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鐵血襄陽》連載(183)
(2025-11-08 04:4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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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見愁旋渦》
夜幕下的漢江,正是南宋鼎盛與危機交織的戰火邊緣。深夜的江麵,烏雲低壓如蓋,雷聲滾滾,電光劃破天際,一場天災似的暴雨傾盆而下,仿佛天地都在為即將爆發的硝煙奏響序曲。航行中的宋軍戰船逆浪而行,船體嘎吱作響,鼓點沉悶有力,仿佛在與天公抗衡。
船上的士兵們用盡全力,十六名壯漢齊推長槳,肌肉虯結,臂力如鐵,水花四濺,每一擊都凝聚著不屈的意誌。一股膽識在雨幕中狠狠燃燒,他們的眼中有著勝利的光芒,也有對未來的無限焦慮。李庭芝身披猩紅披風,站在船首,猶如戰神降臨,他那燃燒的火焰色披風在雷光中飛舞,寶劍折射出閃亮的寒光——那是戰場上的信號,也是生死一線的決斷。
“將軍,咱們闖過‘鬼見愁’漩渦,就能到達風林渡口,那便是我大宋的門戶!”李庭芝的聲音如驚雷般在風雨中回蕩,指引著眾人奮勇前行。他的指揮堅定而果斷,船上的人都知道,今天他們要麵對的不僅是自然的狂暴,更是蒙古韃子的鋒利刀刃。
與此同時,在壓後的範文虎的旗艦上,夜色同樣濃烈而暗潮洶湧。妓女們在昏黃的燈火下調笑,金鐲子“叮當”作響,嬌笑聲中帶著迷離的情感。一名妓女望著窗外的戰火,輕聲說:“官人聽說襄陽城,那城牆繡花似的整齊,樊江鰣魚比蓴菜鱸魚還鮮。今夜得帶奴家去品嚐,那些美味,才算入得了心。”她的笑容如春水盈盈,帶著對未來的期待。
另一名妓女手指從男人的胸口劃到喉嚨,軟語中帶著挑逗:“官人,隻顧看軍報……夜裏這浪濤聲,怕是要為奴家唱《長門怨》了。”說話間,紅紗裙“沙沙”滑落一半,似要融入那洶湧的風雨。
範文虎,此時已然變得猙獰。他的手中握著那野獸圖案的金印,咬牙切齒:“莫說襄陽城——今夜,我便要讓戰船變成洞房,把這些蒙古韃子一鍋端了!明天,便是血染江山的日子。”他的話剛落,戰船突然劇烈搖晃,瑪瑙酒壺“咣當”一聲碎裂,像濺滿血腥的碎片。
船外,烽火已然點燃,紅光映紅了夜色。號角長鳴,刺破雨幕,那火光仿佛是對敵人的最後警告。兩名妓女的胭脂臉在火光中泛著血色,仿佛世界也在流血。
在這片血與火的迷離中,呂師????怒不可遏,鐵護甲“哢噠”一聲摳進劍鞘,憤怒地責問:“你們帶著粉頭打仗?這哪裏是戰船,分明是臨安的淫船!”他的寶劍在鞘裏“錚”地一聲應和,寒光逼人。
“上頭喝將士的血,下頭吃百姓的肉,倒是你家的傳家本事!”呂文福手中木屑隨浪花一同吞沒,怒火中燒。
範文虎的船倉內暗淡而壓抑,殘卷上那金帽子歪歪斜斜,妓女口紅染汙了軍報紙張,地圖上的葡萄酒暈染出一片血紅。那光影交錯中,仿佛預示著一場慘烈的戰役即將到來。
遠處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顆火星直直墜向襄陽,仿佛天地都在為那即將到來的決戰做最後的禱告。
這一夜,江水嗚咽著,仿佛也在控訴這場人間的悲劇。南宋的江山如同這浩瀚的漢江水,奔流不息,卻也難以抗拒外族的入侵與內憂外患的折磨。每一道閃電、每一個雷聲,都仿佛在訴說:這是一場關乎國家存亡的終結之戰,也是南宋子民血脈相連、奮勇抗敵的壯闊史詩。
夜色沉沉,江水依舊滾滾,不滅的火光映照出無數血色的麵龐,仿佛在訴說:無論風雨如磐,南宋子民都將堅守這片土地,直到天崩地裂,直到勝利的曙光重新照耀大地。
夜幕深沉,滔滔漢江水如一麵沉重的黑綢,在雷雲壓頂、暴雨傾盆的天幕下翻滾洶湧。一艘宋軍戰船逆著狂風巨浪而行,船體“嘎吱嘎嘰”作響,猶如一隻奮力掙紮的巨獸,拚命穿越天闕的怒雷。士兵們赤膊迎風,揮槳如揮血,汗水與雨水交匯,飛濺成銀白的浪花,映著閃電的冷光。那雙雙堅韌的臂膀,仿佛銅鑄的戰神之臂,令人心生敬畏。
船首站立的李庭芝身披猩紅披風,風雨中如一團烈焰燃燒,他眸如鷹隼,指揮若定:“將士們,前方‘鬼見愁’漩渦,莫被妖霧迷了眼,三十裏水路,便到風林渡口。”他的聲音在雷聲中穿雲裂石,仿佛要把雷霆借為己用。
而船上其他的將領也各有神態。孫虎臣單掌壓刀如鐵,冷峻如寒霜;高世傑望向遠方,涎出怒氣,像一柄戟在風中搖曳;李龍懷抱羅盤,守護著未來的方向,像一個慈父護著嬰孩;馬漢江緊摟旗幟,似捧著天命;王林筆尖疾舞,墨汁隨船晃蕩,灑出戰意如火;吳超緊握令箭,青筋暴起,仿佛此刻整個江麵都在聽從他的號令。
忽然,李龍抬手指向前方,雷聲滾滾:“將軍,快看!闖過這‘鬼見愁’漩渦,再前行三十裏,便可抵達風林渡。”
此時,範文虎的旗艦上,深夜的燈火依舊明亮,仿佛一座孤城的燈塔。妓女們在酒館中嬉鬧,金鐲叮當作響。一個嬌媚的妓女搖晃著酒杯,嬌聲道:“官人,聽說襄陽城的城牆,繡花似的精致,那鰣魚比蘆葦芽還鮮。來日若能去嚐一嚐,那才叫過癮。另一名妓女則低聲吟著,指尖滑過男子的胸口、喉嚨:“隻是俺們官人忙看軍報,怕是忘了咱們的美味。”說罷,含住男人的耳垂,紅紗裙在燈光下沙沙作響,把夜色染得更濃。
突然,範文虎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他猛拍桌子,野獸般的金印從衣襟中彈出:“哈哈!襄陽的城牆——(突然一笑,摟著美人)今晚就用船作洞房,明天便砍幾隻蒙古韃子,給你們墊墊繡花鞋!”話音未落,戰船似乎受到了暗示,突然劇烈傾斜,瑪瑙酒壺摔碎,像是血跡灑落。
火光驟然從遠方升起,烽火台上傳來急促的紅光,號角嗚咽,猶如死神的哀歌。兩個妓女的胭脂臉在火光中泛出血色,像是在流血。駁雜的聲音中,呂師????滿臉怒容,他抽出寶劍,劍鞘上的龍紋“哢嚓”一聲,像在宣告著戰鬥的決心:“帶粉頭作戰?這分明是淫船,不是戰船!”
“上頭喝光將士的血,下頭吃著百姓的肉,這才是傳家之寶!”呂文福巧舌如簧,木屑飄落江中,隨浪花吞沒,似乎在嘲笑這場荒誕的盛宴。
船艙裏,一切都變得暗黑而邪異。範文虎隨意擺放的金帽子歪歪斜斜歪掛在殘卷上,軍報上的口紅將紙張染汙,葡萄酒的紅色暈染在地圖上,如同血跡。他抬起頭,望向那塊被蟲蛀掉一半的“烈”字,心中暗暗發誓:隻要能再度出發,無論生死。
就在這時,船外的黑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貓頭鷹啼叫,似乎警示著一場災難的臨近。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火紅的裂縫,一顆火星直墜襄陽,仿佛天與地的撕裂,也象征著這場風雲變色的劫難正逐漸逼近。
這一切都在暗夜中鋪陳展開,而天命、戰火、欲望、恐懼如同交織的網,將每個人緊緊纏繞。從江麵到船艙,從酒樓到戰場,所有掙紮的瞬間,都在等待著那究竟的命運判決。
故事在這黑暗的深夜中拉開序幕——一場關乎國家存亡、個人榮辱、血與火的史詩,也正等待著它的終極揭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