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邏輯自洽》
原創長篇小說《邏輯自洽》 作者: 提壺灌頂
邏輯自洽
原創長篇小說《邏輯自洽》11 解開心結 (2) / 12 改製項目 (1)
作者: 提壺灌頂
作品簡介：這是一部披著網文外衣的現實題材小說，忠實的呈現內地中產階層的喜怒哀樂和行為邏輯，陰陽師、注冊會計師、軟件工程師，三師傍身，曆練江湖！
第十一章 解開心結2
“你沒事吧？”馮總看了一眼王先林的臉，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就是喝酒上臉。”
“那我接著說，”袁醫生繼續他的診斷：“先說為什麽準。”
在袁醫生看來，世界存在多維空間。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三維空間，三維空間的“我”隻是“我”的一個“分身”，真實的“我”，或者說我們的“真身”生活在多維世界。在那裏，時間是不存在的，不存在什麽過去、現在和未來，而且真身全知全能，對真身來說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麽秘密。因此，現實生活中，所謂的預知未來，不過就是“分身”和“真身”之間的一次信息交流。
“所以，理論上講，預知未來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要實現它需要具備一些條件。王老師采用周易預測，這裏就有三個要素，即：卦師、卦和求卦人。卦師和求卦人是行為主體，卦是分身和真身交流的工具。對卦師的要求是‘誠’，對求卦人的要求是‘信’，對工具的要求則是‘靈’，三者缺一不可。誰都不會否認，王老師是個誠實可信的人，在算卦的過程中，你沒有私心雜念，不抱任何個人目的，當然一點小小的虛榮心是不可避免的，但不影響誠實本色；至於卦的靈，也就是方法的可靠性也是毋庸置疑的，易經在世界上存在了至少五千年，期間曾經產生過多少高人？不可計數！所以這一套方法的有效性早已得到驗證。再說求卦人的‘信’，其實求卦人的信任源於卦師的誠實，馮總，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看王老師這張臉，可能普通人看到的是‘帥氣’，但我看到的卻是‘誠實’，換句話說，他的臉上自然寫著一個‘誠’字，誰會不信任他？”
“袁醫生過獎了。”王先林接話道：“相麵學中有個名詞，叫‘呼應’，比如天庭與地閣呼應，四嶽與中嶽呼應，五官之間的呼應等，誠實的人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行為前後呼應，必然會反映在外貌上，一張臉會因此體現出均衡和力度，讓人感到可信可敬。同樣道理，長時間招搖撞騙的人，臉會越長越鬆懈。這與我們的生活經驗相符。”
“正是我想表達的。”袁醫生道。
“真的像馮總所說，工夫在詩外，我研究周易多年，沒有領悟這些道理，不想讓你研究透了。”王先林道。
“一家之言，一家之言，”袁醫生繼續說道：“至於說懲惡揚善，本身是沒有錯的，問題在於對‘惡’的識別和對‘懲’的手段的把控。王老師是個富有洞察力的人，對人對事對環境洞若觀火，處理跟老板之間的關係應該輕鬆駕馭，遊刃有餘，不需要我多說。”
“今天真的大開耳界，”馮總舉杯道：“袁醫生，我問你，你這口若懸河的口才是怎麽練出來的？”
袁醫生用餐巾紙擦擦嘴巴，道：“這是我混飯吃的工具，不是練出來的，天生如此。”
王先林望著這張嘴，等待它再次發表高見，袁醫生卻自顧自吃起菜來。
王先林等不及，主動開口道：“袁醫生，接下來我該怎麽辦？我還等著你開藥方呢。”
“開藥方？我覺得你不需要藥方，因為你的困難隻是暫時的。目前，你已經涉足三個專業，每個專業都是金飯碗，就看你如何利用。唯一的問題，你不是一個為稻梁謀之人，因為這種性格，將來可能會走些彎路。”
商業銀行項目基本完成，正準備跟委托方溝通意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查所長又住院了。
熟悉外科接骨手術的人都很清楚，脛骨接骨對手術精度要求極高，因為脛骨與腓骨並列，脛骨的一點點錯位，都會影響腓骨的狀態。查所長出院兩個多月仍不能正常活動，一動就疼痛難忍，到醫院複查，發現骨折部位存在輕微錯位，造成腓骨扭曲。醫生診斷後認為要想完全恢複，必須進行二次手術。像這種情況已經稱得上是醫療事故，但查所長卻不能追究醫院的責任，因為是她不顧醫生勸阻在骨骼未完全愈合時執意提前出院。醫院當時已經告知風險，查所長也在風險告知書上簽了字，所以隻能認栽。
第一次手術費用二十萬，第二次手術，拆掉骨頭中埋設的鋼釘，費用十萬，第三次手術重新接骨又是二十萬，前前後後折騰下來，查所長一共花了五十多萬。商業銀行項目全部收費不到一百萬，去掉回扣三十萬，去掉項目組人員提成，再扣除稅費，毛利滿打滿算也就五十萬，結果全部送進了醫院，正所謂“千金散盡，徒勞而無功也。”
有了這一次教訓，查所長充分認識到醫療保險的重要性，說從今往後，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醫療保險買齊。
半年過去，查所長身體開始好轉，她與王先林之間的隔閡也逐漸淡化，陸陸續續王先林又接了一些小項目。
民間有個說法：“命越算越薄”，意思是說，經常找人算命會削弱自己的福報。對算命師來說，經常給人算命帶來的後果會更嚴重。算命，算得準了是泄露天機，如果操作不當，會遭天譴；算得不準，則等同於妄語惑眾，會消耗福報。這幾年之所以諸事不順，很難說與此無關。王先林總結經驗教訓，從此不再給人算命，也停止了風水師相關業務。
最近查所長又給王先林安排了一項審核業務。一家國有企業改製，其他事務所做了相應的清產核資和資產評估工作，王先林的任務是對他們出具的清產核資報告和資產評估報告進行審核，如果審核通過，報告就可以作為企業改製的依據，否則，隻有返工重做。看上去項目工作量不大，收費還不少，稱得上是優質項目。
王先林覺得老話沒說錯，這段時間能回歸團隊，並且接到優質項目，是不是說明，自己主動金盆洗手已經產生效果？
改製的國有企業叫做朝暉電子廠，主營業務是電子產品生產。當然作為老國企，不可避免在主營業務之外還大量涉足了第三產業，包括商業地產開發。財務報表顯示，企業十幾年前就在市區建了一座商業大樓。
今天王先林隨同會計師事務所、評估事務所和企業財務人員到商業大樓進行現場巡視。大樓位於市區繁華地段，樓前廣場人流如織，顧客摩肩接踵，商場裏商品琳琅滿目，看起來生意十分紅火。大家從一樓一層一層檢查到十樓，又乘電梯從十樓下到一樓。即將走出商場的時候，王先林發現地下還有一層，通往地下室的扶手電梯上顧客川流不息，原來是一家大型超市。
王先林不禁有些疑惑。因為根據他們三方提供的資料，大樓隻有地上十層，沒有提到地下超市。
聯想到企業會計賬中對應收款項提了大量壞賬準備，同時對大量存貨和固定資產做了報廢處理，好像也拿不出可靠的依據。給人一種印象，好像企業在刻意低估資產價值，有意讓資產縮水。王先林對這種人為操控資產價格的行為並不陌生。說白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賤賣國有資產，讓收購方從中獲利。
現場檢查完，三方召開碰頭會，會上，王先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咱們都是同行，你們可能也很清楚，報告中對大量資產提了減值準備，依據不夠充分。尤其是商業大樓地下一層未納入評估範圍，影響太大，恐怕經不起上級檢查。你們這樣操作，我們的審核報告怎麽寫？這不是讓我們為難嗎？”
聽了王先林的抱怨，兩個事務所的項目經理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番，評估公司項目經理抬頭道：“王老師，你說的問題確實存在，但具體細節今天來不及討論，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今天咱們先說到這兒，剩下的問題，明天再研究，好不好？”不等王先林回複，他就宣布散會。
參會人員陸續走出會議室。王先林正收拾電腦，評估公司經理走過來，趴在王先林耳朵上小聲道：“這裏人多嘴雜，有些事情不便討論，我們晚上找個地方詳細說說情況，就我們三個人參加。”
