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岩回憶錄

本人的回憶錄,宗教文化
正文

8 死不瞑目

(2025-04-07 06:38:07) 下一個

目錄:8.1 說我是他兒子;8.2 死不瞑目;8.3 劉團長的計劃;8.4 大驚失色;8.5 室友幫我分析;8.6 免死金牌;8.7 出故事的人;8.8 鬧鬼了;8.9 給色狼戴上墨鏡;8.10 科學家的特質

 

8.1 說我是他兒子

一天,在東大的公園裏我遇見了祝英台老師,我們談到了劉健君。祝老師說,自從我和她分手後,她們家就一直因為我打架。劉健君有男朋友了,打架就暫停;劉健君沒有男朋友了,她爸她媽就輪流和她打架。

我感覺奇怪,問:“他們怎麽還輪班跟女兒打架呢?”

祝老師說:“她隻身一人在美國,她爸媽怕把寶貝女兒憋屈著。那她一個人在國外,父母都和她打架,她不就更無依無靠了。”

我說:“是這麽回事兒!他們打架為什麽總說我?”

祝老師說:“她爸媽都喜歡你。她爸說你是他兒子,我聽他說過好幾次了。”

我感覺沒道理,說:“我們就這點兒關係,怎麽我成了他的兒子呢?”

祝老師回答:“這你不知道。她爸媽總和我通電話,有事兒沒事兒的,我們就在電話裏嘮嗑。這半年來,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嘮你。這麽說吧,平均每周兩次,我們嘮你嘮到後半夜兩點鍾。”

我感覺荒唐,就說:“我們沒多少來往,你們哪來那麽多的話題?”

祝老師說:“唉!老頭子老太太就在家想,什麽時候想起什麽來了,就給我打電話。而且,每次我們通話,他們就問,盧岩忙什麽呢? 你又遇見他沒?像這我今天遇見你。那老頭子就問,他在看見你之前在幹什麽,你們說過什麽話,說話時是什麽表情。說完話之後他又去幹什麽了,什麽表情。”

我感覺不可思議說:“這麽細!那也不對呀!我們沒見過麵,他怎麽想象我!也沒有具體的目標形象啊!”

祝老師說:“啊!你沒見過他們;他們見過你。他們特意來這兒看過你;我安排的。我知道你的活動規律。我們等在一邊看你。看見你的時候,那個開心呐!她爸指著你對我說, ‘你看!這就是我兒子!’ 這老兩口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我問:“什麽時候?”

祝老師說:“你可不知道呢!這老公姆倆看見你時才高興呢!板不住地看,板不住地樂(參見7.12《百變神通》)。老頭子一邊樂一邊說:這就是我兒子。”

我說:“哎呀!這老頭兒盼女婿盼出病來了。”

祝老師說:“這我還不明白嗎!不過老頭子沒病,就是喜歡你。當時我就看出來了,老頭子真是從心底裏高興。你說劉健君參加托福GRE考試,得了全額獎學金去美國讀博士,這是高興事兒不?”

我回答:“那對誰家都是祖墳冒青煙(參見2.7《裸體婚禮》)的大好事兒!不隻是錢的問題,這事兒本身就是人生的榮譽呀!”

祝老師說:“正是!我跟著她爸二十幾年了,像是對我親爸爸似的,我就看出來了:老頭子對劉健君那事兒,也高興,但不是從心底裏往外高興。”

我問:“怎麽會呢!那是什麽原因?”

祝老師說:“我也琢磨來著,沒琢磨明白!自從劉健君二十多歲開始找對象談戀愛了,老頭子就這樣了,總像是有心事兒似的。人家不跟我說,我也沒法兒問。”

我問:“是因為劉健君處對象一直不順利?”

祝老師低著頭想了想說:“應該是,但我說不準。”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那時,老公姆倆看著你笑,我也跟著笑哇,但是我心裏可難受了。”

我問:“怎麽的呢?”

祝老師說:“那就是我!這幾年一直給劉健君介紹對象來的,就是不成。而且,老頭子為啥喜歡你?”

我問:“為啥?”

祝老師說:“老頭子知到關於你的事,還不都是聽我說的。”

事後,我曾多次回想這次談話,每次都很傷感: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我是真的見到了;劉健君有個好爸爸!

8.1-2 婚姻撮合

一天,在宿舍寢室門口的走廊裏遇見了祝老師幾個人。他得知我還沒有對象,說:“在美國,劉健君的課程安排有兩周空閑時間,她要回國探親,還沒有對象。你願意和她談談不?”

我問:“她讀博士得需要多長時間?”

祝老師回答:“不清楚,一般需要兩或三年。”

我想,“和她談戀愛,她在美國幹什麽我不知道,但在東北大學,祝老師幾個人幫她看著我兩三年。婚姻不成,我的婚姻就被耽誤了,這我可吃大虧了。”我說:“就兩周,談個半生不熟的就天各一方;那我和她談戀愛,至少得需要兩三年,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人家在美國見多識廣,看我這個土麅子能看慣麽!我看不合適。”

祝老師說:“找個好對象是需要很大付出的。”

我說:“聽人說,一般的從戀愛到結婚就需要六個月。我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很一般,就想那樣,沒有太高的期望。”

祝老師和幫手老師互相說了些什麽,然後對我說:“若不然,你和她以同學聚會的名義見見麵,那也是個找對象的機會。”

我想起我和劉健君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覺得渾身不自在;再想和劉健君的同學在一起,那我的尷尬肯定少不了,就說:“不想,我們沒必要見麵。”

祝老師說:“合適的對象可不好找,你再想想。”

我說:“我想不出有什麽用。我可是個大齡青年;談戀愛是以結婚為目的的。”

8.1-3 祝老師的哀傷

一天,我和祝老師在樓前閑聊,談起了劉健君。他對我抱怨她,好像我是她丈夫似的。他還說,他以前是從四川鄉下來的一個義務兵,劉團長對他一手培養提拔到今天沈陽炮兵學院的院長,從沒求過他任何別的事,就隻求他為劉健君介紹對像這一件事(注3)。他手足無措地說,隻有我能幫他。

我對他的言語感覺不可思議,說:“你怎麽能求我這個?我為了幫個人而娶她,這是什麽事!”

他無可奈何地說:“我知道,我很清楚我不該跟你這麽說;我是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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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1-3,死不瞑目詛咒的下法是一輩子對被詛咒的人做好事而隻求他辦一件事。此時祝老師已經預料到了下一節(8.2節)的事,劉團長正在用死不瞑目詛咒祝老師,劉建君和我盧岩。 他也是此真人醫學實驗的主導委員之一。祝老師看到了劉團長因為此實驗,而身受多種疾病的折磨,如圖8.1.2-1,2,3,4所示。圖1至6源自古墨西哥(參見第18章《墨西哥法典》)。圖1至4中的主人公是墨西哥法典中的上帝(太陽神),左翼蜂鳥。圖4中,左翼蜂鳥正在犧牲他的女兒和兒子,金童和玉女,如圖5和6所示。類似的,本章中的8.4節是劉團長詛咒我們的最後關鍵一步,然後我和劉建君的命運就被定型了(如圖5,6),無法更改了。

 

8.2 死不瞑目

1996年秋的一天中午,風很大。在去食堂的路上,我看見祝老師像幽靈一樣向食堂走,盯著眼前幾米遠的地方,麵無表情,就跑過去逗他開心,大聲問: “怎麽這麽不開心呢?”

祝老師回過神兒來後說:“還是為了劉健君的事兒。昨天,那爺兒倆當著我的麵就打起來了。老頭子走到她的前麵,指著她的鼻子說,‘劉健君!你不是我的女兒;盧岩是我的兒子’。老頭子又走到我跟前,對我大聲說:‘我都算好了,別人都不行,就盧岩行!如果我不能活著看見劉健君和盧岩結婚,我死不瞑目。你就在盧岩身上下功夫吧(注1)!’”

我說:“生氣了,說幾句過頭的話,你何必這麽在意!”

這時我們已經進到了食堂裏,祝老師說:“不是氣話,老頭子是認真的。我跟了他幾十年了。他說的是真心說,還是隨便說說,我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能看不出來!死不瞑目!死不瞑目,你不懂嗎!”

食堂裏的數百人驚奇地看著我們倆,他插隊排進了買飯人的排隊。我像似惹禍了一樣,躲到了一邊排隊的後麵,心想,“我好心逗你笑,你反倒吼我!死不瞑目,你嚇唬誰呢!你說你是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呀!你死不瞑目,我才不在乎呢!”

A collage of images of two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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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2-1,就這樣,我被劉團長從一組男孩兒中被選為了女婿。根據4.5節《真人醫學實驗的新聞》,實驗中有多個男孩兒。女子組的集中訓練營是在中國醫科大學的巴甫洛夫樓(參見7.2《劉建君》),那裏是國際醫學交流中心。劉團長說,死不瞑目這個詛咒,狠毒至極(參見2.4節《桃花劫的講解》)。下這個詛咒就是一輩子不斷地對被詛咒的人做好事,而隻求他一件事。被詛咒的人知道或者後來知道了下咒人的意願,有能力辦卻沒有兌現。等下咒人一死,被詛咒的人就受不了了,死不了也活不長。劉團長說,這個詛咒就沒有其他的解法,隻有順解,就是按照下咒人的意思去做。

插圖8.2-3是古墨西哥的上帝三人組:左翼蜂鳥,金童墨西哥(又名特拉洛克),和玉女翠玉女。圖中太陽神左翼蜂鳥的大眼睛代表上帝之眼(古墨西哥人作太陽),是由五個眼睛(參見第18章)。他的大耳朵代表天耳通(亦作千裏耳)。

8.2-2

那年,我父母在沈陽北陵東麵買了房子,那個小開發區已經竣工了。一天,我在進小區的路上看見了幾個民工似的人,站在那裏嘮嗑,警覺了起來。我走過兩個人的旁邊,他們說 “死不瞑目”。 當我走近另兩個人,他們說 “無解”。我不經意地想著 “死不瞑目,無解” ,想不出個所以然。但此時我對此說法不感覺陌生。

注8.2-2,前文關於死不瞑目詛咒的說法是在我三歲之前聽梁伯姨父講的(參見2.4節《桃花劫的講解》)。現代心理學說,三歲及以前的記憶,正常的成年人是回憶不出來的,但那些記憶仍然存在於無意識裏,而且發揮著作用。那記憶是怎樣發揮作用的?例如本段文字中的描述,我對死不瞑目詛咒不感覺陌生。直到2003年,我在一次痛哭之後,突然意識到了此詛咒的下法是一輩子對那人做好事,卻隻求那人辦一件事;而且此狠毒至極的詛咒是無解的。

8.2-3

一天,祝老師找我談話:“在美國,劉健君和男朋友分手了。她說人家不誠實。我們就勸她在以前處過的男朋友當中選一個。她同意了。我們就把她以前處過的男朋友都問了一遍。我也問過你,你告訴我你沒有女朋友。然後我們把這些人當中沒有女朋友的列了一個名單讓劉健君選。她說:“就選盧岩吧。”

我問:“他在美國,我在中國,怎麽談?”

祝老師說:“這個我們研究了。你們可以通過通信,電話,網絡聊天什麽的來談。”

我想不出來那是怎麽談戀愛,就說:“那談和沒談有區別嗎? 而且將來她很可能願意留在美國。” 我表示不願意做勞而無功的事。

8.2-4

一九九六年初冬的一天,我看見祝老師一個人默默地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向窗外看。我走過去也向窗外看了看,故意逗笑,把他拉得離窗遠一些,說: “你現在的表情和行為可真嚇人!” 他麵無表情,沒出聲。我問:“劉健君快畢業了吧?” (注,這時我的身心狀態很不好,忘記了今昔是何年。)

祝老師說:“哪有那麽快,至少還得一年多。但是,這博士她還沒讀完呢,又喜歡上了一個博士後的資曆項目。”

我說:“讀書不就是為了工作麽!讀個博士證明一下能力就行了唄!還能讀到天上去。”

祝老師說:“誰說不是呢!人家就喜歡。”

我說:“她讀書也不耽誤結婚,喜歡讀就讀唄!”

祝老師說:“她爸有個想法,不過這事兒得先跟你說,還沒跟她說。”

我問:“什麽想法?”

祝老師說:“劉健君可以有陪讀,她爸說如果你願意,可以讓你以她男朋友的身份申請簽證去美國。”

我問:“我們倆沒交往過多長時間,她能同意嗎?”

祝老師說:“她能不能同意我們還不知道。這是她爸的主意。她爸讓她辦手續,她能不辦嗎?”

我想,“她讀博士,我打工學英語,考研究生, GRE我還真學不了,考不上。她看我不順眼,那我可難受了!打幾架之後回來了。我們家哪有那個閑錢讓我去美國玩兒一圈。” 我說:“我連她長得什麽樣兒,都記不清了。再說,我現在還真沒想出國。”

祝老師說:“若不然,我們給你找幾張她以前的相片,給你看看。”

我說:“不用吧!她在美國不方便找男朋友,為什麽不休學一年回國,等結婚了再去繼續讀博士。”

祝老師的臉色立刻變了,厲聲說道:“事業更重要!”

我愣了一下說:“有道理!那就慢慢地找吧。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我轉身忿忿地離開了。

8.2-5

又一次我和祝老師在一起說話。我不同意和劉健君交往。他的態度變了,說:“我們已經得出結論了。劉健君靠她自己找不到丈夫。我們已經決定了,你就是她的丈夫。”

我感覺又詫異又氣憤,說:“她和我的差異本來就很大。現在她在美國,將來變成什麽樣的人,沒人知道。我跟她異地相處,成婚的機率可不大。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可不做這種沒譜的事兒。”

祝老師眼露凶光(注,這說明他為此創傷了),說:“做備用的行不行?”

我也氣急了,說道:“我早就是備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還要告訴我!” 我轉身回房間了,氣憤了一會兒,就忘了。

 

8.3 劉團長的計劃

一九九七年早春的一天,祝老師說有事要跟我說。我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他們倆就開始討論我和劉健君的事。

他的室友對他說:“你沒告訴盧岩,劉健君她爸是什麽高級幹部,家裏有錢,有房子。現在找對象都講究綜合實力,人家有,你為什麽不說?”

祝老師說:“我對他說過幾次,七十年代,她爸就已經是師級幹部了。後來到了什麽級別,我從來沒有興趣問,也不知道。” 他對我說:“她爸身體不好,現在在家呢。退休還是離休?人家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問過,我們嘮嗑不嘮這個。她家有多少錢?人家不會告訴我。我不知道,就不能說。” 他又轉向室友說:“房子人家可真不缺,對盧岩有吸引力,但不大。”

室友說:“你怎麽知道沒多少影響?”

我說:“她的家境不錯,挺好;比這好再多,沒什麽用了。”

祝老師對他說:“你看怎麽樣!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好,我喜歡!如果他倆結婚了,倆人平等。盧岩不會因為家境感覺比劉健君低一等。”

室友問:“盧岩是咋回事?不喜歡錢和權勢?”

祝老師說:“他當然也喜歡有錢有勢,但他更看重人。” 對我說:“她爸爸有個主意,讓我跟你商量商量。”

祝老師對我說:“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們對你有完全的信心。劉健君在那兒上大學念研究生,我們五六個人就一直在研究她。她的心肝肺,我們是摸得清清楚楚。你們倆配成婚姻,誰也不吃虧,誰也不占便宜。隻是機緣不合,你們倆沒能互相了解。熟悉之後,你們倆總有說不完的話,嘮不完的磕。對此,我們有100%的把握。沒把握的事,我們不做。盧岩,你就差一點,就是你給別人的第一印象不行。就因為這個弱點,你可虧大了。她爸說,我們對你進行些培訓。準備好了之後,老頭子就裝病,讓劉健君從美國回來。她回來後,讓你們倆處一段時間就結婚。”

A puzzle piece with a picture of a person holding a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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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2 準備工作

我問:“準備什麽?”

祝老師說:“這是我們五六個人研究的結果。你在各方麵的根基都不差,就差接人待物的言談舉止。在這方麵,我們有我們的一套東西,說著他就在屋裏走來走去,表演給我看。他一邊比畫一邊說:‘這套東西劉健君特別喜歡,她就經常練習,就很擅長。我親自來教你。隻是明白不行,這東西需要練習和使用才能掌握。我們送你去個地方,和那些人吃住睡在一起,你很快就能掌握。也許需要一兩個月,我看你成了,拿的出手了,就接你回來。’”

祝老師說:“你回來後,我再介紹幾個我們的朋友給你。他們在這方麵都挺好,舉止有度,言辭有據,善交際,會辦事,在沈陽都混得不錯。咱們在一起吃吃飯,嘮嘮嗑,玩一玩,六、七次之後,你就行了。你在沈陽,就混開了,會辦事,能辦事了。”

我聽得很高興,沒說話。

祝老師又說:“劉健君的口才不錯,說話層理清晰,有理有據。你在這方麵的素質也挺好,看問題有角度,觀點獨道,有內涵。這我早就發現了。你和她說話吃虧在不了解對方。我們了解她,把她喜歡問的問題,希望聽到的話寫下來,得有幾頁紙。你分析清楚了,再背下來。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她問,你就照著我們給你準備的說,她就遇見高人了。”

祝老師又說:“同時,咱們再把你裝飾一下,讓你在我的雜誌上發表幾篇論文。你得把那幾篇論文弄懂,你們談論起來的時候,你不能不明白。”

我問:“這劉健君不明白?”

祝老師說:“她一直都是學醫的,上哪兒懂咱們工科的東西。隔行如隔山,她能聽懂我們工科的論文,那還了得!”

8.3-3 再見麵的安排

祝老師說:“等咱們把這些都準備好了,老頭子就裝病,把劉健君從美國招回來。她回來那天,咱們都到機場去接她。我看準時機,推你走過去。” 他說著,就又給我表演他那套舉止(注,展現出 “三千威儀八萬四千細行”),說:“就這個,劉健君特別喜歡,她就想看她的男朋友這樣,可她沒處看去。你一走,她一看,就暈了(注,就如同在7.3節,她用她的 “五百威儀十萬八千魅力”把我弄暈了)。你這麽想,她從美國回來,見到親戚朋友,當然高興,又有時差。”

祝老師又說:“從機場回家的路上,你就和她坐在一起。她問你什麽,你就照著我們給你寫的回答。那話兒,劉健君她就總想聽,連做夢都想聽,可她沒處聽去。你一說,她一聽,就飄起來了。她迷離迷糊地就隻剩樂啦。隨後,她就在天上呆著吧!下來,我們也再把她捧上去!”

祝老師說:“到家後,親戚朋友們都來看你們倆。人家跟咱不一樣,交際廣,朋友多。人家來看她了,她得陪著呀!人們都誇你們倆般配,你長得好看。我們都會誇人。到時候,左右的鄰居,我們都告訴嘍,人家父母和妹妹都研究好了,就選盧岩當女婿了,都要順著說。那誰還能說個不般配,不好。劉建軍的同學和朋友,我們也讓她妹妹都告訴嘍:我們家已經研究決定了,讓他們倆趕快結婚;那她的同學朋友還能說啥。”

祝老師說:“就連你們倆晚上出去溜達,我們都安排路過的人回頭看,說:這倆人真是天生的一對兒!”

我說:“我聽著,感覺像是法師作法!”

祝老師說:“什麽法師作法!管用才是真的!就比如你和她在那兒說話,我們發現你說話走樣了。我們就製造個借口把你叫出來,教你怎麽說。不行咱再排練。練好了,你再去跟她嘮,她都發現不了。那時候,你也想辦法折騰她,就不讓她睡覺。咱們這麽一作,劉健君的時差至少要倒五六天。五六天之後,她對你的第一印象形成了。劉健君對你有這麽個第一印象,你在她麵前,一輩子都是個大丈夫。這東西一但成型,就不變。這是因為你本來的素質就挺好。你看怎麽樣?”

我說:“這不是騙人嗎!騙人不好!”

祝老師說:“怎麽是騙人呢!她爸爸媽媽和妹妹騙她幹什麽!我別人都不騙,更不會騙她;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麽回事!你說騙人,也行!這是她爸爸的主意,別人誰敢騙她呀!全世界人就騙她一個,能不成嗎!你認為她是女神啊!連這她都能識破!這事兒,除非你告訴她,否則她一輩子不會知道,別人誰說這個!你覺得呢?”

8.3-4 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我支吾地回答:“事兒是好事兒,有騙人的成分不好。” 這時,我是背對著屋門坐著的,不知什麽時候,門口站著一個人在聽我們說話。他突然大叫:“這還不行!真是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我被驚嚇得蹦了起來,回頭看。站在門口的人大聲嚷嚷:“你連和平房產局都能混出來,擺弄咱這幫人,還不跟玩兒似的!” 我聽糊塗了,不懂他在說什麽!

祝老師憤怒地對他說:“你說啥呢!” 祝老師的室友示意那人離開。祝老師急衝衝地走到我背後,把門關上了。他走回床邊,問室友:“他是誰?”

室友領會了,回答:“啊!他是鞍山鋼鐵公司來的。” 祝老師說:“你告訴他,以後別到我們屋來!” 說完,他躺到了床上,叨咕:“他還來能耐了!你以為和平房產局的人是好惹的呐!你不動手,人家也不動手;你一動手,看人家不整死你!”

室友說:“完了,全完了!說啥也沒用了!盧岩明白了!”

突然,祝老師從床上站了起來,大步繞過我,走到門口把屋門打開了,說:“盧岩不明白!”

室友說:“這,他怎麽可能還不明白呢!”

祝老師說:“盧岩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室友說:“你瘋啦!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那他是哪個世界裏的人?”

我說:“我也感覺挺害怕的!”

祝老師對室友說:“他是幻想世界裏的人!”

室友叨咕:“幻想世界裏的人!” 想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和劉健君都是幻想世界裏的人。就這幻想世界裏的人在一起有話兒說。嘮嘮的,倆人就幻想到一塊兒去了。”

祝老師說:“對!”

室友說:“啊!盧岩是個理想主義的人,他隻在意劉健君,從來就沒在乎咱們。我說你怎麽那麽喜歡他;你怎麽發現他和咱們不一樣的?”

祝老師說:“我都觀察他一年多了。咱們還在一樓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就是個學生,一直和那些學生一起玩。” 他對我說:“咱們繼續說咱們的。”

8.3-5 兩周後結婚

祝老師接著說:“就這樣,你和劉健君相處兩周以後,老頭子就說話了,‘看你們倆那樣兒,讓鄰居看了笑話,趕緊結婚吧!’她知道啥?還不是問這個問那個;她問誰,誰都說結婚是正確的選擇。你們倆就結婚了。”

祝老師說:“你畢業後,就到我們學校去吧!我培養你當校長,師級幹部(將軍級別)。現在就定下來!我之後是XXX,他之後是YYY,之後是ZZZ。”

室友說:“ZZZ,那個大個子,怎麽會是他?”

祝老師說:“他是組織部長,有幾個人,挺會辦事。咱們來東大的事都是他辦的。這他們都同意了。盧岩!現在咱就定下來,ZZZ之後就是你。”

我說:“你還有那權力?我哪有能力當校長!”

室友豪橫地說:“校長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祝老師看了他一眼,對我說:“這事兒你得這麽看!我們逐個安排你幾個關鍵職位,話你一句一句地學,事兒你一件一件地辦。我們再幫你立個功。她爸爸可不是一般人,你別看退休了,還有麵子。一說老校長的女婿,都給麵子。你本身就不差啥,還是研究生畢業,十幾年後當校長,就是功到自然成。”

我費力地想著,認為是那麽回事兒。

祝老師說:“人都有多大出息呀!四十來歲到師級,就行啦!你和劉健君結婚以後,新婚哪有不好的!都高興!一年以後,孩子一哭,飯鍋糊了!夢就醒啦!啥磕磣好看的,還不都是過日子!你看怎麽樣?”

我回答:“騙人不好。”

祝老師說:“這事不著急,你回去考慮幾天再給我答複。”

8.3-6 室友的反應

我回到寢室,室友,那個來自國務院的警察,問我在祝老師的屋子裏嘮的什麽,嘮得那麽歡?

我跟他說了,然後說:“他們全家幫我騙自己的閨女,我有那麽傻嗎!?到頭來,我自己弄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室友大笑,問:“那個劉健君有什麽毛病嗎?”

我回答:“我沒發現她有毛病。”

他說:“還有這事兒!我都沒聽著,不過我覺得他們那個培訓挺好,挺有用。那是什麽地方?我得去問問,我願意自費去培訓。說著,他找祝老師去了。”

 

8.4 大驚失色

隨後,我每天看見我們八舍樓旁邊站著兩排100多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看著我們來來往往的人流。我和同學們就猜:這是些什麽人?在幹什麽?看我們像似動物園裏的遊人看動物似的。我總認為:是哪裏在打架。這些人是埋伏在這裏的。

第四天的晚上,我和室友從食堂買飯回來,發現那些人不見了。我問他:“依你這個國務院的警察來看,他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當我們倆走進八舍的門廳時,驚訝地發現:門廳、兩翼走廊和樓梯間到處站滿了人;那些人衝進樓裏了。一群人正圍著門衛在那爭吵呢。我們進不去,就站在大廳的門口。

室友說:“你站在這看著,看我這個國務院警察是怎麽調查打架的。” 說著,他擠進了人群,去門衛的地方了。

我看人群的人很密,不能攢空走過去,就等在原地。很快,他回來了,問我:“你猜是怎麽回事兒?”

我說:“兩夥人在哪兒打架呢,這幫人要纏住看門的人,不讓他打電話叫警察。”

他尷尬地笑著說:“我怎麽沒發現你還這麽能掩人呢!” 轉回臉又對我說:“我才明白為什麽我們領導總是拒絕我下現場的請求。” 說完,他自己擠進了人群,開始上樓了。

8.4-2 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我跟在他的後麵,從坐在樓梯上的人身上跨過去,走得很慢。他在樓上對我喊:“三樓就沒人了,我先自己走了。” 我們的寢室在東翼六樓的東邊盡頭。樓梯間的三、四、五樓都沒人。

當我上到六樓時,吃了一驚,發現走廊入口的地方,一個人坐在地板上,一條腿橫放在走廊過道,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腿上跨了過去,心想:這麽大眼睛的人可真不多。這時,整條六樓的走廊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走到走廊的中間時,突然發現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寢室的門口。他的腿伸出來很長,我不得不繞著走。那人對寢室裏的喊:“你快過來看!這就是那個 ‘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當時,我認為這些人都是在職的研究生,都不認識,沒有來往。大部分時間,六樓的這些房間都是空的。

過去七八米後,我忽然意識到他們是在說我呢!“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是幾天前(參見8.3-4節),祝老師和我談話時,一個站在門口的人說的。一股衝動從我的下部身體向上湧,直衝天蓋骨。我失重了,撞到了走廊的牆上,聽見後麵有人說話,“他怎麽了?怎麽撞在牆上了?”另一個說,“讓咱們給嚇得,快,別看了!”

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回到寢室後,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就坐在床上,想平靜一下,可是我的頭腦發熱,心很亂,什麽也想不了。這時室友回來了,問:“你怎麽了!你猜出那幫人是幹什麽的了嗎?”

我回答:“我感覺是劉健君她爸生氣了,衝著我來的。”

他詫異了:“嗯?你咋那麽想呢!我再去問問!” 說著,他轉身又出去了。

8.4-3 他們在走廊裏爭吵

過了幾分鍾,室友沒回來,我決定去水房洗洗臉,清醒一下,然後吃飯。

當我從水房回來時,祝老師的室友站在走廊裏看著我,對屋裏的祝老師喊,“這回套住了!XXX(國務院警察的名字)還在那屋說呢,‘可把盧岩嚇壞了!’ 快來看!盧岩那臉,五顏六色的!我才知道人害怕是這個樣子!”

寢室裏的祝老師說:“啥套住了!我們在打獵呢!你給我進來!”

室友轉身對屋裏說:“那你說,這事兒不好笑麽!咱那些人天天站在那兒向他示威, 人家天天看熱鬧! 老頭子算得可真準,說今晚盧岩該害怕了!他是真害怕了!”

8.4-4 大禍臨頭

我進屋後,開始吃飯。室友回來了,說:“你還有心思吃飯!那些人都是你那個女朋友她爸派來的。” 說著,他走到窗邊,向外看。

我問:“我知道我們住的是六樓,那兒有人嗎?”

他回答:“還行!你還知道咱們住的是六樓。這兒沒人,不過我看人從這兒跳下去,摔不死,躺在醫院裏很疼啊!就再也不用擔心找對象的事了!”

我說:“別裝了!我是懵了,但是還沒懵到那種程度,不會開窗就跑。”

他轉回身坐在了床上,笑著問:“你有什麽想法和打算嗎?我還算是個警察,有警察的職業道德。什麽事你或許可以先跟我說說。你要報警,我陪你去。”

我說:“你別想太多。去年這個時候,我堂兄盧勳臥軌自殺了,就是因為一個女朋友老是纏著他,和我現在的情況類似。我去參加葬禮,叔叔和姑姑們都對著他的遺像罵他。我娶劉健君,現在也看不出吃虧。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我可不想死後還挨罵;現在隻是老頭子生氣了。” 我抬頭看室友,他的臉色眼看著在變化,驚奇地問:“你怎麽了?自殺還有基因遺傳因素?”

他沉默了一會兒,陰沉著臉說:“剛才我覺得好笑,還在想這事不能跟別人說,人家聽了會以為我瘋了。現在,我笑不出來了,這都是真的。自殺與遺傳是否相關,我不知道,但你堂兄的事與你相關。這我在上大學時學過。我明白你說的,挺好!這不是性命攸關的時刻,別衝動,別發生意外,有事好商量。要不,你先去打祝老師?出出氣!”

我說:“你說啥呢!他們那麽多人,我還去招惹他們!我想跟你說,我是這麽準備挨打的。過一會兒,他們來了,我們吵起來了,你就在一邊看著,別往前湊合。他們要打我,一推,我就倒在地上或者床上,抱成一團。等他們打幾下之後,你就過來勸他們,別把人打死了。一群人打一個人,很容易就給打死了;結果誰也不知道是怎麽打死的。”

他感歎地說:“哎呀!你這現場知識可比我強多了!是這麽回事。你放心,這工作我能做好。他們打你幾下後,我再過去勸說,‘行啦行啦,打幾下完成任務就行唄!你們老頭子可沒讓你們打死他。’ 這我確信!那老頭子沒想打死你。費了這麽大勁;人死了,不全白費了!那老頭子是絕對不會做虧本生意的。現在,活著才能解決問題,等過幾天你再去打那老頭子!’”

我回答:“我想過了,那老頭子家住在軍區大院兒裏,咱進不去。混進去了也打不了,衛兵有槍。再說了,她爸媽歲數都挺大了,我不能打老頭兒老太太!”

他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去那屋看看。我不走遠了,就到隔壁那幾個屋。有人來了,我立刻回來。” 說著,他出去了。

晚上七點多鍾,祝老師找我談話,“那些人都是老頭子讓我安排的。前幾天,老頭子讓我跟你說的那個計劃(參見8.3節),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剛要說話,他又說了:“不著急,你再考慮一晚上,明天早上給我答複。”

 

8.5 室友幫我分析

我對室友說:“你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學警察的,又在國務院讀了五年警察的報告。你們那裏都是全國一流的案情分析專家。那在這方麵,你也是全國一流的專家?”

室友回答:“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我問:“劉健君今年27歲,她爸有那麽著急嗎?”

室友回答:“這事因人而異,女孩子27歲是大齡了,有人著急,有人就不著急。她是個博士生,她的選擇麵就窄。她爸爸歲數大了,身體還不好,這又是個著急的因素,所以她爸爸可能是著急了。”

8.5-2

我問:“他們怎麽就看上我了呢?要模樣沒模樣,要才華沒才華,普普通通,一點兒也不出奇。”

室友回答:“有沒有出眾的地方,我沒看出來。人家看重了你的什麽,我不知道。你啥都不太差,一般偏上。有些有錢有勢的人家選女婿,就選這樣的。像我這樣,人品出眾,才華橫溢的,他們不喜歡。”

這種說法,我感覺是聽說過,比如東床駙馬的案例(參見18.2.4-3《翠玉女哭了》),就我這樣老實厚道的人,特別招某些找女婿父母的青睞。

8.5-3 製造婚姻

我問:“他這麽威脅我,可能我一害怕就同意了,也可能被激怒了就不同意了。這兩種的幾率各是多少?”

室友回答:“我不認為你說的那種幾率可以量化。你這事,從去年春開始到現在,我都知道。現在他們這麽多人折騰了三四天了,可不是小事。他們的目的確實是要促成你和劉健君的婚姻。我一直都在思索他們這麽做是如何促成你們婚姻的?我的知識麵不夠寬也不夠深;我什麽都沒想出來。不過,我可以從她爸爸的性格來說說。這老頭子是個絕人。”

我問:“什麽是絕人?”

室友說:“我舉例子來說,他做生意,沒有99%成功的把握,他不做。這老頭子,這種人做事失敗的可能性很小。不做沒把握的事,是他性格當中的一個特質。你這事是婚姻,和做生意不一樣。我舉例子來說,假如你一害怕,同意了。和劉健君結婚後,你想起這事就生氣;人都這樣兒。你生氣,她看了就不開心。你們的婚姻裏有毒,有障礙。那她爸爸不是害了自己女兒的婚姻嗎!促成婚姻,那要你自願地,由衷地愛她才算數。從那老頭子絕對的性格來說,這樣才算是製造婚姻。”

室友說:“祝老師他們那些人這幾天的作法確實是為了婚姻,我想不出原因。即便是婚姻,沒有95%成功的可能性,他不會做。這是從那老頭子的性格來說的。”

我叨咕:“95%的可能性,那他不是成功了嗎!”

室友說:“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提供你參考。我認為那老頭子一定會成功,不然他不會做這事;這是由他的性格決定的。但是,這個結論不是來自就事論事,是從很長時間來考慮的,事情有待將來的發展。”

我說:“我也聽說過婚姻作法,沒人知道其中的原理。我真心地愛她;這愛是從哪兒來的?我怎麽感覺不到呢!我以前聽說這事的時候,就琢磨過多次,不明白。你認為,愛情能被製造出來嗎?”

室友笑著說:“如何締結婚姻?我不懂!我自己還沒結婚呢!我的意思是,老頭子安排這麽多人的目的確實是為了你和劉健君的婚姻,但是他知道強擰的瓜不甜。依據老頭子的性格,他隻要熟透了的甜瓜,安排這些人的目的不是要強迫你接受他的計劃,你可以完全自主地決定。”

8.5-4 老頭子瘋了嗎?

我叨咕:“老頭子在表明他是認真的,不是隨便說說,但他這舉動也太大了。他是在表明嚴正抗議!我找對象與他沒關係,他抗議幹什麽?”

室友說:“那老頭子喜歡你,以前三番兩次地調查你,這幾天又派這麽多人來。如果你這次不同意,肯定還有下次。我說了麽,這老頭子是個絕人,他辦事不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他已經開始做了,你將來就是他的女婿,沒改了!”

我問室友:“他是不是盼女婿盼出病來了?”

室友回答:“我不懂他們做這事的道理,所以我不能辨別那老頭子瘋沒瘋。不過你這麽看,即便是那老頭子瘋了,祝老師和他的室友沒瘋,他們不會聽從瘋子的決定。所以現在這事,他們是以他們的道理和做事方式在做事;你應該從你自身的利益出發,自主決定;得不出結論就不要下結論,你就張果老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8.5-5 事情的發展

晚上十點左右,我開始頭疼,感覺像感冒愈後似的。後半夜兩點左右時,我感覺全身像出疹子一樣難受,還是時不時地說話。

室友忍不住了,坐了起來說:“我說你睡覺行不行!他們還能來把你綁走啊!把你帶走了,不帶我走,我就要說,‘他們搶親都搶到東北大學宿舍裏來了!’ 他們把我也帶走了,國務院的一個大活人沒了,能不找嗎,‘怎麽地,你們要造反呐!國務院的人都敢綁!’”

我說:“對了!這件事你記在你的那個日誌沒?”

室友回答沒記。

我生氣地說:“你為什麽不記?你不是應該記錄身邊的事嗎!這件事這麽大,你都不記,那你還記什麽!”

室友說:“我那日記是有人審讀的,然後存檔。如果審讀的人看不明白,還要和我溝通,那可麻煩了。人家審讀的人也不高興啊,‘你那博士是不是讀得太安逸了,連個日記都寫不好了。’ 今天你這事,我可不好說明白,那讀的人肯定看不懂。不過,你今天的事特殊,我會記住一輩子。日後,這事引發了什麽爭議性的後果,你放心,我會如實說,如實作證。今天的事,我肯定一輩子不會忘。”

我可能睡了兩個小時。早上頭不那麽痛了,感覺好多了。早晨七點鍾,祝老師來了,我告訴他說:“我感覺騙人不好。” 他的室友很生氣,祝老師對他說:“怎麽地?你還要打盧岩呐!我告訴你,我幫他不幫你。” 他又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對我說:“我會把你的話如實向老頭子匯報。這些事都是他讓我幹的,與我個人無關。如果你有意見,找他去。你不愛找老頭子,你就去找劉健君。”

我想,如果劉健君在沈陽,我肯定去找她。回寢室就睡覺了。中午,我醒來時發現六樓就隻有我一個人,感覺輕鬆多了。隨後幾周時間,我偶爾感到身體在轉好。

 

8.6 免死金牌

緊隨著那個不眠之夜,我遺失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不過我並沒有因為環境的變化感覺詫異,說明我那段時間還在現實生活中。或者可能是我的性格轉換了,我是個多重性格的人,前麵發生的事被淡化了。有記憶時,我忽然看到陽光照射在寢室的窗台上,感覺溫暖。我走過去,伸手到陽光裏,感覺到了陽光的溫度。春天來了,我向窗外望。

室友回來了,歡喜地說:“我聽說你這床位的那個人要回來了,你會搬到一樓。將來,九月,你會隨著新生入學,住到三舍去。”

表姐王剛告訴過我,“就住在八舍,趕快寫論文畢業,別在學校浪費時間了,工作才是人生的主題。” 我回答:“我不知道,誰說的?”

室友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麽!在祝老師那屋,我們討論你半天了;終於有了結論。你說什麽是好人?”

我想了又想,答不上來(注8.6-1)。

注8.6-1,什麽是好人?2006年我在Davroc 測試實驗室有限公司工作。老板桫欏(Sal Fasullo,參見9.5 《桫欏給我改性格》 )對人說,“我研究盧岩兩年了,發現他是 ‘好人’。這種人才少見呢,全世界也許能有60個,我不知道。我公司裏能有一個,我感到榮幸。”

他感歎地說:“這世界上好人可不多,也許能有五個。我感到榮幸,能和好人住一個屋住了一年多,就是你!”

我想了想,自己什麽壞事都想幹,就是沒膽量幹,回答:“我沒感覺到自己是好人;我認為自己和其他人一樣。什麽是你說的好人?”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卻說:“我這種人,要是不親自告訴你,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我能幹什麽!看在你曾經是好人的份上,我給你一塊免死金牌(義為死刑赦免令,如圖8.6),一輩子有效!但願你用不上喔!”

A hand holding a gold and black medal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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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訝異地問:“你給我一塊免死金牌?”

他說:“人都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很難說五年十年後,你會成為什麽樣的人。你自己琢磨著,快被判死刑了,就打電話找我。當你的電話打進了國務院,無論我接不接電話,你應該知道,你的命保住了。這麽跟你說,我的大學和研究生同學都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即便我將來不在國務院了,這事我也能辦成。”

我懷疑地問:“你會這麽幫我?”

他說:“我們這行的人朋友少,因為怕被人求。我父母親戚都是農民,都沒什麽事。你的電話打進了我們的公司,接電話的人馬上就查你是什麽人,和我是什麽關係?事後,領導還會問我,盧岩那個事兒你是怎麽辦的?你給誰打電話了?怎麽說的?國務院可不允許隨隨便便向外打電話,都有記錄。如果我不幫忙,同事們會怎麽看我?研究生時的室友,他都不幫,是不是太沒人味兒了!”

我相信了。他說:“將來,不論什麽時候,你要找我,就到東大校友錄裏去找我的聯係方式。”

室友還說,若我犯了死罪,他會用自己的判斷來判決我,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隻要別忘了給他打電話就行。他還說,隻要我不做虧心事,這輩子就沒事(注8.6-2)。

注8.6-2,由此說法可以看出,他清楚地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隨後,現實生活中,我常作虧心事,就在2010年墮入了地獄(即患上了精神病)。劉團長留給我的活路是做個 “好人”,100%不做任何虧心事。

祝老師也高興地過來了,看見我有些尷尬。他是個老實人,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他說如果將來我要找他,就找他們那個期刊的編委,他一輩子都會在那個編委裏。

我迷惑地叨咕:“怎麽你們都像是跟我告別似的呢!我隻是換個屋住。即便是三舍,那樓也就在旁邊!”

隨後,王剛表姐來了,幫我搬家到了一樓,我剛來這樓時,住過的那個朝北的房間。我奇怪地問表姐:“出什麽事了嗎?你告訴我房間號不就行了!”

王剛回答:“沒事兒,我就是閑著沒事,來看看你的房間。下次我要找你,不就已經知道你在這兒了。”

8.6-2

大約一個月後的一天,我在一樓的走廊裏遇見了祝老師,他表情嚴肅,若有所查,眼睛放著凶惡的光。我笑著向他打招呼。他沒笑,也沒像往常一樣,站正了才說話,說:“沒事,就是過來看看。” 我回屋後,感覺奇怪,“是他覺著對不起我才對,怎麽反過來了,他那麽恨我,像是我做錯事了!”

注8.6-3,現在想來,那時祝老師眼神的凶光是心理疾病的症狀。劉團長為此事病重了;祝老師像對父親一樣愛戴他,所以也病了,恨我。那我呢?也病得不輕,下一節就出現了多種精神病爆發的跡象。

 

8.7 出故事的人

1997年5月,王玉山大舅和沈陽大學基建處的同事梅書華,給我介紹了另一個女朋友。她是沈陽醫科大學畢業的,在沈陽婦嬰醫院工作過兩年,那時她是中國醫科大學的研究生。

一天,我在給她講我小時在她們醫大附屬醫院經曆過的事。一個軍官暈針,小護士被嚇著了。這時,護士長在用我做範例,教她打針,給她舒緩恐懼。

護士長說:“打針的時候,要把病人的眼睛蒙起來。這孩子沒事兒,我就不蒙了。”

小護士驚訝地說:“他還是孩子!?” 

護士長說:“你看,你沒看病誌。他長得大,才十五歲;我們都認識他。前年他剛來咱醫院的時候,比這矮多了,那幾個人還研究他,說這兒看見他了,那兒也看見他了,他看啥啥新鮮,走到哪兒就研究哪兒。那幾個人商量後,就去向我報告:‘咱這兒來賊了’。我出來一看病誌,一個十三歲的農村孩子,自個兒來城裏探索新世界來了,不那樣啥樣啊!那幾個人誰也沒看病誌,不知道她們在研究個啥。你得看病誌,心中有數才行。”

前女友問我:“你認識她們?”

我回答:“她說她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她們,一個也不認識。那時候,我每年都有兩個月去你們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打針,兩星期一次。”

前女友說:“我知道了,因為你的眼睛(注,肉眼通的原因,參見第3章),你的眼睛是那種小時候做出來的。”

我不明白,就問:“我的眼睛從小就有些毛病。怎麽做的?(注,參見3.1節)”

前女友說:“不是毛病。你也不知道!你沒有娃娃親?(注,我忘了,參見第一章)”

我回答:“沒聽我父母說過;沒人知道我的眼睛是怎麽回事。我的眼睛怎麽了?”

前女友說:“沒錯,我以前在一本書上讀到過,我當時看書的時候沒太注意,現在找不著那本書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你在人群中就引人注目,人人都能看見你,還有想法,所以那幾個人把你當成賊了。她們每次看見你,都注意到了你,所以她們都認識你。那書上說,你這種人有說道,出故事。一類主流傳說故事中的30%是出於你這種人。”

我問:“有啥說道?出啥故事?”

前女友說:“我也不明白,隻是在那書上看見了這種說法。你接著說,那個護士長人挺好;她還說什麽了?”

8.7-2 心病初發

我說:“護士長說,‘還有,任何情況下,你都不能讓病人照顧病人。你害怕了,人家也害怕呀!這孩子看起來沒事。前年,咱這兒發生了和這次類似的事,那孩子比他現在小點兒。人家父母就不願意了,告咱們,說他們那孩子回家後半夜驚夢,朝咱們要三十萬。現在那案子還在法庭上放著呢!’”

我接著說:“我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回家就把這事告訴我爸了:這回咱訛詐她們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三十萬。”

前女友問:“你爸說啥?”

我說:“我爸說,這種官司難打。為了得到那三十萬,你得請律師,精神科專家,賄賂醫大醫院的院長、校長、法官,等幾個人。賄賂的錢先給人家15萬。錢給人家了,過些日子,他們還要,你不給就拿不到那三十萬,賠了15萬。你給,官司贏了你也得虧五萬;輸了你就淨賠。結果,錢都跑醫大校長腰包裏去了。這事,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騙錢呢!為啥你盧岩能看出賺三十萬呢?就因為你的眼睛裏沒壞人(注,這就是上文那個國務院警察室友說我是好人的原因)!奸人遇到你,要是不拿你的倒挺,他是對天犯罪。我發過誓要告訴你這話100遍吧!這是多少遍了!?’”

前女友沒在聽我講,她若有所思地叨咕:“你不傻!”

我當時就興奮了,質問:“怎麽說出這話來了呢?”

前女友不好意思地說:“啊!她們告訴我,你看上去有點兒傻,讓我注意觀察觀察你。”

在這時,我的聲音變成了不同人(不同頻率)的聲音,語速特別快,思維極其敏捷。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問:“誰們?誰說我傻?”

前女友說:“咱第一次見麵時,我媽和梅姨說,‘你看起來像似有點傻’。”

幾句話後,她的臉色變了,站起來走到了窗邊。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很疲倦(注,我個人的觀點,這是性格的突然轉換引起的)。若是她不在,我可能就睡了,但我仍然堅持著坐在那裏,不說話了。她板著臉,在寢室裏來回走個不停,忽然問我:“你是不是累了?”

我回答:“我感覺有點兒困倦,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的了,怎麽又生氣了呢!我不是在逗你玩呢麽!”

前女友問:“你沒發覺剛才有異樣嗎?”

我回答:“發現了,我發現剛才忽然變得聰明了。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我有個聰明的特質;怎麽才能開發出來呢?”

前女友說:“你那是精神病發作啦!應該說是比發作輕,比發作跡象重。不過,是有人受了刺激後變得聰明了。”

我生氣地說:“你才瘋了呢!你們醫學院的怎麽都總想送人去醫院呢!”

過了一會兒,我相信了一些她說的話。她詳細地詢問了我的個人曆史,得出結論,是在劉健君那兒受到了刺激。

前女友說:“我確信,就是劉健君給刺激的。她們那個班的人特別刺激人,就因為談戀愛的事,我們聽說從他們那兒受到刺激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了。就這麽巧合,剛才咱們的話題環境和語言都是直接刺激。那你現在想想劉健君,感覺怎麽樣?”

我回答:“我一想她,就像似忘記了呼吸,上不來氣兒(注2),就懶得動了。這與受刺激有關嗎?”

前女友說:“當然相關,都刺激到自主神經了。我就想不出來,怎麽刺激得這麽深!是不是她故意整你?”

A collage of a painting of a person kneeling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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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7-2,這是被玉女劉建君(女神)創傷後患有呼吸障礙的症狀。插圖8.7.2-1是古埃及的浮雕。夏娃(即玉女)的頭頂顯示,他用蜣螂(亦作腐屍蟲)擊垮了獅子。獅子代表亞當。蜣螂代表亞當被夏娃創傷後,患了胃腸潰瘍。圖中獅子被裝進了代表瓶子的密封容器表示亞當被夏娃創傷後,患有呼吸障礙。

插圖8.7.2-2和3是古墨西哥被翠玉女創傷後的特拉洛克。圖2中用一隻手捂住了他的鼻子表示他患有呼吸障礙。圖3中古墨西哥人用繃帶纏繞特拉洛克的鼻子和鼻子上有帶棱角的碎片來表示他患有呼吸障礙。

插圖4和5是安拉造的亞當(須彌顱)和夏娃(苦芭芭),表示金童須彌顱被玉女苦芭芭創傷後患有呼吸障礙,最終屈服於苦芭芭。圖5中獅子代表亞當(須彌顱)。

8.7-3 心病的治療

我回答:“不可能吧!以前我不認識她,就見三、四次,她整我幹嘛!”

前女友說:“咱倆是一樣的人,她可不是。她算計一會兒得出的結論,咱們幾個人一起算計三天都未必能算計出來。她們那個班的人,那才厲害呢!不過我也認為,你說的有道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和她重新成為朋友。婚姻不成不是問題。即便你再喜歡她,她對你沒什麽感覺,不得病。問題是你們倆的事還沒完。你得主動聯係她,能保持朋友關係你就沒事。什麽時候見麵了,聊聊;日子久了,敘敘舊;什麽時候,你的這個心結就化了。”

我回答:“我和她沒關係了,沒話說。”

前女友說:“那我聯係她,我把我看到的如實告訴她。我們學醫的和你們工科的人不一樣;在這方麵,我們都能理解,而且都有醫德。她能懂得如何做。然後,你聯係她,保持朋友關係。”

我回答:“我不是那樣兒的人,用不著你幫忙。”

這個女友在離開前說:“有幾句話我想讓你知道,看以後忘了。精神病跟別的病不同,能引發許多疾病。那些病哪個也治不好,活著沒幸福,想活也不會長壽。假如將來,五年、十年後,你的精神病發育成熟了,爆發了,你要注意兩點,一,別到醫院看醫生,如果你信了他們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問:“這怎麽是第一條?醫院的醫生都不懂精神病嗎?”

前女友說:“因為如果你信了醫生的話,第二條再好也沒用了。醫院精神科的醫生,90%不懂精神病。因為不懂才去看醫生,你分別不出誰說的對,誰說得不對。而且,即便是你遇到了懂精神病的醫生,他也不會告訴你正確的治療方法,因為他們是少數派,說真話會被告上法庭,送進監獄的。我是個精神病的愛好者,就因為這個,我沒辦法當精神科的醫生。自古以來,精神病行業就是地獄。第二條就是你誰的話也別聽,自己買書看。我說的這點兒道理,一般的心理學書如果提到了精神病,就講這個。到那時候,你讀十本世界著名專家的書,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先找引起精神病的創傷,剛才已經找到了。你的創傷就是和劉健君有矛盾。解決辦法就是找她好好談,相互諒解,和解。到那時候,方法還是這個;她讓你跪下,你就給她跪下。你可別忘了劉健君,忘了就沒救了。”

 

8.8 鬧鬼了

1997年9月,我隨著1997年新研究生的入學,住進了東北大學第三宿舍。五個室友,李國輝是應屆本科上來的,是研究生學生會的主席,其他人都是工作了幾年後回來讀研究生的。我在忙著作畢業論文,沒注意到其他人在議論和戒備我。

一天晚上在宿舍裏,我叨咕:“我發現你們對我很照顧,弄得我很不自在。你們幹嘛對我這麽客氣?我又不是小孩兒,用不著!”

李文華小聲叨咕:“你發現啦!那你怎麽還不知道呢!我給你提個醒,那個大姐(注1)。”

注8.8-1,他說的大姐是指7.9節中的畢姐。本節談的是前文劉團長三次調查我,和我的不眩眼所產生的後果。不眩眼,亦作觸目,在佛教中被稱作肉眼通(參見第3章)。

我愣住了,“大姐!” 瞪著眼睛看著他,問:“什麽大姐?你說什麽呢?”

他笑嘻嘻地說:“哎呀!你看我這嘴!該打!” 說著,他打自己的臉。

我看著他打自己,糊塗了,問:“你幹嘛呢!”

他本來停住了,聽見我說話後,開始一邊說:“你看我這嘴,該打!” 一邊更用力地打自己的臉。

我趕忙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問:“你怎麽啦?”

住我對麵床的季倩倩對他說:“李文華!你這個玩笑可開大啦!你不是在準備去洗頭發嗎!”

李文華慌忙地說:“開玩笑呢,不好意思!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我去洗頭發了!” 他出去了。

我對季倩倩說:“他怎麽了?我怎麽感覺害怕呢!我得去看看他!”

季倩倩對我大喊:“你不能去!”

我出去後回來了,走向他,問:“我怎麽不能去?” 季倩倩站了起來,滿臉通紅地走向我(要打我)。

我上鋪的馬鋼突然大喊:“住手!” 他從床上蹦了下來;又對我說:“他受過刺激!”

我明白了:“哎呀!” 問:“這可怎麽辦?那剛才,他怎麽受刺激了呢?”

馬鋼說:“他剛才先是開玩笑來著。你過去,把他給嚇著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哇!這可怎麽辦?”

馬鋼說:“他是你介紹來的,你還不知道!他一來,我們就發現了。沒事,他不嚴重!你去水房看看他吧,別靠近他,站在走廊裏說話。”

我出去後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又回來了。馬鋼正對季倩倩說:“盧岩什麽都不知道;他的眼睛不一樣。”

我說:“剛才,我聽見你喊‘住手’;好像季倩倩要打我!什麽我不知道?”

馬鋼說:“誰要打你來著!別瞎說了!我們說的事,你確實不知道!你還是去看他吧!”

我站在走廊裏和李文華說話。他說:“我沒事!你進來吧!這次,我可丟人了!不好意思!” 我陪他嘮了一會兒,回到寢室。

李國輝和他們倆滿臉嚴肅地討論著,看我回來了,說:“我們研究決定了:咱們都剛認識,彼此不了解,都不要過問別人的事;有什麽事,等以後互相熟悉了再說。”

我覺得奇怪。

8.8-2

兩周後的一天,他們告訴我,寢室裏的警報解除了,要開慶祝會。我回答:“我才想起來,一個多月了,你們幾個一起對付我,整地我像似活見鬼了似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李文華笑著對他們說:“他還活見鬼了!” 李國輝說:“沒事,我們跟你解釋什麽!誰能把沒事解釋清楚。”

季倩倩對我說:“實際也真是咱這屋鬧鬼了!”

室友們後來告訴我的。李國輝對室友們說了,我被太原街的大姐看上了,是來東北大學避難的。他們想:沒聽說過黑社會的老大還有女的,不過男女都一樣。他們觀察我,當然被我的不眩眼(參見第3章)反射了回去,證實了他們的觀察,被嚇壞了。

隨後,我發現並認為這些謠言是前文祝老師故意製造的,被氣得發暈。

 

8.9 給色狼戴上墨鏡

幾周後的一天,寢室的人都在,忽然李國輝走到寢室中央,大聲說:“大家注意了,啊!今天主席有個提議!我發現一隻色狼混進咱們寢室了,老是對我圖謀不軌。以前,他看我,我害怕,因為他是黑社會的。現在,他看我一眼,我全身就麻秫秫的一次;看我一眼,我就麻秫秫的一次。我是個男的,他就這樣!這要是誰帶女朋友來咱寢室,讓他看一眼,那!那女生是什麽感覺呀!我真想像不出來,所以我提議,咱們寢室,盧岩除外,其他人,每人都交錢來買一副墨鏡。咱再定一個室規:誰帶女朋友來,進屋之前,先告訴他戴上墨鏡。”

A statue of a 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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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9-1,本小節談的是不同情況下,不同的人看見肉眼通的眼睛(又名不眩眼,如圖8.9-2,觸目如圖3,參見第3章)的反應。

季倩倩立刻反駁說:“我不同意!人家盧岩,每天從早到晚,總是對我含情脈脈,暗送秋波,我心裏感覺可舒服了!要是咱們一起給他買付墨鏡,那他還不美起來了!一天到晚,總戴著!那我上哪兒還有這感覺去了!”

我聽了感覺不舒服,反駁道:“我都沒注意到我看了你;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季倩倩說:“哎呀呀! 這我們早就琢磨明白了!”

李國輝憤憤地說:“主席說話你也敢不聽!等你女朋友來了,讓他看了也是這感覺,就跟你黃!那時候你就該不舒服了!盧岩比你長得好看,你自己還不知道啊!”

我上鋪的馬鋼坐起來了,說:“我才知道,上個月的事,我受害最大!我都在做噩夢了!有兩次盧岩不在的時候,我去翻了他的床,找刀。我真害怕,他半夜睡睡地就發狂了,拔出刀來就向上紮我!”

8.9-2 備用女婿

同學們沒結婚的,都開始談戀愛了。一天,我對季倩倩說:“你們就沒有多餘的女朋友?也給我介紹一個,讓我在周末也有點兒事幹!”

他笑著回答:“這事兒是你師母的工作。咱們在東大人生地不熟的,誰了解誰呀!你導師要是不跟人說,別人沒人敢介紹。”

我覺著他說的有道理。

一天晚上我遇見我的導師了,請他給我介紹女朋友。他一聽就說:“這可邪了!你居然沒有女朋友。” 我和他坐在路邊聊了起來。他說:“你師母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六、七個月前,讓我跟你說給你介紹女朋友。我不同意。就因為這事,我們倆半年沒怎麽說話了。今天她又跟我找茬,我就躲出來了,遇見了你,你又跟我說這個。”

我說:“你都這麽大歲數了,還因為這點兒事吵個沒完!”

他立刻發火了:“我這麽大歲數也有個臉呐!我輸誰也不能輸給她。”

我說:“賭這個氣,可真沒必要。那你為什麽不同意給我介紹呢?”

他問:“你那個什麽大姐是怎麽回事!”

我聽不懂,問:“什麽大姐?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呢!”

他說:“我也不明白。我這人不愛聽閑話。可這一年多了,到處都在議論你(注,如前文所說,祝老師調查了我三次)。我沒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我聽說了就不能裝作沒聽見。要是別人通過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事後人家姑娘被嚇著了,那我可有責任。我這麽大歲數了,能不明白這個麽。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大事!”

我聽了覺得有道理。最後他說:“你這事在東北大學是不行了。不過你別著急,你的條件不錯,畢業到了新地方就沒人知道了,機會多的是!”

隨後,我想明白了,這是劉團長和祝老師(我和劉健君的介紹人)在故意壞我,把我為劉健君作為備用女婿保存起來了,被氣得發暈。我去找了祝老師兩次,沒找到。我放棄了,認為和他吵架並不解決什麽問題,我的名譽在東北大學是沒辦法改變了。

這件是對我的影響很大,在和平房產局和東北大學,少有人給我介紹女朋友,都是因為所謂的黑社會。我害怕將來到了新的工作單位,還會有類似的現象,害怕再落入劉團長的圈套,把我為劉健君保存起來,就不願意找國家企事業單位的工作。那時我認為私人企業的人不會被劉團長操縱,就隻在民營和外國企業中找工作。

 

8.10 科學家的特質

一九九八年春,在我的論文答辯會上,評委們吵起來了,還有一個教過我的女教授哭了。接著他們討論我的論文是不是抄來的。幾個教過我的說,沒見過。院長說:“這還得問導師!”

我的導師黃本和說:“他原來的底稿有一寸多厚,一百來個新公式。我告訴他,挑有把握的說,簡練些,用不著寫那麽多。他挑了十來個公式,論文就變成這樣了。”

院長說:“啊!你幫著改的。”

我導師轉過身了:“我幹那個幹嘛!我就改了些錯別字。”

院長笑咧咧地說:“還有錯別字!”

我導師和院長吵起來了,砸桌子後,走了。一個老師告訴我,快去拽他回來!答辯會,導師不能缺席。我出去拽他,他說,他們太欺負人了。我說,你就再坐會兒,若不然,我的答辯不就得等下次了。他對我說,“哪兒有不通過的!” 說著,他蹦起來朝屋裏喊,“他的博士生啥樣啊!” 就離開了。

我回到答辯會,評委還有幾個人提問。一個教過我的教授對我說:“你說得夠多了!其它的問題你就回答:沒考慮過。”

院長說:“算了,這個就先放下吧!照這樣超時諍論下去,咱這答辯工作兩個星期也搞不完。叫下一個上台!”

8.10-2 無不知而舍

一天,導師黃本和找我談話,說他可以推薦我去一個煤碳研究所,說那兒沒什麽出息,但一輩子穩定。隨後他說:“他們評你的論文為A,你沒什麽感覺,但這A在許多研究生中爭得厲害。咱院這屆的畢業生中出來了幾個好的。可能你也聽說了,有幾個人的碩士論文中有多篇在國內外的期刊發表了。評委給了你個A,卻給他們B,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表示不知道,沒想過。

導師說:“這我知道!並不是你的論文有多好,這是他們想招你讀他們的博士。”

我回答:“我是分院專科畢業的,各方麵的基礎真的很差。”

導師說:“這,他們都知道,已經考慮了你的背景。他們給你A,是開會舉手表決,一致通過的,都對你有信心。這裏麵有個原因:科研人員出成果與否,與性格有關。他們認為你有搞科研的性格特質(注2)。你有這性格,如果肯努力用功,你成功的幾率比他們那些好學生高兩、三倍。”

注8.10-2,這個適合搞科學研究的特質是什麽?2014年我在寫回憶錄時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認為是圖像思維模式,神經質特質,和誠實的綜合體現。這個特質在佛教中被稱作“無不知而舍,無知而不舍”,是神佛十八不共法(參見15.1.3)之一。這個特質被列為了神佛的不共法的原因,作者我認為是神或佛的個人生活經曆使他們的這個特質特別強烈而且名副其實。例如插圖8.10-1至22是墨西哥(亦作雨神,特拉洛克,約活躍在公元1285-1345年,參見第18章)畫的生命之樹(亦作三千大千世界)。畫生命之樹是他的大學和研究生時期的研究課題(參見18.2.4節)。插圖35是流亡國外的墨西哥,圖中的三根權杖表示他還在尋找生命之樹的樹幹。圖37是約40歲的墨西哥,他仍在改進生命之樹樹幹的設計。圖37中,若把半月臉(代表墨西哥,特拉洛克)放在四禪天(即插圖5),腐屍蟲(代表胃腸潰瘍)會叮他,即會引起他的妻子翠玉女不高興,會加劇他的胃腸潰瘍。他手中的大茶壺表示他患有胃腸潰瘍,需要不斷地喝水來衝淡有刺激性的胃腸分泌。

我問:“我的性格有什麽特別的?”

導師說:“我也不太明白,說不好;不過,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你知道,咱院博士的名聲還可以,拿得出手。”

我回答:“我聽說了。他們是中國唯一的岩石力學博士後流動站,從五十年代就是世界一流的了。據說,咱院的博士在全世界都受歡迎。就因為他們,漢語已經成為了這個行業的第二語言。”

導師說:“哪有那麽好!就是還行。另外,博士還是某些人觀念中一輩子的榮譽。”

我回答:“博士是好聽。如果我讀博士,都得從頭開始學,人家讀兩、三年,我得讀五、六年。”

導師說:“你還這麽想!不過,五、六年拿個博士也挺好!值得!”

我說:“能成功當然好。如果我失敗了呢!我聽說了,他們搞的那套理論,全世界就三百多個人懂。如果我整不明白,這輩子就毀了。”

導師說:“沒你想的那麽難!如果整不明白,你那碩士論文改改,就能博士畢業了;然後,到哪個學校當個老師,跟我一樣。他們那東西,我就不懂。”

我說:“祝老師你可能不知道,學習中,如果我搞不懂,感覺難受,總是放不下,吃不好,睡不著。如果我整不明白,那我這輩子就毀了。讀博士風險太大了,我不讀。”

導師說:“我說了,你可以考慮混個博士。你要混,對於你來說,博士不難!”

我說:“我琢磨過這事,也想過為什麽我做事總是那麽難?我發現,我什麽問題都放不下,混,我是學不會了,就隻能找個不用腦的行業。我混了個碩士,是為了不讓別人瞧不起我;如果我再混個博士,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了。”

導師感歎道:“真他媽地!”

我驚訝地問:“怎麽了?”

導師說:“他們就是跟我這麽說的,如果你同意讀博士,就不會混。我就不信!”

我驚訝了,問:“混的人多了!他們以前都沒見過我,就在答辯會上看見我一次,他們都看出來了!”

導師說:“對!他們大部分人就隻在答辯會上看見了你那一次,就看出來了,說你就是不會混的性格。看來我是真不行,我都認識你五、六年了,什麽也沒看出來!”

8.10-3 為浪蕩公子平反

一天,李國輝站到了寢室的中央,頗有感慨地說:“我要講講什麽是一俊遮百醜。我師母親自給盧岩平反,讓我向咱院的各個寢室傳達。” 他師母是我們院長夫人,資源土木工程學院的秘書,負責管理我們研究生。

他說:“昨天,在咱院的組織工作會上,我師母鄭重宣布:‘以前,我老說盧岩是咱院的浪蕩公子。結果,人家的論文在咱院的論文評定委員會上,三十三位評委意見一至,全都給評優。人家是下了真功夫的,這肯定假不了。我號招咱全院的學生,以盧岩為楷模,端正態度,努力地真心做學問。以後,誰也不許再叫他浪蕩公子了。’”

8.10-4 賜福

一天,我在食堂遇見了住八舍時的室友,那個來自國務院的警察,他向我道喜。我問他我有什麽喜事?連他都知道了。他說:“我都聽說了,你的畢業論文寫得不錯,受到了讚賞。”

我沒感覺,回答:“這點兒事算什麽!”

他說:“怎麽是這點兒事呢!研究生不就是這麽回事嗎!得到了那幫人的讚賞,一輩子想起來都是高興的事。人家賜福給你了。”

我愣住了,明白之後說:“有道理,要不是聽你說了,我沒注意到。”

他說:“你在和平房產局幹得挺好;在東北大學,你又提前一年畢業,還整成這樣!你確實有與眾不同之處,我就是瞪著眼睛看不見你是咋整的(注4)?”

我迷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樣?什麽時候答辯?”

他回答:“我還比你早來幾個月呢!到現在,他們還不讓我準備博士論文。答辯,還沒日程。”

注8.10-4,2014年,我寫完回憶錄後才明白,這是劉團長指使他(來自國務院的警察)和祝老師等人支持我的成果。

8.10-5 命運

一天晚上,我在機電管遇到了祝老師(我和劉健君的介紹人)。他鄭重地對我說:在我和劉健君婚姻的事情上,他失敗了,但還是很感謝我;以後我有事去求他,他一定會盡力幫助。隨後,我茫然地想了幾次 “他們對我做了什麽?他怎麽失敗了呢?”此後的很多年,我都偶爾會想起國務院警察說過的 “劉團長一定會成功”,什麽事一定會成功?我都沒想明白直到2014年寫完我的回憶錄。

A close-up of a 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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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10-5,什麽事?劉團長一定會成功。答:我和劉健君一定會成為夫妻。本書的第一章述說了劉團長為我和他的女兒劉建君定了娃娃親,並為我做了肉眼通,遺留下了精神病潛伏症。7.3節述說了我和劉建君相親,被她創傷了,激活了我的精神病潛伏症。本章的8.1至8.7節述說了劉團長設計,讓我受到了驚嚇,以至於有了精神病發作的跡象。精神病是生命之樹上的異熟果(參見11.6.1節),此後五年、十年,或什麽時候,精神病的異熟果成熟了,我就會墮入地獄。插圖35是墨西哥畫的他自己,那時他正從納瓦特國逃離到國外,可是無論他逃到哪裏,成熟後的精神病異熟果都會落在他的筐裏,他就會墮入地獄。當然,整瘋我盧岩不是劉團長的最終目的,治療我的瘋病的唯一方法是和劉建君結婚,劉團長的最終目的是讓我們倆把這件事寫成書,利樂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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