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說封仇怨臣無忌
如果劉邦手下都學著張子房一般輕看爵位財帛,也就沒了“高祖以犬喻功臣”這段佳話了(詳見《育木而棲語蕭何》)。事實卻是群臣為了封地各各撕破臉皮,‘日夜爭功不決’。這也難怪,畢竟凡夫俗子,哪能個個都和張子房這位“仙人”相比呢?
卻說劉邦又被一場職稱評審會吵得頭暈腦脹,瞪眼大呼一聲:“休會,放風!”就悶頭出了會議廳,找了個風口吹冷風,不想遇上了在此采氣的留侯張良。張良不參與諸侯大排隊,也已不大過問政事,然其深知劉漢江山初定,政局尚不穩固,這論功行封卻是大事。弄不好搞得雞飛狗跳也不稀奇,看看後來的鍾會、鄧艾爭功搞出的亂子就知道了。出於對劉邦的感激,張良再次友情客串了一把。
當時劉邦一邊吹涼風,一邊東張西望,看看能不能瞜著個PPMM養養眼,卻看見一幫子將領從會議廳出來,一起跑到一片沙地上,圍坐在一起又開起了小會,一邊還在沙地上比比劃劃。劉邦罵道:“一群會議迷!人說楚營稅多,漢營會多,大會還折騰不死你們?完了又開小會繼續折騰!哪來那麽些P話要說?”
張良卻臉色凝重,對高祖說:“陛下還看不出來嗎?他們在謀反啊。”劉邦失笑:“好不容易打完了仗,過幾天太平日子,他們謀什麽反啊?有病啊?”
留侯卻說:“陛下,這事馬虎不得。臣觀察好幾天了,也聽到一些風聲。論功行封的事,這一論就論了一年多了吧?如今已得封賞的卻都是蕭何、曹參等您的死黨。和您有點過節的,不僅未得封賞,反讓您給掛了幾個。您瞧,他們在沙地上寫寫畫畫,那是在算計天下的地皮,按您現在這麽大手大腳封下去,輪到他們估計連邊皮也沒了。再說了,這些人都是大老粗,誰還沒個頂撞開罪您的時候?他們生怕您將來翻出舊賬本多退少補,不僅不賞,反而端了他們的腦袋,‘故即相聚謀反耳’。”
這一說,還真嚇了劉三一跳:“為之奈何?”留侯問:“群臣知道的陛下您平生最不待見的人是誰?”
劉三張口就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都是愛卿!即是愛卿,俺哪會不待見誰呀?”子房也不語,隻盯著劉三微微一笑,靠,估計劉三自個兒也知道說了句廢話!終究是想解決問題的,這種假大空的套詞兒不頂事,隻好又訕訕地老實交待:“也就是雍齒這混...愛卿,早些時候,沒少幹讓俺丟份子沒麵子的事兒,俺早就想拆了他的骨頭熬...幫他檢查一下有沒有骨質增生,可考慮到他丫立動確實不少,所以一直不大忍心。”
留侯支招:“陛下趕快封賞雍齒!”高祖不解:“啥?俺不打他骨頭的主意也就罷了,還...?”留侯解釋:“如此一來,陛下能讓群臣看看,您連這等死對頭都讓中彩了,肚量大得象座穀倉,那別人還有什麽值得擔憂的呢?”
劉邦也真聽話,趕緊備了桌酒席,燒酒冷肉齊上,海報滿世界貼,詔告天下:‘封雍齒為什方侯’!什方縣百姓從此歸雍齒這個‘公仆’壓榨。
———什麽叫作秀?這就叫作秀!
雍齒這兔崽子祖墳冒青煙,因禍得福,估計做夢都要笑醒。群臣一看,皆喜曰:“‘雍齒尚為侯’,俺還擔心個P呀!”———一場危機就這麽消於無形!
忽然明白,為啥什麽人都敢報名超女比賽,原來是一樣的心思:哇,瞧那位,臉長得都走了形了,瞧她握話筒那手,跟糖醋鳳爪似的!說俺唱歌能把野狼招來,她呢?簡直能把野狼嚇得落荒而逃!這都可以上電視耶!本MM再怎麽也比她強呀,不上屏幕秀上一把簡直是埋沒人才呀...各位MM,是這想法不是?
留侯的這等高招,如今也被榨取咱們剩餘價值的萬惡的資本家學以致用了:一看市場不穩,人心思動,那麽公司老板就把那個水平最臭還操過他娘的小職員叫來,當眾一通狂捧,末了再給其每月的薪水加上個仨瓜倆棗,於是乎餘眾皆喜:“這等膿包都加薪,俺就等著吧,就快輪到俺了!”
那小職員也別得意得太早了,等老板把各條線理順了,第一個開路的就世閣下您!嘿嘿,誰願意付著高薪養個人跟自己抬杠呀?所以說各位呀,老板的馬屁還是要拍的,老板的糗事是不能揭的。尤其是老板如果突然暴誇了你一頓,甚至還給加了幾刀薪水,您嘞,趕緊找下家吧,切記且記,要緊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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