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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鐵血襄陽》連載(138)

(2025-10-15 23:37:21) 下一個
《烽火襄陽》

賈似道一提起南宋勇將高達,他心裏充滿了仇恨,此時此刻,他眼前浮現出那年在襄陽高達當眾讓他丟人的往事,心裏頓時仇恨滿腔,時間倒回到過去……

烽火台上的狼煙扭動著升向鉛灰色的天空,像一道直刺蒼穹的墨痕。北風呼嘯著掠過襄陽城牆,卷起焦土和血腥混雜的氣味。城垛下,幾名士兵正用長杆推開搭上牆頭的雲梯,焦黑的木頭“哢嚓”斷裂,砸在城下堆積如山的屍體上。

高達站在城樓陰影裏,鐵甲上凝結的血塊已經發黑。他口中叼著的草莖微微顫動,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城牆下蒙古大軍的戰鼓正“咚咚”撼動大地。黑壓壓的營帳鋪滿四野,一直延伸到地平線處濃雲低垂的天際。

“將軍,賈相爺又派人來催戰了。”副將低聲稟報,嗓音沙啞。
高達沒有回頭,目光仍死死鎖在城下那麵繡著金絲的帥旗上。旗下一襲紫袍在風中狂舞,正是當朝宰相賈似道。
“這是第幾次了?”高達吐出草莖,那枯黃的草杆輕飄飄落在垛口上。
“今日已是第三道聖旨。”

城牆下忽然響起號角聲,蒙古大軍的方陣開始移動,如同黑潮湧動。高達指節扣緊戟杆,力道大得讓鐵戟發出細微的錚鳴。
“高達!”城下傳來賈似道聲嘶力竭的呼喊,令旗“唰”地指向天空,“聖上催戰旨意連傳三遭,爾敢抗旨不成!”
城牆上守軍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高達。這些士兵臉上沾滿煙塵,鎧甲破損,但眼神卻如淬火的鋼。

高達忽然縱聲大笑,笑聲在城牆上空回蕩。他“鏗啷”一聲震響鐵甲,揮戟直指城下:“賈相爺且睜眼瞧瞧!”他振臂高呼,聲如洪鍾,“弟兄們!可還記得‘紙上談兵’的笑話!”
守城士兵們“轟”地迸發出嗤笑聲,刀鞘“砰砰”頓地,有人高喊:“相公何不自個兒射蒙古馬?”另一人接道:“俺們隻認高將軍旗號!”

笑聲未落,一支冷箭“嗖”地擦過賈似道冠纓,嚇得他連退三步。城牆上頓時爆發出更大的哄笑。
賈似道紫袍下的身軀微微發抖,他死死盯著城牆上的高達,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暮色漸濃,襄陽城頭的烽火將天空染成暗紅色。
夜幕降臨,襄陽府衙前一片死寂。隻有遠處城牆方向偶爾傳來的號角聲,提醒著這座城池仍處於圍困之中。
突然,鐵靴踏在青石台階上的聲音打破了寧靜。“轟隆!轟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上府衙前的石階,他們的鎧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一個士兵的頭盔“當啷啷”滾下台階,但無人理會。
“錚——”一杆長槍斜插進府衙門匾,槍尾劇烈顫動。

襄陽府衙內,賈似道正對著地圖沉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手中的茶杯“啪”地炸裂,碎瓷片四濺。他慌忙起身,透過窗欞看到外麵火光晃動,人影幢幢。
窗框“咯吱咯吱”劇烈搖晃,仿佛整個府衙都在顫抖。
“反了!反了!”賈似道跌跌撞撞往後退,袖袍“嗤啦”一聲被門框上的釘子刮破。他喉嚨裏擠出沙啞的聲音,像刀刮生鏽的鐵:“武夫……武夫竟敢這樣?!”

府衙大門被“砰”地撞開,高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鐵甲上還帶著城牆上的硝煙。他每走一步,鎧甲就“鏘鏘”摩擦地麵,聲音在寂靜的府衙內回蕩如毒蛇爬行。
屋簷上的烏鴉“嘎”地驚飛,衝天而起的黑影劃破血色暮色。台階前,火把的光映得一片猩紅。
“賈相爺,”高達聲音平靜,卻透著戰場上的殺伐之氣,“蒙古大軍已在我炮石射程內布下埋伏,若此刻出城,正是自投羅網。”

賈似道強自鎮定,整理著被扯破的袖袍:“高達,你今日在城牆上公然抗旨,如今又帶兵擅闖府衙,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高達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卷沾染血跡的羊皮紙:“這是今早從蒙古斥候身上搜出的布防圖。相爺一再催促出城迎戰,莫非是早就知道城外有伏?”
賈似道臉色驟變,燭光下他的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城外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府衙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一名傳令兵衝進府衙,跪地急報:“將軍!蒙古軍夜襲西門!”
高達深深看了賈似道一眼,那眼神如刀鋒般銳利。“相爺最好祈禱今夜城池無恙,”他轉身時鐵甲鏗鏘,“否則,第一個祭旗的,不會是蒙古人。”

府衙外,夜色已被火光染紅。高達大步走入那片猩紅之中,背影如山嶽般穩固。城牆上響起警鍾,一聲接一聲,傳遍襄陽的每一個角落。

景定元年正月,襄陽城北的凍土上,晨光未露,黃塵已蔽日。
戰鼓如雷聲震四野,忽然間,馬蹄聲撕裂長空。一匹青驄馬破霧而出,馬背上,高達魁梧的身影在晨曦中若隱若現。他手中的九環大刀刮地三尺,濺起的火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如流星墜地。
凍土在馬蹄下迸裂,冰碴四射。在這片肅殺之氣中,“賈”字帥旗在風中狂卷,旗下,賈似道猛縮頸項,鏤金貂蟬冠歪斜,麵容慘白如生宣。他手中的玉柄麈尾應聲而斷,紫檀木茬刺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朝堂諸公且睜眼!”高達的怒喝聲震四野,聲浪激得帥旗上的金鈴叮當亂顫。他刀風如蛟龍出水,在蒙古軍的陣前劃出一道寒光。
千斤閘的鐵鏈嘎吱作響,似垂死老猿哀啼。蒙古鳴鏑破空而至,雕翎箭擦過鐵盔,發出冰雹擊銅磬般的清脆聲響。
馬蹄踏陣,地動山搖。高達鐵蹄蹚出三丈血路,碎骨爆響聲中,胡虜彎刀斷作兩截。刀風過處,羊皮兵冊攔腰而斷,殘頁紛飛似雪。

染血刀尖墜下的血珠,落於凍土時騰起青煙,恰似紅梅落雪硯。
在這場生死搏殺中,高達單騎破陣,刀光劈破曙色,而賈相公縮頸藏頭,三軍股栗色變。這是南宋景定元年的正月,一個英雄與懦夫同時在曆史舞台上亮相的清晨。

戰鼓雷動,襄陽城北的戰場在黎明前死一般寂靜,這種寂靜比任何喧囂都更令人窒息。忽地,一聲戰鼓劃破長空,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直到整個戰場被雷動的鼓聲籠罩。
黃塵從地平線升起,逐漸遮蔽了將露未露的晨光。在這片混沌中,一匹青驄馬如離弦之箭般衝破晨霧。馬背上的高達,身形如鐵塔般穩固,手中的九環大刀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寒光。

大刀刮過凍土,濺起的火星在昏暗中格外刺眼。每一次刀鋒掠過,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嘶鳴。凍土在馬蹄下哢哢迸裂,冰碴如蝗蟲般四射。

帥旗之下,與戰場上的激烈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賈”字帥旗下的死寂。賈似道端坐馬背,卻無一絲統帥應有的威嚴。狂風卷過,他的鏤金貂蟬冠歪斜欲墜,麵色從慘白轉為鐵青。
當他手中的玉柄麈尾啪地折斷時,紫檀木茬刺入掌心的刺痛讓他猛然驚醒。一滴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凍土上綻開一朵小小的紅花。

他環顧四周,將士們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的視線。這種無聲的回避,比任何指責都更令人羞愧。

“朝堂諸公且睜眼!”高達的怒吼如驚雷炸響,聲浪激得帥旗上的金鈴叮當亂顫。他催馬前衝,刀風如蛟龍出水,直指蒙古軍陣。
千斤閘的鐵鏈嘎吱作響,似垂死老猿哀啼。蒙古軍的鳴鏑破空而至,颯颯作響。雕翎箭叮叮當當地擦過鐵盔,宛如冰雹擊打銅磬。

在這槍林箭雨中,高達毫無懼色。他的馬蹄踏陣,地動山搖,鐵蹄蹚出三丈血路。碎骨爆響聲中,胡虜彎刀應聲而斷。刀風過處,羊皮兵冊攔腰而斷,殘頁如雪花般紛飛。

當第一縷陽光終於衝破黃塵,照亮這片血色戰場時,高達刀尖上的血珠正滴落凍土,滋地一聲騰起青煙,恰似紅梅落於雪硯。
在這一刻,時光仿佛靜止。戰場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單騎破陣的將軍身上,同時也瞥見了那位縮頸藏頭的統帥。
高達收刀立馬,目光如炬掃過戰場。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不是因為疲憊,而是因為激憤。這一戰,他不僅是在與蒙古軍廝殺,更是在與朝中的懦弱抗爭。
賈似道在帥旗下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他看著高達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羞愧,也有嫉妒,更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當陽光完全驅散晨霧,灑在這片血色凍土上時,新的一天正式開始。但對於參戰的每一個人來說,這個黎明將永遠烙印在記憶深處——一個英雄挺身而出,一個懦夫縮首藏身的黎明。

景定元年正月的這個清晨,在襄陽城北的戰場上,高達用他的九環大刀,不僅劈開了蒙古軍的陣型,也劈開了南宋朝堂虛偽的麵紗。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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