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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是《白露秋說》

(2025-09-07 10:40:16) 下一個

晨兒醒了,我和大地也醒了;諸多的景象在迷遊,是舊時的夢,亦或未來的幻;我的存在如腰帶,一條維係在中間,束了衣褲,不致樹搖風扯裏,落得精光;也沒成了美,不覺裏隻有稀淡的平和,安在心裏。無過不功也挺好;隻有內心的小,無有世界的大,省去了攪和太多,痞了性命。

問我,大爆炸前的那個產出大爆炸的大爆炸生於何時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好像搞錯了空間和時間的概念。回我,空間和時間不屬於概念。覺得他開始涉入子集易學佛經後,有點莽錯。人的意識和認識,產於實存的景象,複為圖示,用來合成推理一個個暗示深底的本樣。難道他研究了小半輩子的哲學奇才之講論,沒有核心和實質?對我來說,那還不重要。因為我們都是人,拿出康德丟在我麵前也不能鬆動我的定論。再則,康德也是人。五顆豆的悖論也好,砸死蘇格拉底的黑白石也罷,倫敦塔下安娜的頭顱會說話。內在的時間在遊走,空域小到成自古以來框了所有命體的地界,存放史說。都是人做的講,一輪輪,一套套;日複日,年複年。總歸來講,沒了所謂的命,其它都無從說起。生的命,人的命,自然萬物的命還是可愛地球的命,都在人識的界域裏被一一假說和假定。也有例外的,譬如愛因斯坦。可他也還是個矛盾體,存在於己還揪心不已地困惑:他無法探知宇宙的廣大。既然空域不能被確定,其間的內容就成了不可盡知。不是人能不能的問題,而是人能的量無法企及。於是,裹在宇宙裏,萬般皆無!

跟我說道也無用,我這顆小腦袋不夠用。道亦道,非常道。在我就是無理。道還有陰陽呢。我說,雞就是蛋,蛋就是雞,成不?跟沒說的一樣一樣的。人不懂老子我也沒辦法,勸不回來也就隨他們去“一而再,再而三”,“以至無窮”了。也有繞不過來一腦袋裝滿糊塗跟我講陽明學的,格老小子自己沒整明白的事,後人咋就弄得如此明白的呢?那人人拍拍腦袋也能明白的事,誰講不都是一樣樣地,為啥隻有那老小子頭上有桂冠?他還格物呢,是他格了物,還是物其實格了他?兩頭鬧不清就來個兩頭都可以是不是有點硬扯的味道在其中?我便勸那才子,讀讀就算了,也算找一麵側鏡,用來多看一眼事物的另麵。你不回到賀拉斯和蘇格拉底對話的景態中,你是不能了解到腳下光亮大理石和脖頸上香豔花束的來由和意味的,那如何還能涉及問題對問題的格式和反問與反問的合動以及這種合動所能啟發抵達的層度?然後我就停止了,沒有再說,因為我也不知道宇宙他爹娘是何許人也。

還在轉:泰斯拉比愛迪生偉大,這讓我有點撓頭,我隻知道,他倆比我都偉大;他倆和我在某些地方也一樣:很多我不知道和無法探知的事情,他們到死也都不知道。那就得了,再多說就成了瞎逼逼,蒙了自己還會沾有騙天下的嫌疑。

其實我很得意我的小,舒服在其中,樂不思蜀。其實後主也並非是蠢人,人說蠢就蠢唄,合了實在心意的話,他人知與不知都是功德一份。也就是,知者自知,妄者自妄;不致天下大亂的;亂也亂不到我這腳下三分地,五顆豆子整不瘋我,黑白石子也弄不死我,待我縮頭卷軀,過了白露再說。

白露時節想來還是繁忙且有快樂的,在少年。白露前也是九月開學前,暑假裏收集的麵包紙業已壓平,隻待開學前領回新的教科書,再用帶有麵包香的紙小心仔細了包好,放進書包。新學期的課程表也會花了心思規整地做在紙上,合分合寸地貼在鉛筆盒翻蓋背麵,方便打開就能見著。

白露前最忙的事,就是將早先逮來的蟋蟀按戰鬥力強弱一一放好,不忘添食和加水。然後也是加緊了早晚出沒在野裏,再在霜露大降前抓一批新兵蛋子,備做後援,為連續作戰獲取更多更大之勝利做出努力。一切的一切都是簡明的,無有錯亂的。笑我?笑我長不大的人多了去了,身為老九的父母從不說我,也不阻攔,道理是沒必要。他們的要求和下達的作戰任務,從不擔心我完不成,也就沒了互相拉扯嘰歪的必要。他們盡可以忙他們的事去,我的事於是也不會有耽擱。唯一不合的是,半夜蟋蟀的鳴叫在我耳裏是歡騰的曲樂,到了他們耳裏,則會是騷擾和侵犯。於是我會主動了說,聽慣就好了。之後果然三響之後,“平安無事嘍”。樂事一件。

也是,美國的螞蟻會打架,蟋蟀不幹。在國內,新疆的蟋蟀也不幹仗,喂多辣椒也無用。喝了威士忌的美國蟋蟀能否再戰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山東的蟋蟀挺能幹,個大且凶悍,弄得過去上海有很多人白露前會登上火車去山東抓蟋蟀,有的幹脆花錢買,弄得鐵路沿線每到季節,到處都是倒藤翻地抓蟋蟀的人,成了生意。上海是個大城市,鋼筋水泥多,郊區農田有人管,不讓人們抓蟋蟀,毀農田。我比較幸運,父母教書家就住在校園內,花草樹木多了去,蛙鳥蜂蟲多了去。蟋蟀,不怕蟲咬蚊叮就有的是。也成了記憶裏歡樂的一筆,頗有色彩。

不知道古希臘的蟋蟀幹不幹架,如果幹,是否也有色雷斯人的勇和馬其頓的猛。不知道賀拉斯和蘇格拉底除了鬥智慧,是否也鬥蟋蟀。我隻知道他倆人告別轉身後,嘴裏吐出的兩個字是相同的:佩服!泰斯拉和愛迪生死了,也就無法調解了。可惜,海明威隻喜歡看鬥牛。而如今的我,隻能偶然去牆根看看紅黑螞蟻的死磕了。至於中東那頭人與人的屠戮,不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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