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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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鍾秀華女士《山背文化賦>後感

(2025-04-11 10:32:34) 下一個

鍾秀華女士《山背文化賦>後感

塗向真(Tu Xiang Zheng)


作者簡介:鍾秀華,筆名朝顏,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高研班學員,中華詩詞學會、中國楹聯學會會員。作品見《中華辭賦》《中華詩詞》《詩刊》《人民文學》《當代》等刊。獲駿馬獎、丁玲文學獎、三毛散文獎等獎項。出版散文集《天空下的麥菜嶺》《陪審員手記》《贛地風流》。

鍾秀華

山背遺址,文化懋功。啟贛鄱之盛代,衍江右之淳風。珍物琳琅,為歲華所沉澱;文明薈萃,追麗史以專攻。斯乃三苗故邑,百越璿穹。交邦畿之曠遠,延冑緒之興隆。石器徂年,良渚、屈家相若;東南特性,曇山、石峽與同。原夫處丘陵之地貌,鄰熱帶之天空。大廣高速橫越,何市、帶溪互通。震木引奉新而靈瑞,坎水接修河以貫融。兌金乃鑲銅鼓,離火乃耀宜豐。爾其鈞陶鼎,製角弓。蓽路藍縷,邈誌桑蓬。築廬舍而避寒暑,揮斧鉞以驅豹蟲。井裏榮熙,事耕耘則勤樸;山河流韻,歌風雅則達聰哉。

憶昔效神農而擷采,陰箭偶逢;詢伯樂以鑒知,博士嗟慕。跑馬嶺、長堝嶺,曾昭燏乃尋蹤;養鴨場、楊家坪,尹煥章以考古。風洞咀、燕子嶺,遺址悉存;金雞嶺、刺茅堝,文物廣布。初現商周之皿盅,複有石器之用具。然後植樟樹而涼棲,拓邊房而寬住。卦演龍淵之靈,饗告天神之護。創大業之煒煌,庇神州之永固。所以蔭澤分寧,委為門戶也。

既而興博館,複渡橋。鐫石闕,起篷寮。澗道夢回徂歲,連廊漫憶迢遙。古木鍾靈,洗耳以聆鳳曲;繁枝蓊鬱,極目乃歎鶴嶠。綿延之梯陛,雋永之浮雕。天成一柱,氣貫九霄。蒼勁之筆力,樸質之國朝。皇菊以凝霜質,馨榮以領風潮。於乎悉心發掘,科技鑒昭。巧工細琢石器,彩錯勾染釉陶。曲徑通幽,芳草常思茂緒;碧池爭炫,清流自是豐標。

幸哉大浪淘沙,斫雕為樸。陌阡乃現鋤犁,林麓則遺箭鏃。存者玉斧、石球,寶刀、墨斛。網墜、鏟锛,鉤鐮、輪轂。循陶唐氏之智,粘土成形;傳景德鎮以名,窯火煉就。故得圈足簋簠,凹底釜盝。黑皮薄胎之醴杯,夾砂紅陶之鬶觳。印紋始創,深腹罐之方格;器形獨具,敞口尊之欹曲。或有缽、豆、甑、壺、盂之眾多器皿,是知曆史悠長,文明煒煜矣。

浩浩湯湯,汗青豈是無源之水;昭昭朗朗,精彩皆歸有夢之人。惟我華夏,鑒世而法祖,秉德以行仁。曆史之輝煌,鵬程曆曆;河川之壯闊,盛景茵茵。惟我山背,掘地而呈瑞,考跡以存真。不忘初心,達道踵美;文化自信,曆久彌新。於是集珍物,譜經綸。感懷族胤,陶冶客賓。繪此藍圖而憧憬,擇其善者而因循。積蘊文明,放眼未來之路;投身建設,迎取社稷之春。

頌曰:

牯牛嶺下,潯陽江畔。山穀桑梓,濂溪辭案。

由來山背,名高震旦。史前風物,舉世交讚。

石器遺存,千秋錘鍛。劍鏃锛斧,碩木立斷。

殷商鼎薦,萬種陶罐。鬶釜豆簋,飾紋亹煥。

昭顯唐虞,美蔭秦漢。將相聖功,錦章飽翰。

昊天大道,懋功燦燦。秋收大義,紅旗漫漫。

亦趨亦步,盛景相看。絢質絢美,赤心詠歎。

胡不自信,文明卓冠。克臻大同,河清海晏。

拜讀同鄉鍾秀華女士大作《山背文化賦》,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文辭典雅,氣勢恢宏,如觀千年風雲在筆端起舞,又如聽歲月長歌於字裏回響。山背文化之厚重,贛鄱大地之輝光,在她筆下鋪陳得如此鮮活深沉,令人感佩。

賦,是中國古代一種獨特的文學體裁,介於詩與散文之間,兼具韻律美與敘述性,以“鋪陳其事,模擬其形”為特色。賦通常語言華麗、結構講究,多用於描繪景物、事物、人物或抒發誌趣情懷。它是一種既寫實又寫意,既可敘事又能詠懷的文體。

屈原《離騷》不僅是賦的濫觴,更是中國古代文學中最偉大的長篇抒情詩之一,對後世賦、詩、散文均有深遠影響。

鍾秀華女士的賦中開篇即高屋建瓴:

“山背遺址,文化懋功。啟贛鄱之盛代,衍江右之淳風。”

一句“懋功”,道盡山背之於贛鄱文化的原點地位;一句“淳風”,傳承千載的民德民智,令人心生景仰。鍾女士將山背遺址放置於中華文明譜係中的重要節點,既有曆史眼光,亦有文化擔當。

賦中層層推進,從山形地貌、交通格局,到文物遺跡、考古發掘,繼而轉入文博建設、景觀營造,最後回歸文明本源,升華至“文化自信,曆久彌新”的民族精神。縱觀全篇,不惟詞采瑰麗,更貴在骨力深沉。

器物描寫尤為細膩傳神:

“圈足簋簠,凹底釜盝。黑皮薄胎之醴杯,夾砂紅陶之鬶觳。”

如數家珍般列舉器類,不僅展現文物學識,更喚起讀者對古代工藝之驚歎與敬意。這些遺物,不再是冷冰冰的曆史殘片,而是承載著先民智慧與生活溫度的文明化石。她將文物寫活了,也把文化寫進了讀者的心裏。

文中大量使用四字對仗句式,如:

“震木引奉新而靈瑞,坎水接修河以貫融。”
“悉心發掘,科技鑒昭;巧工細琢,彩錯勾描。”

對仗工整,音律悠揚,語勢如濤,展現出賦體文學的古典美,也讓讀者在閱讀中感受到精神的節奏與情感的共鳴。

更難能可貴的是,鍾女士在賦中並未止步於文化溯源,而是以厚重曆史為根基,延伸至現實建設與未來展望:

“集珍物,譜經綸。感懷族胤,陶冶客賓。繪此藍圖而憧憬,擇其善者而因循。”

這不僅是一篇文化賦,更像是一份山背人民的文化宣言書,是一份獻給鄉土、獻給時代的莊嚴答卷。

尤讓我動容的,是她對“文化自信”的真切表達:

“胡不自信,文明卓冠。克臻大同,河清海晏。”

這是對中華文明胸有成竹的禮讚,也是對未來社會秩序與和諧願景的熱切呼喚。

身為山背人,讀此大賦,如與一位故人並肩而行,在跑馬嶺上拾階,在風洞咀旁凝望,在陶片與石斧之間,聆聽遙遠年代的心跳。那片熟悉的山川丘陵,那縷穿越千年的文明氣息,化為文字中的圖騰與火光,不隻是曆史的回響,更是血脈中不曾斷裂的鄉愁。

而與山背文化遙相呼應、同輝贛鄱大地的,還有鄱陽湖西岸的海昏侯國遺址。這是一座沉睡兩千餘年的西漢王侯之墓,一經發掘,便驚豔世界:金印玉器、編鍾銅鼎,宮闕規製、禮樂製度,盡顯漢家氣象。山背與海昏,一文一武,一民一王,遙遙相望,共同訴說著江西這片土地上綿延不絕的文化脈動。此為物華天寶之證,亦為鍾靈毓秀之顯。

我與鍾女士,同飲修河之水,同沐山背之風,亦共仰鄱陽湖之雲光。她以筆作犁,深耕文化沃土;我讀其文,若聆天籟之聲。那份文化自信與曆史自豪,不僅屬於她筆下的山背人,也屬於所有從這片土地走出的兒女。

願《山背文化賦》成為新時代文化複興的火種,照亮更多人的尋根之路;願山背與海昏兩處聖地,共同匯入贛鄱文化的洪流,在時代的長河中,流淌不息,輝煌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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