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就是了 （14）

恪依出差回來，迅速做了一番調查並評估了換部門的可能性。她發現，這盡管是個非政府機構，但一切建製和程序，皆按照政府部門的那套設計並運行，工作崗位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除了上麵指派的人員變動和離職，基本沒有其他的變化。若按正常程序，遞交換部門申請，等待部門主管的批複，再一層層審核，可能性為零不說，還會背上工作態度不端正的惡名。黛玉曾經那麽想離開這個部門，但就是被卡得死死的，哪兒也去不了。恪依同情黛玉，也提醒自己既有前車之鑒，凡事需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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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恪依和機構的幾位年輕人聊天，無意中聽說教育部的一位員工近期就要生產，她老公在香港，極可能就此調到那邊的辦公室。教育部在二樓，主要是為國內貧困地區的師範院校引入並服務（監管）外籍英語老師的。恪依知道那個部門的頭是一位笑聲朗朗、體態豐盈的中年婦女。另一位員工則長袖善舞、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倒也不難相處。

恪依心想，既然一下子去不了農村部，那這個坑裏的蘿卜快跑了，會不會是個好機會換個坑呢？官場上如何說辭，恪依她娘是高人。恪依就打電話求教，想換到教育部，怎麽說辭。恪依娘想了想，用她多年辦公室寫報告的規矩指教恪依，你這麽說（此處省略兩千字）……恪依耐著性子聽完，忍著頭疼問，有不按規矩來的嗎？電話那端的恪依娘沉默片刻，吐出她浸淫官場幾十載的十二字箴言——“哪有什麽規矩，搞定最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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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恪依直闖機構秘書長某老的辦公室。某老依舊笑眯眯的，問恪依幹得怎麽樣，有什麽需要啊。恪依就直說，自己本就是奔著農村部來的，特殊教育部雖不是自己的心意，但也聽了某老的話踏踏實實地幹了半年。既然現在農村部還是不缺人，去不了那兒，能否換到教育部曆練一番，聽說那邊需要人手，恪依願意去服務，也可以發揮英語的特長。某老手指扣著桌麵，細細聆聽，片刻點頭說可以考慮，還誇獎恪依是個上進的年輕人，像他當年一樣。媽呀，恪依後來想，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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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部門主管老師給部門開會，臉色不怎麽好看地宣布了上麵把恪依調到教育部的決定，並給寶釵說，女傑也要走了，咱們部門趕緊寫個報告，要招個新人來。恪依還像往常一樣等著主管老師敲打幾句（她臉皮厚，也知道這人討厭自己，陰陽幾句過耳不聽就是了），沒想到主管老師最後愣是硬硬地擠出一臉微笑，對恪依說，某老是看中人才的，恪依當初就是被某老招進來的吧？恪依覺得這好像不是事實，但她難得地順手推舟撒了個謊，對著主管老師燦爛一笑，點頭說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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