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項羽的頭號謀士、大名鼎鼎的範增範亞父就這麽被陳平整得負氣而去,弟兄們都大舒
了一口氣,然後是歡呼,再然後是忍不住猛往人帥哥那兒放電,再再然後又開始發愁。大
家明白,亞父走了,並不代表已經走出包圍圈了。不過大家還是一致認為突圍的時機來臨
了。
怎麽突呢?在漢王召開的的軍事擴大會議(反正剩下的人也不多了,擴就擴吧)上,發言
最踴躍的,居然是那個紀信,看起來這幾天和陳哥切磋麻將技藝還真沒白切磋。他發言的
中心思想也很明確,那就是:‘事已急矣,請為王誑楚為王,王可以間出’。說老大您哪,
也別讓我白長的那麽象您了,給兄弟我化化妝,穿穿您的袍子坐坐您的車,扮成老大您去
吸引楚軍注意力,您偷偷溜出去。
這劉邦為他有這麽個死黨馬仔是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不過他可比劉備硬氣多了,愣是沒哭。
畢竟事關中央機關的安危,大家都比較謹慎,雖然大家都願意以死保漢王出城,但楚兵的
強悍大家可都是領教過的,一味蠻幹,就算真的一個個都光榮了,也未必於事有補。這時
候的陳平已經因去範增而獲得了當年的勞模提名,所以最後大家讓他出出主意。誰知道此
公想都沒想,說:“女人,我要兩千女人!”
大家有點發楞,啥時候了,你他媽還在要女人?而且還要兩千?等陳平說了自己的打算,
大家是麵麵相覷,目瞪口呆。最後還是劉老大拍板,就這麽定了,兩千女人!
當天,‘漢王夜出女子滎陽東門被(批)甲二千人’,鎮守東門的楚軍看到有漢軍身著凱甲
出來了,那就打唄。操起家夥一接仗,馬上發現和自己交手的居然全是MM。諸位,這可不
是經孫武子特訓出來的那支女兵,你可以想象那個熱鬧,但見:
呐喊一聲如鶯歌,比劃一招如燕舞,這個蠻腰一扭,那個美目一盼,偏披凱甲之重兮,頂
金盔之闊兮,此為凱甲所壓倒,彼為頭盔而蔽目...
這哪叫打仗啊,分明是戰地慰問團嘛。楚兵那個笑啊,樂啊,High啊,正熱鬧呢,‘紀信
乘黃屋車’,扮成漢王的紀信坐著漢王的車子出來了,一邊走是一邊叫:‘城中食盡,漢
王降。’這慰問演出算是達到高潮了。
‘楚皆呼萬歲,之城東觀’,好一個‘之城東觀’,楚軍就這樣被紀爺的“麻將”技術所
麻倒,陳哥聲東擊西的計謀就這麽糊裏糊塗的成功了,‘以故漢王得與數十騎出西門遁’。
就走了‘數十騎’,幹嘛不都走啊?估計是怕目標太大,會引起楚兵的追擊。
漢王和陳平他們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突圍而去。可惜了紀信了,項羽搞清楚了這個漢王
是個冒牌貨,‘燒殺紀信’,對待俘虜,這廝是一如既往的殘暴!唉,但願紀爺已經用從
陳哥那兒贏來的金子安排好了後事。小子我佩服他,給他燒根香。
想起來,這陳哥還真是敢幹啊。敵強我弱,來個聲東擊西之計,能想到的人也不在少數。
然而把黨中央的安危就這麽押在一群烏合起來的MM身上,簡直如同兒戲。估計當時除了陳
帥哥自己以外,別人的褲兜兜裏都有點濕漉漉的。可偏偏還就成功了,小子我不由得翹根
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滎陽突圍之後,陳平就很少再離開漢王左右,盡管大多數時候,這陳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
“忙”,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見人影。剛好在這一段時期內,張良張子房也是很少離開中央
政府,這就是說,從滎陽突圍一直到楚滅漢立,陳平其實是一直在和張良共事。
在這兩年裏,司馬遷隻提到陳平兩次出招,且這兩次出招還都是和張良聯合出手,唱的是
二人轉,行文也頗簡略。小子以為,這兩次二人轉雖然也都轉得其“妙”,然而並不顯“奇”,
估計還是張良的戲份更多一些。既然不奇,本是不打算在此提及,然而因為韓信封王一節,
和後麵的故事有些牽連,在此簡略提一下。
‘漢四年’,劉邦一行又殺了回來,和楚兵在滎陽對峙,因為兵力不足,戰事不是很順,
劉邦正慌慌張張的四麵調兵,等得兩鬢都花白了,這援軍呢依然是不知道還在哪兒轉腰子。
這時候,‘淮陰侯破齊’,‘(欲)自立為齊王’,寫了封信讓人給漢王送去。這韓信呢,
玩假謙虛,明明想當齊王,信裏不好意思太直白,隻說是讓我代理一把齊王。韓信的使者
到達滎陽的時候,剛好劉邦、張良和陳平在一起分食黑狗*肉。這信使能同時見到這麽三
個大腕,也算是福氣不淺,也不知道有沒有上去索要個簽名什麽的。
按說,這工作業績高了,要求適當提高待遇這無可厚非,劉邦向不是小氣之徒。問題是你
韓信這申請提得太不是時候,我這兒等待援軍等得兩汪秋水都變成黃河了,你倒好,這時
候拿這個脅迫我給你封王,你說哪個老大會高興呀?果然這劉邦一拆開韓信的信,本來憋
在肚子裏的那團火滕的一聲就從頭頂兒竄出來了。
劉邦這個人,向來也不是什麽謙謙君子,那是張口就罵:‘吾困於此,旦暮望若來佐我,
乃欲自立為王!’正打算接著罵點子三字經什麽的,突然覺得桌子底下,兩隻腳一左一右
被人齊齊踩住,同時看到張良和陳平同時給他猛送秋波。
這劉邦還真有過人之能,立馬就明白了,連頓兒都沒打一個,接著罵:‘大丈夫定諸侯,
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說這男子漢大豆腐,要當官當就當個真王,當個什麽鳥代理
呀?
哈哈哈,這小子厲害!
等那個使者出去了,這哥兒幾個開了個三人會議,張良陳平一致認為:漢方現在形勢不是
很好,韓信如果一定要稱王,那是使門板都擋不住的事兒,逼急了,搞不好會嘩變。既如
此,幹脆做個順水人情,‘不如因而立,善遇之’,先穩住他再說,‘乃遣張良往立信為
齊王’,終於‘征其兵擊楚’。
如前所述,輕重緩急,高祖劉邦向來分的是很清楚的,當前的主要敵人是項羽而不是韓信。
劉邦對韓信的戒心大約也始於此時,張良走後,劉邦一定和陳平說起過這事,然而這陳平
早沒心思談這事了,隻是叫窮:“老板哪,本蟀的錢又花光了...”
‘漢六年,人有上書告楚王(漢立後,韓信徙封楚王)韓信反’。此時張良已不大摻合政
事,陳平呢?也不知在哪位房裏享福呢,其他的將領說實在的在智謀上和張良陳平基本不
在一個檔次,你看看高祖問諸位將領怎麽辦哪?‘諸將曰:亟發兵坑豎子耳’。
這答案讓劉邦目瞪口呆:這不他媽的屁話嗎?你們想活埋人家就活埋人家啊?韓信是誰
呀?真按你們說的,哥哥我發兵而去,搞不好當土鱉的就是你老大我,瞧你們如今一個個
吃得著腦滿腸肥的,拜托用用腦子好不好?
韓信用兵的厲害,你知道,我知道,劉邦更明白。沒法子,隻好找陳平去。也不知從哪張
床上把帥哥給開發了出來,‘問陳平,平固辭謝’。這兒陳哥不太想出主意整韓信,是不
是為了什麽哥們義氣還真很難說,因為一直以來,他和韓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交情,八成
還是自己酣睡的興頭被打斷了有點不太高興。說:“老板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懂不懂尊重
人隱私啊,這麽早就拖人起來,才日上三杆哪...”
劉邦也開始耍賴,說:“當初還不是你們倆讓我封韓信做齊地分部經理?現在事兒出來了,
你倆都撂挑子不管了,別忘了,這個月薪水還沒劃到你卡上呢”。陳平沒辦法,問:‘諸
將雲何?’(看見沒,此君確實沒去參加剛才的軍事會議),劉邦說了諸將及其冒險主義
的主張,陳平說:“開什麽玩笑?‘今兵不如楚精,而將不能及(楚王),而舉兵攻之’,
這不是找扁嗎?”
高祖自然知道陳平會有辦法,這次沒再玩帝王風采,而是直巴巴的就問:“為之奈何?”,
那你倒是說怎麽辦呀?陳哥又問起韓信知不知道有人告他?在得到否定答複之後,陳哥胸
有成竹了,這一次倒黴的是用兵如神的淮陰侯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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