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之爭,最後是以西楚霸王的自刎烏江收場。這楚是滅了然而高祖劉邦的天下還遠遠沒
見一個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麵,地方割據勢力還死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不放,高祖自己親手加
封的那些個小將們,也是動不動就玩造反有理,革命無罪。
這不難理解,曆朝曆代在經營之初,都會度過這麽一個動蕩期。這不,就在劉邦“獵捕”
淮陰侯韓信的第二年,楚漢時期另一個韓信又在北麵吵吵著要過一把皇帝的癮。此韓信非
彼韓信,此公是韓襄王之後,名信,受封韓王,多稱韓王信,以與淮陰侯韓信相區別。你
說這名字有什麽好呀?還爭著叫韓信。
高祖劉邦大約是對韓信說他隻能帶十萬兵的評價很不太服氣,現在你韓信是指望不上了,
那老大我親自去擺平這個韓王信,我叫你們倆用同一個名字!哼哼,罷了韓屠夫(不能提
張屠夫了,那是人陳帥哥家丈杆子的爹),你看我吃不吃帶毛的豬。這麽著,劉邦就來了
個禦駕親征。保險起見,給弄輛大車,把陳帥哥拉著也一塊去。大哥我是為他好,省得他
在家悶的慌。
剛開始戰事還挺順,高祖也打了幾個勝仗,把韓王信追得滿處亂鑽,最後一不小心跑匈奴
的地盤上去了。給高祖美的,狠狠的阿Q了一把,嘿嘿,雖然你不是淮陰侯,但是怎麽說
你也叫韓信,我劉邦在戰場上打敗了韓信,嘻嘻嘻...
就這麽一得意忘形,加上人陳哥又不見了影子,哪兒知道那個韓王信和匈奴的冒頓單於一
合計,居然臭味相投,引為知己,倆人是兵作一處,將湊一堆兒,合起夥來就和高祖的馬
仔們幹上了。這高祖也實在是高興得糊糊凃塗了,看對麵有人就糊糊塗塗的趕,糊糊塗塗
的追,結果是糊糊塗塗地被人重重包圍在距平城七裏處的一個叫“白登”的糊糊塗塗的土
包上,曆史上糊糊塗塗地稱之為“平城之圍”。
有時候也很生陳哥的氣,你說你那麽好使的腦瓜,還總是隨軍當著高級參謀,可怎麽還老
是讓你們這一撥子人給別人搞的山窮水盡,想找個地縫鑽都找不著?這不,你老板又給人
圍上了,連帥哥你也他媽給裝進了渾天袋,再不睜睜眼哪,可真要成人家瓦罐裏的會遊泳
的小寵物了。
嗬嗬,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還有更讓人著急的呢。
這高祖劉邦剛開始不想驚動人陳哥,想著這麽個假冒偽劣韓信老大我自己都擺不平,多他
媽沒麵子啊!所以一開始是東遮西擋苦苦支撐,也虧得將士們拚死命,才沒被人一口吞下。
可是當初冒進追趕,大家根本沒帶多少口糧,這時間一長,弟兄們開始有點蝦米菜了,是
煮皮帶的煮皮帶,挖草根的挖草根,一直抗了整六天。
到第六天下午,看看實在抗不下去了,不成,這老命比麵子重要,隻好又把陳帥哥這殺手
鐧給扽了出來。陳哥睜眼一看,我靠,怎麽搞成這德行了?我說怎麽這幾天送上來的夥食
越來越稀呢。高祖呢,是垂頭喪氣,一言不發。陳帥哥想了想,說:“老大別急,今晚上
本蟀去和這個冒頓單於的寵妃閼氏聊會天,順溜的話,咱明兒就可以回到平城吃晚餐了”。
高祖一聽,頭也不回,安心睡他的覺去了。這糧食不夠,少動多睡,能節省能源。
這時候,太史公幹了一件最最讓人牙根癢癢的事兒,大家都把心吊嗓子眼上想看看這次陳
哥又怎麽“胡鬧”一次,“陰”人一下,人太史公告你:‘其計秘,世莫得聞’。沒了!
你說這不是要把皇帝和太監一並給急死嗎?要麽你別說,要麽給弟兄們說透了算。這人哪,
就是有那麽一股子擋不住的好奇心,你越說這事看不得吧我就越想看。
小子我曾追一MM,有那麽幾封感謝信之類的物事,想顯擺一下又不好意思,小子我怎麽說
也是謙謙君子(別扔磚頭,至少表麵上是吧?),怎麽可以這麽自己鼓吹自己呢?於是小
子我做了一個封兒,把這些明明想Show給MM看得東東全都封進去,又拿筆在封上寫上“此
封不可拆,不可拆,決不可拆”,最後以泥塗其表,做日久狀。後來MM“不小心”就發現
了這個封,嘿嘿,大家知道MM那時候的心情了吧?就跟你現在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麽‘世莫
得聞’的‘奇計’一樣。
光為這事兒生氣也沒什麽用,你《史記》裏不寫,難道別處就沒寫?待俺跳上雲端,眨巴
眨巴千裏眼,放目一搜——結果很令人失望。那些關於這一計的描述,大多停留在猜測階
段,能經得起推敲的實在太少了。小子我就說說桓譚的《新論》裏的說法,聊以解解饞吧。
《新論》上說:‘高帝見圍七日,而陳平往說閼氏,閼氏言於單於而出之,以是知其所用
說之事矣’,這‘以是知’三個子就是告大家夥啊,偶下邊兒編的故事也是根據‘高帝見
圍七日,而陳平...’等語猜出來的。
首先解釋一下“閼氏”,指的是單於冒頓的一個寵妃,大抵相當於楚王之虞姬,漢王之呂
雉,及陳哥之張小姐。陳平‘往說閼氏’,親自出馬去遊說這個單於寵妃,‘必言漢有好
麗美女,道其容貌天下無有’,這一提漢有這麽一個千嬌百媚的MM,估計這閼氏已經心裏
發毛。
‘今困急,已馳使歸迎取,欲進與單於’,咱們已經派人去接這個超級大美女,打算獻給
你家老公,咱也不想這麽幹呀,可被你們圍的彈盡糧絕了,皮帶都吃光了,剝樹皮係著褲
子呢,不這麽幹出得去嗎?
‘單於見此人必大好愛之,愛之則閼氏日以遠疏’,後果嚴重啊,閼氏這會子俏臉兒煞白,
毛骨皆悚然而顫:這...可怎麽辦?‘不如及其未到,令漢得脫去,去,亦不持女來矣’。
嘿嘿,餿主意出來了,說趁著這大美女還沒到,你去想辦法讓我們突圍而出,我們出了包
圍圈,還會把美女給你家老公嗎?這不犯賤嗎?
這閼氏小女子一個,‘有妒媔之性,必憎惡而事去之’。早說了,女人最好的營養品乃是
酸醋,隻要這酸醋一喝,要力氣有力氣,要勇氣有勇氣,要才氣有才氣。至於後麵她怎麽
於枕席之間擺平老公,讓高祖他們平安而出,這和咱要鼓吹的陳帥哥無幹,就不多說了。
然而這猜測卻經不起推敲,最大的疑點是:第一,一點也不陰,看不出誰因之而倒黴了,
按太史公的暗示,陳哥這一計似乎極盡陰毒之能事,都不好意思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可這
麽猜測的話,豈不是人人得利,皆大歡喜?有什麽不可為外人道之處?
第二,這閼氏為了不讓老公得到這個漢家美女,固然可以吹點枕頭風,讓單於放你們一馬,
然小子我以為更大的可能是:閼氏去鼓勵老公加大火力密度,日夜強攻,漢軍都被逼得獻
美女了,我看你們還能支持幾天。隻要在大美女到達之前,本小姐讓你們灰飛煙滅,你們
還願意繼續獻美女給我家老頭子嗎?
後來小子我與人瞎侃,有才思敏捷之神君提到一個頗具現代意識的詞匯:美男計!說你看,
太史公屢屢提到人陳帥哥靚帥酷,其實是一次也沒提到他正兒八經利用過這一資本,都是
你小子挨這兒唧唧歪歪老說人拿這個泡妹妹來著,此其一也。
其二,陳哥計出,必有人遭殃,這一計裏司馬遷隻提到四個人,高祖劉邦,單於冒頓,寵
妃閼氏,還有帥哥陳平,那陰誰呢?陰老板?陰自己?有病啊?陰單於?我倒想呢,可陰
得到嗎?所以八成最後挨陰的就是這個閼氏。
如果陳哥誘之以美色,再加上陳哥積累的豐富經驗,要讓這個閼氏神魂顛倒一下,該當不
是難事。人家芳心暗許,更說不定珠胎暗結,日日之盼君來,可你陳帥哥呢?頭也不會,
一走了之,人家豈不是慘不堪言?前前後後,這事兒很光彩麽?足以為外人道麽?
小子無言矣!總之是,‘其計秘,世莫得聞’,餘下的,隻好留給大家自己去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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