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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燈塔之旅(4) - Fundy Bay

(2025-11-10 13:00:57) 下一個

今天我們來到了神奇的芬廸灣(Fundy Bay)海域,這片海灣貌似溫柔,沒有東海岸那驚濤駭浪猛烈拍打著岩石的景象。但每天潮汐漲落各有兩次, 1000億多噸海水悄悄湧入覆蓋陸地,然後又默默地流出,幾小時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從伯恩特科特角公園 (Burntcoat Head Park),我們見證了這次行程中最令人激動大自然奇觀,這裏潮汐落差可達16.8米,號稱是世界最高的潮汐。

 

 

我們到達公園時大約是下午一點,一塊簡易的木牌子上貼著一張小小的告示:“Burntcoat is not a beach, but a habitat……”。提醒著訪客這裏不是海灘而是棲息地,請尊重海洋生物。牌子上還有手寫的當天潮汐時間表:高潮7:03am, 低潮1:19pm,潮湧再重新返回的時間是4:19pm。在這個“洪水猛獸’返回之前, 我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在裸露的海床上盡情遊蕩。

 

 

盡管之前在網上看到過照片,但當實地看到那座巨大的磚紅色的泥山聳立在空曠的海床上,還是非常震撼。千年以來,這隻巨大“花盆”尤如海洋中的“釘子戶”沒有被洪水猛獸吞噬。當退潮時,它昂首挺胸,巍峨挺拔,向人們展示它的強大;當被海水圍困時,它又變成像是一座獨立無援的孤島。

 

 

 

 

(圖片來自網絡)

 

廣漠的海床上,三三兩兩結伴的人群在尋尋覓覓,或許他們在尋找躲在海底小孔裏的大西洋泥蛤,也或許是想碰碰運氣撿到退潮後留下的什麽寶物。我行走在坦露的海床上,並沒有此前網友提到的泥漿,其實挺堅實的,隻要小心避開一個個小水坑,鞋子都不會濕。海水撤離時留下來的一幅幅“印花”令我驚豔,大自然神奇的傑作啊!

 

 

 

 

 

 

在這裏,伯恩特科特角燈塔(Burntcoat Head Lighthouse)變得微不足道,躲在海岸的樹叢中幾乎沒人光顧,領導差點兒忘了他是到這裏尋找燈塔的。

 

 

這裏遊客其實挺多,但分布散落在一望無際的海床之中,並不覺得擁擠,拍照留影時根本不用擔心有陌生人出現在鏡頭裏(悄悄提一句:在這裏遇見一位帶倆孩子的同胞,老兄全程都在打手機,真是日理萬機啊)。我們在“海裏”遊玩了大約一小時左右,沒有等到潮汐返回就上岸了,來到停車場旁邊樹蔭下的草坪。那裏有幾張的野餐木桌,好些人已經坐在那裏野餐了,我們也坐下來吃著自己帶來的“幹糧”(公園裏沒有餐廳,大家都是自帶幹糧)。這環境吃午餐還挺不錯,草坪上還有幾棵野生的蘋果樹,蘋果掉的滿地都是,真想撿幾個當午餐呢。

 

 

 

伯恩特科特角公園給我留下了極好的印象,這裏有世界上最高的潮汐,卻低調的令人難以置信。除了一座大停車場和公共廁所,公園連個大門都沒有,免費對遊客開放,若大的公園隻見到一位穿著蘇格蘭服飾的男士在回答遊客問題。這正是我喜歡的“旅遊勝地”。

 距離伯恩特科特角公園15分鍾車程的安東尼省立公園(Anthony Provincial Park)是我們這次行程中偶遇的意外驚喜。在這裏我們領略了別樣的海景 - 廣袤的海岸線與綺麗的秋色完美融合,美麗而又溫柔。

 

 

 

 

 

 

沿途又打卡了兩座燈塔,瑪格麗茨維爾燈塔(Margaretsville Lighthouse )一襲黑白條紋衣裝,素雅大方,與周邊海灘的黑色礁石相當搭配。瑪格麗茨維爾燈塔最早建於1859年,燈塔所屬土地由布倫頓·哈利伯頓爵士( Sir Brenton Halliburton)免費提供。

 

 

沃爾頓海港燈塔 (Walton Harbour Lighthouse )在我心目中除佩吉灣燈塔和福爾丘角燈塔之外排名第三,不單單是喜歡燈塔旁邊那片層林盡染的小樹林和樹林中的短途步道,更是因為從這裏我們又一次領略了芬迪灣潮汐的神奇。在這裏潮汐落差超過15米,我們到達時潮汐正在開始返回,湧入的藍色海水蜿蜒穿插在粉色的泥床,美麗而又蒼涼。一個女孩帶著她的愛犬們走進了畫麵,給這片蒼茫大地增添了些許靈動。

 

 

 

 

沃爾頓海港燈塔於1872年首次點亮,於1986年永久熄滅,退役後,政府收購並修複這座燈塔,如今這座燈塔由誌願者維護,免費向遊人開放。

 

 

返回公路繼續行駛,車窗外的景觀似曾相識,感覺我們又回到了維吉尼亞的仙南渡山穀。停靠在路邊的一觀景點(Blomidon Look-Off ),安納波利斯山穀(Annapolis Valley)廣闊的田野和叢林一覽無餘,這裏曾經是一片荒蕪的潮汐沼澤地,阿卡迪亞人通過築堤和海水淡化,把這片沼澤變成肥沃的可耕地,如今的安納波利斯山穀成為新斯科舍省農業最發達的地區。

 

 

 

 

 

很驚訝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看到有一賣冰淇淋的路邊攤,在新斯科舍省大多數城外的景點都沒有賣吃的,更別提什麽旅遊紀念品小商鋪了。

 

 

當晚住在沃爾夫維爾旅館(Hotel Wolfville),公寓式的旅館出乎意料的寬敝舒適,超大的客廳,陽台和睡房,洗衣機,咖啡豆打磨機及廚房裏的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使得我對沃爾夫維爾小城的打分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離公寓幾分鍾的路程就是格朗普雷國家曆史遺址 (Grand-Pré National Historic Site),這裏曾經是阿卡迪亞人(Acadian)居住過的社區,從展覽大廳裏的圖片資料,我了解到一些當年阿卡迪亞人顛沛流離的悲劇故事。

 

 

1630年來自法國西部的人們首次遷徙到北美阿卡迪亞地區定居,這些定居者土生土長的後代被稱為阿卡迪亞人,類似於移民到美國的華裔後代被稱為ABC,我暫且稱他們為ABF吧(Acadia born French)。阿卡迪亞人能吃苦耐勞,100多年來與當地的米克馬克人和諧共處,圍海造田,創建自己的領地。1713英國人從法國人手裏奪取新斯科舍控製權後,由於擔心阿卡迪亞人的忠誠並想要奪取他們的土地,從1755年至1763年間,陸續強行驅逐超過1萬名阿卡迪亞人離開他們新斯科省的家園,並燒毀他們的家園。

流亡的阿卡迪亞人及其後裔散落到了世界各地,尋找能接納他們的地方,大多數人再也沒有返回曾經的家園,其中美國的路易斯安那州是阿卡迪亞人主要的聚居地之一。

 

 

 

展廳後麵有一座別致的小教堂和伊萬傑琳(Evangeline) 的雕塑,伊萬傑琳是亨利·沃茲沃思·朗費羅史詩《伊萬傑琳:阿卡迪亞的故事》中的虛構人物。正是這首發表於1847年史詩,引發了世人對阿卡迪亞人被逐離家園的深切關注。

 

 

 

 

地處安納波斯山穀中的沃爾夫維小城可以說是新斯科舍省的葡萄園之都, 鎮中心20公裏範圍內就有11家葡萄園及葡萄酒廠,小鎮還有觀光車帶著遊客參觀周邊的葡萄園並品嚐當地的葡萄酒。我們驅車來到了其中一葡萄園(Grand Pre Winery) 轉了轉,覺得有點兒失望,葡萄樹架上都蓋上了防霜凍的網被,與廣告牌上的景色大相徑庭。

 

 

但城裏的哈裏特·歐文植物園 (Harriet Irving Botanical Gardens)沒有讓我們失望,植物園位於阿卡迪亞大學校園內,與K·C. 歐文環境科學研究中心(THE K.C. IRVING ENVIRONMENTAL SCIENCE CENTRE) 相互連接,免費對外開放,園內有一座大型溫室供學生科研使用,還有一條長約1.5公裏的林間小徑,秋色正濃。

 

 

 

 

 

 

 

 

順便提一下,該研究中心和植物園分別以捐贈者歐文夫婦的名字命名,K. C. 歐文有著傳奇的人生,他曾就讀於阿卡迪亞大學,一戰期間投筆從戎,漂洋過海加入英國皇家飛行隊,戰爭結束後,他回到家鄉布克圖什村(BUCTOUCHE), 開辦了一家加油站,遇見他的終生伴侶哈裏特……他們把取之於民的財富用之於民,堪稱完美人生。

 

阿卡迪亞大學(Acadia University)在加拿大大學當中排名第四,大學校園環境幽靜優美,徜徉其中恍若回到大學的時光,有種親切亦有懷念,真想重新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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