒塌,連續四年負增長的嚴重經濟危機,致使 GDP 一度居世界第 9 位的富庶之邦,頃刻淪為近乎破產的貧困之國。新自由主義使拉美又失去了第二個十年。

—— 新自由主義之禍害,連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也不能幸免。從 80 年代下半期至今,日本泡沫經濟形成並在破裂後陷入了經濟增長的長期停滯。歐盟國家特別是統一後德國的經濟,也陷入了持續低迷以至長期衰退的狀態。

—— 即使在美國,新自由主義也不能挽救美國經濟的危機。如 1987-88 年美國儲蓄和貸款協會銀行的破產危機, 1997-98 年美國長期投資對衝基金的破產危機,以及 2001 年美國 “ 知識經濟 ” 泡沫的破滅, …… 都是新自由主義放鬆或取消政府對市場的幹預,蠱惑無節製的房地產投機和證券投機的直接產物。

新自由主義主張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在國內不僅加劇了富人與富人之間弱肉強食的爭鬥;更是在富人與窮人之間加劇了階級矛盾的尖銳化。對外則是加劇富國與窮國之間、壓迫民族與被壓迫民族之間的對立,尤其是私有化改革的全球浩劫已經遭到被剝奪者越來越頑強的抵抗。因此,推行新自由主義的未來趨勢, “ 和平與發展 ” 的局麵,將越來越可能被 “ 戰爭與革命 ” 所取代,再次重現毛澤東所說的 “ 大動蕩,大分化,大改組 ” 的格局。

綜上所述,反思改革,不能遮遮掩掩,文過飾非,自欺欺人。必須敢於正視矛盾的結症,揭示問題的要害,拋棄名利,真正對人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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